第二百六十七章 白行尸毒名聲毀(一)
兩人交手,在林子中打的天翻地覆,郁泉幽不斷的尋找著這人的破綻,卻越發覺得此人所練武功讓她覺得十分的熟悉。 郁泉幽轉一轉眸,在腦海中認真想了一想此人武功的招式,隱約覺得此人的招式與昆侖的功法有些相似,可她卻又并沒有從昆侖的招式書籍上見過眼前此人的打法,變化多端,神秘莫測。 那人顯然并不想戀戰,沖著棺材去,許多次都想著拖著棺材就地消失??擅慨斔┓蕚潆x開的時候,都恰好被郁泉幽挑開了仙氣,又重新拉了回來,郁泉幽不依不饒的追在他的身后,沖著他凌厲的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人眼中帶著一絲狠毒的目光,似乎對郁泉幽起了殺心,于是招式更加凌厲了起來。 郁泉幽的武功絕對沒有眼前此人的武功高強,若是眼前此人用上了全力來傷她,她將必死無疑。 但但凡是個聰明人總不會在人起了殺心以后還與他對著干。郁泉幽只管憑借著自己身體輕便的優勢,一次次躲過那人的攻擊。 郁泉幽不知道那木棺之中到底隱藏著什么,可以讓這個黑衣人如此心急的想要將他帶走,但她也不是一個吃素的人。這人不僅想要帶走棺材里的東西,而且更想要連著棺材一起帶走,似乎是極不愿意讓人知道這棺材里藏著什么。 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郁泉幽在手中悄悄的凝起一股掌風,趁著黑衣人不注意,用力的朝著棺材蓋上襲擊過去。 “啪啦!...”巨大的聲響從林子里傳了出來。 站在崖壁洞口的蝶飛聽到這動靜,擔憂不已,他方才看見林子周圍的陣法之上亮起了一絲金線,似乎是有人破了陣法進入了桃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他原以為他可以趁著那一條裂縫溜進林子里,卻沒想到在樂衡設下的結界外面,竟然又套了一層輕薄卻堅硬的結界。 蝶飛站在外面干著急,絲毫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林子中,郁泉幽一掌劈開了黑檀木棺材的棺蓋,這蓋子隨著掌風的強烈撞擊而變得粉身碎骨,而棺材里面也涌現出一股濃烈的尸臭味。 郁泉幽皺起眉頭,捂住口鼻,朝著滿是棺木木屑的棺材里一望,便只看見一個身著白色衣裳,已經腐爛到不成人形的尸體躺在里面,這尸體的胸腔中央露出一個大洞,猙獰恐怖。 郁泉幽繞著棺材躲避黑衣人的攻擊,卻從棺材中看到了更多的信息。這白衣之人有著完整的上身卻并沒有下身,雖然頭部已經完全認不出樣子卻不難看出生前是一個男子。 她想這大概便是那個慘死的元仁了。 只是這尸體竟然只有上身,也著實恐怖。因為那上身的肢體也是一塊一塊拼接而成,血腥恐怖至極。 他散發出來的惡臭味讓郁泉幽難以忍受??赡呛谝氯藚s迫切的想要將這不完整的尸塊帶走。 她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于是立即翻身再一次與那人打斗起來。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情緒,像是要被她激怒,于是手中招式越發的暴露,讓郁泉幽再一次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熟悉感。 郁泉幽越發的確定,此人一定與昆侖脫不了干系。 眼見著那人對郁泉幽的攻擊越加厲害,差一點將她打傷的時候,林子的西邊,青鐘殿方向再一次傳來了鐘鳴聲。趁著郁泉幽分神之際,那人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乾坤袋將那棺材里的殘肢全部裝了進去,然后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郁泉幽心中大驚,急忙要追,卻發現自己已無路可追。那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她便是再想跟上去都絕不可能。 她沮喪的嘆了一口氣,低著眸冷靜了一會兒,慢慢發現了自己身邊的景象好似有了一些變化。 林子中那股陰暗潮濕,冷漠戾氣的氛圍已經漸漸的消失,而方才還在那里咆哮著的惡鬼邪靈們此事好像都突然消失了一般。 林中里露出陽光的氣息,仿佛將所有的陰暗都驅趕干凈了一樣。 郁泉幽驚訝的發現,黑衣人將那具尸體帶走以后,這整個林子便絲毫沒有了從前的樣子,迷霧散了,枯萎的花朵和掉落的樹葉也漸漸的復蘇起來。 緊接著她便看見在層層疊疊的樹葉遮掩后的另一片天地上,似乎緩緩的顯現出來一座埼玉輝昂的殿宇。 那殿宇被層層樹葉遮住,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大概,郁泉幽緩緩的朝著那殿宇走去,便越來越清晰的看見那座華麗殿宇的樣貌。 郁泉幽停在了那座殿宇前,看著門前巨石上刻著的皿月壇三個字,皺起了眉頭。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念著法術,將飛行在樹林周圍的樂衡收回了袖子中,解開了結界。 她知道只要樂衡的結界一打開,蝶飛便會立即沖進林子中來尋她。 郁泉幽站在皿月壇的門口等了一會兒,便看見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沖過來的蝶飛。 當沖到郁泉幽面前的蝶飛看到那一座從前輝煌,現在依然金燦的殿宇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蝶飛難以置信的呆在了那里。 “這這這...”他震驚的說不出話,更是不知所措,顫抖著用手不斷的指著皿月壇的殿宇,卻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前輩...你這般驚訝作甚?”郁泉幽蹙著眉頭看著蝶飛的反應,不是非常理解。 “丫頭....皿月壇的殿宇都已經被掩埋了千年之久....這般突然出現,我自然覺得驚訝?!蹦腔ò桌项^嘆一口氣,盯著這殿宇不知是激動還是憂心。 “皿月壇的殿宇埋沒了這樣久?”郁泉幽有些吃驚,繼續問道,“你們中途就沒有從這林子里找到可以進壇的方法嗎?” 蝶飛搖搖頭,那樣子十分無奈。 她走進了看著那座殿宇,雖然表面還發著金燦燦的光芒,卻早已蓋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灰。 郁泉幽低著眸,過了一會兒,再一次轉身朝著方才她發現棺材的地方走去。 雖然那具尸體被那黑衣人帶走,可是那棺材卻還留著,她方才與那人打斗的時候,匆匆的往里面看了幾眼,那棺材里除了尸體,還有些雜亂的東西。 她總覺得這皿月壇的殿宇掩埋了這樣久的時日,一定有著什么奇怪之處。 皿月壇在六界中的名聲再怎樣不好,也不至于整個主殿宇都被埋沒。 她走回了棺材旁邊,那棺材里雖然沒了尸體,卻依然惡臭無比,郁泉幽捂著口鼻緩緩的朝著那棺材靠近。 看著那口棺材里到處都是棺蓋被劈碎后的木屑,郁泉幽有些頭疼。若是這棺材里真的有什么東西,她這般尋找豈不是太過于麻煩... 郁泉幽忍著那一股惡臭,捻著手在棺材里倒騰了起來。 潮濕黏糊的棺材里到處都是被遮住的蟲子,郁泉幽往里面一摸,便感受到了那些不斷扭動著身軀爬來爬去的蟲子。 她打著寒顫繼續朝著里面摸下去,便摸到了一個光滑的東西。 郁泉幽將那東西使勁的拽了出來,便發現那是一個用牛皮做成的布袋,帶著血腥的臭味,里面似乎還藏著些東西。 她轉了轉眸,將綁在那東西上的帶子解了開來。 那牛皮袋一解開,里面便撲面而來一股更加酸臭的味道,像是血腥的味道,又像是腐爛的味道。 郁泉幽憋著氣朝著牛皮袋里張望了一下,發現這里面什么也沒有,于是又不死心的拿著它的尾部用力的朝著下面倒了一倒。 結果還是什么也沒有倒出來。 她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滿是污漬的雙手,慘兮兮的看著一旁盯著她的蝶飛。 “丫頭...你又是怎么從林子里翻出了一個棺材來了...?”蝶飛好像無奈又好笑,看著眼前的丫頭,只覺得這丫頭實在是太神奇。 這丫頭倒是第一次來這長白山充滿迷霧的后山山林,卻將他掙扎著破了幾千年都沒曾破除的迷霧陣法和邪靈鬼陣在幾個時辰內都破了,還將消失了幾千年的皿月壇殿宇尋了出來....這如今又不知從那里尋來了一口棺材...? 郁泉幽不死心的研究起這一個牛皮袋子,嘴里一邊回答著蝶飛的話。 “這東西我是在用法術將林子里最為兇狠的一些邪靈困住后,尋出來的....前輩..我猜這一具棺材恐怕與千年前噬野上仙忽然反常,像是變了一個人有著莫大的關聯?!?/br> 蝶飛一臉不解的看著郁泉幽,似乎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郁泉幽正要解釋,耳邊便再一次傳來了青鐘殿的鐘鳴聲。她深深的皺起眉,心里一層又一層的不安。 一旁的蝶飛也奇怪著,“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這青鐘殿的鐘鳴聲一下子敲了三次...且每一次都是六聲響...?” 她聽則蝶飛的話,愈加的不安,拿著手中的牛皮袋,幻化成一道光放進了自己的仙鼎之中,然后朝著蝶飛交代了一句,“前輩...纖云使者便拜托您照顧,傍晚太陽落山,東吞烈陽之時我再來這林子中與前輩見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