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白行尸毒風云起(七)
雙眼失神的郁泉幽逐漸恢復了焦距,她轉頭看向老者,勉強呼吸一口氣道,“老者...您怎么會在這里...?” 郁泉幽盯著那白發老者看了許久,看的老者心里直發毛。 “我本就是長白后山之人....”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坦然的說著。 “你...你是長白后山之人...?”郁泉幽頓了頓,似乎并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這么早就與長白后山之人有了千絲萬縷的關系。 郁泉幽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一位老者,只發現他身上總有著一股氣質高潔的氣質。 娘親說過,那個假扮秦掩道長,號稱自己就是噬野下仙的人是一個得道高人,難道眼前的這一位老者便是那一位假扮秦掩道長的人么? “你...你是噬野下仙...?”郁泉幽遲疑的問出此語。 誰料到那老者卻淡淡的搖了搖頭道,“不是...” 郁泉幽愣了一下,剛準備開口繼續問下去,那老者卻搶先一步開了口,“我叫蝶飛,是皿月壇壇主?!?/br> 蝶飛...?郁泉幽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只感覺自己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一瞬間的短暫回顧后,她忽然發現方才在樹林里她聽到的那個人的所說的話中,好像有提到蝶飛這個人的名字。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見她一臉疑惑的表情,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我是正常,因為我的名字不在皿月壇的宗譜上...現任的壇主依舊還是噬野下仙?!?/br> “噬野下仙既然還是壇主,前輩您為何又自稱壇主...?” 郁泉幽疑惑的問道。 “噬野下仙自從幾千年前的一場大事故后,回來便像是變了一個人,整日閉關,也從來不參與壇中事務大小。于是壇內為了維持秩序,便推選了我暫代壇主一職??晌視捍鷫饕宦毑]有得到噬野下仙的認可,于是便只能當一個有實無名的壇主?!?/br> 那老者解釋的說道。 郁泉幽皺起眉頭,想起方才官蕓柔和她提起的那一件幾千年的事情,再一次疑惑起來,“前輩...那千年前的大事故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場事故....?” “我不知道...”白發老者十分坦然的說道,似乎真的是一無所知一般。 郁泉幽抽了抽嘴角,看著對面已然躺著昏迷的官蕓柔,難道這事只有官蕓柔知道....? 可是看她的模樣,當年那一起事故當是許多人都知曉的,為何眼前的這一名叫做蝶飛的老者前輩卻對噬野長老當年到底發生什么一無所知...? “前輩...方才究竟在樹林里發生了什么...?”郁泉幽想起方才在樹林里看到的那些場景,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里這樣已經有很多年了...林子里被人設置了幻術,若是一不小心進入,便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br> 蝶飛解釋道。 郁泉幽打量了自己住著的這個山洞,又問,“這里又是哪里...?” “長白后山的一個山洞?!?/br> 郁泉幽凝了凝眸,緩了緩心緒,剛準備繼續開口問,又一次被蝶飛搶了話題,“你這丫頭...別問了,我一一告訴你...” “前輩知道我要問什么?”郁泉幽頓了一下接下話題問道。 “丫頭,你是不是想要問...為什么皿月壇從前還算是長白的一個重要的支派,如今卻連一個入口都找不到...?甚至連皿月壇的殿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的?”蝶飛微微彎起嘴角,一字一句直擊郁泉幽內心。 “不錯...”郁泉幽點點頭答道。 “這事自然是有原因的,且與噬野下仙脫不了關系,當年噬野下仙從外面回歸長白后,這皿月壇便接二連三的傳出足以毀滅整個長白清譽的謠言,當年的掌門,也就是焱淼神君顧淼清費勁一番力氣才將此事壓了下去,而皿月壇也因著謠言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因此一蹶不振,顧掌門退了掌門之位后,皿月壇便在沒有東山再起過,后來繼任的濟遙掌門徹底的將皿月壇所處之地設為了長白禁地,幾千年來便沒有長白弟子敢踏足此地,久而久之,這里便變得荒廢無比?!?/br> “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連從前皿月壇的殿宇也尋不到吧?”老者說的滿是疑點,郁泉幽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她甚至懷疑,眼前的整個人或許與方才她在樹林里看到的那些場景有著密切的關系。 樹林里那個通過她的意識在她腦海中留下一抹背影的人,便曾斷斷續續的提過蝶飛兩字,這又讓她如何能夠完全安然的相信眼前的這一位老者? “你說的沒錯...皿月壇身敗名裂后,的確不至于連殿宇都消失得一干二凈,這里的確還存在著皿月壇的殿宇,可是...早在幾年前,我身懷著皿月壇祖先傳下的遺命外出后歸來,這里便忽然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br> 蝶飛接著她的話語繼續往下說了下去,“這幾年,我獨自一人在長白后山到處挖線索,想要尋到可以再次回到皿月壇殿宇的方法,可卻尋無所蹤?!?/br> “幾年前...變成這副模樣的?”郁泉幽疑問一句,頓了頓聲又接著問道,“前輩可記得具體的時間...?” 蝶飛有些驚訝的看著郁泉幽,“你要知道的這么細致作甚?” “前輩先告知晚輩吧...”郁泉幽打斷他的問話,眼光直直的看著他。 蝶飛被這丫頭看的心里一陣發麻,轉了轉眸回答道,“大概算來便是我在百夜城與你相遇之后的事情...” “也就是說...當初前輩承接皿月壇老祖傳下的遺命,便是解決百夜城五煞珠之事...爾后歸來,這里便成了這副模樣?”郁泉幽仔細的分析著,眼神一直盯著蝶飛,似乎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蝶飛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姑娘,心里打著顫,這姑娘竟然猜到他方才所說的老祖遺命指的是什么事么? 郁泉幽見蝶飛臉上震驚的表情,有些無奈,“老者方才不是與我說了么...您那意思明顯便能猜出,當時前輩承接的老祖遺命究竟是什么事...” 她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向他解釋道。 蝶飛顯然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話中意思有多明顯,于是尷尬的笑了一笑道,“你這丫頭倒是猜的準確,不錯,這里變成這副模樣便大概是那個時候的事情?!?/br> 郁泉幽頓了頓聲又繼續道,“那也就是七年多前的事情了...” 她的目光凝聚起來,想起一絲不對之處,半笑生的在白行鎮流行起來的時間好像恰好也是這個時候。 郁泉幽摸了摸下巴,越想越覺得奇怪,這背后到底是誰在cao控...?又到底為什么要將長白的皿月壇變成這副模樣...? “前輩你在這后山里查了七年也沒有查出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郁泉幽又一次不相信的問道。 蝶飛十分確定的對她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的確是這樣沒錯?!?/br> 郁泉幽道,“那前輩可知一種叫做半笑生的酒...?” 蝶飛道,“半笑生...這一種酒...是近幾年在白行鎮流行起來的酒...” 他覺得奇怪,不知道這丫頭問半笑生作甚,“你問這個作甚?” “前輩難道不知道...近幾天以來長白地域內突然出現的尸毒之風便是這酒造成的么?”郁泉幽反問道。 蝶飛驚異道,“難道有人在這種酒中下毒么?” 郁泉幽點點頭,“不錯,確實是這樣,而且這毒從七年前半笑生在白行鎮流行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下在了酒中。近日以來長白那些發病的人都是常常去酒館喝酒的人...” 她歇了一口氣又接著講道,“根據我的了解...這酒出自于長白后山...如今也有謠言這般說...說尸毒之風與長白后山脫不了干系?!?/br> 蝶飛一下子接收到了這樣多的信息量,腦子便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半笑生這一種酒...怎么可能是長白后山的東西...?我這七年以來,時時刻刻的盯著后山的動態,從來沒有見過有什么人從樹林里出來,也從來沒有看見任何人進入過樹林,那酒怎么可能出自于長白后山?!?/br> “這便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庇羧某钊轁M面,想起官蕓柔與蝶飛同樣不知道半笑生中被下了尸毒的反應,心中有些打鼓,她不知道那里出了差錯...明明自己與那諳臨山的大弟子沼臨,還有帝玦都查到了這酒的問題,可同樣是在查長白尸毒興起來源的官蕓柔卻對此絲毫不知... 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郁泉幽仔細想了想她開始注意到半笑生有問題后往下查的時間段,只覺得自己與帝玦身后仿佛像是有著一只手,在暗中慢慢的推動著她們的前進,故意讓他們察覺半笑生的不對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