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勤學苦練終有成(四)
“不過,泉幽,你是不是以前練過一種獨特的武功內力,你的內力與你自己的靈力相沖突,也許這才是問題的關鍵?!?/br> “什么意思?”聽到蕓柔這樣說道,泉幽剛剛沉下去的目光便再一次慢慢的升起,眼神里有了些期待。 “我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聚集不了你的靈力也許是因為你以前所習之武練就成的內力并不符合你自己體內的靈力,所以才會造成如今的結果?!?/br> “那可有什么辦法來消除這種障礙?” “辦法是有的,便是你要依照著以前你習武的方式和步驟來聚集靈力。 通俗的來說就是用你之前從師后所習的那一套武步為基礎,在練武的同時聚集靈氣?!?/br> “用我以前的武力?” “是的?!?/br> 蕓柔的話使她深思了一會兒,接著便決定依照著她的方法來做一遍。 她從院子里的竹架上抽出了一根用竹木做成的長劍,正準備依照著自己的武功步伐舞劍,腦海中卻突然浮現了娘親叫她熟讀的那本《腹雪九月》中的劍法樣式。 她不由自主的按照那劍法舞了起來。襯著夕陽美霞,木劍隨著她的手舞出劍光來,她緊緊盯著劍鋒,一道青光從木劍的劍鋒流出,她隨機順著劍光倒去,翻轉踏于空中,腳尖輕點而走,用劍指問落陽。 她在舞動劍法時,將自己的靈力慢慢的聚集到筋脈之處,然后順著凝聚起來的內力漸漸的將自己的靈力引入丹田之中。 而隨著眼前劍鋒中那青光無數次的亮起,一幅幅讓她弄不明白的,熟悉又陌生的畫面涌入腦海之中。 畫面之中一對白衣男女對酒撫琴,談笑風生,悠然安和的樣子頻頻閃現著。 她接著舞劍,隨著每一招每一式的深入,一幅桃花瓣落零飄飛然的景象出現在她的眼前,仿佛身臨其境一般,她心中燃起一絲不明的情緒。 郁泉幽繼續舞著劍,在恍惚間看見一個身著公主長裙的俏皮可愛的女孩搖搖晃晃地向樹林深處走去,深處的桃樹下有著一個少年,他似乎在撫著琴,淡漠的臉上透著冷然的疏離,畫面開始慢慢變得模糊。 當她舞著劍法,舞到第一冊最后一式時,從紅與白接壤的天邊突然劃過一道乳白色的光。 一個乳白色的物體向她飛來,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來,使她措不及防,將木劍擲之入地,雙手接住那道白光,卻被強大的力量推翻了幾米,摔倒在地上。 劇痛從屁股上傳來,她輕皺起眉頭,左手撐地站了起來,盯著手中握住的東西看了半天,這是一根還在泛著光的的棒子。 是一種璃石白玉做成的樂器類型的東西,兩邊是兩根稍圓的玉石,各自開了三個洞,頂頭鑲著玫瑰紅的鴿子血石,中間是用玉圍成的環,光滑細致。 環間上下連系著七根弦絲,晶瑩剔透,幽幽的光有一種柔和之氣,使她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看到泉幽摔倒在地上,坐在石凳上的蕓柔匆忙的站起向她跑了過來,緊張的問道,“泉幽,你怎么樣?沒事吧?” 她揉了揉屁股,看著手中的東西,心不在焉的說了一句,“沒事?!?/br> 官蕓柔見泉幽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她手中拿著的東西,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她的手。 當看見這一白色物體時,蕓柔驚訝的叫出了聲,“樂衡?” 泉幽被她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她看向蕓柔,鎖起眉頭問道,“蕓柔,你方才說什么?” “你手上的東西名字叫樂衡?!?/br> “樂衡?是什么?” “它是當年女媧補天時掉下來的補天石,因為有靈氣,被伏羲大帝雕刻鑄煉成了神器,但千百年來它已經有了自己的脾性,八荒六道中很少有人能夠駕馭的了它?!?/br> “可是...它為何會飛到我身邊呢?” 郁泉幽打量著手中的東西,實在不解。 “這個...我也不知道....”官蕓柔撓了撓頭,一臉無奈。 “不過既然它是自愿飛到你身邊的,就說明你與它有緣。泉幽,你不如試著掌控它把它當作你的武器來使?” 官蕓柔的話語在她的耳邊回響,可她的心神卻完全不在這里。 這個樂衡是在她舞了娘親那套《腹雪九月》的劍法之后,出現在天際邊的。也就是說此物也必定與娘親的身份,以及她自己的身世有關。 只是上古神器究竟為何會自愿的飛到她一個普通凡人身上,她實在不能理解,這東西以前應該有主人的吧? “蕓柔,這樂衡以前是不是有主人的?”想到這里她便立刻詢問起官蕓柔來。 “是?!笔|柔被她這么一問,明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便點了點頭答道。 “是誰?” 見她追問,官蕓柔便是一頭霧水,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只要告訴我是誰便可?” “這樂衡原本屬于九重天之上的降雪上神的,只是后來降雪上神仙逝,它便再無主人?!?/br> 降雪上神? 之前伶云也曾提到這個名字,只是當時的她急著要問清楚那丫頭到底知道些關于她的什么事情,便沒有太在意這個名號?,F在想來,卻是慢慢的對這個名字生了疑心。 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泉幽,方才你舞劍時可有將靈氣聚集起來引入丹田之中?” 蕓柔的詢問讓她回過神。 她抬起雙手用著內力探索了一下丹田之中狀況,竟發現她體內的靈力已經突破了那一層巨大力量的阻礙匯集到了丹田之中,雖然是很少的靈氣,但也足以讓她高興一陣子了。 “成功了!蕓柔,我成功了!”她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喜悅告訴蕓柔。 萬事皆是開頭難,她既然能夠突破身體的妨礙,做成修仙的第一步,便不怕日后不能成功了。 —————————— 做成第一步的泉幽便迫不及待的去青云山下的小木屋中找夜先生。她是堅定著自己的意念的,不管是為了自己的娘親還是為了她自己,她都要義無反顧的去拼上一拼。 她飛快的奔下云梯,自從那一日回來之后,這半個月,她日日都要爬上兩個時辰的云梯,所以現在爬云梯對她來說已不算什么。 在蔥蔥山色之中奔跑了半日,當午時的烈陽照在了她的身上,她已是滿頭大汗。 她處在半山腰間,正準備找一處陰涼的地方休息,卻發現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一個巨大的石頭旁,奄奄一息。 她看著那一抹模糊的身影,悄悄走了過去。 一米之內,她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 刺眼的陽光下,那人面色慘白,精致的容顏上毫無人色,漂亮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非常的痛苦。 “帝玦?”她驚呼出聲,心口一揪,趕緊跑了過去。 看著他一臉痛苦的模樣,她的心間莫名的疼了起來,“帝玦,你怎么了?” 她緊張的問道??商稍谀抢锏娜藚s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帝玦,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做...什么?”男子似乎聽到了耳邊急促的呼叫聲,便睜開一只眼,看向在一旁緊張兮兮的郁泉幽。 當他睜開眼,她便看見那一雙眸中盡是冰藍的顏色。 他又受傷了...傷的還是那么重么?這人為何總是受傷? “我好端端的在這里小憩,姑娘為何要吵醒我?” 一片冰涼,他的話語帶著深深寒意,眼神之中盡是冰冷。 郁泉幽沒有理會他,只是上前將他扶起,冷哼了一聲道,“我又不是瞎子,你臉色都白成這樣了,以為我會相信你在小憩的鬼話么?” 她剛要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男子卻用力的將她推開,這使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粗糙的土地將她細嫩的手掌蹭破了皮,鮮紅的顏色從手掌上流了出來。 看到她受傷的帝玦心中一緊,懊惱自己沒有掌握好力度。 可當他看到她站起身又向他走過來時,眼底的擔憂便被很快的掩蓋了下去,并且換上了一副冷漠的神情。 她不依不饒的又要上前扶他,卻聽到他漠然的說道,“姑娘究竟要做什么?既然姑娘討厭本君,便不必在意本君有沒有受傷...” “本姑娘心底善良,一向看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受這樣重的傷,換做是阿貓阿狗受了這么重的傷...我也會關心的...”郁泉幽并不想承認她心中那點對他的在乎,腦子里卻滿滿都是來青云之前那一晚上與他的那番對話。 “那本尊就更不需要姑娘關心了,姑娘還是將這些關心用在阿貓阿狗身上吧?!彼恼Z氣極為冷淡,甚至都不再愿意看她。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任性?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要與我鬧脾氣?”她沒好氣的說道。 “鬧脾氣?姑娘以為本君會和一個不相干的人鬧脾氣么?” 他嘲諷的說道,話中帶著刺。 “神君非要和我這么說話么?”她直勾勾的盯著帝玦看,臉上的表情已是掛不住。 “本君說話向來如此,姑娘難道不知道?” “你....”看著帝玦眼底的一片淡薄,郁泉幽有些氣憤。 她氣呼呼的站了起來,“好,是我多管閑事,那么你便躺在這里好了!” 她甩袖離開。見她離開,帝玦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非要這樣么?”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他的身邊傳了出來,狐墨不知何時出現,蹲在帝玦的身邊,一臉無奈。 “我有得選擇么?”自嘲的聲音從帝玦的喉中哼出,他緩緩的閉上雙眼,似乎很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