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仙術大會爭榜首(二)
云臺樓閣,放眼望去,赤紅的一片映在白霧之中,霧中似有一片明凈的湖。湖水綠得像一塊碧玉,平得像玻璃,清的像鏡子。 遙遠的天際線上,淺藍的天被一層淡粉的光色遮住,像一把粉紅色的絨扇,而拿著扇的是絕世的佳人。 一陣微風吹過,湖水微波蕩漾,泛起一朵有一朵的漣漪。 猶如仙境的地方。 她赤腳踏在這一片綠地上,青草嫩柔的擦著她的腳底,這里的空氣十分的清新寧靜。 她用手指尖探尋著遠方的路,便發現了那一方湖水。 她低下頭望向那湖水中的自己。 水中卻并沒有人的倒影。 她看到一團瑩白,瑩白的顏色猶如盛開的天山雪蓮。 那一只不知為何名的鳥。 它體型甚高,約有六尺一丈,有著柔而細長的脖頸,它的背部微微隆起,喙如雞,頜如燕 。羽毛上有著極美的星點花紋,尾毛卻又像魚一般有著細小的分叉。 它高傲的仰著頭,那一雙黑沉晶亮的眼睛炯炯有神。 她不解的看著湖面上的那只鳥,不知為何湖面上她的倒影會出現這樣一只鳥。 “郁姑娘,郁姑娘...”身處夢境中的她被一聲又一聲的喚聲帶回了現實之中。 她緩緩醒了過來,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白暖玉所做的床上,周圍的環境有些陰暗。 在朦朧中,她看見一個男子身影,水杉色的綢衫輕輕掃在她的臉上。 接著她聽見了一段對話。 “帝君,主子身上的煞氣怎會突然爆發?”那是伶云的聲音,似乎還有些哽咽。 “在百夜城的時候,她解開那五煞珠的封印便已經刺激到體內情煞的封印,而這一次測靈根又再一次的刺激到了她……”那個熟悉的男聲憂心的說著。 “主子體內的封印難道就要被解開了么?可是她現在還是凡身,若是這樣,只怕她會……”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蹦凶哟驍嗔肆嬖频脑?,過了一會兒便在沒了聲響。 郁泉幽躺在床上,只覺得頭痛欲裂,想掙扎著坐起來,卻怎么也起不來。 這一片霧蒙蒙的地方,使她又一次覺得眼前眩暈了過去。漸漸,漸漸的再一次睡了過去。 從郁泉幽昏睡的房間出來的狐墨輕手輕腳的帶上了門,門外墨色玄衣的帝玦隔著那一層窗紗,望向里面躺著的郁泉幽,難以言喻的心疼在心間蔓延。 “為什么不進去看看她?” “算了,只要她無恙便好?!钡郢i底下眼眸,“我走了,你...加快腳步?!?/br> “好...” 墨色身影轉身離去,背影充滿哀傷無奈。 —————— 她再一次醒過來,不知已是多少天以后。 頭一直昏昏沉沉。 伶云一直在她的床邊守候,沒有絲毫松懈,見她睜開雙眼,便欣喜不已,“主子,你醒了?” 睡了幾天的郁泉幽此時已是口干舌燥,雙眼十分疲憊酸痛,卻還是強撐著打量了一下她現在躺著的地方,“我是在客棧里么?” “嗯,主子,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br> “昏迷?我為何會昏迷?” “大概是百夜城的時候,你消耗了太多體力,所以才會暈倒?!绷嬖祈樋谡f著,卻引來郁泉幽懷疑的目光。 “真的是消耗了太多體力么?”她記得好像聽過伶云和一個男子在她床前說過她體內有什么封印之類的話。 只是她卻不記得那段在迷迷糊糊中聽到的對話具體內容究竟是什么了。 但是很明顯,伶云并不想讓她知道那段對話的內容。 此刻的伶云深色流露出一絲的緊張,“主子?你中途有醒過來一次么?” 試探性的話語,郁泉幽輕擠了下眉,隨后淡淡的答了一句,“沒有?!?/br> 看向伶云的目光里卻深藏了疑慮,這個伶云...究竟想要隱瞞什么? “主子,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伶云看到泉幽一臉迷茫疑惑的樣子,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氣,隨后便要起身為她倒水。 “...元影師兄和小玉呢?”泉幽撐著自己虛軟無力的身體說道。 “元影公子帶著小玉先回了長白,好像是他師父那里有急事要他去做?!?/br> “這樣么?”她靠在床塌上喃喃了一句,接過伶云送過來的水,抿了一口。 她本來還想請教元影一些修仙的問題。 正神游之際,門口傳來一聲“吱啞”的開門聲。 狐墨從門外踏了進來。 “郁姑娘,你醒了?” 聽到這一聲熟悉的聲音,郁泉幽看過去,便見那高貴優雅的身影緩步走了過來。 “狐墨公子?”見到他,泉幽顯得很是驚訝,“你……怎會在這里?” “我來……便是要來助姑娘一臂之力的?!?/br> “助我一臂之力?” “是,姑娘可以隨我一起去青云山,在那里修煉學習仙術?!?/br> “你……為什么要幫我?”郁泉幽有些遲疑,看向狐墨的眼光中多了一絲疑問,她記得……與伶云對話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就是狐墨的。 “只憑你不甘心命運的勇氣,我當然要幫你?!彼f的十分自然,讓郁泉幽看不出一點疑點。 她不再疑問,因為她知道就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答案。 “好,多謝帝君?!?/br> 她禮貌的向他點了點頭,臉上的是純粹的感激。不管圍繞在她身邊的這一群人究竟是有著什么目的的,卻是真真實實的在幫她。 她想……在真相沒有浮出水面時,還是選擇相信他們吧。 “姑娘以為是什么原因呢?”她耳邊忽然想起一個人的聲音,腦海中莫名的浮現出那張傾城的臉龐。 而那張臉龐上浸滿憂傷。 她想起了帝玦,滿心難受。 她可以選擇相信狐墨與伶云,卻沒有選擇相信他。 那一天,這個男子狼狽的離開她的視線時,她的心底滿是酸楚。 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心中會有那種感覺,只覺得那感覺又酸又苦。 “姑娘,如果沒什么事情,我便先離開了,明日一早,我來接姑娘去青云?!?/br> 狐墨打斷了她的憂愁,輕言細語的說道。 水杉色的身影將伶云拉走,離開了這個房間。 偌大的房間中便只剩她一個人。 她靠在床榻上愣著神,覺得口有些渴,便掀開被褥走去茶桌前,飲了一杯水。 就當泉幽剛剛準備回床上繼續躺著時,一抬眼,便只見一抹墨色斜坐在她的床榻上,盯著她看。 “帝玦?”她驚訝出聲,自從那一日之后,她本以為這人不會在出現,卻沒想到此時此刻他卻坐在這里,目光黯淡,似乎帶著不少傷意。 她聞到他身上濃厚的酒香味,這樣的迷離醉意讓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她微微張口,“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 “你剛剛想到我了?”帝玦沒有理會她的話,單槍直入的說道,目光逼視著她。 “我怎么會想到你?”郁泉幽移開目光,有些心虛。 “你若沒有想到我,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我給你帶上的桃花玉墜可以感受到你的情緒,你分明是難過了?!?/br> 他語氣幽幽,目光淺淺。 “無恥?!比陌胩熘荒鼙锍鲞@兩個字,撇過頭不理他,心中卻莫名的因為他的忽然現身而喜悅,這種喜悅的感覺很奇妙讓她覺得自己簡直不可思議。 “過來?!钡郢i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從來都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過。 灼熱的視線使得郁泉幽感覺十分的不自在,她沒有聽他的話,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我為什么要過來,你這人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br> 帝玦卻忽然化為一陣白光,猶如極魅一般閃到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轉,將她鎖進懷中,似乎很是傷情。 “姑娘真的只是將我當作過路人么?”他低頭,幽深的眸中星光點點。 她聞著他身上的酒香,有些心猿意馬,她轉過頭,避開他的目光,卻被他用手輕輕扳了回來,帝玦逼迫著她與他對視。 那樣漂亮的眉目,這雙眸只是盯著她,讓她心亂如麻。 “我....”她正準備說些什么,卻忽然感覺唇上一涼,厚重的酒氣向她襲來,她瞪大雙眼,卻只見那張傾城的臉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 “唔...帝玦..你...做什么?”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用手用力的推著他,深深的蹙起了眉頭。 帝玦摟著她的腰,不依不饒,力氣大的嚇人。 他用力的吻著她,不管她如何掙扎,都不肯放手。 思念便猶如泉涌,一旦流出一點,便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是問了多久,他才肯放開她的唇,低喘著氣。 而懷中的人卻一臉怒意的盯著他,“啪!”一聲脆響,帝玦白凈的臉上多出了五個紅指印。 郁泉幽用力的推開他,帝玦倉惶的退后了幾步,看向她的眼光中卻是無神的。 那樣無神無助的眼神讓原本怒意滿心的郁泉幽忽然心軟了下來,她有些手足無措,以為剛剛自己的那一巴掌又一次傷了他的心。 剛剛準備開口說話,她便感覺到唇齒間皆是他的酒香味,濃重的酒意讓她再一次燥了起來,本來軟下來的心便在瞬間鐵了起來,“無恥之徒?!?/br> 她罵了一句,怒意難消。 “無恥么?”他慘淡一笑。 她不知道他為何會這么悲傷,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