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其實這次白蘭玖并沒未帶幾件衣服,拖著大行李箱只是為了方便裝運東西。妥妥地把占面積最大的藥箱搬出來,她慣性地拍拍掌心的灰塵時,腰上一癢,整個人就陷入身后溫暖的懷中。 沒等她準備嘆氣,蘇宜言溫熱的吐息立時繞在她耳畔,肩上壓著他沉下來的腦袋,無一不在說他身后的男人,正在撒嬌。 意料外的溫柔,硬生生讓白蘭玖幾句抱怨的話變成呢喃的詢問。 "怎么了?" 初冬難得的日光打在蘇宜言黑亮的發梢上,暈起得光點和著劉海,讓白蘭玖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玖,為什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只一個"才"字,表現的卻是截然不同的語氣。沒有那字,是陳述語氣,感情|色彩不濃。但裝點上這個才字,背后卻是蘇宜言不言語表的擔憂。 垂下手覆在腰際那雙寬厚的手背上,她淡棕色的眸子微微瞇起來,唇畔漾開的笑是說不清的溫柔。 "我出差前見你晚上睡不好,正好聽那邊的客戶說a市郊區有家藥店,那有味藥對治療失眠療效很好,但每周只在雙號開門。之前忙個公事沒法過去,今早就開車過去拿,所以昨晚臨時改成十點半的機票,沒來得及跟你說。" 說完,蘇宜言摟著她的腰緊了下,最終抬起頭靠在她腦袋上,語氣里掩不住的不滿。 "為什么早上你手機不通?" 蘇宜言上揚的尾音讓白蘭玖嗤地笑了出來,轉過身兩手捧著他的臉,呵呵出聲。 "那家店在山區,我可是早上四點就出發,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在某個山旮旯里找到的??赡苣抢餂]什么信號,所以就沒接到。今天發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問我?" 唔! 對于白蘭玖的話他并未作答,只是把手作梳子,在她發間穿梭,宛若在織就一段上好蜀錦。 "阿玖,我們去瑞士好么?" "…好!" 看著蘇宜言躍然走出臥室的身影,白蘭玖轉過身整理著行李。說實話,她確實早知道早晨飛機的事故,因而故意選擇了這家公司的航班,還把她換航班的消息瞞起來。但她沒想到的是,只這一招,蘇宜言竟提出旅游的邀請。 她還記得,小說里兩人為這件事吵得厲害,也幾乎將他們沉淀五年的感情消耗殆盡,導致蘇宜言投入莫靜好的懷抱。 唇畔漾開燦若桃李的笑,白蘭玖把最后一件衣服掛在柜子里,側臉不期對上正巧回眸的蘇宜言。 相視一笑,她第一次覺著如此心安。 臨近圣誕節,伯爾尼街頭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蘇宜言和白蘭玖到達這里時,正巧下了兩天小雪。 夜間銀裝素裹的街景,映襯著靜靜懸掛于街畔樹木上的霓虹燈,宛若夢境。 兩人住下的旅館位于伯爾尼老城區,處在十字路口右行道。盡管臨街,但在夜里也難得聽到車輛疾馳而過的聲音。 旅館的老板是位和顏悅色的老人,聽到蘇宜言那口純正的蘇格蘭英語時,笑得更濃,細問后才知道他祖父是蘇格蘭人。 正巧某間房的客人剛走,他便熱切地詢問是否要換到那間向陽且臨河的房間。蘇宜言低聲詢問她后,才點點頭道謝。 近十個小時的飛機,讓白蘭玖累得連眼角也懶得撐起來。洗了澡后換了睡衣,倒頭就靠在枕頭上。 等蘇宜言圍著浴巾出來后,床上的人早已墜入了夢鄉。他緩步坐在她身畔,床燈打過來的光線鋪在白蘭玖臉上,額前沒來得及擦干的碎發上盈盈兩滴水珠,伸手拂開后,蘇宜言的指腹不由在她臉上摩挲,仿佛在觸碰掌心的夢。 指尖停在白蘭玖彎起得唇畔,蘇宜言眸底盛著光,低頭在她額前輕輕一吻。 親愛的,好夢! 第4章 青梅沒竹馬4 指尖停在白蘭玖彎起得唇畔,蘇宜言眸底盛著光,低頭在她額前輕輕一吻。 親愛的,好夢! 冬雪后的陽光鋪灑在伯爾尼街頭,極具西方特色的鐘樓在九點處敲響清晨的鐘聲。人流稀少的街道兩側是三層高的民居,偶爾的幾聲狗叫讓街道在微醺的晨曦中添了幾絲靜謐。 蘇宜言和白蘭玖站在鐘樓前,直到那宛若梵音的鐘聲回蕩在整條街道,才牽著手往街口走去。 摸了下衣兜中揣著的相機,蘇宜言唇角不意揚了下,"不照相,你帶相機來做什么?" 愣了下后,白蘭玖伸手挽起他揣在衣兜里的左手,故意將有些冰涼的小手伸進去,交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仰頭對上他投來的目光,笑得純良。 "美麗的風景記在腦中就夠了,至于相機,那是拿來拍…你呀~" 下意識嗯了一聲后,蘇宜言伸手掏出相機打開圖片庫,最近一張拍攝時間是昨晚凌晨,照片的主角正是蹙眉而睡的自己。 唔! 沉吟一聲,蘇宜言伸手將白蘭玖發梢一陣亂揉,直到她嚷著道歉后,才把她敞在外面的手握在掌心。 "我看你睡得沉,就偷偷拍了張,天知道我有多久沒看你睡得這么安穩。" 握著白蘭玖的雙手顫了下,接踵而至的是蘇宜言略帶皂香味的懷抱,穩穩的,暖暖的,讓人心安不已。 在伯爾尼停留了兩天,迎來的是異國節日中最熱鬧的圣誕節。喜慶而熱鬧的氣氛,驅走冬天最后的寒冷。 在接過旅店老板贈送的圣誕禮物后,蘇宜言禮貌地把從國內帶來的特產當作回禮送去,恰如其分的禮貌讓他贏得老板的一番夸贊。 老板送的禮物是一袋自家制的槲寄生果,在歐洲,槲寄生與圣誕節曾經有個美好的傳說。 白蘭玖看著掌心紅色果子,拈起一枚對著蘇宜言問: "為什么會送槲寄生?" 伸手取過她掌心的果子,蘇宜言眉眼彎彎,低頭貼上那玉琢的唇瓣,抽身后笑道: "傳說,圣誕節在槲寄生樹下的少女,不能拒絕別人的吻。" 被偷襲的白蘭玖眸間恍惚,回神后頰邊渲開緋紅。抬眼便見蘇宜言唇角漾開淺笑,便立時鼓著腮幫瞪了他一眼。 他沒有說,另一個傳說是,在槲寄生下接吻的情侶,會恩愛一輩子。 俗話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蘇宜言得逞的笑沒來得及收起,就見白蘭玖燦若春日的小臉在他眼前放大,略帶薄濕的唇緊緊地貼上來,胸膛處是兩團被擠壓的柔軟。 唇齒撬開她緊閉的檀口,含住口中那小團濕膩時,蘇宜言適時將白蘭玖緊箍在懷里,吮吸著那甜美的味道。 交換著兩人甜膩的吐息,白蘭玖本能地將雙手掛在蘇宜言肩上,突然緊得發疼,下意識扭動著身體,像是在等待著身前人的疼愛。 她扭捏的動作將像引線燒著的焰火一般,促起蘇宜言下腹那團不安分的小兄弟。有力的手臂勒得白蘭玖生疼,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一般。 纏繞許久的唇瓣緩緩分開,兩人早已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喘息不已。 "阿玖,我愛你。" 蘇宜言刻意壓低的聲音旋著沉沉的味道,嘶啞摻著魅惑,撩起白蘭玖疼得發甜的觸感。 回應的話被綿長的吻壓回腹腔,只剩下手在彼此身上摸索的痕跡。 直到坦誠相對,身體因熱情掀起的溫度越發炙熱。蘇宜言右手下滑,觸及一片濕膩后,復又吻上她的紅唇。 互換呼吸之間,蘇宜言吻上她耳垂,狀似無意地含住那小小的耳珠,噴出白熱的氣息引起白蘭玖渾身戰栗。 "阿玖,愛我嗎?愛我嗎?" 像是在重復最后的魔咒,他的聲音猶如滴落在宣紙上的墨,濃得怎么也化不開。 她兩手攀上那堅實的后背,經不住撩撥,淡棕色的眸底染滿緋色,無意識地順著他誘導的話低吟出聲: "要,阿言,我愛你。" '要'字才漏出唇間,身體的脹實感讓白蘭玖將蘇宜言抱得更緊,死活不肯放開。 就在這一瞬間,洪水般席卷而來的感覺讓蘇宜言沉悶一聲,壓抑著想要馳騁的沖動,低身吻上身下人兒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心。細細算著,他們已有近兩周的空窗期,原因自然是白蘭玖的親戚造訪。 密集的吻落在白蘭玖唇眼,又漸漸下滑,甜膩的感覺讓兩人進入另一番甜美的境地。 夜里的時間總是流逝得更快些,白蘭玖瑟縮在蘇宜言懷中,伸手搭上他勻稱的身上,雙眼閉閉睜睜,顯然是在與周公作著激烈的斗爭。 蘇宜言左手將白蘭玖白皙的身|子摟到胸前,在她染滿緋紅的頰邊低低一吻,見她強作精神抬眼看過來,眉眼更是柔和幾分。 "明天,要去啟程去洛桑,睡吧。" 輕聲說完后,白蘭玖揉了揉眼角,酒窩笑得淺淺的。見身旁的男人眼神矍鑠,全無睡意,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就被他搶白道: "阿玖,回家后我陪你回f市,向你爸爸道歉。然后,我們明年初結婚好嗎?" "什么!" 幾乎是下意識的,白蘭玖一個打挺從床上翻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握著被單的手緊得有些發疼。 伸手將她拉回暖和的被子下,蘇宜言左手在她頰邊摩挲,淡淡地將剛才的話又重復一遍。 白蘭玖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宜言唇畔溢出的淺笑,倏然低下頭后,抬起臉,揚起一道明媚的笑。 "好,一起回去。" "嗯。" "…阿玖,我想我們可以要個孩子,我現在有能力負責他的,未來。" 旅行的時間總是短暫,剩下的是那剪不斷的美好回憶?;貒?,因為準備回f市,白蘭玖花了一番功夫準備給父母的禮物,而蘇宜言則因為項目有些問題,就臨時回公司處理。 根據劇情中的描寫,那對父母其實深愛著自己的小女兒,想給她最好的前程。但因為男主的緣故,白蘭玖決定在s市發展,兩老氣不過,彼此的關系就冷落了這么些年。 所以,這次她攜著蘇宜言回去,其實只要示弱認錯,那兩老是不會為難二人。 現在她與蘇宜言的關系基本上已經十分牢固,但最大的變數就是那年后出現在公司的女主,莫靜好。 如果可以,白蘭玖其實并不愿意他二人見面。但是,任務目標并不是結婚,而是得到蘇宜言的愛。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蘇宜言對女主的態度,最低目標是不能讓他們有發展的可能。 想到此處,白蘭玖揉揉打結的眉心,嘆息還沒出口,就被茶幾上的手機喚回神。 "阿玖,今天遇到個朋友,中午我們回來吃飯。" 應承下蘇宜言的話后,白蘭玖打掃好屋子,便出門去買菜。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心里有些發慌。 所以說,這人還真是不能多想,否則一些最害怕的設想,往往會被應驗。 當她微笑著打開門時,蘇宜言對身旁一身白衣女人的介紹,讓她整個人瞬間僵硬當場。 "阿玖,這是剛進我們公司的莫靜好,也是我小學時候的青梅竹馬。" 莫靜好姣好的臉上滿是禮節性的微笑,那一聲合適的你好,卻沒有被白蘭玖聽進心去。 她早就直到男女主會見面,也打算趁還有的一點時間來做好一切準備。只是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他們提前了一個月見面。 "你好,我叫白蘭玖,快請進來。" 盡管心里情緒沒整理好,但白蘭玖面上只莞爾一笑,作出女主人姿態向莫靜好發出善意的邀請。 這頓午飯在狀似和諧的氛圍中結束,期間蘇宜言和莫靜好偶爾會回憶起幼時的往事,彼此神情中都多幾分對孩提時代的向往。 等蘇宜言出門送走莫靜好后,白蘭玖收拾著桌上的碗筷,反倒沒了剛才見面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