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似乎嫌這句話不夠具有說服力,他又不怕死的來了一句:“對你性—sao擾,呵,我還不如找個男人搞基?!?/br> 高芷然眼里幾乎要噴火了。 汪真真在心里一聲嘆息,這兩人的深仇大恨就這么結上了,用腳趾猜都能猜出來這兩個人雞飛狗跳的同—居生活一定會充滿火藥味。 汪真真和朱仲謙又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汪真真面露擔憂:這兩人天□□夕相處,這不要出人命嗎? 朱仲謙笑得意外深長:我看是要做出人命了。 高芷然今天在娘炮男這里折了威風,又是道歉又是被迫承諾照顧,感覺很沒面子,正沒地方出氣,一扭頭見好友兩個人情意綿綿地對視,再往下一瞄,更加震驚。 兩個人親昵地手牽手呢。 這兩個人什么時候好上了?她居然不知道? 汪真真一撞上高芷然那洞察的目光,馬上驚得甩開了朱仲謙的手,這個動作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高芷然暫時把跟娘炮的個人恩怨放一邊,走上前拽過汪真真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你跟我來?!?/br> 朱仲謙下意識要去擋,被高芷然打掉了手,她對兩個人瞞著她暗度陳倉很不滿,臉色自然不太好看:“放心,她身上一根毛也不會掉?!?/br> 說完,就拉著汪真真出去了。 走廊外,高芷然開口就是一串問題:“說吧,你倆什么時候開始的?誰先主動?到哪一步了?再說謊我剝了你的狐貍皮!” 她這兩年自己創業,見客戶談判多了,無形中自有一番氣勢,汪真真馬上屈服。 “芷然你不要那么暴力嘛!”汪真真的臉上浮起熱戀中的女孩才有的紅暈,“說了你別不信,我們今天才互相表白的?!?/br> 她扭扭捏捏地往病房里瞄了一眼,羞答答地說:“豬頭他其實一直喜歡我?!?/br> 高芷然半信半疑:“那你呢?你也對他有意思?我可記得你們同桌三年都沒來電啊?!?/br> 汪真真更加扭扭捏捏了,終于還是不好意思地承認了:“這不他現在變帥了嗎?” “外貌協會會員!”高芷然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腦袋,“膚淺!庸俗!” 然后,她嘆了口氣:“好吧,他現在確實挺帥的?!?/br> 汪真真忍不住噴她:“還說我,你不也是外貌協會會員?那會你喜歡隔壁班那個很帥的體育委員,被我發現了你還不承認!” “誰說我喜歡他了?一看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別侮辱我的品位好嗎?!” 高芷然多少年不改嘴硬的毛病,汪真真也不跟她爭到底,她沒本事修理她,自然有人能修理她到服服帖帖。 就跟她多少年了也逃不開朱仲謙的魔爪一樣,上天在制造一個妖精的同時,早就準備了一個能修理她的人,這就是天意。 高芷然對汪真真和朱仲謙在一起這個事實表現得比較淡定,兩人當年好到吃一碗飯的畫面她也撞見過,當年偶爾去圖書館寫作業,還能撞見這兩人頭碰頭地在抄作業,按照她的理解,其實兩個人當年就已經在早戀了,只是當事人渾然不知。 現在也是水到渠成。 高芷然有些擔心橫亙在兩人中間的現實問題,畢竟戀愛容易結婚難,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婚姻就是兩個家庭的事了,她怕汪真真太天真容易受委屈。 不過走進病房一觸到朱仲謙堅定的目光,高芷然也就釋然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如今的朱仲謙既然已經能一個人扛起宏科,那么所有人都不應該小看他對愛情的執著。 他既然選擇表白,那么就表示他已經想好了,在別人眼里的問題對他來說,其實都不是問題。 汪真真和朱仲謙幫著給行動不便的田一卓洗漱了一番,給他換了一身新衣服,就告辭走了。 反正留下來也是看他和高芷然大眼瞪大眼互看不爽,還不如他們走了,讓他們關上門好好吵個夠。 兩人在醫院門口招出租車,汪真真想到剛才高芷然貼著她耳朵說的話,心里有點發怵。 “他肯定高中就對你圖謀不軌了,你小心被他早早就吃了,心里提防點知不知道?別跟小紅帽似的,被大灰狼吃進嘴了才知道后悔?!?/br> 想到今晚差點擦槍走火貞cao不保,汪真真就連連后怕。 表白心跡后的朱仲謙簡直成了另一個人,熱情得讓她完全無力招架。 千萬不能跟他再待在一個封閉空間里! 汪真真小心地偷看了一眼身邊專心攔車的男人,用腳趾都能猜到他絕對是要送她回家,順便今晚就賴下不走了! 不用懷疑,他一定會干出這種事的! 千萬不能讓他得逞! 迎面駛來了一輛空的出租車,朱仲謙正牽起她的手要上車,卻被他甩開,然后一個箭步打開車門跳上車,對窗外愕然的他甜甜一笑:“豬頭,我自己回家就好了?!?/br> 她死拉著門不讓他進來,怕他傷心,還是安撫性地朝他撅起紅唇“?!绷艘幌拢骸巴戆擦??!?/br> “師傅走吧,去晴天花園,快點?!?/br> “喂!汪真真你這個女人……” 朱仲謙話沒說完,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出租車撇下他絕塵而去。 為了安撫被無情丟下的新任男朋友,回到家洗完澡的汪真真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發個短信哄哄他。 對待不聽話的男朋友,要采取打一個棒槌,再給顆糖的懷柔政策,這是大學室友、人稱“戀愛達人”的肖青教她的。 honey,到家了嗎?我到家了喲。 歐巴~~~歐巴~~~呼叫wuli歐巴~~ 連續發了好幾個撒嬌短信都沒有得到回復,今晚那么一番折騰,汪真真實在累得夠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汪真真被電話吵醒。 她半瞇著眼睛抓過手機一看,頓時嚇得瞌睡蟲全跑光了,她姑姑打來了。 姑姑這個人她再了解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作為一個下崗再就業的模范女性,姑姑每天不是在拉保險,就是在拉保險的路上。 她想了想,上次打發她姑姑是一個月以前了,她拍著大腿打包票一個月搞定老同學,拉到宏科這個大客戶,姑姑果然老謀深算,掐著點就給她打電話了。 “喂,真真啊,最近忙什么呢?沒有把正事忘了吧?都一個多月了,姑姑可是一直等著你的好消息呢?!?/br> 汪真真苦著臉扒了扒頭發,敷衍道:“姑姑,我哪能忘了正事啊,我天天思來想去就是咱們這偉大的保險事業呢,真的,我跟我同學最近走動地挺勤,我已經跟他提了,他說這兩天就給我回復,我看□□不離十了,您看我也不好意思催他,所以……” “哦,聽你這么說,姑姑也就放心了,姑姑年紀大了,在心里把你當成接班人的,你好好干,畫畫不能讓你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但是干咱們這行就能,你看姑姑,做了沒幾年就給你哥哥買好房子車子了,你哥哥性子太悶不適合干這個,姑姑還是看好你。不僅姑姑,你mama也對你期望很大,真真你要努力啊?!?/br> 汪百合的語氣聽起來柔和,其實汪真真聽出來了,她姑姑已經不滿于她這一個月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去,裝死裝的太徹底,因此打過來對她一番敲打。 她姑姑天生就有一種令人只能俯首稱臣的強大氣場,到最后還把她老娘給拉出來了,汪真真聽得汗流浹背:“是是,姑姑我會努力的?!?/br> “已經到攻堅階段了,姑姑過兩天聽你的好消息啊?!?/br> 汪真真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是是,姑姑?!?/br> 戰戰兢兢地掛了電話,汪真真睡意全無,又翻了下手機,見昨晚朱仲謙在她睡之后給她回了個“歐巴不高興”,她蹭的就跳起來了。 歐巴不高興怎么行?她要去好好哄哄歐巴,讓他幫她渡過難關。 姑姑已經給她最后期限,她要是不爭氣,姑姑這么一告狀,她媽面子上過不去,準會炸毛把她趕出去流落街頭。 時間已近中午,汪真真趕緊去廚房燉了個綠豆湯,然后拾掇拾掇了自己,又是描唇又是畫眉的,穿得漂漂亮亮就奔去了宏科。 她到宏科總裁辦時已近午休時分,總裁辦的白領麗人們正聚在一起吃外賣,見汪真真來了,所有人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一下子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汪真真緊張地寸步難移,訕訕地朝在座美女們招招手,大家客套了一番,fiona站起來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角落說話:“怎么樣?怎么樣?” 她指的自然是那天慫恿汪真真去破壞朱仲謙相親的事了。 汪真真并不直說,只是朝她擠眉弄眼了一下:“晚上請你吃飯?!?/br> fiona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這兩個人成了。 怪不得老板早上來上班還挺春風滿面的。 見她提著東西,她八卦地問:“你手上提著什么呢?” “哦,綠豆粥,這不天氣熱嗎?這個東西最下火?!?/br> “煮什么綠豆粥???”fiona一臉不以為然,拍著汪真真的肩膀說,“最能讓老板下火的是你啊真真!” 汪真真敲了敲門,里面傳來熟悉低沉的一聲“進來?!?/br> 她貓著腰探頭進去,甜甜地對里面的男人喊了聲:“歐巴~~~” 門內正在看文件的歐巴似乎不太高興,總之低著頭不想理她的樣子。 想來還在為昨晚扔下他一人回家而生氣。 汪真真走進來關上門,又厚臉皮地叫了一聲:“豬頭歐巴,我來給你送綠豆湯了?!?/br> 還是不理她,完全當她是空氣。 汪真真嘟嘴表達不滿,這大少爺的脾氣多年不改,一生氣就成天不理她,某些時候比她還難纏。 “好嘛好嘛,我錯了還不行嗎?”她只好妥協地站到他身后又是捶肩又是敲背,“我應該把你安全送回家再回去的?!?/br> 她俯□在他耳朵邊流里流氣地吹氣說:“小心肝,我錯了還不行嗎?” 大中午這挑—逗性十足的話無異于催—情毒藥,朱仲謙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一把把身后的她拽過來按坐在自己腿上,雙手圈緊了這小妖精。 “豬頭你干嘛???”汪真真警惕地瞄了一眼那邊緊閉的門,想要掙脫他,“待會有人進來了可怎么辦???” 朱仲謙陰沉著臉,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瞞著我?” “???”汪真真納悶地看著他,歪頭想了想,開始數指頭,“賣保險的事告訴你了,相親的事你也知道了,還有……” 她眼皮一跳,難道是偷偷把他畫進了漫畫里讓他成了小受天天被爆菊花的事被發現了? 她的心咚咚直跳,感覺自己命不久矣。 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拆穿的慘狀,她決定否認到底:“沒有了?!?/br> 朱仲謙眼一瞪:“你還說謊!” 汪真真小腿都開始抖起來了,哭喪著臉死撐到底:“真沒有了!” 見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朱仲謙神情有所緩和,問她:“你跟蘇晏認識?” “蘇晏?誰???” “你不認識他?那他手機里怎么會有你的照片?”朱仲謙的臉上隱含怒意。 一提到照片,汪真真一下子就回憶起來了,蘇晏不就是牧神那小子嗎? 這段時間她忙得焦頭爛額,早就把這沒什么存在感的臭小子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哦哦,那個臭小子!我想起來了,”她有些茫然,“可是我不認識他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