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他如今只知名稱,根本不得法,也不知要何時才能領悟。 樂至在這七色石中感懷片刻,突然覺得丹田處有些難受。 樂至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又生了念。 無情道最恐執念,若是他對修真之術起了執念便也是一大劫。 樂至平復了這股念,便出了七色石秘境。 “喂,你剛去了哪里?” 女聲響起,樂至嚇了一跳,便見那角落里站了一女子,著淡粉色紗裙,明眸如水,卻赤著雙足,腳下還掛著一串鈴鐺,這一走便一聲響。 “這幾日我認真想過了,我并無姑奶奶?!睒分聊局樀?。 女子突然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我把你當孫子便夠了!” 樂至:“……”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去了哪里?” 女子突然湊近了樂至,樂至聞見那一陣蘭香,皺了皺眉。 樂至伸出食指戳著女子的額頭,不讓她再靠近。 “真討厭!”女子戳著樂至的胸口,嗲了一聲。 樂至:“……”樂至連忙收回了手,退后了幾步。 “你是誰?”樂至問道。 “你姑奶奶乃是鼎鼎大名的紀若,你可聽聞?”女子中氣十足道。 樂至搖頭。 紀若那本來表情豐富的臉上閃過一抹呆滯:“樂至,你竟然沒聽過我的名字……” 樂至能聽得出其中的哀傷,只覺十分怪異,他確實沒有聽過這名字。 “天黑了,紀姑娘女兒之身,留在男子房中實在不妥?!睒分林鹂?。 紀若突然跳了上來,勾著樂至的脖子:“你看這月明星稀,最適合花前月下,姑奶奶帶你去看一樣東西?!?/br> 紀若帶著樂至往外走,樂至竟完全掙脫不了,這姑娘的修為在他之上啊。 樂至跟著紀若確實也見識到了不少。 在天上飛的魚,在水中游的鳥。 畢方鳥跟在他們身后,也躍躍欲試。 紀若看了畢方鳥一眼,扔了一道符在它身上,畢方鳥猛地落到了地上,如游蛇般鉆來鉆去。 樂至:“……” “好玩嗎?”紀若扒著樂至問道。 樂至那經久不轉的腦袋靈光一閃,幽幽道:“你是在討我歡心嗎?” 紀若摸了摸樂至的腦袋,卻不說話。 樂至:“……”為何他總覺得怪怪的。 紀若又帶著樂至去那山崖之上。 月如圓盤,泛著淡淡光暈,樂至突然有些怔了一下,這處地方十分熟悉。 “彎月如鉤,倒別有一番景致?!?/br> “景美……人更美……”色瞇瞇地聲音。 “此話卻也是真的,本座的至兒自然是這天下無雙的美人!” “胡說,妖主畢景才是絕世之姿?!?/br> 借著淡淡月光,樂至隱隱約約地看著那石壁之上坐著兩個人,一人靠在另一人懷中,似乎融為了一體。 那歡笑之聲十分近,似乎在耳畔響起。 雖然那些記憶已經漸漸淡去,但是有些東西以為忘記,卻刻在了骨子里。 百年之前,他與畢景便愛在這處地方,望著那茫茫云海與那天邊之月,談著那風情之事。 他窩在畢景的懷中,那人望向遠方,而他卻看著那人英俊的側臉。 那人偶爾會低下頭來偷吻,樂至只會直接撲上去,將他壓在身下。 風月無邊。 樂至回神,紀若拉著的袖子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便到了那邊上。 紀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怕了拍身邊的位置:“樂至,快來坐?!?/br> 樂至回過神來,坐到了紀若的身邊,看向紀若的表情卻深邃起來:“你究竟是誰?” “我是……” “舊時之景,你為何要讓我想起過去之事?”樂至繼續問道。 紀若雙手放在腦后,倒了下去:“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至少不是我姑奶奶?!?/br> “哈哈!你真好玩!”紀若大笑了起來,“樂至,你說這人世間的情愛究竟是什么東西呢?” “欣喜若狂,也肝腸寸斷?!?/br> “欣喜若狂……肝腸寸斷……為何你要讓我肝腸寸斷呢?”紀若低聲囔囔道。 那聲音太低,很快消散在風中,樂至并沒有聽到。 紀若幾乎時時黏著樂至,若不是一到晚上樂至便將她趕出去,她幾乎要和樂至同床共枕了。 樂至看著丹書,紀若便緊緊靠在他身邊,自顧自地玩著。 于是多日之后,當畢景歸來,迫不及待推門而入所見便是那依靠在一起的兩人,兩人都是俊俏之姿,實在算是一雙璧人。 “砰”地一聲,那門直接倒在了地上。 樂至抬頭,便見畢景站在門口,臉色有些憔悴,卻黑的厲害。 畢景看向紀若,一雙眼中帶著涼颼颼的冷意。 紀若將腦袋擱在樂至身上,伸了一個懶腰:“原來是妖主大人??!” 45、第肆伍章 斷情之術 女子放肆的笑十分刺眼。 兩人相依相靠也十分刺眼。 樂至看向自己時那不帶絲毫情緒的眼神也十分刺眼。 畢景心中怒意滔天,他以為自己會走過去,將那囂張的女子扔出門外,然后再將樂至強擁入懷。 但是他什么都沒做,只是站在門口。 破絕情道有三術: 破丹重來。 扶搖破道。 成為他的劫。 畢景足足想了一天一夜,只要閉上眼,腦海中便是少年紅衣,笑顏如花。 他曾經做著這樣的一個夢,夢中總有一個紅衣少年,或笑或怒,或喜或憂,最后都會撲在他懷中。然后驚醒。 這樣的夢他也做了整整一百年,他一直以為是那人陰魂不散,卻原來是相思入骨。 然而,如今連噩夢也成了奢望,他已經好久沒有做過這般的夢,而那紅衣少年也逐漸遠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淡情忘情的臉。 畢景不敢想,卻強迫自己想了一天一夜,那種氣悶之感鋪天蓋地。 若是他破了他的丹,絕了他的道,恐怕那人不會再看自己一眼,所以只能選這最后一術。 畢景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那被自己拍塌了的門重新裝好。 “妖主這身修門的技藝甚好!”紀若坐了起來,笑道。 畢景陰測測地目光掃著她,紀若卻似絲毫不害怕,還頑皮地吐了吐舌頭。 樂至放下手中的丹書,看著畢景一步步走來,臉色黑得可怕,卻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在看書?”畢景問道,那聲音雖冷,卻帶著柔情。 “明知故問,你瞎了嗎?”紀若湊了過來,冷哼道。 樂至見畢景突然伸手,以為他終于忍耐不住要對紀若動手便將她推了出去。 畢景的手頓了一下,人也愣了一下,當揮過去后,似乎有什么發生了變化。 還是那個房間,但是紀若卻消失了。 “她太吵,我下了禁制?!碑吘袄渲樀?。 畢景在樂至身邊坐下,突然遞給樂至一個東西。 紅色的如魚眼一般大小的東西。 “這是什么?”樂至問道。 畢景抿了抿唇,臉色似乎沉了沉:“紅豆?!?/br> 樂至拿過畢景手中的東西,仔細看了看:“這似乎不像紅豆,而像一顆珠子?!?/br> “就是紅豆?!碑吘暗?。 “誰給你的?”樂至問道。 “坊市中買的?!碑吘暗?。 “你被騙了?!睒分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