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但是楊薇怎么也沒想到,韓承禮的牌技居然比她還差。第一把出錯了一張牌,讓楊薇白白撿了十分,第二把更絕,他埋底牌的時候居然多扣了一張,導致楊薇他們連升三級。 楊薇朝喬凱投去同情的目光,你怎么也找了一只豬一樣的隊友呢? 可是,喬凱居然還笑嘻嘻的,再看蔣云博,他反而是一副搖頭嘆氣的模樣,而那個和她一樣菜的人呢……一臉坦蕩。 真是一群怪人。 因為韓承禮的頻頻失誤,吃午飯的時候,楊薇和蔣云博勝出了。 “這是我打牌史上絕無僅有的恥辱?。。?!”喬凱哀嚎起來,把腦袋埋在手臂里痛不欲生,“阿禮,你、你、你怎么對得起我?” “待會我來買單?!表n承禮淡淡地說。 “本來就該你買,要不是你放水……” 咳咳。韓承禮咳嗽兩聲站起來,“走吧,去餐車?!?/br> 火車上的食物,幾乎是千篇一律的,除了雞蛋西紅柿,辣椒包菜午餐rou什么的,也拿不出什么新鮮的了。不過比起泡面,這個檔次已經很高了。 韓承禮他們三個點了啤酒,喬凱笑著問楊薇:“你也來一瓶?” 楊薇搖搖頭,“我酒量很差?!币黄烤偷沟哪欠N。 “你喝這個?!表n承禮直接把一瓶營養快線放到她面前。 “阿禮,我也要?!眴虅P忽然說。 韓承禮陰陰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喬凱放肆大笑,夸張地抖著肩膀,一顫一顫的,蔣云博用手肘撞了撞他:收斂點。 韓承禮他們昨天走了不少山路,酒足飯飽之后,回到位置上喬凱就趴在桌上打盹了,蔣云博靠在椅背上,耳朵里塞著耳機,看樣子也是準備要休息了。 楊薇靠在窗戶邊上,望著窗外的景致出神,沒過多久困意襲上來,她也睡了過去。 后來她是在周圍人的說話聲里醒過來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喬凱那張正太臉立刻映入眼簾,他笑瞇瞇的,“你醒了?快到了哦?!?/br> 要到站了么?她居然睡了這么久?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她坐正身體,身上蓋著的衣服滑了下去……這是,韓承禮的外套。 很普通的一件黑色休閑服,摸上去的手感卻很好,看到里面標簽上的標記時,楊薇愣了愣,果然是有錢人啊,怪不得這一路上買飲料吃飯都是他買單。 她身邊的位置是空的,于是問喬凱:“他人呢?” “去衛生間了?!眴虅P回答說。 不一會兒,韓承禮從那頭走回來,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袖t恤,衣服下擺束在腰帶里,整個人寬肩窄腰,秀氣又頎長。 楊薇把衣服還給他,“謝謝?!?/br> 韓承禮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沒什么?!鳖D了頓他問,“你是直接回學校么?” 楊薇剛點了頭,他便不容置喙一般說:“等下我送你回去?!?/br> 韓承禮幫她把行李箱拿下來擺在過道里,車廂里的人都走到了過道上。 列車終于開始減速,最終停了下來。 楊薇伸手去拿自己的行李箱,韓承禮的動作更快,修長的手指握住了她行李箱的拉桿。 楊薇驀地一愣,手停在半空中,她還沒來得及想什么,身后站的喬凱已經笑起來,“你別心疼他,他身強力壯你以后可著勁使喚就行?!?/br> 什么叫心疼他???她是不好意思麻煩人家;還有,他哪里身強力壯了,明明看著那么瘦;最詭異的,什么叫以后可著勁使喚?還有以后? 喬凱這個話嘮,真是太八婆了。 列車終于挺穩,楊薇跟著在韓承禮身后下了車,走地下通道的時候,她望著自己前方那道高大挺直的身影,覺得這一幕很古怪,為什么她有一種小媳婦跟著自己男人的感覺? 嗷嗷,楊薇使勁甩甩腦袋,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的熱情好像不高,估計這個文寫得挺失敗的,不過沒關系,我會堅持更完的,就像以前寫依然的時候也是各種慘淡,不過我還是堅持寫完了,小靈子坑品保證,絕不棄坑。 之前有妞子問厲少校的文,那個設定要改,不然發不了,唉,要委屈我們厲少校轉業了。 ☆、第 4 章 “楊薇,我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找你玩?!背隹谕鈫虅P和她說著道別,他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眼睛一個勁地瞅著韓承禮,意味深長。 蔣云博比他實在多了,“很高興認識你,再見?!?/br> “呵呵,再見?!睏钷备砂桶偷匦χ?,和他們擺擺手。 “走吧?!表n承禮直接忽視掉喬凱的擠眉弄眼,瞥過眼睛看著楊薇,朝著示意了一下,然后抬腿往路邊走去。 “那個……”楊薇小跑幾步追上他,“我還是搭公交回去吧,太麻煩你了?!彼Σ缓靡馑嫉?。 韓承禮稍稍放慢腳步,和煦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淺笑,溫潤又儒雅,“不麻煩?!彼f,聲音清楚透亮。 陽光燦爛卻不濃烈,俊挺的男人頷首微笑,嬌俏艷麗的女子眉清目秀,這一幕看在路人眼里不知道有多么和諧養眼。他們絕對會以為這是一對感情深厚的小情侶在說著他們之間的悄悄話。 路邊的大樹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韓承禮走過去時,車門打開來,駕駛座走下一個人,三十歲左右,穿著筆挺的西裝,可是對韓承禮卻顯得非常尊敬。 “韓經理,我來?!蹦侨私舆^他手里的行李箱放進車子后備箱。 楊薇禁不住打量了韓承禮一眼,經理?他跟王策是同學那么也就是比她大兩三歲吧,這么年輕就當經理? 她還在那里想七想八的,韓承禮已經替她打開車門,很紳士地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楊薇笑了笑,鉆進車子里。 車外景致急速的后退,“工作找好了么?”韓承禮忽然問道。 楊薇正望著車外的車流,感嘆城市的交通日趨繁忙呢,聽到他問,轉過頭說:“還沒有?!?/br> 她低了下頭,那一刻心里不由想起離開家之前楊太太說的話,“我媽不同意我在這邊找工作,她想讓我回h市?!?/br> 韓承面色微微一變,張開的嘴角慢慢合上了,他抿了抿嘴角,把話題調了個頭,“你自己呢?你怎么想?” 楊薇的樣子還是那樣沒心沒肺,她聳了下肩膀,“我啊,我倒是想在外面鍛煉鍛煉自己,不過我們家,我媽說了算?!?/br> “你mama這么強勢?” “嗯,很強勢,她在我們家就是慈禧太后?!彼器镆恍?,心里有點小失意,表現出來卻是很輕松的樣子?!安贿^她也是為我好。比方說相親的事吧,她覺得外面的世界太復雜,人心難測,所以堅決不讓我在這邊談戀愛。她希望我留在她身邊,將來受委屈了家里人也有個照應?!?/br> 韓承禮輕微地點了下頭,“護犢心切,這個可以理解,可是,她不能保護你一輩子?!?/br> “可不就是這樣,但是她說,她現在還能管得動,等到以后管不動了她也就隨我們去了,其實我覺得,她也是有私心的?!?/br> “哦?”韓承禮挑了下眉毛,“怎么說?” 楊薇彎著眼角,把臉正對著他,“她怕老了沒人伺候她。因為我媽是東北人,我外公外婆去世的時候她不在跟前,所以她覺得特別遺憾,千方百計地想把我和我弟弟留在身邊?!?/br> 年輕的女孩子,說起話來眉眼飛揚,每一個毛孔里都散發著活力。這樣青春洋溢的歲月他也曾經歷過,可是這樣的隨心所欲是什么時候開始離他遠去了呢?他其實才比她大兩歲而已,他離開學校并沒有多久…… 卻為什么他的心已經老了十歲似的。 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是要承載使命的,所以他注定不能像普通家庭里的孩子那樣天真爛漫。雖然每個人不可避免的都會有煩惱,比如楊薇,因為母親對自己的過多的干預,她也顯得有點不開心,可是她的眼神是澄澈的,整個人也還流動著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神采。 韓承禮看著她,漸漸失神…… “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她忽然開口問。 他怔愣了一瞬,回答說:“房地產?!?/br> 楊薇表現出極其吃驚的樣子,點著頭,“很厲害啊……”心里卻不厚道地想,到底是幾流的呢?她真是想得太多啦。 “一般般吧?!彼t虛地說。 估計還真是不知道第幾流的,楊薇繼續自己不厚道的猜想。 車子拐了個彎到了學校門口,韓承禮下車幫她把行李箱取出來,楊薇伸手去拿,可是他卻握著拉桿沒有松手?!拔宜湍氵M去?!?/br> 下一瞬楊薇胳膊一伸,直接把箱子搶了過來,“不用了,太麻煩你了,謝謝你啊,再見?!彼粋€要畢業的學生,還被人像新生入學一樣送進學校去這是怎么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新生入學也不是這個時候啊,大家會用一種什么眼光去看她呢? 她一疊聲說完,轉頭正要走,手腕還被扣住了。 “等一下?!彼穆曇魶]有起伏,表情一如既往地和煦,可是手上的力道……比他的表情和聲音都要強勢。 “晚上有空么,一起出來吃個飯吧?!彼f著,手上力道松慢慢下來,表情誠懇。 楊薇望著他,那一刻她忽然說不出話來,心里揣摩著什么,有點小苗頭卻不明朗。 “沒別的意思,火車上那頓飯實在不讓人滿意……”大概看出她的猶豫,他立刻解釋說,“我打電話叫喬凱他們一起去?!?/br> “我知道?!睏钷被卮鹫f,他自然沒有別的意思,能有什么別的意思呢? 其實她所表達的是對他前一句話的理解,可是韓承禮卻接口說:“那好,晚上我來接你?!?/br> 楊薇愣愣的,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她怎么有一種稀里糊涂地就被他拐跑了的感覺? ** 楊薇回到宿舍,受到林若萱的熱烈歡迎——一個大大的擁抱。 “親愛的,你終于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過得有多么凄慘?!绷秩糨姘衫舶衫驳卣f著,好像被父母遺棄的小孩子似的。 “管微微和小欣不是都在嗎?”你哪有那么可憐。 “小欣現在幾乎每天回家,我難得見她一面……管微微……”林若萱哼了一聲,“別跟我提那個賤*人?!?/br> 楊薇手上動作微微一頓,從行李箱里拿出幾樣h市的特產,“喏,這是給你帶的?!?/br> “哇,香榧酥,綠豆糕……”林若萱抱著幾盒糕點,搖頭晃腦的陶醉了一會兒,然后提議說,“晚上我們去老地方吃水煮魚吧,我請客?!彼瘲钷闭V劬φf。 “晚上啊……我有約了?!?/br> “哈?我沒聽錯吧?你跟誰有約了?” 楊薇把自己今天的“艷遇”跟她說了一遍,林若萱聽完立刻激動了,把手里東西一放,拉著楊薇盤腿坐在了床上……這孩子就這樣,跟別人傾訴衷腸的時候,喜歡像個打坐的和尚似的那樣坐著。 “親愛的,你這是要走桃花運的節奏啊?!?/br> “……”楊薇翻了個白眼。 “他是做什么的?”林若萱激情不減。 “房地產?!?/br> “啊,房地產???不得了哦?!?/br> 楊薇又翻了個白眼,“也不至于吧,他那么年輕,我覺得他的公司應該還在起步階段?!?/br> “那好歹也是個經理?!绷秩糨婧吆吡藘陕?,壓低聲音說,“氣死管微微那個小三,不要臉的,讓她有本事再去搶。還有那個有眼無珠的鄭旭東,讓他痛哭流涕后悔死?!?nbsp;提起管微微,林若萱總是各種義憤填膺,好像她被人橫刀奪愛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