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夙素笑道:“阿暖,怎么這么早???” “夙素?!鄙E穆曇粲行┥硢?。 “恩?”夙素心頭跳了一下,桑暖第一次這么正式的叫她的名字,而且她終于收起了平日里常常掛在臉上的溫柔淺笑,或者是說,揭掉了那虛假的面具。夙素靜靜的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幫我?!?/br> 夙素愣了一下,沒頭沒腦的,桑暖只說了兩個字,堅定而誠懇。夙素笑了,手中的紫銅鱗扇轉了個圈,輕輕拍在桑暖肩膀上,笑道:“這次,終于變成你欠我人情咯?!?/br> 落在肩膀上的力量很輕,但是落在心里的力道很重,桑暖知道,夙素這是答應了,只是這次她欠她的,不僅僅只是人情二字可以帶過。 夙素和桑暖一起走進山洞的時候,敖天和易當家、項二爺都已經到了,不知道為什么,墨淵并沒有出現。 之前不知道易當家和敖叔叔聊了什么,敖叔叔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在他看到夙素穿了一身淺藍的新衫,整個人都鮮亮了起來之后,眼中的冷色終于褪了些。 敖天和易當家并排坐在主位上,夙素自然的站在桑暖身旁。 項二爺看到因為夙素的出現,敖天的臉色好了些,才繼續說道:“既然要戰,這戰旗,是掛喚狼島的呢?還是聚靈島的?”眼光掃過夙素,接著又小聲說道:“還是掛……夙……” “當然掛喚狼島的旗?!辟硭貨]等他把話說完,接著說道:“這里是喚狼島的地盤,澹臺夜冽挑釁攻打的也是喚狼島,自然是掛喚狼島的旗才對。其實算起來,澹臺夜冽也只是小輩,有我和阿暖帶領喚狼島和聚靈島的兄弟們迎戰就夠了,易當家只需和敖叔叔端坐后方觀戰便是?!?/br> “夙素,你這是什么意思?”易當家越聽越不對味,她這是要他交出那群手下,奪他的權??! 夙素把玩著手里的紫銅鱗扇,笑道:“沒什么意思啊,江山代有才人出,易當家應該欣慰才是?!?/br> 易猛怒道:“你這是要站在她那邊?”當年他在那個姓墨的女人手下苦苦掙扎,好不容易等她死了,殺了她其他的面首,奪了這喚狼島,若不是想到桑冷和桑暖身體里留著墨家的血,怕下手殺了他們引來墨家不快,他又豈會留下他們。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那個女人的女兒居然還想虎口奪食?!他絕對不會讓喚狼島再次姓“墨”! 夙素冷笑一聲,說道:“易當家說得哪里話,與我夙素結拜的,是桑暖,桑暖既是我jiejie,我自然助的就是她,敖叔叔是來幫我的,助的自然也是她,至于墨少主……我想不用我說,易當家也應該知道,他會助誰了?”夙素說得極為囂張,她就是要讓這洞里的所有海盜都看到聽到,桑暖背后站著的人是誰。不然以桑暖在海盜窩的地位,這些人從一開始就不會聽桑暖的調派,只要他們跟著桑暖迎戰,以桑暖的能力和手段,自然能馴服這群海盜。 “你!”果然夙素此話一出,易當家立刻氣得猛拍桌子,那實木的茶幾立刻碎裂來開。坐在旁邊的敖天隨手一撈,桌上被震裂的茶杯竟然被敖天端在手里,水不僅一滴都沒有灑出來,就連那裂縫里,也沒有一絲水滲出。 項二爺看的雙目圓瞪,劈裂一張桌子看起來很厲害,實際上有點力氣的人都能做到,但是這要多強的內力,才能將水牢牢鎖著掌心的茶杯里……項二爺看向敖天的眼神越發驚懼。 “當家的何必動怒?”就在氣氛僵到一觸即發的時刻,桑暖那特有的清潤嗓音在洞內響了起來,“不管素素助的是誰,幫的還不是喚狼島,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應該全力抵御強敵,這樣才能保住喚狼島,保住這么多兄弟的性命?!?/br> 項二爺眼珠一轉,趕緊迎上前去,壓住易當家又要舉起的手,急道:“是啊是啊,當家的,這是好事,我們喚狼島派出兩位千金出戰,可算給澹臺夜冽面子了?!?/br> 項二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易當家猛使眼色,此時的情勢對他們很不利,敖天的武功深不可測,不知道什么時候惹他不快,一抬手就是要命的。而桑暖現在擺明就是借夙素之勢,以奪人心,但是海盜是什么人???強者為尊,夙素能一直待在喚狼島嗎?!她一走,桑暖又沒有武功,到時還不是當家的說了算!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默契真的那么好,在項二爺眼神安撫之下,易當家居然真的安靜的坐了下來。 “jiejie要戰,怎能沒有我的份!”山洞里剛剛陷入沉靜,一道冰冷的男聲在洞口響起,桑冷臉色依舊蒼白,但是手中那柄雙頭銀槍卻是熠熠生輝。待走到幾人面前時,那神色冷傲的人瞬間變成了呆愣的模樣,盯著易當家身邊的敖天,怔怔地叫道:“師……師父!” 師父?他叫誰?夙素看了看敖天,立刻懂了!原來那個拿著一根木棍教了別人一套功夫,卻連兵器都不告訴人家一聲的不靠譜師父,就是敖叔叔?!說起來,這確實很像敖叔叔會做的事…… 桑冷終日冷酷的模樣,不會也是學的敖叔叔吧?! 可憐的桑冷…… ------題外話------ 少主昨夜太傲嬌,今日關一天黑屋不許出來~另外,祝大家雙十一快樂,過了12點就可以開搶啦~ ☆、第五十三章 要戰便戰 第五十三章要戰便戰 “誰是你師父?” 敖天微微抬眼,目光掃過桑冷,那冰冷的聲音顯示著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太好,桑冷臉色一僵,神情有些慌亂,立刻搖頭回道:“對不起,前輩,是晚輩失言?!?/br> 看他還算識趣,敖天也沒真的動怒,回想一下,十年前,他確實闖過喚狼島外的迷霧,當時第一次進入,著實迷了方向,被困了三天后,終于有了些頭緒,也就在那時,他看到了一個小男孩,獨自一人撐著一只小船,出現在他面前,那時小男孩滿身的傷痕,臉頰上也淤青一片,那雙小狼一樣的眼睛戒備地盯著他,頓時引起了他的興趣。 雖然他當時也沒給男孩好臉色看,男孩卻還是將他帶出了迷霧,若非當年細細記下男孩所走的路徑,這次他也不能這么輕松的進入喚狼島。當時一時興起,看那個孩子還算順眼,就教了他一套槍法,想不到十年過去了,他竟能一眼認出自己來。 敖天看了桑冷手中握著的雙頭槍,微微點了點頭,眼中的冷色也緩了緩,輕哼道:“還算聰明,用對了武器?!?/br> 桑冷心里慚愧不已,雙頭槍并不是他想到的,若不是夙素提醒,他到現在還在用著原來那柄槍,桑冷不想欺騙自己尊敬的長者,連忙解釋道:“前輩,其實……” “桑冷當然聰明啦?!鄙@湓掃€沒說完,夙素已經搶先一步走到敖天身邊,夸獎道:“而且槍法耍得精妙絕倫,我之前看到的時候就在想,是哪位高人傳授的,原來是敖叔叔,您這回可收了一個好徒弟?!?/br> 那丫頭又悄悄地扯他的衣袖,敖天哪里會不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動,拉回衣袖,敖天警告地看了夙素一眼,但是卻沒有再否認桑冷是他的徒弟。 看到夙素說自己是前輩的徒弟,前輩并沒有生氣,桑冷心中一喜。 這些年阿冷雖然不說,桑暖一直知道,阿冷心里有多崇拜那只有一面之緣的師父。此刻只要敖天不對他冷顏以待,這小子怕已經高興壞了吧。桑暖看著阿冷那暗暗激動的模樣,不由的輕嘆了一聲,這次,她怕是又欠了夙素一個人情了,別人沒看出來,她就站在夙素身邊,怎么會沒看到夙素那些小動作。敖天對夙素,真可以算是有求必應,能有人這樣疼寵著長大,想必,是很幸福的吧。 桑冷心喜,易當家卻越發不安了,若是讓這姐弟倆攀上聚靈島,那可真是大大不妙。 山洞里,眾人心思各異,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隼鳴聲響了起來,時高時低,聽起來像是在示警。同時,一個黑衣男子從洞外疾步而來,那人身法極快,只一個眨眼間,那人已經來到敖天身后。只見他抱拳行了一個禮后,便上前一步,走到敖天身側低聲說了幾句話,又快速退了下去,動作快得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 外面的隼鳴一聲高過一聲,敖天在聽了那黑衣人的話以后,臉色雖然沒什么變化,但那雙讓人心顫的冷眸卻越發的冷厲了。 項二爺坐不住了,急忙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背圉肋@般鳴叫,只怕不是好事,夙素丟下一句話,人已經跑出了洞外。 夙素站在山洞口,抬頭便能看到一只赤隼墨黑的身影在天空中盤旋,一圈又一圈,鳴叫聲始終沒有停下,夙素心頭一緊,能讓赤隼這般長鳴的,到底是什么事? 夙素心里憂慮,腳步卻沒有停滯,向著赤隼的方向跑去,不一會便跑到了海邊。這時夙素才看清,赤隼盤旋的地方,居然是那片迷霧之前,似乎里面有什么恐怖的東西,正要向他們沖過來。 因為赤隼詭異的鳴叫,海邊也聚滿了人,一百多個海盜在海灘上,奇怪的看著天空中躁動的鳥,面面相覷。 夙素快步走了過去,在最靠近海灘的一塊礁石上,夙素看到了那道熟悉的墨色身影。 在墨淵身邊站定,夙素盯著赤隼盤旋的地方,問道:“它怎么了?” 不同于赤隼給人焦躁的感覺,墨淵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夙素似乎還能聽到那淡漠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興味,“有人大概等不及了?!?/br> 什么?夙素莫名其妙,不過并不需要她問,因為下一刻,眼前的景象已經告訴她,墨淵話里的意思。 濃霧之中,有什么東西緩緩行來,似一把剪刀,撕開了那白霧繚繞的帷幔,一艘巨大的戰船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那船身通體猩紅,粗壯的船桅上,高高飄揚著一面血紅色的旗幟,旗幟中央,墨色的澹臺二字格外刺眼,讓人驚恐的是,那艘大船之后,呈大字型排開數艘戰船,在重重迷霧之下,看不清具體有多少艘,只看到那一面面血紅的旗幟,在白霧中飄揚,就像是一只只巨獸隱藏在迷霧間,隨時都會向你撲咬過來。 未知總是讓人恐懼,澹臺夜冽擺出這浩大的聲勢,不僅海灘上的海盜驚恐地往后退,就連后來趕到的易當家,也驚得呼吸都亂了節拍,此刻的他終于不再糾結誰迎戰之事了,與眼前這只海中蛟龍對戰,必死無疑。 為首的巨大戰船,也只是剛剛駛出迷霧,在距離海灘百丈之外便停了下來。寬大的甲板上,站著一個身著盔甲,器宇軒昂的男人,他就那樣站在船頭之上,靜靜地看著海灘的方向,像是在等著什么。 夙素看著澹臺夜冽身旁的旗語官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旗幟,只重復一個字“戰”! 夙素眼眸微瞇,盯著那不斷揮舞的旗幟,胸中竟隱隱的泛起久違的興奮,“不,他不是等不及,他是親自來叫陣的?!?/br> 澹臺夜冽選擇了他和她都最熟悉的方式來向她宣戰,敵方叫陣,若無人敢應,那便是未戰先敗了,夙素傲然一笑,只見她忽然輕踏一腳礁石借力,身體就像離弦之箭,猛地躍出二三十丈外,腳尖劃過浪花,正當眾人以為她力竭,要摔下之時,她反而一個云梯直上,躍上聚靈島??吭诤_?,離那巨大戰船最近的一艘大船上。 海灘上的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這輕功太過駭人,眾人只看到那個原本還站在礁石上的人,幾個呼吸間,竟已站上了船頭,那道淺藍色的身影,便那樣孤身一人,與那巨大戰船遙遙相對。 敖天眼中帶著淡淡的驕傲之色,只輕輕抬手,十幾道黑影同時朝著那墨色大船躍去,也是幾個起落之間,便穩穩地落在夙素身后。 墨淵也安靜地看著船頭上的那人,如果說,之前的她,像春日里鮮嫩青翠的新筍,生機勃勃,那么此刻站在甲板上的她,便是筆直通幽的勁竹,韌而不屈。即使對面的戰隊帶著磅礴之氣向她壓來,竟也絲毫不怯。 那個人,只這樣站在碧海藍圖之間,便是風景。 站在戰船上的澹臺夜冽,視線也同樣落在那抹天藍的身影之上,從她躍上船頭迎戰之時,他那久未遇到對手,無聊了很久的心居然砰砰的跳得厲害,澹臺夜冽微微一笑,“夙小姐別來無恙?!?/br> 夙素皺眉,她與他相隔數十丈,海風之下,他的聲音竟然能這般清楚的傳到耳里,可見他內力頗深,深知自己的內力拼不過他,夙素不想與他多說廢話,將氣息匯聚之丹田,夙素揚聲回道:“你應該不是來和我聊天的吧,有話直說吧?!?/br> “你我祖輩相識多年,說起來我們之間也算世交,夜冽只是想請夙小姐到燎越游玩幾日而已,夙小姐何必如此?你現在孤身在外,若是強出頭,只怕輸得太難看,丟了長輩們的面子,還不如早早……”那邊的人顯然不想有話直說,傳到耳里的話實在怎么聽怎么不入耳。 夙素嗤笑一聲,清亮的聲音大聲回道:“澹臺夜冽,你無需激我,要戰便戰!” “爽快!”澹臺夜冽笑了起來,似乎很高興聽到夙素這句話,“我給你一日時間準備,一日后,午時,我們再戰。若是我輸了,我立刻離開,從此不再踏入喚狼島的范圍之內,但若是你輸了,就請你隨我到燎越小住一段日子,對了,還有墨少主,到時也請把靈石交出來吧?!?/br> 他倒是會算計,輸了本來就應該退兵,贏了還能提這么多條件,不過多說無益,若是她輸了,就算她不愿意,只怕也是會被抓到燎越的。夙素朗聲回道:“你約戰的是我,若是我輸了,我可以和你去燎越,但是靈石是墨家的,不管我輸還是贏,都不會把靈石給……” 夙素話音未落,一道清冽的男聲驟然響起,“澹臺夜冽,你若能贏了她,靈石便給你?!?/br> 墨淵站在岸上,離他們并不近,但那熟悉的聲音,竟像是在耳邊響起一般,夙素驚訝地回頭看去,那人還是如之前一樣,站在礁石上,肩膀上停著赤隼,就像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時候的樣子,但又好像,并不一樣。 墨淵此言一出,不僅夙素驚訝,所有知道靈石內情的人,都心驚不已。 海灘上站了數百人,但是那個人,就是有本事讓人一眼就看到他。澹臺夜冽盯著那道墨色的人影,拳頭緊了緊,冷聲道:“一言為定?!?/br> 留下一句話,澹臺夜冽便消失在船頭,那大字排開的戰船也在瞬息之間,隱沒在迷霧之中。 直到那凌厲的氣勢消散,眾海盜這才敢松一口氣,夙素也快步跑了回來,剛在墨淵身邊站定,夙素立刻急道:“墨淵,靈石對你們墨家不是很重要嗎?若是最后輸了,難道你真的要把靈石給夜冽?那你怎么向墨家交代?”按照敖叔叔的說法,這可是墨家找了近百年的東西,重要程度可想而知,現在在她心里,墨家那些長輩一個個都是冷漠無情的,她可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墨淵。 因為跑得急,夙素露在面具外的耳際有些紅,墨淵低頭看著她,久久,那微涼的聲音才淡淡地回道:“有我在,你怎么會輸?!?/br> “……” 好吧,她不應該小看墨少主的,是她的錯,托澹臺夜冽的福,她不用擔心墨淵不盡心盡力幫她了。 看了一眼圍在周圍一臉驚魂未定的海盜,夙素搖搖頭,只有一天時間準備,真的夠嗎? ------題外話------ 對不起大家,我今天眼睛有些疼,今天少了幾百字,明天補上,錯別字可能有點多,一會再改,抱歉了。 ☆、第五十四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上) 早已退回迷霧中的大船甲板上,一個少年靠著桅桿,一身華貴的紫衣,面容雋秀,和澹臺夜冽有三分相似。年紀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因為嗓音剛開始變聲,聲音聽起來雖有些刺耳,但那話語間的亢奮還是能讓人聽得真切,“真想不到,夙家好不容易生了個女兒,居然沒給寵成廢物,看起來挺有意思的?!?/br> 想到那個女人飛身躍上船頭的漂亮身手,還有說“要戰便戰”時隔著老遠也能感覺到的凜冽殺氣,少年眼中滿是興奮,笑道:“這小貓還挺兇,就是不知道,爪子利不利。本來還以為這趟挺無聊,不愧是四哥,我第一次這么期待明天快點到來!” 站在他身邊,看起來心情也很不錯的澹臺夜冽輕笑一聲,回道:“是小貓還是小豹子,很快就知道?!?/br> 少年看到澹臺夜冽眼中對那女子毫不掩飾的興趣,嘿嘿笑道:“四哥,你對夙家的女兒這般感興趣,是不是因為她長得很美???” 美嗎?誰知道。澹臺夜冽仔細回想一下那人的面容,除了冷硬的紫銅面具,還有不時帶著輕笑的唇角,他還真的說不出,她具體長什么樣,不過在他心中,這有什么重要的,再美的美人他都見過,一樣乏味得很。 看到澹臺夜冽笑而不語,少年以為他是陶醉在美人的姿容上,隨即附和道:“看來,是真的美,不然那墨家的少主也不會為了她連靈石都壓上?!鄙倌暾娴暮芎闷?,好想看看她美到什么程度,竟能讓四哥和那墨家少主如此上心。 想到墨家少主,少年有些憂慮,小聲說道:“不過,四哥,那墨家如此神秘,出來前,大哥多次囑咐,若是遇上墨家的人,能避則避,這次和他們直接對上,怕不好對付吧?!?/br> 少年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只看到澹臺夜冽的臉色變得有些冷,立刻呵呵一笑,繼續說道:“一直聽說墨家如何如何厲害,這次倒是托了四哥的福,終于能見識一下了,不過那墨淵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肯定還是我四哥厲害?!?/br> 少年一副獻媚的樣子,澹臺夜冽抬手在他腦袋上用力拍了一下,哼道:“我不是大哥,不用在我面前賣乖?!卞E_浮生是他三叔的小兒子,因為年紀小,嘴甜,很得家里人寵愛。不過這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卻不小,越是危險的地方,他越是感興趣,這點很讓澹臺夜冽喜歡。就像這次,即使家里人都不怎么同意,他還是把浮生帶了出來。 澹臺浮生抬手揉著被拍得很疼的腦袋,卻不敢出聲,家里這么多哥哥,其實他最怕的就是四哥,他的心思,你永遠都猜不出來,而且還難以取悅。不過他最喜歡的也是四哥,四哥生性灑脫,他想要的,便是要,他不想要的,誰也逼不了他! 看到澹臺夜冽的臉色好像好一些了,澹臺浮生又湊上前去,笑道:“四哥,不是說兵貴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更容易取勝,你真的要等到明日午時等他們準備好了才進攻嗎?” “說了明日午時,自然是午時,豈能言而無信!不過……”澹臺夜冽薄唇微勾,眼中的邪氣看得一旁守衛的將士渾身一抖,“若是沒有驚喜送給夙大小姐,相信她會失望的?!?/br> “什么驚喜?”澹臺浮生眼前一亮,急道:“說給我聽聽??!四哥!四哥!” 可惜澹臺夜冽已經轉身進了船艙,而他的房間,沒有得到同意,是誰都不能進入的,即使是身為弟弟的澹臺浮生也不可以。 澹臺浮生在門口叫了兩聲,得不到回應,也只能悻悻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