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顧永醒了
為什么不發火?為什么不把我推開?!快推開我然后離開這里??! 畢秋在心里叫囂著,身體僵硬的不知道該怎么辦,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架勢。 以她對南黎川的了解,他一定會厭煩的推開她斥責她的無理,然后再也不理他了,可是她等了又等,唇上都有些發麻了也不見男人有什么動作。 她不禁睜開緊閉的雙眼,悄悄抬起頭看向頭頂的男人。 卻瞬間撞入一雙深遂而了然的雙眸中。 她一呆,幾乎要忘了自己的目地,卻在下一秒,感覺男人的手環上她的腰,微微一緊,將她攬到胸前,撞上對方堅硬而不失彈性的胸膛,她不禁一聲驚呼。 她了解他,他又何嘗不了解她?想逼他走一個人承擔這一切?她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畢秋瞪著大大的眼眸,眼底的退意剛一升起,唇上猛的一熱,不待她回神她的意識己經完全被南黎川所掌控。 南黎種反客為主,一手壓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將她更深的按向自己,薄唇向下壓去。 畢秋的臉越來越熱,兩個人的呼吸攪揉在一起己經分不清誰是誰的。 她睜著迷蒙的雙眼,頭腦女白。 近在咫尺的俊臉棱角分明,五官深刻立體,氣質冷削,睫毛又長又密,使得他的眼神格外的迷人,烏黑的碎發sao過她臉頰,酥癢難耐,她不禁側過臉,下一秒卻被他掐住下頜,再次激烈的吻上來。 從未有過這樣深刻的吻,她幾乎要窒息,胸口的氣仿佛都被他抽干,不禁抬起手捶打著他的胸口。 南黎川微啟眼眸,忽然帶著她一轉,將她壓到沙發上,畢秋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就被男人壓在身下。 頭頂是一張染了熱意的臉,仿佛削冷的冰終于開裂露出了下面灸熱的巖融,畢秋看著心驚,不由的害怕起來。 是她挑的火沒錯,可是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南,南黎川,你給我冷靜一點!”她怕的想逃,那一晚的記憶又涌上了心頭。 “這難道不是你的初衷嗎?”南黎川手尖微涼,眼底卻滾動著灸焰一般的欲望,這種極致的反差幾乎能把人逼瘋。 畢秋用力屈起腿,想從他身上逃走,卻被男人輕而易舉的壓回來,男人傾身而下,手掌壓在她不斷跳動的脖頸處,唇幾乎貼著她的唇角:“不要再用這種方法去試探男人,你承擔不起后果?!?/br> 不同于指尖,他的手掌guntang,透過她薄薄的皮膚燙著她最敏感的血管,心臟永佛也隨著一緊,繼而砰砰砰的狂跳起來,隱藏的情感仿佛隨時就要爆發,她難堪的擋住雙眼,怕他看出自己的困窘和狼狽,眼淚被逼出,從腮邊滾落而下。 南黎川靜了片晌,忽然起身,大手一拉,將畢秋拉到他懷里。 拿了紙巾按在她的臉上擦掉眼角的淚痕,右手輕輕在她的后背拍著。 畢秋慢慢的緩過來,可此時也沒有臉再去面對他,只能繼續埋首在他懷里。 南黎川也沒有問她為什么這么做,而是沉默的陪伴著她,直到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那聲音吵的人心煩,而且知道電話號碼的總共也沒有幾個人,畢秋抬起手,摸索著拿起話筒:“喂?!?/br> 她還在南黎川的懷里,吐出的氣熱就噴在男人的手背上,他沒覺得什么,畢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微欠起身坐起來,挪到沙發的角落蜷起身子:“哪位?” “你可終于舍得接電話了?!?/br> 畢秋就猜到是李念,她的聲音還帶著些哭腔,顯出一抹難得的嬌態:“也沒有很久?!币膊贿^才響了二十幾聲罷了。 “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畢靜的狀態還不錯,我先把她送回家,你呢,給我在家休息兩天,休息好了痛快回來上班?!?/br> “小靜出來了?!”畢秋一臉驚喜的打斷她,“怎么出來的?是不是對方撤訴了?不愧是我的小念念!” “不是你說服對方私了的嗎?”李念口氣狐疑,她一直以為是畢秋的功勞,可看畢秋的反應很顯得她也是剛得到的消息。 兩人一同沉默下來。 畢秋用手指攪著電話線,總感覺事情越來越鬼詭了,難道還是南黎川搞的鬼? 可從事發他就一直陪在她身邊,根本沒出去過,哪有時間去拜訪受害者的家屬? 可是還會有誰呢? “老爺子知道嗎?”她記得出事前她讓李念去找老爺了坐陣,沒準是老爺子出的手,以他的威勢,在x市還是說得上話的,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孰料,卻被李念直接否定了這個可能。 “云老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應該不是他?!?/br> 那還會有誰這么**,做了好事又不留名? 李念心里隱約有一個可疑人物,可是對方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而且對方也矢口否認了。 “算了,沒準過幾天就會有人上門邀功了?!敝喇呾o平安無事,李念松了口氣,“把電話給小靜?!?/br> 沒一會,電話里傳出畢靜的聲音:“姐,你還好嗎?我那天看你昏倒都要快急瘋了?!?/br> “我很好,吃的香睡的飽精神也很好,你不用擔心我,這次回家就多住幾天,公司有姐在,把精神養好再回來?!?/br> “我沒事,明天我就回去上班!” “聽話,這可是畢總的決定,沒有反駁的余地?!?/br> 畢靜似乎還想說什么,李念把電話奪過來:“媒體那邊沒發聲倒是有點奇怪,我還以為匯愛這次要翻個大船連辭呈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及時脫身,可惜又讓你僥幸逃了一次?!?/br> 放下了心事,畢秋的臉上現出一抹輕松,手指卷著長發,歪頭笑道:“你生是我匯愛的人,死是我匯愛合同上的死契,辭呈這種東西趕緊從你腦中給我銷毀!對了,那幫老家伙有沒有什么反應?” “劉光耀一倒,大家都收斂了不少,就算對你有意見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提出來,不過這也是個麻煩,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啊?!?/br> 畢秋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未來的路恐怕并不那么好走啊。 兩人又聊了幾句,畢秋正要掛電話,李念最后的聲音傳出來:“李導那邊在催了,趕緊的,快讓那尊大佛去工作賺糧票?!?/br> 幸好畢秋把電話及時的按下去了,可李念的大嗓門還是傳的滿屋都是。 畢秋頗有些尷尬,李念果然知道南黎川和她在一起,是從什么時候,周圍的人開始默認了兩人這種如影隨行的關系? “咳……”清了下嗓子,畢秋道,“你也聽到了,李導那邊準備開拍了,你吃了飯就過去吧?!?/br> 唇有些腫,說話時兩唇相碰還能感覺到那微脹的觸感,畢秋的臉熱的厲害。 她這么說,南黎川也沒有多言,站起身,走向廚房。 一陣叮叮當當。 畢秋偷偷的向廚房張望,又怕他撞見,手指觸到唇片,兀自發征。 南黎川動作嫻熟,打了雞蛋攪開,趁著鍋熱倒進去,輕攪著鍋底,讓蛋液攤成一個漂亮的圓形。 雙眸卻看向別處。 為什么吻她?就因為她的激將法所以以暴制暴?還是因為其它? 他無從得知。 他只知道她無法將他從身邊趕走,哪怕她將要訂婚,將要屬于別的男人,她身邊也將永遠有他的位置,至于其它,這不是他考慮的問題。 二十分鐘后,早飯出鍋。 簡單的三菜一湯,卻做到了良物的極致。 畢秋單是聞著那胃道就口水直流,下了床,赤著腳走到桌前,深深的嗅了一口。 因為之前的尷尬,她還是無法面對他,一個人在桌旁坐下來,左手拿了筷子準備投喂自己。 余光瞄到男人解了圍裙從廚房走出來,趕忙目不斜視,可越是急,越是出錯,左手怎么也無法將食物夾起來,幾次都掉到一旁。 南黎川將最后一道湯放到桌子上,很自然的將一個勺子放到她手里,正準備坐下,目光觸及她踩在地毯上的赤腳,眉心微顰,起身又走了出去,不多時,一雙帶著絨毛的拖鞋被放到她腳邊。 畢秋看著面前特意為她準備的勺子,又用腳心觸到那絨毛柔軟的拖鞋,心里一熱,那些萌芽的愛戀幾乎要就脫口而出,幸而又及時的止住。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畢秋吃飽后就回了臥室,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響。 南黎川在收拾碗筷,有水聲應該在刷碗,然后是桌椅被歸到原位的聲音,不多時,門板外傳來男人的聲音:“飯菜己經打包好了,想吃的時候熱一下。藥在柜子上,按時吃就可以。我先走了?!?/br> 畢秋小小的哦了一聲,知道他聽不見。 南黎川走了,諾大房間突然變得空空蕩蕩,明明住了那么久,卻是第一次感覺這個房子有些太大了。 她披著外套走出來,廚房里還殘留著飯菜的香氣,她在灶臺邊來來回回的走,想象著他站在這里做飯的樣子,他圍著她的小圍裙怎么就那么可愛?明明是一樣的食材他做出的飯菜就那么合口。 她又回到客廳,坐在他坐過的地方,仿佛還能感覺到他殘留的體溫,她把自己縮起來,頭枕在他靠過的地方,那清清淡淡的香氣將她圍繞,就像是他的懷抱。 突然,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畢秋的思緒被打斷,像從一個美好的夢里被人叫醒,皺著眉拿起話筒。 “喂?”她猜是李念那丫頭,口氣也不大客氣,“老板在休假,天大的事你做主?!?/br> “小秋,阿永,阿永他醒了!” …… 畢秋趕到醫院的時候,顧母就等在大門外,兩人一起往病房里走。 “阿永是今早醒的,醫生做了檢查一切正常后我才敢告訴你。這邊,我們己經將他轉到普通病房了?!?/br> 顧母帶著畢秋來到顧永的病房,卻沒想到在病房外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顧母也是一征,很顯然她離開時她還沒在這里。 幾日不見,衛梓馨顯得清瘦了許多,臉頰深深的凹陷進去,精神狀態也不太好,穿了一件肥肥大大的外套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正斜倚在病房門口偷偷的往里看。 “誰允許你過來的!賤女人,你害得我害阿永還不夠慘,還有臉來看他?!”顧母說著就要沖過去。 畢秋拉住她:“阿永剛醒,別吵到他,讓人拉出去就行了?!?/br> 衛梓馨狠狠瞪向她,眼里迸出仇恨的目光。 畢秋毫無畏懼的抬起頭:“衛小姐,這里沒有一個人歡迎你,你又何必賴在這里自討無趣?” “畢秋,你是不是以為你己經贏得了顧永?哈哈哈,這才剛剛開始,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笑到最后才是最后的贏家!” “閉嘴!就算顧永同意我也不會同意你這樣的兒媳嫁入顧家!” 衛梓馨唇角一抹嘲諷,面對著顧母己經再無往日的畏縮,她咄笑道:“誰說我要嫁入顧家?” “那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顧母怒道。 衛梓馨垂眸,右手溫柔的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我只是想讓它見見爸爸,我想阿永也很想見到這個孩子吧,他當初可是說過會好好安置我們母子,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br> “你給我閉嘴!這孩子是不是阿永的還不一定,就算是,也一定是你陷害的阿永!”說完,顧母擔憂的看了一眼畢秋,卻發現對方表情平靜,根本沒有對方激怒。 顧母怕衛梓馨再生禍端,急忙叫來人把她拉走。 衛梓馨被人拖著,卻一直在笑,那笑容不免讓人有些發瘆。 顧母回過神,安撫道:“小秋,你別聽那個女人亂說,她己經瘋了!阿永愛的是你,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伯母,我們進去吧?!碑吳锏姆磻獏s異常的平靜,說完,便徑直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儀器己經被撤了出去,病房里也顯得空空蕩蕩。 顧永躺在床上,頭上的紗布被換成了薄一些的,臉上的青腫也褪去了,露出了他原本清俊的臉龐。 雖只是兩日的時間,畢秋卻感覺一切都是這么的陌生,這個男人,這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少了一份歸屬感。 她很難再記起當初答應這份婚事時的心情。 聽到腳步聲,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眸,畢秋原本不想吵醒她,可此時不得不開口了:“你醒了?!?/br> 顧母跟在身后,看到兒子醒了,也笑著開口道:“小秋一聽說你醒了就馬上趕來醫院了?!?/br> 可那笑,卻只持續了三秒鐘。 因為顧永看向畢秋的眼神無比的陌生,沒有欣喜,也沒有愛戀,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