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倒底是個怎樣的人?
“有那么夸張嗎?”李念表示懷疑。 畢秋表示你不懂,她和南黎川打交道不是一兩回了,女人的直覺她最清楚。 “那怎么辦?不然還是還給小劉吧,給他弄幾部網劇試試,火不火看他造化?” 畢秋搖搖頭,她玩著了會手指,又莫名的有了斗志;“再給我一個月,一個月我準備把他調教成一個有一說一,俯首貼耳的三好新人! 末了,她又苦著一張臉,拉著李念的胳膊磨噌:“你知道他走時對我說什么?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淚流?!?/br> 李念挑眉,表示非常有興趣知道自己好友被虐到什么程度。 “他掏出手機開始算他的加班費,誤工費,外套的清洗費,車子的維修費,油費,精神損失費,他擬了一份報銷單讓我簽字,我堂堂一個公司老總,手下簽的都是千萬的生意和項目,他讓我在他那張五千二百六十三元的報銷單上簽上我的大名!這是污辱,赤裸裸的污辱!” 可李念的重點明顯錯了:“零頭都算出來了?” “喂,你好歹同情我一下?!?/br> 李念笑著把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拍拍她的肩頭,笑道:“這是你的事了,以后這尊大佛就勞你多多費心了?!?/br> …… 畢秋一直忙到下行才秋得及休息一會。 秘書幾次過來問她要不要吃午飯,畢秋伸了個懶腰,鋼筆在桌子上敲著敲,唇角一揚:“叫南黎川過來?!?/br> 不多時,南黎川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畢秋的辦公室里。 他此時己經換下了早上的外套,只著了里面一件白色的t恤,領口有些汗濕,額發也是濕的,應該是剛從健身房里出來,就被畢秋一通電話叫來了。 “有事?” 他現在連畢總兩個字都省略了,畢秋感覺有點傷心。 為了重建她的威嚴,她咳了咳,語氣頗沉:“現在幾點了?” 南黎川顯然在來之前就己經猜到畢秋的不按章出牌,他抬起手腕,把表盤沖向她。 畢秋看到一塊很普通的腕表,市面上幾十塊差不多,但好像被男人戴了很久,表帶的地方有被人工修理過的痕跡。 她這個人有一點不好,容易心軟,平時大刀闊斧恁起人來毫不留情,可在樓下看到流浪的貓貓狗狗就愛心泛濫。 “……吃飯了嗎?”她首先敗北。 “吃了?!?/br> 畢秋點頭,很想問他吃的什么,不會是一個人啃面包吧。 “我還沒吃?!?/br> 南黎川沒什么反應,一張臉沉肅平靜,顯然覺得這件事與他無關。 畢秋還等著他接話,可男人一點反應也不給她,她有些抓狂:“我說,我還沒吃?!?/br> “所以?” “……”他還所以? 畢秋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以前看過的貼子,同直男說話就不能彎彎繞繞,一擊即中,切中要害。 “我餓了,你給我去打份飯回來?!碑吳镏挥袩o奈道。 南黎川并不動:“你有秘書?!?/br> “我有四個秘書,一個助理,但這和我讓你做什么無關?!?/br> 南黎川的眉微微顰起,畢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就是要看底線在哪里。 這個圈子可不養少爺,一部戲里,新人被前輩支使做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甚至故意刁難都是有的,公司不可能每件事都為他們解決,所以趁早習慣這個圈子很重要。 畢秋在等南黎川發火,可南黎川只是皺眉看了她一會,便回道:“我沒有飯卡?!?/br> “恩?你沒有什么?” “我都是自己開火?!?/br> “……”畢秋沒記錯的話,匯愛對待員工還是不錯的,三星飯店標準的食堂,每個月的飯費才四百元,無限暢飲,無限供應啊。 畢秋的眉頭擰起來,這己經不是節省的問題了,這男人對錢的苛刻己經令人發止了。 “拿去?!碑吳镒约河幸粡?,就是不常吃。 南黎川接過飯卡,卻不走,眸子看定她。 “怎么?” “這算兼職?” “這算合理刁難?!?/br> 南黎川:“……” 南黎川走了,畢秋第一次大獲全勝,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她托著下巴,一個人忍不住傻笑,同天斗其樂無窮,沒想到同這個男人斗也這么有意思。 她己經好久沒感覺到這種挑戰的興奮感了。 這份興奮只持續了十多分鐘。 當南黎川把餐盤擺在茶幾上的時候,畢秋就知道自己敗了,還敗的那么一言難盡。 她指著餐盤,興師問罪:“南黎川,我飯卡里沒錢了?” 南黎川在沙發上坐好,拿起面紙擦起手來,聞言,只是淡淡道;“近?!?/br> “??” 南黎川大發慈悲的補充道;“離的近?!?/br> 畢來想了好一些才明白,他所說的近是指這幾樣離大門近,他怕麻煩,就一個挨著一個把她的餐盤打滿,然后果斷的給她送飯來了。 簡直令人發止,畢秋用筷子挑著餐盤里的東西:“涼拌卷心菜,涼拌黃瓜,涼拌海蜇皮,涼伴小土豆,飯呢?南黎川你不給我打熱菜我大度的原諒你,主食呢?” “賣光了?!?/br> “我—不—信!”畢秋就是個較真的人,“南黎川,看我當場揭穿你的謊言?!逼鹕碜叩睫k公桌,按下免提,“幫我接餐飲部?!?/br> 很快,餐飲部的經理誠惶誠恐的跑來接電話:“畢總,您找我?” “也沒什么事,我就是想問問員工對食堂的反饋情況,大家還喜歡吧?” “喜歡喜歡,這不,沒幾分鐘飯菜就搶的差不多了?!碑吳镄睦锟┼庖幌?,不禁看向黎川,后者還在細細的拿著面紙擦著手上看不見的灰塵。 這個潔癖! 畢秋掛了電話,回到茶幾邊,面上還是虛張聲勢:“先放過你這一次?!?/br> 心里再哀怨,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夾了一塊黃瓜送到嘴邊,畢秋忍不住嘆氣,想著一會還是讓秘書幫她點個外賣。 一個雪白的饅頭推到她面前。 畢秋順著那修長的手指看向南黎川來不及收回的手。 他沒做過多的解釋,只是把卡還給她,然后站起身,推開辦公室的,大步的走了。 畢秋足足愣了有半分鐘。 饅頭外面還有外面店鋪的包裝袋,畢秋拿過去,饅頭己經有些涼了,應該是他吃剩下的。 畢秋的心里涌上一抹復雜,嘴里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