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么呢? 呢? …… 那里有一包美味的色拉醬,那是一包還沒有開封的美味色拉醬,那是一包還沒開封就被米緒踩扁的美味色拉醬,和桌上的番茄醬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米緒順著自己的腳邊,看到了色兄的尸體,而它的血rou身軀則飛濺在了室內的一小片區域中。 有地板、書桌、窗簾、木床、城草…… 是的,城草。 米緒遙望過去,就看見床上那人那張沉靜的側臉上,此刻彎彎曲曲地躺了一條乳白色的條狀物…… 那是屬于大米帶回來的色兄的血液,它在死前的一刻調皮的跳躍在城草的臉上。 臉上。 臉上。 臉上! 米緒:……?。。。。。。。。?! 我切腹的武士刀呢?。???? 米緒迎風而立了一分鐘,迫不得已地接受了現實。 老師說過,遇見困難不應該逃避,而是要勇敢面對,迎難而上! 米緒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抽出一疊紙巾,一步一步地向前方走去。 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只要走過去,悄無聲息地用紙巾把他臉上的色兄擦去,然后將室內打掃干凈就好,他都睡了一天了,哪里那么容易醒,只要我手腳勤快,一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 米緒帶著輕松地微笑,這么想著。 so easy?。?! no problem?。?!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梯子,伸手試了試,發現夠不著。 沒辦法,再上去兩步。 米緒一只腳跨上了床。 還差一點…… 米緒彎下膝蓋跪了上去。 就要到了。 米緒撐在床邊壓低了身體。 看見色兄了。 米緒趴到了對方的身上。 看我來消滅你! 米緒低下頭,湊近了陳羽宗的臉。 就在他的紙巾將將要觸到對方時,眼前的睫毛忽的輕輕一跳,睡了整整一天的人,在此刻,睜開了眼…… 不足二十厘米,二人目光直直相對。 米緒:??? 陳羽宗:…… 米緒:?。?! 陳羽宗:…… 米緒:…… 陳羽宗:…… 米緒的腦子在飛速地運轉,他知道要解釋,但太多太多的話都在歡脫的打架,一時之間堵在出口竟難以成言。 對上面前這雙還帶著細細血絲的眼,米緒憋了半天說了一句。 “色兄……” 陳羽宗一怔,繼而用不可理喻地目光看著他,嘶啞道:“什么?” 米緒還在卡殼:“你……色……拉……” 色? 我色? 到底誰色? 陳羽宗皺起了眉,頓覺臉有異物,伸手一摸,卻摸到了一手的白色黏狀物…… ☆、20我錯了! 陳羽宗洗完澡打開浴室門就看見一人端端正正地跪在床上。 見他出來,米緒雙手合十,匍匐在床,對他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后,苦著臉真誠的道歉:“學長!我錯了?。?!” 陳羽宗用浴巾擦著頭發問:“你錯哪兒了?” 米緒驚慌:“……我、我手賤地偷窺了你的速寫本,一時太激動把它染了紅,又踩爆了色拉醬……接著爬到你的床上,想把射到你臉上東西擦掉……弄臟了房間,也弄醒了你……” 陳羽宗越聽越皺眉:“注意用詞和順序?!?/br> 米緒一愣,立刻重新組織語言:“番茄醬染紅了你的速寫本,色拉醬玷污了你的房間,我還不小心射到了你的臉,所以我爬上你的床,想……” 陳羽宗舉起手,示意他消聲,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米緒在他冷冽的目光下,乖乖地閉了嘴。 陳羽宗從衣柜里挑了件干凈的襯衫穿上,一撇頭看見自己的書桌上放著一個小紙袋,他微微動了動鼻子,走過去瞅了眼,望向米緒。 米緒正拿著塊抹布蹲在角落抹地,頭頂烏云,身帶黑線,背影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憐。 陳羽宗提起紙袋,對著他甩了甩。 米緒聞聲回頭,見此輕輕頷首:“是小食堂的新品,上學沒得吃,就是周末很多學生回去了才能買,配上番茄醬和色……”似是提到了痛苦的回憶,米緒急急閉上嘴,轉身繼續幽怨地勞動。 “反正不錯,你嘗嘗吧……” 陳羽宗看著紙袋里金黃軟糯的雞蛋燒,猶豫了下,還是試探性地咬了一口,他每次睡醒都要立刻填飽肚子,而這東西雖然冷了,但味道倒的確過得去,如果再配上番茄醬和色…… 算了。 陳羽宗也立刻打住了想法。 一邊的米緒悄悄看見草爺吃了自己呈上的供品,忙戴罪立功地扛著小拖把開始滿房間的轉悠,抹完一遍,邀功地看了看草爺。 草爺沒表情。 米緒立刻拖走龍蛇,又勤勤懇懇地刷了一遍,再看草爺。 草爺無反應。 米緒再接再厲。 草爺不吱聲。 米緒不屈不撓。 草爺眼神都已經放空了。 n多遍下來,米緒扶著直不起的腰沒了氣力。 這都不滿意?!那還要怎么樣!不如索性來戰!任打不還手! 心里剛腹誹完,就見陳羽宗吞下最后一口雞蛋燒,慢條斯理地抽了桌上的紙巾擦了手,站起身開始邊卷袖子邊朝米緒走來。 米緒看著他慢慢靠近,到底還是沒穩住,丟了拖把一把抱住頭蹲下了身。 “打人不打臉!” 陳羽宗卻擦過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拖把,進到浴室把上頭濕漉漉的水全部擰干,重新迅速拖了地,又抄起抹布,將被濺到的書架都擦拭干凈,接著一腳蹬上木椅,刺啦兩下撕了沾到色拉醬的窗簾,又唰唰扯了同樣受災的被套,從柜子里分別拿出新的換上。 從頭到尾動作干凈利落,一氣呵成。 回頭就見到米緒維持著被掃黃時般的靠墻動作,張著嘴一臉呆樣地看著他。 米緒的確受了點小驚嚇,因為他真的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城中男神竟然還是個家務小能手? 米緒自認也不算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他的打掃技能僅止于“不讓寢室被垃圾堆淹沒”、“不讓老師看出床下藏了十幾天的臟衣服”,更深層次的美化平時大多靠葛媽在奉獻,他以為陳羽宗這邊應該也是,房間里這么纖塵不染窗明幾凈,當然是出自定時的清潔阿姨或者女朋友之手,哪怕淼淼學姐比自己看著似乎更不靠譜,但是再怎么樣也不會是陳羽宗親身上陣吧? 就好像一把鑲滿了寶石的寶劍,價值連城受人追捧,它可以裝飾,可以展覽,甚至可以用來行兇變成傳奇,但是你怎么都想不到它平時會被人用來刮腳毛? 米緒可以預料到,如果這種情報被泄露出去……bbs上的姑娘們不知道會瘋癲成什么樣,因為連他剛才都被某人做家事的樣子給震了一把。 心里不太服氣的暗忖,下次要把你手里的拖把換成皮搋子,自己就不信這人還能耍出拍廣告的效果來。 哼。 見陳羽宗拿著換下的被套往袋子里裝,回神的米緒自覺的跑去幫忙,扯著地上的窗簾道:“學、學長,還有一位室友呢?”當初搬進來前淼淼姐明明說這是間三人寢,原本住了兩個大三學生的,但米緒待了這么久完全沒見到另外那個人。 陳羽宗把他卷成咸菜的窗簾又拉過來,重新疊了放進袋子里扎好,回道:“搬走了,住外面?!?/br> 住外面? “和誰?” 陳羽宗看著他:“女朋友?!?/br> 米緒一頓。 那不就是說那位占著這房間的名額又不住,以后這里只有自己和這位大爺? 米緒有點意外。 陳羽宗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你不用打掃,費勁?!?/br> 嗯?這話怎么說的?是說打掃太費勁,不要他做,還是他打掃起來太費勁,不要做? 前者是體貼,后者可就是嫌棄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