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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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拿她沒轍,知道她如今有了親人心情好得不得了,可是他私心卻不想她與任何人扯上關系。他聽妻子在她的耳邊碎碎念,把今日司淵告訴她的事情一股腦兒敘述了一遍。 十五年前,司淵已身為大曜國國師。他一直待在大曜國,直到有一次算到不對勁,才回了族里一趟,卻看到族人被屠盡,伏尸百萬,流血千里。當時姜月才剛出生,正被母親護在懷里,也是這次屠殺之中,唯一的幸存者。 那時,司淵正想辦法治楚慎的病,恰好有了眉目,又通過占卜知道楚慎是姜月命定之人,這才將一顆種子送去端王府,之后又暗地里將姜月放在那花下。之后,楚慎病愈,花落,卻出現了一個女娃。司淵便說這女娃是楚慎的福星,如此,端王府自然會好好善待姜月。 司淵也曾暗里地留心過姜月,他見姜月被保護的這么好,又得老王妃的寵愛,如珠如寶,自然是有些放心。而后又聽說楚慎遲遲不娶妻,便知是因為姜月,如此,更是相信楚慎是姜月命定之人。司淵本不想認這meimei,畢竟瞧著她日子過得順心,也不必打擾她安逸的生活。只是,如今見姜月這般迫切的想知道她的身世,他才說出了口。 聽了姜月的話,楚慎心中卻有了許多疑點。雖然的話語中,根本就沒有說清所謂的族人。他低頭看著妻子,沉聲道:“那國師可有說仇人是誰?” 族人被屠殺盡,這份血海深仇,怎么可能不報? 姜月眨了眨眼睛,然后才小聲道:“哥哥說了,那仇人已經死了?!闭f到此處嗎,姜月心里也有些傷感,哥哥雖說是為了族中的寶物,令仇人覬覦,可還是有些模棱兩可,似是有意不想讓她知道這種事情。她想知道,卻也明白——哥哥是為了她好,所以才不告訴她。 而且,她已經很知足了。 姜月抱著身邊的男人,只覺得心里再也沒有什么遺憾了。她蹭了蹭,聲音甜糯又真誠道:“衍之哥哥你放心,在我的心里,你和阿湛是最重要的?!?/br> 哥哥雖與她是血親,可到底自小就沒有接觸過;楚慎是她的夫君,又陪了她十幾年,在她的人生當中,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聽了姜月的這番話,楚慎緊繃的臉色才緩了緩,他伸手摩挲著妻子的小臉,又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瑩潤的唇瓣,淡然道:“這嘴什么時候這么甜了?” 姜月嬌嗔一聲,然后面露不滿,抬頭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 姜月日子過得空閑,遂時常去明柳山莊坐坐。 可她到底已經嫁為人婦,而且又是堂堂王妃,自然不好如此頻繁的去見外男。若是剛開始她還有些拘謹,那么經過幾次相處之后,姜月才真正相信他們真的是兄妹。 瞧著司淵這般的不食人間煙火,可私底下還是極為挑剔的,而且與她的口味極為一致,尤愛甜食。不過司淵喜靜,比楚慎更甚,雖然看她的眼神稍微柔和一些,可是臉上一直都沒有什么表情。 至于楚慎,這段日子好像忙了起來,日日都是風塵仆仆的樣子。她瞧著楚慎瘦了一些,心里尤為心疼,可是她也幫不上忙,只能多關心一些。她不過是婦人,只在府中帶帶孩子,亦或是去莊子看看老王妃。說起老王妃,姜月有些擔憂了,這老王妃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明明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可是氣色卻越來越差。 她心里有不好的預感,饒是一直讓莊子里的嬤嬤好生照顧老王妃,可還是有些不管用。她也不止一次向楚慎提過,去莊子里住幾日,陪陪老王妃??墒浅鲄s二話不說就往她身上壓,一直弄到她沒力氣,連連求饒為止。 姜月只得扶著自己酸痛的腰暗罵楚慎。 雖說姜月對外面的事情漠不關心,卻也有些了解到,近日朝堂上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太子被聯名彈劾,令皇上勃然大怒,將其禁足東宮。其實姜月知道,上一次溫清婳之事,已經讓皇上對太子有所遷怒,如今這太子這么多的惡行被揭發,也難怪皇上會如此生氣。 只是,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兒子,饒是做錯事,那也是太子。 姜月正在替楚慎做鞋子,想到這件事情,忽然愣了愣,一時不小心戳到了手指,疼得她趕緊放下手里的長靴將手指含入口中。她想起那件事情——太子并不是皇上唯一的兒子。只是,在所有人的眼里,楚慎再如何的有才能,到底也只不過是皇上的侄子。日后太子登基,他也不過是維持原狀,不可能再上前一步。 晚上姜月哄完兒子便上了榻,見楚慎遲遲未回,她便待在榻上等他。直到子時,楚慎才回來。她見楚慎動作極輕,大抵是怕吵醒她,她便索性睜開眼睛,沖著他笑了笑。 楚慎愣了愣,上了榻把妻子抱在懷里,心痛的親了親她的臉頰,道:“怎么還不睡?” 姜月動了動身子,在楚慎的懷里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然后才委屈道:“沒有你,我睡不著?!辈贿^成親一年,她就開始依賴他了,身旁若是少了她,的確令她有些不適應。 大抵是她的話取悅了楚慎,楚慎笑了笑,伸手將綢帳放下。一時這床幃間便成了一個小小的天地,只余他們二人。 接下來,自然是一番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芙蓉帳內,緊緊相纏的男女用身體表達對彼此的愛意,起初姜月羞澀,可這段日子,他倆好像有七八天沒有親近過了,一時也克制不住,主動的迎合。 姜月氣喘吁吁,暗想楚慎怎么永遠有這么多使不完的力氣,一下一下撞得她腰疼。她皺著眉頭揉著腰,楚慎更是體貼的替她揉,上面卻還是霸道的占著她的那處,用力的揉著。 男人饜足的時候比較好說話,姜月自然也漸漸明白了這個道理,她也沒有阻止他的得寸進尺,見他開心了,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衍之哥哥,太子的事情,怎么樣了?”前些日子被禁足,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楚慎撫在姜月腰肢上的手一頓,想著在榻上居然還有工夫想別的男子,心里便是一陣氣憤,遂用力掐了一下她腰間的小嫩rou。又見懷里的妻子淚眼蒙蒙的瞧著他,一副極為委屈的樣子,他便心疼的松了手,然后壓上去又欺負了一次。直到她沒力氣了,才重新把軟成泥一般的妻子抱在懷里,親著她的鬢角,道:“太子這次被聯名彈劾,皇上的確很生氣……” 姜月連身子都懶得動了,眼皮子也有些沉沉的,翕了翕唇喃喃道:“太子是皇儲,只需好生等著,待日后這大曜便是他了,為何還要做那些事?” 聽著妻子單純稚氣的話,楚慎撫了撫她的小臉,將鬢發撥到一旁,露出光潔的額頭,低聲道:“有些事情……總會發生變數的?!敝?,他又親了親她的唇角,想起今日下午國師司淵對他說得話,繼續道,“阿月,他說得對,你該擁有最好的?!?/br> 楚慎低著頭,想繼續和妻子說話,卻見臂彎處的小姑娘,早已靜靜闔上了雙眸,氣息均勻綿長。他勾了勾唇角,鳳眸之中滿是柔情蜜意。 為了她,那些他不喜歡的、從來沒有想過的,都可以去做。 ☆、第九二章 :逼宮 —— 太子被禁足于東宮,沈寶瑜可是一顆心七上八下。 只是如今沈家已經急與同東宮撇清關系,就連聯名彈劾的時候,也沒有半分的情面。沈寶瑜算是寒了心,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沈家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淌這趟渾水,而是急著大義滅親。 她原先以為太子肯定會暴怒,也做好了安慰的準備??墒乔∏∠喾?,太子終日待在書房安靜的看書,亦或是來她的寢宮看阿暖和旭兒。不但一絲怒意都沒有,而且連心情都比平時好了一些,瞧著笑容也多了一些??稍绞沁@樣,沈寶瑜越是擔心。哄好小皇孫之后,她便端著茶盞去了書房。 推門進去,見一身杏黃色袍子的太子正支著腦袋坐在書案后面。 沈寶瑜忍不住彎了彎唇,暗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這般悠閑?可是她心里卻松了一口氣,興許太子真的沒有因為皇上下令禁足而難過,只是…… 她垂了垂眸,輕手輕腳的過去,可饒是她動作小心翼翼,還是吵醒了正在小憩的人。楚修抬頭,一雙鳳目睡意惺忪,這份慵懶為他增添了幾分平易近人。其實,若是太子一直都是這般,倒也不失為一個溫文爾雅之人。只是如今這樊城無人不知,太子楚修性格暴躁,日后登基定然是一個暴君。 人人都道:若不是因為太子是皇上唯一的皇子,也不可能成為儲君。 沈寶瑜卻不關心這些——在她的眼里,面前的男子,只不過是她的夫君。 楚修把人抱進懷里,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聲音沙啞道:“阿瑜,這樣真好?!彼瞿切┦虑?,本來就是為了讓他注意到他,可是他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旁人都以為是縱容他,可實際不過是因為不想管他。到了眼下,因為自己讓他丟了顏面,所以才動了怒,將他禁足東宮。 沈寶瑜一聽,頓時斂起了眉頭——好?這哪里好了? 雖說她不在意太子的身份,可是她明白男人愛面子。這一次皇上這般的惱怒,其原因歸根究底還不是因為那次溫良娣之事。只不過,這次的事態的確太過嚴峻,太子失德,竟做出那些個荒唐事,只怕皇上如今都有廢儲的心了。 只是,若廢了太子,又有誰能擔此大任。畢竟大曜皇嗣單薄,皇上至今都不過是太子殿下一個兒子。沈寶瑜任由太子擁著,正低著頭想事情,就是這一次皇上沒有廢儲,只怕太子在文武百官之中也早已沒了威信。 楚修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在擔心什么,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道:“阿瑜,有些事情,你不用擔心?!?/br> 沈寶瑜一愣,杏眸亮晶晶水汪汪的,她沒想到太子竟然會如此安慰她。這會兒,該安慰的是他自己才是。沈寶瑜點了點頭,含笑看著身邊的太子。自打出了溫良娣的事情之后,太子便再也沒有去過別的妾室那兒。那些個妾室們一向畏懼太子,自然也不敢說些什么,平日里興許還會到她這兒來,眼下卻是害怕在她這里碰上太子,惹得太子殿下發怒。 原是盛寵的溫良娣已伴青燈古佛,這一輩子都只能在庵堂里度過,她們自然不想步這溫良娣的后塵。 “只要殿下沒事,妾身就不擔心?!鄙驅氳仨樀?。 聽了沈寶瑜的話,楚修彎了彎唇。他道:“阿瑜,這一次父皇的確是對我很失望,可是我心里卻一點兒都不難過。至少,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裝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眼下雖禁足,卻也可以這般陪著你,倒也清靜?!?/br> 這番話,她沒有想到會是從太子的口中說出。其實,她不過是一個小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過上安逸的日子,不需要多大的榮華富貴,一家人能尋個清靜的地方過一輩子,倒也不錯。只是她知道,自她入宮以來,那些安逸就不屬于她了??墒侨缃竦玫降囊磺?,已經令她很滿足了。 只是—— 沈寶瑜斂了斂睫,下意識道:“殿下難道不擔心……” 后面的話沈寶瑜并未說完,可是楚修自然是知道的。他瞇了瞇眼,眸中露出一絲狠色,語氣淡淡道:“擔心什么?擔心父皇廢了我嗎?可是阿瑜,你知道嗎?就算沒有這些事情,就算我做得再好,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弊瞿切┐竽娌坏赖氖虑槭?,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有些內疚,可是自從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他心里早已一點內疚都沒有了。 楚修低頭,見懷中之人一臉的迷茫,遂一字一句道:“楚慎是父皇的親生兒子?!?/br> 沈寶瑜眼睛睜得大大的,緊緊拽著太子的袍袖,愣愣道:“什……什么?” “楚慎是父皇和老王妃珠胎暗結所生的孽種,那日孤中毒,楚慎的嫌疑最深,被禁于蕪苑之后,卻毫發無損的放了出來,便是因為楚慎的母妃秦氏暗地里見了父皇。若不是因為這個,或許孤還不會查到此事……什么兄弟情深,到頭來還不是背著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弟妹偷情?!背抟а狼旋X道。 楚慎的母妃秦氏年輕時候的確與皇上相識,可是之后秦氏嫁入端王府之后,便同那王老爺十分的恩愛。沈寶瑜抬頭,看著太子,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楚修冷笑一聲,一雙眼睛滿是憎恨:“父皇的心里,最好的太子人選,從來都不是孤?!?/br> · 姜月瞧著身邊的綠珠和碧璽年紀不小了,早前就想替她倆張羅親事。她也從綠珠的口中聽出她對周全有意,便讓楚慎也問過了周全的意思。如今看來,情投意合的兩人最好不過了。 綠珠算是定下來了,只不過碧璽和櫻桃卻要多留意留意。她們三人都是在她身邊伺候的大丫鬟,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白日里姜月也不過是忙一些瑣事,然后照顧自己的兒子。那她調皮的兒子,如今越發的白嫩,瞧著胖乎乎的,可愛的不得了。只不過姜月也明白,若是她全部的心思都落在兒子的身上,楚慎肯定會不滿的。因此她便將晚上的時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這樣一來,楚慎的抱怨果然少了。 抱著懷里的兒子,想著昨晚的事情。雖然姜月接觸的事情不多,卻也漸漸有些明白。瞧著楚慎的架勢,恐怕會有那方面的行動。她明白男人的野心——像楚慎這么優秀的男子,不可能沒有半點的野心。 姜月低頭親了親兒子白嫩的臉頰,決定今天晚上要好好同楚慎談一談。 今日楚慎回來的特別早,兩人還一同用了晚膳。姜月特意陰晴的伺候楚慎沐浴。在沐浴的時候,楚慎少不了動手動腳,可念在昨日才剛鬧過,今晚便放過了她。 上了榻之后,姜月怎么都睡不著,然后伸手在楚慎光潔的胸膛劃著圈圈,故作隨意道:“衍之哥哥,你說……咱們以后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家人住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不管,好不好?” 她這番話太過明顯,楚慎如何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遂捉著她調皮的小手,如實道:“阿月,你知道的,倘若太子繼位,我不可能全身而退?!比羰撬粋€人,自然是沒關系,如今他有妻兒,自然要為著想。 姜月知道楚慎的意思,卻還是有些顧慮,她抱住精瘦的窄腰,喃喃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楚慎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脊,懷里這小小的人兒,不該關心這些事情。他自問的確有這方面的念頭,可昔日念在皇上對他的重視,他并沒有動這份心思。只是眼下,太子已經知曉他的身份,恐怕更加不會放過他?;适抑g,從來都是一生一死,他心里是這般想的,太子又何嘗不想要他的性命? 太子此人心高氣傲,就算日后他手軟放過,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之前阿月去宮里,發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和東宮有關系? 他不是喜歡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只不過想守著自己的妻兒。 楚慎低頭親了親妻子的額頭,柔聲道:“睡吧,我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睉牙锏男∑拮?,比他想象當中的更為勇敢,自然能和他一起面對這些事情。只不過,他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自然是由他護著。 姜月一貫聽楚慎的話,對于這種事情,她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能出什么主意。只是,眼下阿湛未滿百日,她不想讓自己的夫君出事??墒翘訉Τ鞯膽B度,她是看在眼里的,的確如楚慎所言,不可能全身而退。 突然想到了什么,姜月抬頭看著楚慎,道:“那……那我哥哥他……”哥哥是大曜的國師,的確舉足輕重,他的一句話,有時候比千軍萬馬都管用。 見妻子還擔心著,楚慎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雙眸溫柔,輕笑道:“阿月,你想到的,你那位哥哥,早就想到了?!?/br> 姜月突然眼睛一亮,抓著楚慎的手急急問道:“是……是哥哥讓你……” 楚慎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只是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喃喃道:“阿月,就算沒有你哥哥,這件事,也遲早會發生的?!?/br> 姜月看著楚慎的眼睛,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她才道:“衍之哥哥,我想去莊子里住幾日?!?/br> 話落,原先姜月還以為楚慎肯定會拒絕,可這一次卻見他淡淡“嗯”了一聲,然后才道:“去吧,好好陪陪娘,把阿湛也帶上?!?/br> 姜月突然明白,若是說一開始楚慎對老王妃尚且心存芥蒂,如今倒也是漸漸放下了。楚慎此人,看似性子寡淡,可是對于自己在意的人,卻比任何人都要心軟。 第二日姜月便帶著阿湛去了聽蘭山莊,在莊子里住了半月之后,卻突然傳來了太子逼宮的消息。 ☆、第九三章 :親嘴 ——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姜月正在照顧老王妃。 大抵是心緒使然,老王妃比前些日子更為憔悴。而景泰帝的事情,姜月也聽蔣嬤嬤說了——自打楚慎知道那件事情之后,老王妃就再也沒有見過景泰帝。老王妃突然又搬回莊子,景泰帝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然后想著找老王妃問問,卻不料被拒于千里。景泰帝怎么說也是九五之尊,這般拉下臉來,已經是極為給面子了。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便是心生怒意,拂袖而去,此后再也沒有來著聽蘭山莊了。 從蔣嬤嬤口中聽到這些,姜月更加對這景泰帝有所不滿。 可是細細想來,這景泰帝卻是楚慎的親生父親,讓她忍不住一陣糾結。上回聽了老王妃和老王爺之間的過往,老王爺和皇上都是負了老王妃的,若真的要比較,她倒是對已逝老王爺的好感多一些。至于景泰帝……這樣的男人,實在不值得付出什么感情。 姜月慶幸楚慎既不像老王爺一般無能,又不似景泰帝那般的自私。 而此刻,聽到太子逼宮的消息,她對這性格暴躁的太子,卻是多了幾分同情。只是,逼宮這種事情,也委實不該。 姜月想著楚慎,不知他在這件事中會做些什么,上次他絲毫沒有猶豫的同意她來莊子,恐怕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吧。她看向老王妃,這才忍不住道:“娘,我想回去陪著衍之哥哥?!?/br> 老王妃抬眼,一雙黯然的鳳眸有些疲憊。她看著身邊坐著的兒媳,雖然還是當初那個嬌憨的小姑娘,如今這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淡然和恬靜。她心里有些安慰,饒是私心不想讓姜月在這個節骨眼上冒什么險,可是她還是想讓她待在兒子的身邊。她伸手握著姜月的手,聲音略顯沙?。骸啊グ??!彪m說阿月不過是個女流之輩,可是現在,那她兒子的身邊,定然是需要這么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