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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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然聽到,在我身后的某處隱約有細微的響動傳來。那聲音窸窣低沉,很像是某人在枯枝碎葉上輕輕地踩了一腳似的。 “龍門鎮!呵呵,聽說香港的徐大導演正在籌備《龍門客棧三》,要是能到這里來取個外景……” 蘭彩妍并未發現情況有異,還在自顧自地說著。 這時,早就伺機而動的姜瀾用最快的速度沖上來,而后一把就將人高馬大的蘭彩妍拽到了旁邊的陰暗處。 反應不及的蘭彩妍嚇了一跳,但是在看清姜瀾的動作之后,她很快就聽話地躲了起來。 同一時刻,姜瀾本是沖我使了一個眼色的,她可能是想叫我也隱蔽起來,可是我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而是提著匕首就朝著我身后的響動處沖了過去。 我身后乃是一間還算完整的茅草屋。草屋門窗早就脫落,屋頂上滿是窟窿。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剛才的響動就是從這件草屋里發出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草屋,而后朝著里面瞄去。屋里潮濕陰冷,地上一片狼藉。我這么一看,一股格外清新的大糞味兒登時撲面而來。 我皺一下眉,再度將里面仔細瞅了一遍,很快就從草屋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個泛著水跡的盤子。 臟兮兮的盤子上堆著一堆看不清的好像食物似的東西,盤子的旁邊則有著一個大洞,大洞正好洞穿了草屋的另一側墻壁。再看洞外的地面上同樣濕漉漉的,而且上面似乎還有著許多凌亂的痕跡。 就在我琢磨著這是否是有人活動的痕跡時,只見那大洞外頭突地就有一個深色的影子一晃而過。 107、用手走路 我心中一驚,立馬繃緊了弦,手中匕首亦是攥得更緊。 剛才,那個影子雖然只是一晃而過,但是我卻能很清晰地感覺到,房子后頭定然有著一個活的“東西”。而早先的窸窣聲,定然就是從那里傳來的。 我回頭瞅了一眼姜瀾,只見姜瀾同樣拎好了刀子,在慢慢朝著草屋而去。 我知道,不管那后頭有什么東西,我都得一窺究竟才行。 我怕草屋里會有什么埋伏,繼而轉過身從草屋的右側小心翼翼地繞了過去。 當我的身體與草屋的墻角平行時,我便緩緩地探出了半個頭去,這才終于看清楚了草屋后面的情況。 與此同時,姜瀾也在我身后探出了頭,同樣見到了那里的情景。 一見此情此景,我和姜瀾再度愣住了。 只見草屋后面乃是一塊長滿雜草的院子。院子四周的籬笆早已坍塌,在遠處還有幾間同樣處于倒塌狀態的窩棚。 而就在靠著草屋的這一側,則有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正在那里緩緩地搖晃著?!八钡膭幼骱苈?,但很有規律,由于后背貼著墻,乍看之下更像是在靠著墻角蹭癢癢。 我登時將嘴角咧得老高,哇塞!這……這什么東西? 我和姜瀾沒敢亂動,而是貼著墻角又將這怪物仔細瞅了一番。而這一次仔細瞅來,我卻又有了新的發現。 我覺得,眼前這個怪物更像是個——人!最起碼有百分之九十像! “他”佝僂著身子,身體呈現出一種極端怪異的狀態。一頭臟得不能再臟的長頭發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個頭顱,叫我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身上穿著很碎很破很臟的衣服,破口處露出了慘白慘白的肌膚,白的甚至有些瘆人! 他赤著腳,雙手不停地在臟亂的頭發中抓撓著。手臂同樣慘白如紙,而且皮包著骨頭,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 我眉頭緊皺,心里琢磨這東西究竟是不是人,是人的話,是男人還是女人?還有,這家伙……有沒有危險? 這時,那人在墻壁上蹭了幾下之后,竟突然揚起了頭,伸了一個只有75度的另類懶腰。隨著那臟亂的頭發赫然下垂,從而露出了一張慘白的面孔來。 這張臉,比化了妝的梅超風還要凄厲幾分,看在我的眼中,就好像見到了冤鬼一般,叫我的心跳陡然加速。 他大爺的,這到底是什么邪門歪道? 不過,靜下心來一琢磨,我卻更加能夠確定,佝僂在我們面前的這個東西應該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個人了! 我強忍住緊張,又仔細看了看這張臉。只見此人眉毛已經全然不見,眼睫毛似乎也沒有了,光禿禿的臉上唯有那黑色的瞳仁還能顯現出些顏色。 由于此人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嘴角那里竟然留下了一灘黃色的令人作嘔的粘液。 我一見到這粘液,立刻就想起了草屋中那個盛放著某種惡心食物的盤子。 我心里不禁嘀咕,不會吧?難道這家伙吃的就是剛才那盤子里的東西?這也太叫人反胃了! 我和姜瀾躲在墻角后沒有動彈,又看了這人好久,這人才緩緩地動了一下身體,而后便以極慢的速度朝著遠處那干涸的河道挪去。 這一次,我和姜瀾再度驚駭。只見此人走起路來竟然是四肢著地的,他弓著身子,手腳并用,好像一只懶洋洋的癩皮狗一樣在緩緩移動著。 這個動作,叫我再度產生了懷疑。 他媽到底是人還是獸? 眼瞅著這家伙離我們越來越遠,姜瀾在觀察了一番,發現四周沒有其他危險之后,便率先cao著匕首沖了上去。 那時候,我心里老大的別扭,總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對勁兒似的??墒?,看到姜瀾沖了過去,自己自然是不能閑著,同樣拎起匕首沖了過去。 我本以為,剛才那怪物在突然見到殺氣騰騰的我們之后,會嚇得驚慌失措,落荒而逃,或者是沖過來像只野獸一樣對我們猛撲拼命。 然而,等我們一前一后將他堵住的時候,我們卻驚奇地發現,這人竟然還跟剛才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他只是在被我們堵住去路之后,停住了移動而已。此外,他居然連正眼都沒有瞅我們一眼。 “喂!哥們兒……能借過說個話么?” 我舉著刀子,思忖了半天才禿嚕出這么一句著三不著兩的話來。 結果,那人仍舊是鳥都不鳥我一眼,反而干脆坐在地上再度自顧自地撓起了癢癢。 我這兒問完話,才赫然聞到一股極端的臭味從此人身上傳了過來。那股臭味兒簡直像把垃圾場所有的垃圾都濃縮了一樣,叫我一聞之下,差點兒就給熏迷糊過去。 姜瀾同樣皺起眉頭,屏住了呼吸。 “你好!”這時候,蘭彩妍忽然從我們身后跑了過來,在見到眼前這家伙是個人之后,她忙問,“請問你見沒見過一個女孩子……” 蘭彩妍剛一張口,即刻聞到了此人身上的那股臭氣,登時被熏了一個五官扭曲。 我往后退了三步,用手呼扇著眼前的空氣,繼續問他:“受累,會說普通話不?陜西話中不中?” “什么嘛!”蘭彩妍捏著鼻子指正,“中不中是河南話!而且,這里也不是陜西???” “喂!你們看!” 姜瀾一面捂著嘴,一面指著那人的胳膊給我們看。 “??!” 蘭彩妍看清之后,居然嚇了一跳。 我這才看清,沒想到,這個人的左胳膊肘靠上一點的地方居然還扎著一支——箭! 那支箭的箭頭很可能已經全都沒入了此人的胳膊之中,使得他的上臂彎曲處腫得猶如一個圓球。 這支箭不知已經在他體內遺留了多長時間,箭柄處幾乎和他的肌rou完全長死在了一起。 箭的尾部已經折斷,只剩下了一尺來長的箭柄。箭柄油光锃亮,應該也是有不少的年頭了! “這……怎么個情況?”蘭彩妍不解,“這人命真大,傷口沒有感染么?他為什么不拔出來?” “這個人,可能精神有問題!”我看了看說,“你們看,他眼神發散,應該不是正常人……” 我話音剛落,誰知,一件叫我們三個感到極度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眼前的這個蓬頭白面的人,竟然一下褪掉了他的褲子,繼而囁喏地匍匐在了地上,抬起了他那瘆白瘆白的屁股。 108、什么字? 我們都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會突然做出這樣另類的動作來。那慘白的屁股上滿是污垢,看著叫人極度不適。 姜瀾即刻側目扭頭,蘭彩妍則“哦”了一聲,就用雙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卻怕其中有詐,急忙舉著刀子,低頭看了一個仔細。這一下,我終于看清楚,眼前這個人的的確確是個——男人! 同時,我也不禁感到奇怪。這人的目光散亂,顯然精神有著很大的問題,然而他這個脫褲的動作卻熟練至極,顯然之前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 他這個匍匐抬臀的姿勢實在是非常不雅,叫我禁不住聯想起了某些愛情動作片中的鏡頭來。 他……這是要干什么? 他可是個男的??? 不對! 警覺的我赫然抬起頭來,將目光緊張地望向了四周。 我總覺得,他這個姿勢并不是做給我們看的,這里很可能還有別的人或“東西”存在。早先,我心里一直覺得很不對勁兒,難道,這里真的有什么危險? 然而,我緊張兮兮地朝四周看了半天,卻是什么都沒有發現。 四周無風,風不吹草不動,甚至連只飛鳥都看不到。 “喂!你先把褲子穿上行不行?”蘭彩妍從指縫中露出一只眼睛,說,“有傷風化!” 誰知,蘭彩妍這么一說,趴在地上的人非但沒有聽話,反而用前胸蹭著地面,繼而用力地哼哼了起來。 那聲音叫人聽了直皺眉頭,渾身起疙瘩,弄得蘭彩妍更加臉紅尷尬。 這時候,姜瀾也似乎覺察出了什么,立刻和我一樣瞄向了四周。 “這地方不可久留!” 我快速地移動到了姜瀾的身邊跟她說。 姜瀾點了點頭。的確,如果這里真的有什么危險的東西存在的話,那么此人的哼叫聲很可能會將我們暴露出來。 姜瀾一面和我退步,一面沖蘭彩妍招手。 “怎么了?”蘭彩妍并沒有意識到我倆的草木皆兵,而是一面走來一面問我,“這個人,是不是你在那個死人洞里見過的怪物?” 我搖頭,說洞里的東西一跳就是兩米多高,應該不是一類! “你這么肯定?”蘭彩妍又問,“他們沒準兒都是一類,而這一個精神出了問題,跳不起來了!” 我皺眉,心說這大明星怎么每到關鍵時刻都話那么貧呢? 見到蘭彩妍快到我跟前,我伸手便將她拉了過來。 當我接觸到蘭彩妍身體的時候,她那個忽綠忽白的訊號一下又在我腦中清晰起來。 “等等!” 這個情況竟是在突然間提醒了我。我連忙將蘭彩妍推給了姜瀾,而后便朝著那個依舊匍匐在地上哼哼的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