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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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很快,他透過我家的窗戶見到了我被警察逮捕的一幕,然后美哉悠哉地在我家一直待到天亮,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靠!我心里暗罵,好歹毒好可怕的家伙!怪不得,樓道兩旁的攝像頭沒發現許樂寧死后有人離開呢!鬧了半天,這家伙居然就躲在我的家中? 霍隊長講完了整個兇殺過程,對我是大加夸贊,十分佩服。說以前沒看出我來,沒想到周老板有膽有識,智勇雙全,竟然會想到那么極端那么高明的辦法來為自己洗冤!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我自己的這次救贖行動,恐怕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抓到王桂龍呢! 聽到霍隊的夸贊,我則一點感覺都沒有。按理說,如今我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沉冤得雪,應該高興才對,可此時的我心里卻像堵了一團棉花,非但高興不起來,而且有種異樣的難受。 我在想,原來這個王桂龍根本就不認識許樂寧,他們之間并無仇怨,可是為了陷害我,他卻如此兇殘地將許樂寧殺害,這是怎么樣的一種冷酷心腸? 我不知道自己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如果沒有發生許樂寧事件,那我會不會早就被這個王桂龍給害死了?燒掉我的鞋店不說,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還會不會覺得不解氣,進而做出更加極端的事情來呢? 我不敢再往下想,只感覺渾身發涼,后怕不止。 那時刻,我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我清楚地記得,王桂龍在要殺我的時候,除了說要為兄弟們報仇外,還說了一句:“你這種人,本來就不該存在的,還是早死的為妙!” 是??!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還不是由我的特異功能引起的?難道,我真的是做錯了?我的特異功能就是我所遭遇的不幸的禍根? 如果沒有我的特異功能,王桂龍的兄弟們就不會死,他也不會如此瘋狂地找我尋仇,也不會無緣無故殺死許樂寧? 如果不是我,陳碧妍他們就不會去新疆找黑石,也就不會發生那樣可怕的災難,唐龍也會依然好好地活著! 如果不是我,不是我的特異功能,黃老板等人也不會找到小扶桑島,不會全都殞命在那里! 這些人不正是因為我而死的嗎? 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愴,心情異常沉重!我這樣的“異類”,難道真的是不該存在這個世上的嗎? 霍隊長見我面露失落,像是猜到了什么,便問我,你可知道,王桂龍等人大都收入穩定,生活無虞,可他們為何要去搶銀行? 我默然搖頭。 41、禽獸 “唉,造化弄人!”霍隊長長嘆一聲,道,“10年前,王桂龍的老婆在懷有身孕的時候,走夜路被歹徒強jian,不但掉了孩子,而且導致終身不孕!后來公安一連查了5年都沒有破案!王桂龍的老婆最終含恨而逝。王桂龍則把一腔怨氣全都算在了警察頭上,搶銀行不過是他報復社會的一個表現而已!” 原來是這樣?我大感意外! “那個魏江濤,本來是區領導的司機,有一次為了給領導擋酒,結果酒后駕車撞死了人,最終被開除了公職!他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多年來一直伺機報復!而其他人,也多多少少都有些類似的情況!” 我真是沒想到,這世上有冤有怨的人還真是不少! “不過,盡管事出有因,但是這些人的做法是完全極端,不可原諒的!”霍隊長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不能把生活中遭遇的不幸,轉化成對社會仇視,這完全是心理不健全的表現。就算當年我們抓住了強jian他老婆的人,王桂龍最終依然還是會去違法犯罪的,這是他的人性使然!”霍隊異常嚴肅地說,“人之性惡,其善者偽。一個好人,哪怕經歷再多的壞事,他依然是雷打不動的好人!而壞人,則恰恰相反!希望周老板你不要介懷,你做的是對的!” 我很感激霍隊長的開導,但心里就是無法釋然面對。我總覺得,如果當年警察能夠及時抓到強jian犯,即使后來王桂龍還會去搶銀行,那終歸也是件好事! “好了,咱們說點兒高興的吧!”霍隊長轉而興奮地說,“你知道,這次我們的收獲有多大嗎?根據王桂龍的交待,參與了那次搶劫銀行計劃的,可不止他們7個人呢,他們曾經買通了一名銀行的中層,而且更可悲的是,我們警隊里面也出現了內jian!” 霍隊的話讓我大吃一驚,趕緊問,誰,誰??? 但當我看到霍隊的眼神后,我就知道人家自然不會告訴我的。 “總而言之,你這次是立了大功一件,”霍隊神采奕奕,“我會如實上報,為你申請減罪!” 我則敷衍地點了點頭,心說話這種官方的托詞我見得多了!當我弱智? 霍隊笑了一下,說接下來咱們該談談正事了!你欠我的人情到底要怎樣還? 我說你在墳地不是說,不用我還了嗎? 霍隊沒皮沒臉地說:“是嗎?我怎么不記得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連夜突擊審查,即使你周老板能耐再大,也是翻不了身的!所以,你再欠我一個人情——也不虧!”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盡管我有很多話可以狡辯,但是關于盧美琪的事,我則不想再埋沒自己的良心了! 經過自己被冤枉期間的這許多事,我又領悟到了許多做人的道理,我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叫可憐的盧美琪就那么含冤莫白,不見天日下去! 然而,正當我要和霍隊長談盧美琪一事的時候,他辦公室的電話卻突然響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霍隊的電話可能是壞了,無論他怎么按,免提總是開著,我能將他的通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電話肯定是他們局長打來的,因為一向氣定神閑的霍隊長拿起話筒后立刻站得跟旗桿似的! 電話那頭,局長先是語氣平和地說:“春亭啊,咱丫真是妓女養活孩子——又干了吃力不討好的事了!許樂寧被殺一案偵破,還牽出了銀行大劫案的漏網之魚,本來是好事!誰知道,咱丫又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許樂寧的老爺子今兒個把警局給投訴了,說咱們辦事不利,銀行大劫案明擺著還有那么大個劫匪沒逮到,咱們居然就草草結案,太對公眾不負責任了!而且還連累了他兒子的性命!這回,他非要跟咱們討個說法才行,你說添堵不添堵?” 霍隊長汗都滴下來了,他還不敢擦,因為他唯一的一只好手正舉著話筒。 我也沒想到王桂龍的這事兒居然起到了反效果,不免大為擔心,恐怕對我的減罪也是大大的不利吧?可是看著霍隊的孫子樣兒,我還是忍不住心里發笑:反正電話也壞了,你丫還舉著話筒作甚? 霍隊看見我戲謔的眼神,趕緊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叫我別聽!我沖他擺擺手,那意思我手上戴著手銬,沒法堵耳朵! 這時,電話里局長又感慨而談:“哎呀!為什么這個年就那么難過呢?鬧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先是盧美琪一案轟動全國,到現在查不出個端倪!接著是周自強殺人一案,襲警,車禍,鬧市開槍!我桌子上這些投訴書擦屁股擦上一年都擦不完!我丑話可說前頭,這個年我要是沒法過了,你們誰也別想過好!” 局長氣場好大,非但霍隊半天也哼不出個一二三,就連我也是大氣不敢喘。 “我聽說,前天晚上你手下又給我露了回臉?”局長大人明顯肝火正旺,“一大隊人去圍剿一個嫌疑犯,愣是讓人家跳樓跑了?”隨著電話里咚的一聲敲桌子響,我和霍隊同時嚇得縮了下脖子。 局長大發雷霆:“真是豈有此理!咱們警察都是吃閑飯的?光他媽會抓小偷小摸,一遇上大案就像陽痿逛妓院——全他媽縮了!” 我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霍隊則趕忙解釋,說您別聽人瞎說,哪里來的一大隊人?就倆人!還有一個是臨時工,上班兩天不到。他倆本是接到投訴去調節鄰里糾紛的,哪料到被投訴的人居然就是殺害小女孩夢夢的兇手? 霍隊長的話,讓我心里頓時一震! 小女孩夢夢? 霎那間,我仿佛又回到了幾個月前那個冰冷的雨夜,小女孩夢夢的尸體就那么擺在我的面前,當時我的心像石頭一樣麻木…… “春亭??!”局長巴掌扇完了,開始給甜棗兒,“我知道你現在這樣的情況,讓你帶傷堅持查案,的確是為難你了!我心里也是過意不去,但是我也沒辦法???將來你處在領導階層你就知道有多難了!” 霍隊一個勁兒地點頭說是。 “行了!我也不為難你了,臘八之前,必須把這些蛋疼的事都給我擺平!” “可是……” 沒等霍隊說完,人家那頭已經掛掉了電話。 “離臘八還有……三天!”他后邊這句只有說給我聽了。 一時間,辦公室異常寂靜,霍隊覺得有些尷尬,便自語般說,領導都得有點脾氣,都得有點脾氣! 我則面無表情地問他,小女孩夢夢,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隊這才騰出手來擦汗,跟我說:“前天晚上,兩個值班巡警接到一個老奶奶投訴,說鄰居家大半夜有個女孩哭個沒完。二人只好去查看,誰知敲門后,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突然破門而出?!?/br> “兩個警察反應不慢,當場堵住了去路,結果那家伙居然從3樓上跳了下去,就那么跑掉了!兩個警察隨后進屋一看,卻看見屋里綁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童!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叫來大部隊。后來經過調查,在疑犯的出租屋內,我們發現了小女孩夢夢的……” 說到這里,霍警官說不下去了。在我的一再催問下他才咬著牙說,他們發現了小女孩夢夢的——被虐照片! 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但沒過多久便再度歸復平靜,只不過我明白得很,這次的平靜和往日的麻木是大相徑庭截然相反的。 “這個變態!”霍隊氣得鼻子鼓鼓地說,“綁架殺人也就算了,還對一個10歲的孩子做出那么喪盡天良的事來!” “霍隊長!”我愣愣地打斷了他,“一個從3樓上跳下來的人,有沒有可能受傷?” 霍隊不明就里,沒有回答,但是眼神里卻帶出了三個字——“你說呢?” “帶我去現場吧!”我面無表情地告訴他,“過年了,周老板春節大酬賓,免費贈送給你這位老客戶一次尋‘人’機會!” …… 發現嫌疑犯的地方是老城區一片最為破爛的地方,這里生活著許許多多每天為了溫飽而奔波的人,他們大多思想頑固,對新事物存在抵觸,政府對這片地方規劃了10年之久,至今仍然沒有取得什么明顯成效。 警察領我來到一棟始建于六十年代的筒子樓上。樓道里散落著許多發霉的垃圾,墻上的涂料早已掉光,露出光禿禿難看的灰色水泥,各色垃圾廣告點綴其間,辦證號碼滿天亂飛! 走上三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所有的屋子正門都在走廊右側。有點像周星馳《功夫》里面的出租樓。這里所有的窗子都鑲著大大小小的防盜網,走廊便成了唯一出路,怪不得那個嫌疑犯最后會狗急跳樓! 嫌疑人的房子,里外只有破破爛爛的兩間,廁所都還是蹲式的,屋子里自然臭氣熏天。 此時,屋里氣氛凝重,取證的警察們各自忙著,沒人說話,顯得異常壓抑。墻角一個取指紋的女警官,眼圈紅紅的。 霍隊告訴我:“前晚被救的那個女孩比夢夢還小一歲,也是被兇犯綁架來的。盡管發現及時撿了一條命回來,可是……”霍隊將聲音壓到最低,“可是,孩子也被那個禽獸給糟蹋了!” 42、錯在人心 盡管霍隊長的聲音極小,但還是有幾個同事聽到,他們均是氣憤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我猜他們心里都在咒罵著那個禽獸一般的兇手,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滅絕人性! 但是,那一刻的我卻平靜異常,心如止水,就像我剛逃出小扶桑島時一樣,無欲無求,胸中盡管少了那團使我燃燒的火焰,但是卻多出了一份冷靜而理性的思考。 我走進骯臟的洗手間,伸手從盆架上抄起一只脫了很多毛的牙刷,我仔細摸了摸,上面沒有任何訊號,梳子牙膏毛巾等物品也同樣沒有反應。 我無奈搖頭。本以為,此刻我重傷在身,特異功能是處在催化中的。如果那個兇手受了傷,我便可以感受到他的訊號! 卻不成想依然沒有訊號!造成這種結果,只有兩個原因:要么是那兇手沒受丁點兒傷害,要么就是我的特異功能催化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一過,則需要重新“自殘”! 想到這一層,我冷笑了兩聲,笑得旁邊的警察們都莫名其妙。 我環視了一下屋子,最終抄起了一把椅子來到走廊。 這時,霍隊帶著一個胖警察走了過來,說這位就是前晚發現嫌犯的警員,跟我同姓。 那胖警官本想跟我握手,卻突然發現我的手上戴著手銬,頓時收了回去,只是沖我簡單點頭,眼中露出不屑。 我撅嘴冷笑,一副玩世不恭邪氣凜然的樣子。我沖胖警官一擺手叫他過來,然后將椅子交到了他的手里。 我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對他說:“往這兒砸!越狠越好!” 胖警官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瞅了瞅霍隊長,那意思埋怨霍隊長怎么帶了這么一個神經病來? 霍隊長滿臉通紅,他張嘴想跟我說什么,我則大聲地打斷了他: “后果我會自負!優惠酬賓中,不收你錢的!” 霍隊長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艱難地朝胖警官擺了擺手,小聲說:“砸吧!” 然后,霍隊轉回了頭,一副不忍心觀看的樣子。 這時,那胖警官腿肚子轉筋了都,看看霍隊又看看我,就是不敢動手,腦門上頂著一副“什么情況”的表情。 “愣什么神兒?叫你砸你就砸唄!”我大聲一嚷,胖警察卻差點兒給我跪下。 他猶豫了好半天才將椅子抄在空中,對準了我的腦袋,可仍是遲遲不敢下手,這大冷天的,他卻熱汗直流。 我嘆一口氣,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接過他手中的椅子,然后咚咚朝自己的腦袋上來了兩下子,可是由于氣力不足,傷口作痛,這幾下沒有砸正,幾乎沒有什么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