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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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下車,搬了個小凳子,便請二人下車來。 廖逢源與張廷玉夫妻二人有兩年不見,竟然富態了許多,此刻早已經站在園門口迎接了。 一見到二人下來,廖逢源便開懷大笑起來:“哎呀,真是多年不見了,兩三年不見張二爺,還是風采翩然?!?/br> “廖掌柜的只顧著夸他,莫不是沒見著我?” 顧懷袖從后面下來,將自己的手遞給了張廷玉,被他扶著下來,打趣了一句。 廖逢源瞧見顧懷袖,又是一喜:“張二少奶奶也來了,我家小子這一回百日,來的人可真是非富即貴,往后我得好好跟他說道說道?!?/br> 他往旁邊一讓,便領著張廷玉與顧懷袖進去了。 兒子是他正室夫人劉氏所出,再過十來日便是孩子百日,他們去見的時候只瞧見小娃娃一張臉剛剛開了些,不是剛剛出生時候那般皺著臉。 劉氏笑得幸福安然:“這么多年,總算有了個孩子,瞧他多可愛……二少奶奶,您也來抱一抱他?” 顧懷袖現在還沒身孕,而今看了這孩子,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她望了望張廷玉,又看了看劉氏,最后看看那小娃娃,終于還是走過去,學著將孩子放在自己懷中。 奶娘糾正著她的姿勢,那娃娃在她懷里咯咯笑著,似乎沒見過生人,竟然也不怕。 一旁的丫鬟似乎知道這兩位是葵夏園的貴客,忙甜笑了一聲,恭維道:“二少奶奶一看就是個有福相的,往日里小公子見了奴婢們都是要哭鬧的,而今被您一抱,竟然笑起來,可不一般?!?/br> 心情好的時候,聽見什么都是好的。 顧懷袖也笑得合不攏嘴,只道:“劉夫人教出來的丫鬟,就是嘴甜……不過小公子這笑容更甜呢……” 女人們圍著這小孩子說笑著,中年得子的廖逢源也高興,忽然瞥見張廷玉。 他正看著抱著孩子的顧懷袖,眼神明暗不定。 廖逢源看出點意味兒來,請他借一步說話。 “二爺似乎也喜歡孩子啊?!?/br> 張廷玉背著手,與廖逢源一道在走廊上走著,背后歡聲笑語遠了,便能感覺出葵夏園的清凈來。 他道:“自然是喜歡的,我看她也喜歡,不過約莫是沒福氣?!?/br> 廖逢源只說:“這事情急不得……二少奶奶還年輕嘛……” “您找我出來,該不會就是談這些的吧?”張廷玉在魚池前面停下,瞧見欄桿上擺了一盤魚食,便悠閑地捻起一顆來,往下頭扔。 還真讓張廷玉給說中了,廖逢源看了看頭頂陰沉的天幕,只道一句:“今年江南的雨水特別豐,瞧著上游河道又開始搶修堤壩,今年江上翻了不少船,甭管是運鹽的還是運茶的,損失頗大……” 張廷玉一下想起了羅玄聞。 廖逢源又道:“您還記得沈恙吧?” “他怎么了?” 張廷玉自然記得,一直是心腹大患,只是一直沒能解決罷了。 “此人目前已經進入了鹽幫,占有一席之地,如今揚州幫已經被他打散,眼瞧著就是一盤散沙,我這心里老不安定……他越是坐大,我就越是害怕……” 富可敵國,也是罪啊。 廖逢源跟沈恙是一條船上的,若是沈恙最后真成了“沈萬三第二”,廖逢源不受牽連是不可能的。 “您行得端,做得正,僅他去折騰吧,回頭來是廖掌柜的漁翁得利?!睆埻⒂袼坪鯖]將此事當一回事。 廖逢源苦笑,只問了張廷玉一句話:“二爺,有句話廖某憋了三年,一直沒問您,可如今憋不住了?!?/br> “廖掌柜的,禍從口出啊?!?/br> 張廷玉拍了拍手,回頭看他。 廖逢源嘆氣:“二爺何等聰明之人物,您就給我句實話吧,那羅玄聞到底死沒死?” “死了?!?/br> 張廷玉說謊不眨眼。 廖逢源一下笑了:“人都知道他是失蹤了,沈恙那邊找了他無數次,現在沒找到……二爺如此肯定地告訴廖某答案,廖某這里謝過?!?/br> 他是明白了,可張廷玉還不明白:“他跟沈恙又出什么事了?” “最近沈恙忽然將鹽幫那邊的鹽商們打散了,鹽幫內部出了事,我懷疑……” 懷疑據說已死的羅玄聞成了他的內應。 可若是廖逢源推測得不錯,羅玄聞應當已經是張廷玉的人了。 張廷玉只說:“今歲我再參加鄉試,別的事不管?!?/br> 廖逢源終于無奈了,張廷玉就是頭老謀深算的狐貍,斷斷不會對他吐露一個字的。 知道羅玄聞相關消息,雖只有兩個字,卻也足夠了。 “那便祝二爺今歲節節高?!?/br> “借您吉言?!?/br> 張廷玉笑出聲來,抬頭看天。 烏云蓋頂,悶雷滾動,夏日里頭驟然落了一場雨,打在滿池碧荷之上,卻已經是藕蓬輕輕,不見芙蓉了。 江南今年的雨水,特別多。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包子很快會有的,ojl因為很多事情沒在這一段時間發生,拉進度忒痛苦,不想寫廢話所以我直接快進了三年(頂鍋蓋 十一點半之前來個第三更! ☆、第九十八章 碗中魚 廖逢源的兒子起名叫廖思勉,是請當地的大儒改的名兒。 廖逢源說,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張廷玉不在,不然請張廷玉來起名,指不定更好。 這些都是客氣話了,顧懷袖聽著劉氏說話,只逗弄著孩子。 這孩子,園子里都叫廖大公子,生在廖逢源這樣的富商家庭,便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 走的時候,顧懷袖有些沉默。 她抱著張廷玉的手臂,閉著眼睛,坐在車里,“他家大公子看著真可愛……你說你三弟的孩子如今怎么樣……該有兩歲多了吧……” 果然開始巴望著要孩子了。 都在張廷玉意料之中,他掐著她粉嫩臉蛋:“那咱們回去努力?” 顧懷袖臉頰紅了一片,卻有一會兒沒說話。 她牽著張廷玉的袖子,只道:“八月十五之后再說吧?!?/br> 到底還是鄉試在前,不敢松懈的。 顧懷袖如今到成為賢妻了,這兩年修身養性,也沒什么人在她面前蹦跶,脾氣收斂了不少,看著也沒往日那么大的戾氣,整個人溫婉賢淑如一只剛出水的裊裊芙蓉,清麗之中帶著幾分成熟穩重,已經不是往日不著意便開始猖狂的顧三了。 現在該叫她一聲…… 張二少奶奶。 他們馬車剛走,葵夏園這邊邊停了一頂青色的大轎,簾子一掀,沈恙從里頭走出來。 他眼底風霜之色更甚,走起路來卻還是當年那個感覺。 別人怎么變,沈恙也不會變。 他手里捏著一把扇子,看了看葵夏園外頭的匾額,扒拉著手指算了算:“得,今兒來看他兒子,我得損失多少錢……等我有了兒子,回頭得叫廖逢源一個子兒一個子兒地給我吐出來?!?/br> 忽然覺得這么多年就該生個兒子,不然若是往后再遇見這樣的場合,豈不虧本? 沈恙這么多年,內宅里都空著,如今倒是想給填上了。 守園子的家仆一見到沈恙來,便有一個迎上來,另一個去稟告廖逢源去。 “小的見過沈爺,給沈爺問安,您這邊請?!?/br> 沈恙直接擺了擺手,跟在他身后的年輕男子取出袖中一封拜帖連著禮單,便遞給了旁邊的人。 來都是帶著厚禮的,所以沈恙才心疼。 他一面朝著里面走,一面道:“方才瞧見走了輛車,可是你家老板剛剛送了客人走?” “可不是嗎?剛剛走的是桐城張二爺跟張二少奶奶,才來看過咱家大公子呢……回頭百日還要來的……”仆人笑著說話,卻發覺身邊引著的人一下不見了。 跟著沈恙的年輕男子也愣住了,“沈爺?” 沈恙手里捏著扇子站在原地,似乎一下想起了什么。 太久太久沒聽見這名字了…… 沈恙現在還記得當初年節收到的回禮,幾包發霉的茶餅,二兩碎銀子,還叫人帶了口信兒——沈爺您缺什么,自己拿錢買去。 二兩銀子能買什么? 沈恙頓了一會兒,又邁開腳步,卻忽然改了主意,道:“讓將賬本都送到江寧來,我九月之前都不回揚州了?!?/br> “您不是說過了廖掌柜的百日就走嗎?”這一個跟著沈恙的青年,有些疑惑。 沈恙皺眉,冷哼一聲:“爺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哪兒來的什么廢話?回頭叫人收拾收拾我在城內的園子……走吧,看看廖大公子去?!?/br> 葵夏園的仆人是聽不懂這二位爺在說什么,只領著人去找廖逢源。 轉眼之間,七月二十便到了。 顧懷袖在之前陪著李衛又去了城郊一趟,讓李衛自己進去,他們卻都在外面不跟上去。 最后,倒是又看見這小子哭哭啼啼地出來了。 顧懷袖沒好氣地賞了他一巴掌:“你長進一些,你娘泉下有知,也該高興了?!?/br> 李衛擦著自己臉,還是帶著哭腔,又看看顧懷袖,竟然沒忍住“哇”地一聲撲進顧懷袖懷里:“干娘疼我……” 阿德氣笑了:“說你小子怎么又亂喊人呢?!” 李衛偷偷扯了顧懷袖那昂貴的蘇繡緞子的衣裳擦眼淚,“我不就這時候才想喊喊嗎……” 顧懷袖這兩天張羅著他的吃穿用度,府里婆子丫鬟們也關照著他,還不都是因為顧懷袖?這一份恩情,即便是叫一聲干娘也未必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