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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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廷玉低頭一看顧懷袖踩著自己的那繡花鞋,只覺得腳疼。 “說我成了吧?” “那還差不多?!鳖檻研溷栈啬_,“你倒是說說剛才想要說什么?” “……” 張廷玉沒想到顧懷袖這么沒骨氣,還以為她不聽了呢。 他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忘記我是誰了?” “張二啊……嗯?” 顧懷袖一下明白過來了,怎么也不敢害到張廷玉得頭上啊,這一位可是官二代,張英家的二公子。誰要害了張廷玉,這不擺明了要跟張家叫板嗎? 原本張英是不站隊的,若是誰將他逼急了,誰說得準? 顧懷袖使勁按著自己額頭:“我一定是舟車勞頓,沒休息好,所以沒想到這邊去?!?/br> 不說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說就真覺得累了,她直接一腳把鞋給踢了就往床上鉆。 張廷玉無奈,將她繡鞋規規矩矩地放回到床下腳踏邊,道:“二少奶奶,你還沒洗漱……” 顧懷袖躺在床上裝死,渾身都酸,不想動。 她搖搖頭,沒說話,一副“本人已死,萬莫掘墳”的慷慨模樣。 張廷玉卻不會縱容她,養媳婦兒若是懶得太厲害,往后可不好辦。 他直接轉身出去,叫丫鬟們將熱水搬進來,倒進木桶之中,又放好了干凈巾帕、豬苓和香胰子,他這才走過來,推了她一把:“別睡了,起來沐浴?!?/br> 顧懷袖已經睡得迷迷糊糊,權當自己是死豬了。 她輕輕蹭了蹭舒服的枕頭,呢喃道:“你自己去洗吧……” “……” 張廷玉真是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狠心把她從錦被里挖出來,三兩下扒了她衣服。 顧懷袖被人扒光了,終于睡不著了,睜眼瞪他:“就睡一會兒,張衡臣你欺人太甚!” “這會兒醒了?” 張廷玉雙手一抱,就站在床榻前面,看著顧懷袖已經脫得只剩下掛在前面的雪青色錦緞肚兜,雪白的皮膚在透過紗帳的光影之下,滑膩柔嫩,讓人想要掐上一指頭。 她兩頰透著紅,抿著嘴唇,卻跟他對峙,一副絕不妥協模樣。 “我沒醒,我睡著?!?/br> 睜眼說瞎話,也真是夠了。 張廷玉輕笑了一聲,朝她伸出手,“過來,我抱你去?!?/br> 顧懷袖斜睨他一眼,眼神里不知怎地似乎要瀉出流光來。她了一雙藕臂,卻將頸后的細繩給解開,胸前風光頓時一覽無遺。 她伸出手去,大大方方讓張廷玉抱自己。 這一回,輪到張廷玉咬牙了,他負氣將她抱起來,大掌烙在她滑膩的后背上,能摸到瘦削的肩胛骨,還有因微微弓著所以透出來的脊骨。雙腿修長筆直,也在他掌中…… 顧懷袖雙手圈住他脖子,只瞧見他他俊逸的眉峰之間聚著幾分終年不散的冷意,眼瞳里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兒,正望著她。 那唇瓣帶著些干燥,可很薄,輕輕一牽便可牽出個隱晦的表情來。 顧懷袖頭釵順著發間落下,碰在地面上有“?!钡匾宦曒p響。 她莞爾:“今兒帶的是銀點翠鑲孔雀石三鳳繞牡丹鈿簪,掉了你要賠?!?/br> 張廷玉溫香軟玉在懷,聲音似乎還挺鎮定,只涼涼笑她:“難為你還能記清楚這么長一串的名字,可我見著掉在地上的不過一根小葉紫檀木鑲孔雀石的假簪子?也不知是誰說嫌那真簪插在頭上重,專找人做了一堆假簪……想來是我記性不好,記差了吧?” 顧懷袖頓時捶了他一下:“你怎地什么都這樣清楚?” “都跟你說了張半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后通曉五百年了……” 張廷玉笑出聲來,卻見她一條手臂垂下,很自然地橫在胸前,擋著那一對兒圓潤,反倒多幾分若隱若現的風流氣。 “二爺還是忘掉吧?!?/br> 這種事,說出去多丟臉?張家二奶奶平日戴在頭上的全是分量不足的假簪,說出怕要笑掉人大牙的。 張廷玉微一低頭,輕輕咬了她粉嫩的耳垂,舌尖吸吸挑弄,只引得她在自己懷里亂動,才壓低了聲音道:“二爺的記性一直不大好,若有個能分散注意力的事兒,約莫就忘了?!?/br> 暗示意味兒十足的一句話。 顧懷袖氣笑了,伸手去擰他腰,看他疼得臉都要皺起來,才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雙手重新圈住張廷玉脖子,便吻了上去,嘴唇與嘴唇相貼,頓時難分難解起來。 顧懷袖光溜溜的身子,在這夏日的晚上,也開始了顫栗,甚至一開始就停不下來。 張廷玉的手落了下來,呼吸有些亂,只見她眼底都蕩漾著波光,像是河上的水,搖曳生姿。 良辰美景,當行賞心樂事。 顧懷袖密得跟小扇子一樣得眼睫垂下來,眼瞼下頭陰影濃重,整個人的眼神也暗昧了起來。她擠到張廷玉懷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赤足著了地,卻因著怕冷,踩在張廷玉的靴子上。 她的氣息也亂了,吻了一輪,卻停下來,拉開兩人的距離,嗓音微?。骸版怼酢?,二爺衣冠楚楚。衣冠楚楚者,衣冠禽獸也?!?/br> 衣冠禽獸? 張廷玉聽笑了,他一把將顧懷袖按進自己懷里,狠狠吻了一遭,霸道極了,□□著她雙唇,叫她呼吸都不能夠。 末了,才將幾乎要軟成一灘水的女人放開了一些:“衣冠楚楚者,遇卿必成禽獸?!?/br> 他竟然一點也不避諱,閨閣之間的話,怎么說也不過分。 顧懷袖聽笑了:“厚臉皮。我累了,不想沐浴?!?/br> 說白了,還是不想進大木桶,她這兩天根本不想動,踩著他靴子便想往床上撲。 張廷玉見了,差點氣笑:“你勾引你家爺一番,為的只是不沐浴,還是做夢來得比較快?!?/br> 他滿身火都要燒起來了,一把撈了顧懷袖就扔進大木桶里。 顧懷袖不想動,張廷玉幫她洗。 “你洗就洗,摸什么??!” 顧懷袖原本享受著夫君搓背的幸福生活,那巾帕一到身前來就不老實了。 張廷玉一臉正人君子模樣,給她擦著身子,又抹了香胰子,這輩子就沒這樣伺候過別人。瞧瞧他媳婦兒這模樣,真是…… 頓時感覺十年寒窗,不如美人背后一條搓澡巾帕。 張二真覺得人生觀都要被顛覆了。 沐浴一回沐浴得肝火旺盛,他把顧懷袖洗得香香的了,便挖她出來放到床榻上,脫了自己衣服傾身覆蓋上去。 顧懷袖想踹他:“你還沒洗呢?!?/br> 張廷玉懶得管,輕掐著她下頜便親吻了上去,手順著她脖頸撫摸下去。 船上憋的時間可不短,張廷玉親昵地蹭著她額頭,道:“廖逢源今夜原是要帶我去河上開開眼界,我想想竟然回來了,真是不劃算,你可得補償我?!?/br> 顧懷袖聽了,頓時咬牙切齒:“這廖掌柜的沒安好心——唔,你滾!有賊心沒賊膽的,有種出去逛窯子,窯姐兒紅燈賬里銷金窟,等著你當入幕之賓呢?!?/br> 瞧瞧,不過是提了這么一句,她就要翻臉不認人。 張廷玉真是哭笑不得,可他憋壞了,引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摸,只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說了一句,便見顧懷袖連著臉和脖子根兒都紅了起來。 她試著推開張廷玉,卻怎么也推不動了,手腕酸軟沒有力氣。 紅燭帳暖,自是水到渠成,風流一夜了。 顧懷袖只道男人真不能憋,受苦的還是女人。 她告饒了好幾次,張廷玉卻不肯饒她,于是越討饒他越來勁兒,就愛看她被折騰得掉眼淚,動作的時候兇狠,吻她時候又極盡纏綿。 顧懷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原本她在這種事上一直克制,可今兒夜里差點把嗓子給喊啞,聲音雖壓著,丫鬟們也走得遠,可顧懷袖又是羞恥又是害怕。 她身上的男人倒是得趣兒,想方設法地勾她開口不成,瞧著她隱忍模樣竟然也來勁兒。 反正下半身動物通通沒好東西,一個晚上她把所有能詛咒的全詛咒了,三更早過不知多久才歇下。 顧懷袖懶得管了,次日見張廷玉照常起來去書房讀書,差點恨得一口血噴出來。 眼見得張二爺一副小人得意的表情,她索性拿了枕頭砸過去,自己背過身去繼續睡了。 一直日上三竿,顧懷袖也沒起身,等到了日頭移過正中,過了下午,餓得不行了才半死不活喊人:“青黛,我餓了——” 該丟的臉都丟完了,顧懷袖努力向著張二爺看齊,厚臉皮厚臉皮。 臉不紅心不跳地讓青黛伺候自己穿衣起床,她瞧見自己脖子上有一塊紅痕,叫青黛挑了件有領子的衣服穿了,這才腰酸背痛地起來用飯。 張廷玉打外面請了個廚子來,別院里也算是有人做吃的了,什么時候想吃什么時候做。 顧懷袖看著手里的綠豆糕,真是眼睛都要發綠了,她吃了幾口,忽然幽幽道:“叫阿德給二爺的書房放個榻,讓二爺這幾天不用過來歇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寫下一章=3= ☆、第八十四章 干娘 今天下午天氣還不錯,沈恙滿頭大汗地坐在屋里,丫鬟在兩邊打著扇子。 他平心靜氣,一邊摸著茶碗,一邊呢喃著:“今兒天氣不錯……天氣不錯……” 其實都快熱瘋了。 沈恙狠狠地閉了閉眼,忽然將手中的茶碗往地面上一摔,便煩躁地一揮手:“都滾出去吧,扇得心煩?!?/br> 丫鬟們嚇得連忙往地上跪,看見沈恙不耐煩地揮手,這才戰戰兢兢地滾出去了。 沈恙的日子不好過,他喜怒不定,把丫鬟趕出去了,卻朝后面走去,瞧見水紅正坐在榻上,乖乖巧巧的。 “來,給爺捶捶背?!?/br> 沈恙直接往躺榻上一趴,便不想動了。 水紅已經是沈恙的人,這園子里的丫鬟沒那么多的講究,反正廖逢源也不會介意幾個丫鬟。 廖逢源得了消息,朝著沈恙這邊走的時候,真是頭發都要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