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滑板BL喬X櫻花火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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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開動了——呼,果然只有本土食材才能做出地道的原味?!焙认乱豢谖多釡?,虎次郎發出了滿足的喟嘆。 樓下便利店的半成品湯塊,幾天前老家寄來的腌制海產,險些在冰箱孤獨終老的打折蔬菜,晚餐剩余下的白米飯。眼前的男人倒是一點不嫌棄,狼吞虎咽地將簡陋的伙食一掃而光。 這家伙,在意大利真的有好好照顧自己嗎?坐在餐桌對面,半撐著頭看向窗外,一邊漫無目的地思索。其他姑且不論,這幅寒酸的吃相,是學廚藝出身的人該有的嗎?語言方面也是,通訊時凈會說些好話,但還是會有困難的吧,畢竟從以前起在學業上就不太靈光。 京都的夜晚與沖繩也沒有什么不同。清亮的月光琥珀一樣地嵌在漆黑之中,潮濕的南風帶來了夏日的氣味,住宅區連成一片的暖光將燦爛的星河如實搬運到人間。 運轉中的老舊空調發出單調的雜音,不大的廚房因為兩人的同時就坐多少顯得有些擁堵,咀嚼聲、碗筷的碰撞聲與蟬鳴交織在一起。 “多謝款待,薰?!?/br> 將腌魚、小菜和米飯拌在一起,連盤底零零碎碎的邊角料也沒有放過,虎次郎胃口頗好地清空了冰箱的全部庫存,連同為明日準備的早餐一起。剛剛升起的同情蕩然無存,只剩下滿滿的吐槽欲:果然不該對一只非人類心生憐憫么,不然遭報應的還是自己。 “你是餓了叁天的猩猩嗎?舔盤子時至少想著給我留一份吧!” 也理所當然地將心里的想法吼出了聲。禮儀之類的規矩在熟到不能再熟的竹馬面前形同虛設,細細算來,高中畢業后這一年,竟是自認識以來最長久的分別了。 “還是這么吝嗇啊四眼貍貓!我可是連夜搭班機趕回來的,犒勞一下也不算過分吧!” “白吃白喝還白住的家伙在開什么玩笑呢,吃完了就趕緊洗碗抵債!” 吵吵嚷嚷的同時感到了安心。時間與距離產生的淡淡的陌生感被持續十幾年的熟稔應答打消,就算個頭又躥了一截,還因為過度鍛煉變成了奇奇怪怪的筋rou系角色,這家伙自始至終都只是那個一根筋的笨蛋罷了。 “你是惡鬼嗎?你是惡鬼吧!不要自顧自地用一臉天經地義的表情使喚人??!” “少磨磨蹭蹭了,早點干活早點休息可是連路邊的螞蟻都明白的道理!” 大體上,這個正嘟嘟囔囔地洗著碗的男人是在深夜突然抵達的。提著不大的行李箱,一身異國風情的花哨襯衣,輕車簡裝地按響了住所的門鈴。 被迫中斷了編程作業的思路,不滿的情緒由于意料之外對象的造訪甚至沒來得及出現在臉上。驚訝、困惑和開心混雜的表情大概看起來很蠢,“喂——薰,裝傻也好歹先讓我進門吧?!北换⒋卫蛇@樣說了。 “好餓啊,最近一頓飛機餐可是好幾個小時前的事情了??丛谶@么多年交情的份上,賒我一餐宵夜怎么樣?” “...虎次郎?”呆呆地看著這個自說自話的男人半晌,最終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嗨?!睂Ψ降故且桓彼实哪?。 “.…..虎次郎?!” “嗨,嗨。本來還以為會來不及,能在花火大會前趕到真是太好了?!?/br> “…花火大會?”太過震驚而失去了思考能力,鸚鵡學舌一樣地跟著復述起語句。前一天還需要計算與意大利的時差來控制聊天時間,對此刻活生生的本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事實,大腦短暫地感到了混亂。 “畢竟得遵守約定啊,早就約好的,每年都要一起看花火大會。薰也真是的,官方提早了祭典時間也不說一聲,臨時買機票真的很貴啊…” 花火大會…么?昨天的閑聊好像并沒有直接提到過。 “這次祇園祭開放了不少新景點,連江戶時代的名家書法都能隨意參觀,屏風上典雅的書道題字實在是令人感動。不過,對于肌rou腦的猩猩來說,后天的藝伎和花車巡游才是重點吧,我會連你那一份好好欣賞的?!弊约寒敃r好像是這樣說的。 虎次郎當時有什么異常的反應嗎?完全不記得了。像一直以來的那樣隨隨便便扯開任何話題,有趣的無趣的,視頻通話的結尾也一如既往地以“糟了!和老師的會面要遲到了!明天再聊,薰!”這樣的奪門狂奔而告終。 倒不如說,能從花車巡游推斷出當晚舉辦花火大會本身,就超出了單細胞生物應有的聯想和推理能力。 當成突發奇想反倒還更能理解一些。由思春期起始、躁動不安的兩人關系也好,高中畢業時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的志愿咨詢問答也好,以及,正大咧咧地使用著浴室、連浴袍都要借用高中的舊衣物這樣的現狀也好,措手不及的人總是自己。 簡直像個被耍得團團轉的傻瓜。躺在床上,聽著隔壁的水聲,發出了這樣的嘆息。 等安頓好一切已經是凌晨一點。身體非常疲憊,精神卻因為突如其來的事件亢奮著。睡眠本身也很不舒適,原本就沒有什么多余空間的單人床被塞得滿滿當當,盡管將冷氣打到最低溫度,擠擠挨挨的手腳和身體還是感到了燥熱。 如此近距離頭靠頭地枕在床上發呆,也感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從幼稚園起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形影不離,學習、參加部活,在深夜練習滑板??臻e時湊在某一方的房間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扭成一團。某次意外之后,懵懵懂懂地領悟到未曾體驗過的心情——以及肢體接觸,什么也沒多想便投身新游戲中,喘著氣胡亂地相互磨蹭,彼此的臉看起來一樣的紅。 “我說你啊,明明是和食派,卻偏要去意大利進修廚藝,真是讓人搞不懂?!?/br> “想學就去了,而且很有意思不是嗎,薰當時詫異到變形的臉。硬要說理由倒也有一個…總之就是那么一回事吧?!?/br> “…毫無計劃性,你從小就這么隨隨便便的?!?/br> “薰才沒什么立場說我吧,長著一張文學部的臉,卻任性地填報了反差這么巨大的專業…兼顧編程和書道可不是輕松的事,別老仗著小聰明勉強自己啊?!?/br> “說過多少回,這是職業規劃,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不痛不癢地對話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像這樣累了就自然而然地終結話題、各自進入夢鄉,在外人看來也許很失禮,兩個人也并不會覺得有哪里不對。留學的理由被虎次郎打著哈哈糊弄了過去,直到最后也沒有說。墜入黑甜的夢境之前,記憶停留在了迷迷糊糊的互道晚安上。 “好困,睡吧,虎次郎?!?/br> “你也是,薰?!?/br> 要不是在醒來時查看了鐘點,此時大概就真的只能對著空空蕩蕩的街道徒留興嘆了。懷著慶幸的心情,隨著擁擠的人群與巡游的花車一道緩緩移動。盡管住所離得不遠,絕佳的觀景位置也早早被占據,萬幸仗著身高視野倒是沒有障礙。為了避免走散,被一旁的虎次郎緊緊牽著手。陽光、熱浪加上暖烘烘的體溫,整只手都汗津津的,但對比了一下想象中的事故級狀況,意外地還可以忍受——搞不好還會被留下為祇園祭最終祭典做準備的工作人員安慰,‘明年一定要提前確認好時間哦?!l生這種好笑又悲慘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看上去是個可靠的成年人,結果不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嘛,這個笨蛋。一面想著,分神側過頭去看了一眼。高中時代留下的浴衣由于一年內筋rou的過度膨脹顯得不太合身,褪去了青澀的臉孔與衣物無法遮擋住的厚實胸膛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怎么說呢,氣質似乎變得有點危險了?又寬又大的手掌將單手輕輕松松全部包裹住,不用力根本掙脫不開,專注緊盯時的眼神也很銳利。 “怎么了,薰?”或許是覺察到了打量,虎次郎低頭詢問,下垂的眼角與被人類馴養的大狗一樣溫和。 “不,沒事?!笔裁绰?,剛剛那個是錯覺吧,只是一個不管什么時候都人畜無害的家伙而已。 與虎次郎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這樣,制定計劃——被打亂——隨機應變,有驚無險地達成目的時,被折磨許久的心靈早就失去發火的力氣,氣過頭了反而還會不由自主地笑出來。 高大的鉾車被華麗的織物覆蓋,比一人還高的車輪被身著短打的隨行人員緩慢地推行著。幼時與虎次郎擠在電視機前津津有味觀看的場景,如今也得以身臨其境,僅是抬頭仰望便能感覺到若有神靈依憑般的肅穆。那時候所不能理解的,畫著白面妝的藝伎們,現在看來也充滿了典雅的意趣。 “薰這樣長相可愛的小孩子,搞不好能連年當選神明替身,坐上山鉾車呢?!焙荛L一段時間,隨同父母以客人的身份外出拜訪時經常收到主人家的夸贊,“要不要去京都呢,薰?會很威風哦?!北婚L輩善意的調侃。 “…虎次郎不去的話,我也不去!山鉾車不和虎次郎一起坐就沒有意義了!” 大人們因為孩子氣的發言哄堂大笑,可是自己當時確實非常認真地做了回答,后來也和虎次郎這么說了。 “我也是,做什么事都一定會和薰一起的?!?/br> “拉鉤?” “嗯!拉鉤!” 最后在黃昏時的公園里做下了約定。 真實的,虛假的,小小的手心相握,許下了自以為是的謊言。真是的,怎么可能無論干什么都在一起啊,果然是小孩子呢。想起往事,對孩童不成熟的認知露出會心一笑。 開開心心地挖掘沙坑,在虎次郎的幫助下蕩起秋千,一人抱著一只軟乎乎的貓咪邊哭邊吵架,幾分鐘后在鄰居不知所措的困惑里忘性很大地手牽著手回家了。找不出一丁點兩人之間不好的回憶,好笑的,笨拙的,可還是感到了一絲寂寞。 “事到如今才算有了實感,薰就是薰,摘不摘唇環根本沒差嘛?!痹卩须s的人聲里,手腕突然被拉了一下,虎次郎用口型說著話。 真的很奇怪,明明想法千差萬別,哪怕聽不見聲音,也能清楚地猜出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雖然托視頻電話的福,隔著屏幕也能看得很清楚,但見到真人還是嚇了一跳。昨晚起一直超不安的,萬一被拒絕了,我可是會被打擊到再起不能的?!?/br> “還是像過去一樣,真是太好了,對吧,薰?” 搞什么啊這家伙,一下子這么感性,很容易讓人誤會到別的意思啊。 “…確實很好?!弊宰髦鲝埖鼗卮鹆吮磺獾膯栴}。 親密無間,與過去毫無變化,相處的日常。希望能永遠保持下去。 …變化其實還是有的。 入學后,因為幫了前輩們一些忙,關系漸漸好了起來,被勾肩搭背拽進居酒屋的次數也變多了。酒過叁巡,時常有醉醺醺的前輩發出邀請,“我剛租的片子超——帶勁,小薰也一起來見見世面吧?!辈挥煞终f就被硬拖著觀摩了那種影像,男女的汗水與體液在rou體碰撞時流了一地,私處在鏡頭的刻意賣弄下被拍得十分清晰。 老實說,有點無聊。無關性向,沒有愛意與珍視的原始運動無法給自己心潮澎湃的感覺,叫聲也不真實到有些刺耳。就算是外人眼中十分文雅的書道研討會,成員私底下談論的話題也無法跳過那個方面,姑且將它當做社交的一種,被迫增加了不少毫無用處的知識儲備,甚至還包括了男性與男性的rou體關系。僅僅以旁聽者的身份參與談話,就對種種匪夷所思的技巧和荒誕的事件瞠目結舌,心靈遭受污染后,不由更加注意起與他人的交往距離。 今天早晨也是。 浴袍在兩人的擠擠挨挨中松開,光裸而溫暖的皮膚貼在了一塊。全身被壓住,耳邊的呼吸聲清晰又平穩,亂蓬蓬支起的一小撮頭發弄得脖子有些發癢。 明明應該是平和而安穩的,除了那個抵在腿間的物體。只是常見的生理現象而已,拼命說服自己,大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卻在一瞬間蜂擁而至,連帶著,內心升起了隱秘的期待。思春期與虎次郎的玩鬧在最近一年里仍然時常出現于夢中,以成人污穢的視角看來和小孩子過家家并沒什么兩樣。但至少有真摯的情誼蘊含在內,盡管或許只有自己單方面這么認為,那樣的笨拙和小心翼翼,反倒能給予感官更多的刺激。 已經,變成糟糕的大人了呢。在心底向還在沉睡的虎次郎道著歉,艱難地挪動身體去夠床頭的鬧鐘。醒來太早的弊端就在于此處,輕微的罪惡感反倒助長了復雜的官能感受。移動的時候那個部位在腿縫摩擦了好幾下,甚至撞到了自己也半勃起的器官,尖銳的快感驟然擊中了腰部。 “喂,醒醒,虎次郎!快趕不上花車巡游了!”慌亂地推著身上的人,用不充足的時間做借口掩飾著身體的狼狽,“居然睡過頭這么久,是忘記設定鬧鐘鐘點了嗎?” 躲進浴室后松了口氣,沒有被發現不對勁的一面真是太好了。 胡思亂想著,后半的路程一直心不在焉。單程的航空旅途就耗費了這么長時間,虎次郎一定很辛苦吧?學業也是,對一般人而言愜意的暑假可是廚師獲得大量實踐練習的黃金時期,為了前途考慮,明年還是讓他老老實實待在意大利好了。 這么一來,花火大會也是最后的相處機會了。 與薰手拉著手,跟著花車在市中心巡游了一周。 每個人的聲音在人海中被無限稀釋,這樣的事實,倒是令自己平添了幾分勇氣。 “還是像過去一樣,真是太好了,對吧,薰?”裝作毫不在意地說出了這句話。希望能永遠親密無間,潛在的想法卻始終無法率直地說出口。懷著隱秘的期待焦急地等待著,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起來,手心緊張到出汗,可還是舍不得松開。 “…確實很好?!睂Υ艘粺o所知的薰做出了回答。擅自將答復歪曲成自己想要的那個肯定,飄飄然的喜悅混雜在自欺欺人的虛無感中。 何時何地都能無阻礙傳達的語言,每時每刻都被隱瞞在心底的真實。 …但要說沒有變化是不可能的。 源于思春期,又或許尚在那之前,情感就已經被獨占欲和執著的視線所占據。作為掩飾喜愛之情的借口,故意說些惹人生氣的話,傻瓜一樣地為了小事扭打成一團。反倒是滑板還更好懂一點,一旦掌握了平衡的訣竅,所有困難都會迎刃而解,混亂的心情怎樣整理卻始終都無解。 一個人來到海外,困擾的根源毫無頭緒,思念卻在以飛快的速度遞增。這一道菜薰大概會很喜歡,那一道可能還要做一些改良。甜品好像有些膩了,稍稍帶點果味更合他的心意。料理課堂上,獨自練習時,在心里模擬了無數回。 還有一些事情是在睡夢里模擬的。 無論如何也想知道男性之間真實的交往,別有心思地搜尋了相關信息。萬幸意大利對此持有開放的態度,想要涉足領域內的基礎常識相當容易。租來影碟,深夜時獨自在房間內冒著汗快進,手指卻摁在回放鍵上拔不下來。翻來覆去,在興奮的灼燒感中陷入淺眠,影片中的演員被帶入成了自己與薰。 哪怕不間斷地經歷了近二十個小時的旅程,擠在同一張床上,睡夢中仍斷斷續續地有不可告人的畫面上映。更親密的舉動被鬧鈴聲無情打斷,閉著眼泄憤般地拍下鬧鐘。連這一點也沒有變化,搬家幾次,鐘表始終都在床頭同一個角度好好待著。 下樓從便利店簡單地買了些食材。吐司,培根,雞蛋,西芹有點不新鮮了,但蔬菜是必需的,搜索一圈后,選擇了卷心菜和洋蔥作為替代。薰偏愛西式的飲食,盡管時間倉促,還是盡可能做一頓符合他胃口的早餐賠罪吧。 燃氣的火苗舔著鍋底,浴室傳來隱隱的水聲。簡直像夫婦一樣——切菜時,因為這個無法言說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起來。 菜端上桌時,薰正側坐在沙發上整理頭發。浴衣腰帶勾勒出柔韌的腰線,幾縷柔軟的發絲垂在細長的脖頸邊。這不是更像夫婦了嘛,開心到幾乎控制不住笑聲,又趕在對方進餐廳前收斂好表情。 “作為昨晚太過貪吃的賠罪,給,沙拉配意式煎蛋餅?!?/br> “少嬉皮笑臉的,好可怕…很有自知之明嘛,擅自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煩?!?/br> 難得沒有反駁,沉浸在自說自話的好心情里無可自拔。薰狐疑地舉起刀叉,似乎對早餐有了什么惡作劇方面的誤解,猶豫半晌才小心地切下蛋餅一個小小的角落。 小動物一樣機警的模樣真的很可愛。咀嚼時鼓起的腮幫,味道合心意時驟然亮起的雙眼和加快了動作的雙手,連執拗的、故作漠然的神情都可愛到讓人受不了。 “怎么樣?就知道會合你的胃口?!?/br> “...自信心爆棚的家伙,還不賴而已,少得意了?!?/br> 為此在意大利的忍耐與努力一瞬間有了價值。論起照顧生活中的薰,自己是有著絕對自信的。當然還有別的考量,能兼顧興趣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以世人的觀點,就算是摯友,在各自組建了符合社會常識的家庭后,人際關系的變淡也在所難免吧。唯獨無法接受這一點,光是想到就會覺得痛苦——想一直一直在一起,這樣的想法始終未變。如果日本這邊不支持的話,那就去意大利之類能接受的、作風更開放的國家一起生活,在高中畢業前就打定了主意。 以薰的意愿為前提。 難得來京都一趟,沿途的風景卻在各種混亂的思考中被略過??蔂渴直旧硪呀涀銐蚴谷烁械叫腋?,只要對象是薰,地點、季節根本不重要。 人群漸漸散去,熱鬧的巡游落下帷幕。薰看起來有些微妙的低落,從很早前就察覺到了,他對分離的接受度意外得很低,動畫和電視劇播放到最終話,搬家的前夕,在學校四處拍照的畢業季。出國當天也是,“可別因為太想家哭出來哦,必要的時候也不是不能聽聽你抱怨?!鞭箯姶蚓?,反過來以別扭的方式安慰著自己。 害怕寂寞,又不夠坦率的竹馬。 在街道悠閑地打發時間,直至夜幕降臨。一串串堆成塔型的駒形燈籠被點亮,混跡于熙熙攘攘的觀光者們,依次向饑腸轆轆的腹中塞入炒面,章魚燒和解渴的刨冰。在鼎沸的人聲里,祭典悄悄拉開了最后一夜的帷幕。 “怎么說呢…確實很好吃,但和沖繩比總覺得還少了一點什么,對吧,薰?”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香蕉,轉頭征求起意見。 銀河灑下的光暈鍍出淡青色的輪廓,薰的身影仿佛要消失在燈籠朦朧的火光中一般。因為吞咽甜點,他的嘴唇沾染上了一小塊深色的印記,早在幾年前就品嘗過,自己非常清楚那柔軟的雙唇比巧克力要甜得多。 “是少了金錢的味道吧,破費請客的猩猩。別妄想了,我是不會回請的?!比欢f出的話卻十分不解風情,明明小時候他才是黏人的那一方。慢條斯理地吃著手中獨屬的那一份,仔細觀望的話隱約可見伸出舌尖舔舐糖分的動作。 以過去的眼光絕不會有任何不合時宜的遐思,然而基于這一年里某方面有了新突破的理論知識,配合甜點糟糕的形狀,大腦一下子就開始往奇怪的方向肆意聯想。若是被那樣美麗的雙唇含住,自己能堅持多久呢?只要前端就好,但還是會不情愿吧,大概只有打賭輸掉的時候才會這么做。嘴里塞進異物,最開始一動也不敢動,做完了足夠的心理建設可能會鼓起勇氣用舌頭輕輕碰一下,強忍著反悔的沖動,兩手合攏圈住暴露在外邊的部分輔助著taonong。 雖說說好了不會亂動,要是實在忍不住了也可能會淺淺抽動幾下。被薰不滿地瞪視時想去撫摸他發紅的眼角,末了到達頂點要記得及時拔出,否則薰肯定會被嗆到,白色的液體混合著唾液從緋紅的唇角滴到床榻上,汗濕的長發有一縷粘在了側臉。 “本來也沒指望一只貍貓能有多大方…我說,你吃得也太慢了吧,磨磨蹭蹭的,不喜歡可以還給我?!?/br> 不能再放任自己臆想下去,不合身的浴衣可沒辦法藏起太多的秘密。耍著慣用的招式,用挑起事端一樣的語氣掩蓋臉紅的事實,得益于昏暗的照明,薰似乎并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又來這一套,小時候被騙那么多回,怎么可能再上當??!” 被挑釁了的薰泄憤般地咬下一大口香蕉,還在想入非非中難以收回的自己猛然從心理上感受到了某種疼痛,但從反方向而言,倒是能讓人很快清醒過來。 “嘶——也不用咬這么大一口吧,好疼啊?!?/br> “哈?疼?香蕉嗎?說什么呢?意味不明?!?/br> 真是記仇的貍貓,騙點心這么久遠的事居然到現在還記得。不過也很符合薰的性格,他就是會把喜歡的東西留到最后吃的那種人。 而自己則恰恰相反,每一次都率先解決掉最喜愛的食物,然后可憐地看著薰,“好想再嘗一口,剛才吃太快忘記味道了?!薄稗钩缘煤寐?,到時間還吃不完會被老師批評的,我來幫忙吧?!泵恳淮?,薰都十分動搖,盡管艱難地做出了分享的行為,遇上特別偏愛的食物還是會哭出來。 “想忘也忘不掉吧,你這個蹭吃蹭喝的點心騙子。真是搞不懂,那么喜歡的話放最后慢慢品味不是很好嗎?總是這么匆匆忙忙的?!?/br> “放久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變故啊?!?/br> 從小就明白的道理,如今卻出于成年人的躊躇而停滯不前。 心情像紅色的金魚,在狹小的水域中看似自在地游動,一碰到透明的屏障卻立刻受驚回撤。又膽小又敏感,無法捉摸,連自己也弄不明白,毫無規律地令心潮波動起伏。該怎么做,才能在這個夏天輕輕松松地撈起,全部呈現給對方呢? 京都的夜晚與沖繩也并無區別,潮濕的微風無言地撫慰著心事重重的兩人。星星格外明亮,銀白的河流嵌在黑色的幕布里望不到盡頭。 “來比賽吧,虎次郎。輸掉的一方要答應贏家一個要求?!闭径ㄔ趽平痿~的攤位前,薰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么一句。 迄今為止的勝率是零比十四?!粫PU力是不可能贏的啦?!椎子再|的碗將紅色的游魚映襯得異常鮮活,較之更甚的則是薰得意的面孔。 “太狡猾了,你從以前起就很擅長來著。但是,你的挑戰我接受了,要認真起來了,薰!” “很有氣勢嘛,這是決斗嗎?這是決斗吧!來啊,一局定勝負!” “那個,兩位客人…紙網在右手邊的木桶里哦…” 全神貫注地緊盯水面,一無所知的魚群還在水底擺動著紅紗般輕飄飄的尾部。一旁的薰也默不作聲地轉動手腕,不斷調整網兜入水的角度。 水花撲濺,魚群躁動起來。網中的金魚徒勞地掙扎了一會,在紙網將破未破之際堪堪平靜。直到網中最后一條魚被順利裝入碗中,薰才露出一個緊張的微笑。 “十五比零,記得別耍賴,肌rou猩猩?!?/br> 是錯覺嗎?薰比之前看起來更焦慮了一些。時不時用余光掃過,偶爾對上視線就慌亂地將頭扭到另一側。 將碗與金魚還給攤主是很早前留下的習慣了。 “畢竟虎之介和花之介很聰明嘛,聞到了氣味肯定會偷偷溜進房間捉魚吃的?!毙『⒆拥霓股酚薪槭碌貙ψ约耗菢咏忉?,其實還挺舍不得吧,當晚在日記本里畫了許多條游來游去的紅色金魚——雖然‘又贏了虎次郎’那一句是多余的。 即使搬家后與鄰居收養的貓咪分開了,習慣卻還是保留了下來。 “沖繩的花火還要再晚半個月,干脆改簽機票回趟老家吧?!?/br> “別犯傻了,是誰上個月還在電話里抱怨七月底會超忙的…說起來,前幾天還聽家里提到了虎之介和花之介,說是兩位老爺爺很有精神地打了一架?!?/br> “所以呢?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有空我會問問的,大概虎之介又偷吃花之介的小魚干了吧…是詛咒嗎,名字里帶個‘虎’字就一定會變成點心小偷?!鞭固羝鹨贿吤济表约?。 “…喂喂,再說下去我可真的要后悔剛才沒偷吃你的點心了哦!”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隔著墻壁傳來的,意味不明的喧嘩聲。灼熱的焦慮和冰冷的恐懼在背部來回交替。幾乎無法邁動僵硬的腳步,努力挺直了脊背,拙劣地轉移話題,以此掩飾不安的情緒。 到底在干什么啊,我? 反正也不會更糟糕了,不是嗎? 想要切實地抓住一些東西來填補遠距離的空虛,結果會不會失去更多呢? “我說,薰,要求什么的…你肯定早就想好了吧。事先聲明,‘白吃白住的猩猩給我滾出門找間旅館’這種我可是絕對不會接受的?!?/br> “...多謝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還有,反對無效?!?/br> 什么都不知道的虎次郎善意地調侃著,對此自己用盡全力才做出了與日常一無二致的回答。 “真是的,不能馬上說出來嗎…等待的那一方很害怕啊,連花火大會都沒法好好欣賞了?!?/br> “…在聽嗎,薰?要求,要——求?!?/br> “…吵死了,時候到了就會說的,把忍耐當成修行,給我用心領悟??!” 像兩個笨蛋一樣吵吵鬧鬧的日常,一旦弄明白某件事,就再也回不去的日常。 剛才的賭注,究竟是一時沖動的輕率,還是深思熟慮的考量,其實連自己都分不清。唯一能夠明了的,是與虎次郎在一起的所有時間都很幸福。 在意到無法忍受,辛苦地維持友誼的平衡,有時候不得不用相反的話語封閉住洶涌的思念。 沒有被這樣冷淡的態度嚇到,執著地伸出了手的虎次郎。 今后,也想繼續幸福下去。 甚至,還想變得更幸福一點。 花火大會,會不會變成那個契機呢? 心情非常微妙。 花火大會的自由觀賞區成為了情侶的樂園,自己卻故意說出會惹薰生氣的話。 “真是個固執的老爺爺。累了嗎?肩膀姑且可以借你靠著休息一會哦?!?/br> “…不用,現在這樣就很好?!鞭乖趽頂D的人海中閃閃發光。 左手牽住右手,即使站在同一片星空下,也沒有理直氣壯的立場索求擁抱和親吻。所以想做點什么,像個毫無意義的笨蛋也好,暫時博取到他的注意力就會很滿足。 那微不足道的一瞬,屬于自己的,戀慕已久之人。 真實的想法,為什么沒有早一點明白呢? 在似有似無的靈光里莽莽撞撞的思春期,憑借直覺做出了那么多逾矩的事情,為什么如今反而失去了勇氣呢? 精打細算的守財奴,身為理性派時不時會對直覺派的自己露出頭痛的表情,但每一次還是在事前認真規劃。 常??谑切姆?,挑剔到令人發指,唯獨對自己分享的一切照單全收。 表面上很嫌棄,但還是在房間里預留出空間收納了自己的舊衣物。 為了夢想非常努力,深夜也在為學業忙碌,可每天都抽出了時間陪自己聊天。 溫柔的,不夠坦率的竹馬。 所謂的要求,不論什么內容都會履行的。只是,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是自己期待的那一個呢? 花火大會的倒計時開始。 十。 竊竊私語聲安靜下來。 九。 薰的呼吸有些急促。 八。 與自己相處時的虎次郎,有沒有感受過一樣的幸福呢? 七。 喜歡一個人的情感,原來是會無限膨脹的。 六。 銀河的兩端是牛郎星與織女星。 五。 想要握住人群里最燦爛的那顆一等星 四。 今晚的月色真美。 叁。 籠罩在淡青色月光中,薰的側臉令人目眩神迷。 二。 拜托了,請讓我心愿達成。 一。 會有那樣的奇跡發生嗎? 第一束緊緊擁成一團的紅色光球騰空躍起,在最高處碎裂成無數小小的金魚灑落而下?;ò暌话愕奈惨硗铣隽思氶L而柔軟弧度,自由地照亮所奔赴的彼方。第二朵,第叁朵,…,綻放在夜空中的花火,是銀河未曾熄滅的星光落入了人間。 一等星的光輝,從天堂而來,匯集在薰的眼中。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相擁的情侶們。戀愛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將薰捕撈住的那些金魚每一年每一年裝在心里,游動著的傾慕之情在尚未意識到的時候便早已溢滿胸膛。 “虎次郎?!?/br> 薰的聲音像細小的針落在了地面,在心底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虎次郎,和我…” 手工課與薰協力完成的風鈴掛在屋檐下。只需最細微的南風在下方拂動起近乎錯覺般的鈴聲,一整串夏季的樂章就會隨之奏響。 “虎次郎,和我交往吧,這就是賭注的請求?!?/br> 心意無法通過牽起的雙手傳達,語言也時常過于蒼白無力??蔀槭裁?,眼前的人,總是能將心底最深切的渴望,從遙遠的回憶起始,自始至終傳遞到如今呢? “被搶先了啊,明明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br> 懷著感激的心情,將夏季最絢爛的花火收納入自己的懷抱。 未經修飾的言辭脫口而出。 想要更委婉地好好表達,空白一片的大腦卻找不出任何恰當的詞匯。自詡為理性派的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刻卻任憑直覺說出了一直以來好好藏起的秘密。 從虎次郎的雙眼,看見了花火交織于星空的美麗景象。隨之而來的,還有懷念許久的親吻。奇異地與思春期重合,跨越時空,又與孩童時期融為一體。 被夕陽染成橙色的房間里,像兩只爭奪紙箱的貓咪一般邊在床上扭成一團邊親吻。 那一年的夏日祭,從街道另一頭的黑暗中踏著月光率先找到走散的自己。 認識的第一天,揚起稚氣的笑臉,主動牽起了自己的手。 “被搶先了啊,明明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边@個人的話語總是和擁抱一樣溫暖。真狡猾啊,虎次郎,這么直白坦率,反而會讓自己搞不清目的。 為什么,沒有更早察覺到對方的心意呢?一直都在努力打消自己的孤獨與不安,非常非常溫柔,每年夏日祭都陪在身邊的竹馬。 某個虎次郎曾經不知道的故事,今后將由兩人一同書寫。 從他人口中聽說過的,那些似懂非懂的技巧正一一被實踐著。 淡青的月色透過窗簾的縫隙傾瀉在眼前的地板上,身后的另一具軀體將脊背與床榻焐得暖烘烘的。糾纏在一起的兩件浴衣滑到床下,恰好盛住了那一小塊凝固的光。 昏暗的視野遲鈍地反饋著屬于另一個人手掌上上下下的taonong。前端被挑逗性地撫摸,鼓脹的青筋誠實地暴露了下腹沉重的興奮。手指壓迫住其中一條突突跳動的經絡左右滑動,又在一股酸痛的射精感爆發前靈活地撤離。經過幾次反復,完全直立的柱身從底端采摘果實一般地被攫起。 “這么…有感覺嗎,薰?”耳廓被不輕不重地咬住,含糊的氣音與濕熱的呼吸激起毛骨悚然的戰栗。 在意大利都學了什么啊,與高中時相比段數不知高了多少的猥褻招數。真討厭,在這種事情上總是被這個人搶先。 一直被這樣那樣地玩弄而狼狽招架的自己,還以為對這檔事已經很清楚了。 要害被握住,難耐地喘息著。自早晨出門后總緊緊握住、帶來安心感的手此刻卻吝于給予更多的快感,抬起頭的器官抖動著,在欲望的促使下,滲出仿佛熟透的果實一般半透明的黏液。 昏聵的快感迷惑了大腦。不滿足于淺嘗輒止的愛撫,想要得以釋放,想要被更用力地揉搓,幾經掙扎后自暴自棄地丟掉多余的自尊心,焦灼感束沖破喉嚨,化為小聲的訓斥。 “夠了…你這家伙,就不能…唔!” 大概是等到了想要的回答,虎次郎的手掌一下子收緊,亟待解脫的那個器官在驟然施加的壓力下噴濺出guntang的白色濁液。 到處都黏糊糊的,腹部、床單、虎次郎的手,連臉頰都濺射到上濃稠的飛沫。沒有力氣思考應當如何清潔,快感過度累積后迎來的高潮令人猝不及防。雙肩脫力般松懈,目光所及之處虛化為朦朧的白光,休息好一會之后,甘美的眩暈稍得緩解,唯有衣擺上凝固的那一小塊月光格外明亮。 “…早晨沒有在浴室里解決嗎?我有特意出門給你留時間的啊…”沒有在意手上的jingye,虎次郎仍然握著高潮后疲軟的部位。與遲疑的問句相反,熱度驚人的rou刃毫不猶豫地插入雙腿間。這次不等自己回答,rou刃便擅自動了起來,與大腿內側的皮膚碰撞出啪啪的聲響。兩側球形的囊袋在撞擊帶來的晃動中重新蓄滿精力,性器分泌出的濕滑體液流淌進股縫,交媾的錯亂感油然而生。 胸口向來只用作裝飾的兩點突然被擰住,還沒有干透的jingye被抹在了其中一邊?!斑@里,也穿過環的吧?”揉搓過的乳珠挺立起來,仿佛又回到了被機器刺穿的那一天,早已愈合的創口一下子附著上電流通過的麻痹,記憶猶新的穿透感瞬間奪取知覺。 “那時候就想象過,如果能親手取下會是什么樣的呢?和耳環、唇環是同樣的感覺嗎?” 難怪當時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原來是為了這個。無論如何都適應不了那種冰涼的疼痛,滑板和部活也很不方便,于是在睡前取了下來,收到自己都忘記了的角落。 “所以…薰是真的很喜歡被‘貫穿’吧?” 意有所指的下流言語,羞恥心火辣辣地燃燒起來。平時幾乎不說黃段子的人,這種場合簡直像是打開了奇怪的開關,天生低沉的聲線撩撥得情欲愈發高漲。 “好煩啊你,不要老是說些讓人沒法回答的話!”被虎次郎的聲音包圍著很有安全感,尤其是眼下身體得不到自我掌控的狀況,可只有自己一個人這么有感覺也太丟臉了,“好煩??!”強調了一遍,泄憤般地夾緊雙腿?;⒋卫傻纳眢w猛然僵住,“這算什么報復啊…”似乎無奈地說了一句,隨即加快了沖刺的速度。 虎次郎喘著粗氣射出來的同時,自己也跟著再一次到達了頂點。 “真的可以嗎?”手指來到了入口處。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哦,薰?!?/br> 分不清是誰的體液探入到從未開拓過的內部,手指肆意翻攪。從以前起就非常壞心眼,趁自己高潮后說不出話的時間得寸進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指的動作上,回過神才發現將兩腿間全是又濕又黏的白色濁液,才噴灑出這些東西的那根柱體卻已經恢復了原來的硬度,從臀縫到腿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力的脈動。 咬住嘴唇,將臉埋在枕頭里悶悶地呼吸。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盡可能地忽略后xue越來越加劇的飽脹感。 “很難受嗎,薰?這是第四根手指了…” “當然…很難受了…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br> 太令人火大了,自己從未碰觸過的深處正被人一點一點地摸來摸去??恐鴱那拜吥抢锫牭降闹R,不難猜出虎次郎是在尋找某個據說能讓人非常舒服的點。 用難受來形容并不全面。除了可以忍耐的rou體上的痛感,更讓人害怕的是意志力正傳達的恐懼,仿佛正在從內部被侵蝕,停下和不要停下來的想法交替而出,令大腦放棄思索。 前輩們的說法十分夸張,簡直到了都市傳說的程度。那種結構真的存在嗎?對此一度持有質疑。 “…唔!”身體突然彈跳了一下,之前還萎靡不振的股間再度半抬起頭。 “是這里嗎…”虎次郎的氣息也開始微微地不穩,刻意用手指輪流按壓剛碰觸過的內壁。 面對過于洶涌的快感,大腦發出瘋狂的警報。與理智截然相反,下方鈴口處裂開了細縫,鮮紅的秘rou淅淅瀝瀝地吐出透明的愛液。發出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聲音,不由自主地用雙手握緊那個部位——不能再去了,身體會受不了的,手指與手指的一經碰觸就拖拽出蛛網一樣的細絲。 從坦率的生理反應確認了正確答案,虎次郎再一次加快手中的動作。一刻不停地分泌著,濕漉漉的液體堆積在柱身上下兩端,輕飄飄的泡沫與積聚的黏液將雙手與身下的布料悉數打濕,浴袍上的那一小塊月光水波一樣地扭曲起來。 補救措施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疲憊地喘著氣,接連射精后身體有些發冷。但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腰部期盼性地傳來甜美的刺痛。 “抱歉,薰,我這邊差不多也快忍耐到極限了…” 這個騙子,口口聲聲什么極限,明明聽起來還是那么沉穩。 “…能不能換個方向?”聲音小到自己都懷疑是錯覺,但就是確信虎次郎一定會聽見。全身著火一樣燒了起來,對要說的話感到無比羞愧,可只有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要堅持的。 “至少第一次,要看著戀人的臉做?!?/br> guntang的rou刃從腿間撤離,擴張過的xuerou因為手指的離開而不斷收縮。慎重而緩慢地,虎次郎將那個火熱的最前方淺淺地抵進了入口。 瞪大雙眼,幾乎忍不住要立刻逃離。比全部手指加起來都要粗大的那個部位正在進入,無比清晰地認知到了這一點。即使做過思想上的準備,即使只是非常少的一小部分,rou體和心理上的壓迫依然壓倒性地襲來。 “沒事吧,薰,我馬上出來?!笨赡鼙涣髦浜沟谋砬閲樀?,虎次郎慌亂地退了出來。 “沒…事,沒關系…沒關系的…”如果就這樣虎頭蛇尾的完結也太令人沮喪了,不想留下遺憾,主動抱緊對方,“親一下就好…” 飽含愛意的親吻極大緩解了不適。 只要是這個人,自己總能輕易被撩撥起原始的欲望。思春期從生疏逐漸熟練的啄吻,祭典結束后無人小路上濃厚的深吻。舌尖纏繞到一起的時刻,浴衣再也無法遮掩半勃的那個部位,主動環住虎次郎的雙肩,隔著衣物抵住對方同樣勃起的yinjing,呼吸帶來的輕微摩擦就足以令大腦陷入放蕩的昏沉。 進入,等待適應的時間,然后更深入一點。密切觀察情況,一旦感覺不對就向后撤退,如此重復了不知多少回,終于將那個大到過分的器官全部容納了進來。 “很辛苦吧,對不起,薰?!毕律硪粍右膊桓覄?,小幅度地伸手抹去臉上和脖頸的汗水,虎次郎胡亂親吻著鎖骨和下巴道歉。明明他那一方也不好受吧,眉頭皺得那么緊。 “沒事…再…親一下就…好?!?/br> 被強行打開身體的激痛逐漸褪去,尾椎酥軟的滿足感最終占據了上風。從無聲的接吻中領悟到這一點,虎次郎小心翼翼地動了一下。 原來快感過載時反而會發不出聲音,連呼吸都為之屏住的,猛烈、熾熱、濃厚。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狀況,只能用力咬住下唇,想利用疼痛的刺激回歸于現實之中。 深埋在體內的rou刃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內壁一下子被火熱的液體灌滿。沉浸在快感中尚且沒有反應過來,虎次郎汗津津的額頭挫敗地抵在了肩胛骨上。 “這次不算…太舒服了才會…”從他嘴里吐出的小小熱氣刺得皮膚又癢又麻,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的,別笑啊…好丟臉…”一邊抱怨著,虎次郎也忍不住一邊跟著笑起來。 有什么濕漉漉的液體從交合處流了出來,好不容易適應了的后xue沒過多久又被逐漸膨脹的yinjing填滿到不留一絲空隙。 “唔…嗯…”再也沒有任何余裕,雙腿向兩邊被推開,環住虎次郎的肩膀才能勉強從眩暈里維持平衡,指甲陷入不知不覺深深陷入他的皮膚中。yin亂的快感順著脊背爬遍全身。 “好熱,里面抽動得好厲害,像要融化了一樣?!被⒋卫深^發被汗水打濕,額頭碰著額頭,邊親吻邊繼續猛烈地進攻,“你的臉…好紅哦,薰…” “...唔,彼此…彼此…” 累到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彈,第多少次了呢,就快什么都射不出來了。被壓在沉重的身軀下,按住腰又連續沖撞了幾十個來回,身體最深處總算迎來了久違的熱浪?;蛟S是份量太多,從間隙流淌時發出了捏破飽滿果實的細小碎裂聲。 浴室的花灑被擰開時,心里甚至松了一口氣。就快要壞掉了,一旦突破了那個臨界點,能在這里結束真是太好了。 “等、等一下,好不容易清理干凈,你在干什么??!”被懸空抱起,后背毫無征兆地靠上了冰冷的墻壁,由下至上地,rou刃再一次貫穿了身體。 “…對不起…可是那里煽情地吸著手指,不填滿它會很寂寞啊…”虎次郎挺動腰部,言語中是任何一雙耳朵都能聽出來的心虛。 少來了,找這種蹩腳的借口。舒服到近乎痛苦的程度,被卷入了難以逃出的欲望旋渦。 睡眠不足的時候被吻醒,是不會有人感到愉快的。前一天縱欲的惡果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肌rou酸痛,喉嚨干澀,后xue仍殘留有著明顯的異物感。 “又在耍什么花樣…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會嗎…”臉頰旁的枕巾上有一小片干涸的jingye都顧不上,連生氣的力氣都消失了,吐字不清地嘟囔著。 “初夜后來自戀人的第一個早安吻…算了,我不該對一只機器宅貍貓有什么指望,這可不是你那種蔫南瓜一樣的感情接收器能理解的?!?/br> 體力差距一望即知?;⒋卫傻穆曇艨梢苑Q得上精神抖擻。 火大,十分火大,連困意都感受不到了。 “哦,一年不見變得很能說嘛,那么這位情感細膩的猩猩先生,請問你的下身是情感發射器嗎?天線豎得很直呢?可以幫你暫時拔掉嗎?早晨那么精神抖擻讓人很困擾呢?!?/br> “...嘶,拔掉也太兇殘了吧,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 啊啊,前一天告白前緊張到出汗的自己,是傻瓜。 短暫的假期在耳鬢廝磨中飛速消逝,又溫暖又惆悵,夏日的氣味如同花火般,在最酷熱的一刻迎來了最后的終結。 “明年,一起回沖繩參加夏日祭吧?!钡菣C前最后一次的擁抱中,虎次郎附在耳邊這樣說道。 “誰知道你有沒有空?!?/br> ——反正自己這邊是無論如何也會抽出時間的。 算不上鄭重的承諾,是兩人藏于潛臺詞里心領神會的甜蜜。 傳說中,一同牽手看花火大會的戀人永遠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