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要不是老婆已經把他私房錢說動了投進來了,他真想不干了,他是很膽小穩妥的人,可是現在是騎虎難下,也不得不干,但是每天給李秋鳳都沒有好臉子。 夫妻不齊心,李秋鳳又是個貪小便宜的人,板栗店開起來了,又搞了活動,來的人卻不多。 上次有在她這里買過板栗的,居然吃出好幾顆壞掉的,自然不會再買。 而店開了又關,有忌諱的,李秋鳳也不敢在敲鑼打鼓,生怕又把什么部門引來,悄悄的開了,人氣自然不如那天足。 不過稀稀拉拉的還是有些人的,畢竟價格有優勢。 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柳愛平居然很平靜,開了店,臉上如常一樣跟左右打招呼,掛著笑容,她長的不錯,生了小孩身材也沒有多少變形,如今兒女都好,她不再天天一臉寡婦相,倒是很耐看。 正是周日,秦心秦華都在鋪子里幫忙。 這邊客源是學生多些,到周末閑的人多了,學生又沒了,兩相抵押,就和平日差不多。 柳愛平喜歡子女都在跟前的感覺,孩子都長大了,在跟前的時間呆一天少一天,她很珍惜。 秦心回來是認干親的事情想跟mama說一下,卻不知道怎么說,林天水說的擺酒席認干親,鹽城這邊是有這種風俗的,并不太奇怪,認了干親就是兩家以一種固定的程式形成長期交往關系。年節兩家都要走動的,秦心卻有些擔心mama,不知道她會不會不適應,或者多想。 沒有想到晚飯的時候自己開口說這事,mama居然一臉驚喜。 “囡囡小時候身體多災多病,我跟你爸就說要給你拜個干親,本來相中村里一個老叔,結果禮節都準備好了,那老叔愛喝酒,去別人家喝酒從田埂里摔死了。沒拜成?!绷鴲燮經]有說后續的事情,其實是想給女兒再找一個合適的人,因為那個江湖騙子批命實在是說的可惡,什么早夭之類的,就算后來知道他是騙子,做父母的還是擔憂的,不過就剛巧那老叔死了,結果村里還有些風言風語說是女兒克死的,沒人愿意給秦心做干爹,怕也被克死了。 老公安慰自己說到城里找一個更好的人選,卻不想到老公死了,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你的命弱,拜個干親是很好的,對方人品如何?”十年前的事情了,柳愛平本來不抱希望了,想不到居然又有轉機,柳愛平心底也有點迷信,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 “他是我同學的大伯,是我老師的朋友,應該還好,他沒有結婚,自己沒有子女?!鼻匦囊膊恢肋@樣算不算解釋了人品,其實一個人的人品你很難去定義好壞。 之前秦心拜了嚴老為師,跟老媽報備過的,秦心mama也沒有特別好送的,栗子村秋天柿子長的好,柳愛平特意做了一些柿餅裝好讓秦心給老師送去。 嚴老挺喜歡甜食的,對柿餅挺喜歡,不敢多吃,對學生的心意也笑納了。 回頭柳愛平聽女兒說嚴老喜歡吃甜食,年紀大又要好克化的,就想多做些這方面的糕點。 柳愛平廚藝很好,她以前就在家帶孩子做飯,每天時間還多些,想盡辦法弄各種小吃,可以說秦心父親在的時候,她兄妹倆的生活是很不錯的,父親開明,母親賢惠,家庭很和諧,可惜造化弄人。 這邊柳愛平搗鼓著做點心想讓女兒送給她老師,卻不想搗鼓出甜心板栗的延伸產品,板栗餅,味道很不錯,不過開始也就自家吃吃,品相好的送給嚴老,這時候柳愛平還沒有想那么多,她的思維畢竟是家庭主婦模式的,不可能一下子就開到商業女強人模式,就像這邊打算再開分店,也是被秦有才一家逼的,才開始爆發有實際行動力,否則柳愛平這樣的性子最多也就說說,真要做,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 嚴老很有名望,他創作的歌家喻戶曉,柳愛平就是知道這點,她弄不太明白什么關門弟子之類的意思,就以為是那種老師上大課,女兒只是其中一員,女兒小時候就喜歡唱歌,老公在的時候柳愛平也送女兒去專業學習過,也不是特別專業就是那種興趣班,沒有指望女兒靠這個活,就是覺得女孩子有點才藝比較有氣質。 既然是她老師的朋友,應該不壞,對于無兒無女這個,柳愛平沒有吃驚,要是有兒女她才奇怪,因為拜干親有點轉嫁風險的意思,一般對方最好是個命硬的單身漢,因為古來就有認別人干親對自己子女有妨礙的說法。 柳愛平很高興的答應了,不過卻以為林天水是個老頭。 秦心糾結的不是林天水人品如何,雖然因為上輩子的原因秦心有些尷尬,不過相比秦心相處的其他人,林天水感覺還是靠譜的,就是覺得兩家條件差許多,怕mama不適應,不過看mama沒有放在心上,興致勃勃的說要開分店,招小工,一臉自信的感覺,秦心也就沒有再說。 這樣的mama應該是能適應的,她臉上的笑容很好。 秦華那天在,自然是知道這事的,聽meimei說沒有多插嘴。 飯后秦華送meimei去學校,兩人一路散步過去,卻不知不覺又走到英華的后門,繞到了斷墻上。 兄妹倆有悄悄話,每次都會到這里說。 今天天氣不錯,夜了,漫天繁星,也沒風,就是有點干冷。 不過兩人都穿的挺厚實的,有剛剛吃完飯,身上還熱乎的很。 天冷了,斷墻這里人更少,更安靜了。 “哥,等再冷,有霜凍的時候我們就不能來這里了,路滑,容易摔倒?!鼻匦牡氖直桓绺缥赵谑中?,如同兒時一般,她走在身后,哥哥走在前面。 “嗯,我知道啊,倒是你,從小到大幾乎是讓你別做什么,你就可勁的要做,一直是擰巴著來?!鼻厝A想到之前的meimei,著實也是頭疼的。 “以后不會啦?!鼻匦南肫饋碜约涸浀淖鳛橐彩呛苣樇t的,渾身一副不作死不會死的狀態,整日就作著要么搞死自己,要么連累家人。 感覺到今天哥哥挺高興的,笑容比之前那微微掛著式的真誠許多,說實話看哥哥頂著父親的臉,露出那樣的笑容,秦心還是有點不自在的。 “哥哥,今天很開心?” “嗯,雖然大伯母的店又開了,可是一整天我看mama都很好,情緒穩定,還是跟平日一樣笑容滿面的,我覺得很好?!眱扇苏伊艘惶幤教沟牡胤?,秦華給meimei把地方擦了擦,才讓她坐下,兄妹倆并排仰望著星空。 “前段時間你給我錢,我一下子拿到那么多錢,有很多想法,好像有無數大門在朝我打開,你別笑哥哥,雖然比你年長,但是真沒有接觸過那么多錢。我一下子有點hold不住了,什么都想做,想著用這些錢賺多少多少錢,想想就激動。后來大伯母到我們家旁邊開店,我求了人幫忙處理了,我跟你說過。那時候看到那么囂張的大伯母就輕而易舉的服軟了,又覺得有時候賺錢也沒有用還要有權?!?/br> 夜,無風,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說的很緩慢,漫天繁星似乎都成了聽眾。 “真的,看到大伯母家就那樣乖乖服軟,那時候我的心又對權力產生了極大的*,可是你知道當我跟那個局長去莫家的時候,又發現有權也不是萬能,在我們看來,工商局局長是很了不起的官了,可是他去見莫老爺子的時候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后來才知道,王局長是靠著莫家才爬到今天的位置,各種關系交錯復雜?!?/br> “然后呢?”秦心不明白哥哥說這一堆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覺得,我還是老老實實讀書好了,我想過了,以后我想從政,光明正大,用陽謀,像mama,自己生意做的好是要緊的,就算沒有大伯母家還有其他家,我總不能天天去找關系搞競爭對手,自己足夠強了,也就不怕對手了。萬事無愧于心,可以有手段,但是不能沒有心?!鼻厝A這一番話雖然是說給meimei聽的,實際上也是想說給自己聽的。 他感覺到meimei的不安,實際上他自己也不安。 沒有父親為他們擋風遮雨,家里沒有大男人告訴他們該如何前行,他們只能自己摸索,會曲折,會犯錯,也會改正,始終都要前行。 …… 秦心的認干親儀式比較順利,林天意夫婦cao辦的,沒有像莫家那樣浮花,來了一堆不相干的人,就是林天水的年輕讓柳愛平嚇一跳,不過柳愛平也很年輕,她如今自己賺錢,覺得挺好,錢來的干凈踏實,背也挺直,倒是不卑不亢,沒有人搗亂,連嚴老都出席了,現場很和諧。 說實話,林天水的心里是略坑的,趕鴨子上架,他也不知道當時怎么就一沖動跟著說了,就是想著不能有人欺負了她,他這輩子就沒有這么沖動過。 沖動完就后悔了,后悔也來不及了,這人總是要為自己說的話做的事買單。 尤其是現在看著秦心穿著白色連衣裙,短發扎了個小揪揪,像個可愛的小淑女,眼神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略沙啞的聲音,乖乖的喊自己干爹的時候,林天水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心痛的想哭,面上還要跟大伙抬著笑容。 好在叫完干爹,林天水送出了一枚玉佩,看著秦心乖巧的就直接接了掛脖子上,林天水又高興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爪子,光明正大的揉了揉秦心的頭,頭發軟軟的,他又想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林天水:別理我,先讓我哭一哭…… 路人甲:有人欺負你寶貝女兒了…… 林天水嘩啦從后背掏出一把斧頭:人在哪? ☆、第六十六章 :選秀 秦心也摸不清林天水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總覺得這場儀式的氣氛略怪,貌似林天水不太高興,可是說不高興也不對,他臉上有笑容挺真誠的,感覺是沒有那么高興。其實秦心也略尷尬,稀里糊涂的就這么過去了。 柳愛平倒是淡定,實際上林家雖然有錢,但是不張揚,一家子都很和氣,反而沒有莫家那樣處處彰顯富貴,柳愛平對莫家也是熟悉的,說起來跟莫家算是兩家通好,所以并不會如小門小戶的人一般,遇到大場面拘束,況且她已經是寡婦,對別的東西無欲無求,只望自己一對兒女好,就是為了女兒她也要挺直腰板,不能讓人把女兒看輕了去。 而且世人重顏,好看的人,初給人印象分都是不錯的。柳愛平不卑不亢,說話得宜,容貌也好,讓大家對秦心的感觀也提高了許多。 秦華也來了,這段時間的經歷讓他成熟了許多,最開始他壓抑自卑,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到后來,慢慢目睹著meimei的改變,meimei被退婚之后像是一夜之間成熟了一般,他只恨自己無能,可是又感覺meimei在變好,直到meimei給了他一筆錢,秦華不知道如何用言語形容,那時候他很心動,也很脫跳,甚至把持不住自己,各種想法都來了,他腦子靈活,人也浮躁起來,總想著走捷徑,弄錢,弄權。再到現在,他已經慢慢平緩下來,覺察到自己的心態不對,他就越發注意起來。 身上沒有過去那種自卑壓抑的感覺,也沒有前段時間的驕傲自大,真正的謙虛平和起來,一個18歲的少年身上能有這種氣質很不容易,況且他長的也非常清秀,挺讓人有好感的。 世人都說嫁女不嫁寡婦養大的兒子,因為這種人由于教育問題,心理總會有些扭曲,而且寡母婆婆也是比較難伺候,按照秦華之前的狀態確實是這樣,他聰明有能力,但是心理并不健康,總是憋著一口氣,要么懦弱無為,憤世嫉俗,要么一條路走到黑。 好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發現走上岔路了,及時的回頭是來得及的,檢討自己并不可恥,可恥的是連檢討都不敢,還給自己找諸多借口,有仇恨有負擔,是正常的,人不可能沒有陰暗面,端看每個人如何處理。 秦心知道自己的缺點,并不聰明,心機也高不到哪里去,唯一的優勢就是多吃了一世的苦,所以她時時刻刻謹記,要腳踏實地的生活,一步一步的走。 秦華發現了自己的缺點,仗著有點小聰明,有點小錢,開始急功近利,他很快就反省了自己,并且經過這樣的自省,整個人的氣質更穩重了。 而余露,她正在經歷她的苦。 上輩子余露是很順當的,至少到秦心死,她都是表面順當的,以后如何秦心不知道了。 余露長的不是特別美艷,但是屬于耐看類型,小圓臉小鼻子很是討長輩喜歡的模樣,上輩子她沒有整容,人緣很好,秦心退學,她順當的從泰西高中畢業,然后考上了中北師范大學,畢業后在一個中專當音樂老師,當然余露在泰西上三年比人家上一輩子學還貴的付出不是為了拿音樂老師這份工資的,她很快從中專跳出來,然后拉了不少投資辦了一所音樂學校,秦心那時候還去給她學校做過宣傳。 其實女生選閨蜜,很容易選余露那時候那種,覺得可愛,不會讓人防備心重,但是余露頂著現在這樣一張整容過后的臉,跟她的心性倒是很搭配,但是卻很會讓同性防備。 再加上她的背景被她弟弟說破,她在學校女生緣很差,男生雖然還好,但是畢竟是高中時代的男生,如果全員皆鄙視,他們也不太好意思表現什么。 余露到了九中之后,并沒有如她想的那樣,成為學校的?;ㄖ惖?,大家并不買賬,所以她生活的并不如意,她從泰西出來,一切格格不入,讓她很慌張,很不習慣。 再聰明厲害高智商,現在也只是一個17歲的女孩,社會閱歷擺在那里,雖然可以陰陰自己的閨蜜同學,但是遇到大事,卻沒轍的。 她此刻守在父親的靈前,不哭不笑,也沒有傷心欲絕的模樣,表面很是寧靜。 而她母親張玉花則哭的聲音都沙啞了,弟弟余冠沒有平日那吊兒啷當的模樣,眼睛哭腫了,跪在母親身邊,一塊燒紙。 憑吊的人都走了,人也送火葬場了,現在靈堂就剩下一張照片。 張玉花抬頭看到女兒,容貌很陌生,眼神靜的可怕,她是有些埋怨女兒的,老公開車很穩當,從來沒有出過事,可是今天女兒要跟去,就出事了。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老公走了她很傷心,埋怨也只能在心里埋怨,這個女兒一向跟自己不貼心,脾氣也大,萬一自己說了什么,她想不開,又是一樁事,看到她不哭不鬧,這幾天也沒有吃什么東西,張玉花也是心疼的。 老公走了,家里書刊亭也賣了,張玉花不會開車,也沒有那么大力氣每天搬書去賣,還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子女都要上學,以前家里還有一些積蓄,現在全花在女兒那張臉上了,張玉花有時候看著女兒那張臉,再看看靈堂上老公的照片,內心真的有想過,你怎么不去死,為什么死的是他,以后留下孤兒寡母該怎么過? 然而終究也只是氣急的時候,會突然這樣想,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身上掉下來的rou,要真出事,也是舍不得的。 張玉花很難過,但是子女都還小,她再難過也得撐起身子起來弄點吃的,孩子不能把身體熬壞。 熱了點大家吃的剩菜,悶了新米飯,一桌子倒是挺像樣,不過沒有了好胃口的余大成,似乎大家都沒有胃口,吃的很少,兒子還好,好歹吃了一碗飯,女兒就是對著一碗飯發呆,喝了一點水,張玉花有再打的埋怨,看到女兒這樣也是心疼的,勸道:“你好歹吃一點,你要是病了,mama怎么辦……” 還沒有說完,她自己就哽咽了。 余露抬眼看了一下mama,又喝了一杯水,語氣平靜的道:“我不餓,媽我不想上學了?!?/br> 正在哽咽的張玉花聽到女兒這么說,驚的直接打了一個大嗝,好半天才恢復過來。 “你說什么話,當初你爸爸好不容易塞錢托關系讓你去九中的,你怎么不上學了,你成績那么好,不要擔心家里沒錢,你大姨在超市上班,她這次來的時候跟我說了,讓我也過去,每個月加獎金有兩千塊,別的不說,供你和余冠上學是夠的,實在不夠的話,不是還有親戚,可以借一點?!睆堄窕ㄒ郧皼]有正式去上班,就在家里煮飯,給老公送飯,有時候幫忙賣書。 只是擺攤這種事,她一個女人家做不來,力氣不夠大是一方面,以前有固定的書攤位置還好,現在要到處跑,她就更不行了。 余冠聽到老媽這么說,他也開口道:“媽,我們不要去借錢的,我可以跟你一塊去擺攤,我力氣大?!?/br> 張玉花看到一向調皮的小兒子把袖子擼起來,抱著兒子放聲大哭起來。 余露始終冷靜,起身道:“你們都別說了,我不上學,余冠繼續上學,mama也別去超市打工,錢的事情不要你們那cao心,就這么定了?!?/br> 以前家里,余大成是做主的人,余大成什么好東西都緊著女兒,幾乎全家都是以女兒為先的。 現在余大成走了,張玉花難得硬氣了一回,看到女兒一副要出去的模樣,也顧不上抱著兒子哭了,站起來,拍了桌子,大聲道:“我還沒死,錢的事情不用你一個小孩子cao心,你明天就跟你弟弟一塊去學校?!?/br> “我不去,靠你賺那點錢,買一件衣服都不夠,哪一次大姨上門不是來打秋風的,她給你介紹的工作能好?向親戚借錢?大姨二姨像是會給錢的人嗎?還有爸爸鄉下的兄弟,還欠著我們的錢,爸爸走了,他們沒有一個開口說還的,倒是在那里問我們家還有沒有什么值錢的,聽到鋪子都賣了,一個個吃飽了就走了?!庇嗦墩f這話的時候面帶冷笑,她家條件在泰西同學中是不算好,可是在親戚中是頂好的,每次去走親戚都是受吹捧的,現在父親剛走,這些人的嘴臉都不一樣了。 張玉花被女兒說的啞口無言,她本來就不是強勢的人,要是強勢的,也不會讓老公把女兒慣成這樣了。 “姐,我去擺攤,我會賺錢,以后會賺很多錢,反正我成績不好,讀書也考不上大學,你不要不讀書,爸爸說你聰明,一定可以上好大學的?!庇喙谘劬δ[的就剩一條縫了,說話聲音一如既往的蠢呼呼的,可是聽的余露真的想哭了。 父親走了,她呆呆傻傻的沒有流一滴淚,卻因為自己這個蠢貨弟弟,說的淚流滿面。 她不愿意讓mama和弟弟看到自己哭的模樣,背著他們開口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余冠你別傻了,就你那樣,在學校還好,出去擺攤,兩天就受不住?!?/br> 余露開門出去了。 她擦干了眼淚去找江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