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這會兒他自動給自己加上老丈人的心態,覺得戚景嚴雖然實力強悍,但是也未免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一點。就算你地位高又怎么樣,為上位者禮賢下士才是本分。 不滿的同時又有些竊喜,對方對這個不擅長,自己才有機會去指點。同時認為杜靜說的話很有道理,文致遠果然有點兒扶不起來。 本來之前婚禮定下來的時候,文松還有點兒遺憾沒有在文致遠成年的時候給他辦一個盛大的成年禮,錯過了經營人脈的時間,一般s星甚至整個帝國各個家族的孩子們都是在成年禮正式進入社交圈的。 文致遠直接當隱形人被忽略了,畢竟其他孩子就算是成年禮也是個心知肚明的過場,從少年童年時代就已經被其他家庭熟知了。 文致遠同樣被熟知,理由是在這個可以從胚胎時期就進行基因缺陷治療的年代,他竟然是個啞巴,又沒了母親,文松還整天帶著他弟弟出入各種場合,顯然是沒有繼承權了。 既然繼承權都沒了,有沒有成年禮和朋友,誰會在意呢? 經過了這個婚禮,文松的心態又復雜起來,之前的愧疚后悔被無奈取代,杜靜說的有道理,這樣在客人還熙熙攘攘的時候就躲起來睡覺的性格,就算有全帝國最盛大的成年禮也沒用。 這想法要是讓妮娜和劉菲知道,估計會送給他個大白眼,真是想太多。 戚家的人脈關你毛線關系,文致遠不討人喜歡,簡直無稽之談!對自己兒子的了解這么偏的親爹也是夠了! 才凌晨五點半,戚景嚴沒有絲毫動靜,來宴會幫忙的戚家仆人已經陸續在大型飛艇集合準備回去,林德帶著戚景嚴的座駕留下。 文松等人實在累得不行,覺得戚景嚴怎么也得早晨跟自己告個別一起吃頓飯再離開,于是就相攜打算先休息一會兒再說。 消失了半個晚上的文成月冒出來站到杜靜身邊,也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查爾斯·曼森是個幽默又有魅力的紳士,兩個人聊了整晚的天,文成月已經從剛開始的跟一個帥哥聊聊沒有損失變成芳心暗許了。 顯然,查爾斯在這方面是高手中的高手。 迎接和送走客人時候都沒找到她,讓家里的女眷們都很不滿,大家忙到腳不沾地了,你竟然躲起來,簡直不能原諒。 文成月還沉浸在晚上的回憶中,因為杜靜管的嚴,她又一向想嫁到首都的豪門去,對s星的男人不怎么看得上,見到同齡人悄悄你愛我我愛你的游戲時,她一向是嗤之以鼻的。 查爾斯·曼森,可以說是文成月長這么大第一個接近的陌生男人,相貌迷人魅力非凡溫柔體貼,同時有個好姓氏,簡直再完美不過。想想之前誘惑戚景嚴的想法真是蠢透了,僵尸臉的戚景嚴哪有查爾斯好。 臨別的時候被人從臉頰上偷了一個吻,文成月清了清嗓子,抑制住自己撫摸臉頰的動作,低眉順眼地站到杜靜身邊。 杜靜用眼角盯了她一眼,但是也不準備在弟妹陳璇和其他親戚面前教訓女兒,仍舊端著儀態招呼女仆,“客房都準備好了,還是你們以前過來習慣住的,都休息吧,有仆人值班,什么時候醒來招呼就好?!?/br> 陳璇優雅地打了個哈欠,隨意地揮揮手,“大嫂也累了,不用再叮囑。在自己家我們不會客氣的?!?/br> 其他遠親也附和著應聲散了,果然跟在自己家一樣自然,讓想擺一擺主母譜的杜靜恨的直咬牙。 文成馨姐妹的眼神自文成月出現就跟x光一樣把她渾身都掃了一遍,掃完了對視一眼,互相在對方眼里都看到了點兒意味深長,心照不宣地牽著手跟各位長輩告別隨著自己母親走了。 別人可能沒注意到文成月,她們倆可是時不時就要確認一下這個惹禍精神經病的位置,接近午夜的時候,兩個人都看到她跟一個陌生男人相攜走出宴會大廳去了。 消失了一夜什么的,簡直大有文章。 陳璇跟著姐妹倆到客房,看她們進去才轉身離開,雖然看出來女兒有話說,但是她現在急于跟丈夫文柏交換一下晚上得到的信息,小女兒的八卦晚些聽無妨。 戚景嚴這邊在凌晨六點多一點就醒來了,他的光腦上接到了林德的呼叫,文家的客人都散了,降落場里閑雜都清空,飛艇已經全部就緒,護航艦隊在軌道上空漂著,隨時可以出發。 通訊的聲音沒有調小,文致遠被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往枕邊四處探手,像是想找到聲源關掉,摸來摸去,啪嘰一下在戚上校的下巴上就來了一下子。 戚景嚴是單手舉著光腦屏幕的,因為角度的關系,對面的林德只能看到他的臉,文致遠整個埋在他胸口躲在被窩里。 說著說著就忽然看到老大的嘴巴被人來了一巴掌,那感覺真是,酸爽的無法控制,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誰能這樣對戚景嚴。 戚景嚴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看到對面林德已經開始擠眉弄眼了,想必屏幕旁邊還有別人等著圍觀,交待了一句,“二十分鐘后出發?!敝苯影淹ㄓ嵡袛嗔?。 沒了旁的聲音,文致遠又安靜下來,感覺今天的被褥分外舒服,暖暖滑滑又親膚,蹭了蹭繼續睡。 戚景嚴握著他停在自己脖子里的小臂重新塞進被子里,單手就把他兩臂扣住,摟在懷里,低頭就親下去,騰出另一只手捏住鼻子。 文致遠半分鐘都扛不住就憋醒了,睜開眼睛對上戚景嚴漆黑的大眼睛,距離太近,差點兒斗雞眼,兩手想拼命掙扎,被扣住了,腰部以下同樣被戚景嚴的大長腿纏住,絲毫動不了。 好在他稍微一動彈,戚景嚴就松開手,文致遠直接就癱到他身上大口喘氣。 戚景嚴雙手抬上去墊在腦后,優哉游哉等他意識清醒過來。 文致遠很快覺得觸感不對,掌心是皮膚沒錯,某人天體睡眠,為什么我的胸腹也是皮膚貼著皮膚的觸感,想明白了,抬起頭疑惑地看向戚景嚴,我確定自己沒有睡著之后脫衣服的習慣。 戚景嚴嘴角危險地翹起一邊,捏了捏文致遠的下巴,“果然睡相不太好?!?/br> 昨天晚上,一開始兩個人還是按照文致遠規劃的姿勢規規矩矩睡覺,等他睡著之后沒多久,戚景嚴就充分體會到,文致遠說的那個“睡相不好”,不是拒絕跟自己用一條被子的托詞,而是真的不好。 文致遠也很冤枉,他以前只是喜歡夏天滾來滾去,因為屋里冷氣老是有問題,或者干脆沒有,一塊地方睡熱了就會爬到另一邊。大冬天的一般晚上他還是很規矩的,只是今天被窩里有個火爐,入睡的時候很舒服,手腳都暖洋洋的。 睡了一會兒就熱死了,又累了一天,潛意識里很安全,竟然前所未有的睡的很死。只是太熱了,得找點兒涼快,免不了伸伸胳膊伸伸腿,身下的地方睡的太熱乎了挪到涼快的一邊之類的。 于是戚上校先是被一條胳膊砸了臉,接著被頭槌頂到下巴,然后因為面朝文致遠睡,差點兒被抬腿翻身的某人用膝蓋頂中老二…… 一系列的動作每五六分鐘一回,好像永無止境,因為某人好像怎么都姿勢不對,睡得不舒服他就不停找新姿勢,每一次換姿勢動作還都很迅捷。 終于戚景嚴忍無可忍,拎起被子站到床旁邊,俯視盯著文致遠看他能折騰到床底下去不。 沒了熱源和被子,文致遠很快就換成小嬰兒的姿勢蜷縮起來抱膝成一團,整整二十分鐘了都不動。 戚景嚴覺得好像找到了重點,難不成是熱的? 沒有更薄的被子了,不能不蓋,而且我又不熱,所以比我熱難道是因為穿了衣服?這么想著,戚上校果斷把文致遠也扒光了然后捋順扣在懷里,既然都睡著了就不要抗議了,扣住總老實了吧,管你會不會落枕,反正我手臂不會麻,你就枕著吧。 文致遠沒法反駁,總不能大早晨拿著光腦打字糾纏為什么睡相不好就會被扒掉衣服,這會兒簡直覺得會說話太重要了。 否則你要是跟人吵架,等你把字打完,生氣的感覺都不對了。 所以只能略過這個問題,文致遠爬過戚景嚴在旁邊找到自己疊的整齊的衣服,期間又被在腰上揩了幾下油,太癢癢了,文致遠憋著笑躲開,真是一點兒夫夫間的氣氛都沒有,套好一件,然后翻出光腦,【才六點多?】 戚景嚴有些一邊捻著指尖感覺剛才摸過去時候柔滑的觸感,一邊自己也穿衣服,“換了衣服就出發回家?!?/br> 那太好了,文致遠忙不迭套外衣和鞋子,要跟這里告別簡直不能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