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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猛嘿嘿的笑著,將手里的東西交給了多子。 “回頭你們將這些東西烤熟了,若是吃不掉,便分給我們些吧,我們食量大,決計一丁點都不會浪費的?!彼麑⑿靥排牡恼鹛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能吃似的。 多子被他逗樂了,在廊下掩著嘴偷笑。 “好,若是有剩余的,便送些給你們?!彼砗罂戳丝?,“李將軍還沒回來?” 前些日子韓清漾打發了李壯帶著一半的人去了濰州,之所以派李壯過去,是因為李壯較之戚猛要穩重些,遇事能冷靜處理,不像戚猛牛脾氣一來,只知道梗著脖子喊打喊殺。 戚猛“嗯”了一聲,抬步就要往里走。誰知卻被多子給擋住了。他好奇的朝里望了望,“韓大人還沒起?”按道理不會啊,自打來了雍州賑災,他就沒見過韓清漾休息過,任何時候來找他都在,有一回他跟杜子騰喝酒,還說到韓清漾,杜子騰酒后只懊悔的就差把自己大腿給拍腫了,說不該得罪韓清漾這么個狠人。 多子的臉一熱,眼神有些飄忽。 “姑爺回來了?!?/br> 姑爺? 愣了半晌戚猛才反應過來,壓著嗓子問,“九哥來了?” 多子點頭,垂手立在門邊。 還好他剛才沒闖進去,否則周炎宗估計會罰他將整個院子里的雪都給掃干凈的吧,他心有余悸,往多子跟前靠了靠,“唉,昨兒九哥回來的時候,可有說什么?” 多子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忍不住笑道:“你也有怕的時候啊,我瞧著我家主子可是瘦了一大圈呢?!?/br> 戚猛牛眼一瞪,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話...話可不能這么說啊,你們兩可是我嫂子近身伺候的,真要論起來,咱們也同罪,怎么偏讓我一個人受罰挨罵啊,這可不行?!?/br> 兩人正爭著呢,就聽到里頭韓清漾出聲了。 “你們都進來吧!” 戚猛在多子戲謔的眼神里,率先走了進去。 屋子里很暖,恍若春日。 戚猛離的老遠就站定,喊了聲九哥。 周炎宗掀了掀眼皮,“站那么遠做什么?我能把你給吃了?” 戚猛又老老實實的往前挪了幾步。 多子將熱水端了來,韓清漾接過巾帕后,又浸了熱水,擰干后敷在周炎宗的臉上,“躺好,別動!” 周炎宗原本是想踹戚猛兩腳的,被韓清漾這一喝,只悻悻的躺著。 戚猛咽了下口水,乖乖,九哥的家教真嚴。 又討好似的對著韓清漾笑了笑。 韓清漾又去妝臺上取了剃刀,“說吧,雍州城里現在是什么情況?” 說起正事,戚猛又站直了身子。 “韓大人請放心,一切都在有序進行著,我拿性命保證今年冬天在雍州城絕對不會凍死餓死任何一個老百姓?!?/br> 韓清漾點了點頭。 “那就好。雖然事情是一層一層交代下去了,但是難保有人偷jian?;?,你多盯著點?!?/br> 他彎著腰,全神貫注的給周炎宗刮胡子。 戚猛應了是。 借著窗外透進了來的雪光,他瞧見了韓清漾的側臉,神情溫柔至極,看起來像是一幅畫似的,即使兩人沒再說話,可他還是能感受到那緩緩流動的溫情與愛意。 他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九哥,有媳婦真好,我也想娶媳婦了?!?/br> 周炎宗剛想有動作,被韓清漾一瞪,又乖乖的躺了回去。 “回頭再跟你算賬?!?/br> 待洗漱完之后,兩人又一起用了早飯。 外頭大雪未停,自然是不能出去賞雪了。 韓清漾只悶在屋子里處理余下的事務,他總攬著兩地的賑災事宜,個中的調度與瑣碎的事情多如牛毛,一忙便到了中午時分。 他剛一抬頭就對上周炎宗怨懟的眼神,跟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韓清漾伸手揉了揉后肩,軟聲道:“周炎宗,你替我揉揉,好不好?” 周炎宗認命似的走到他身后,替他按著肩膀。 “我現在成了你的奴才了?” 韓清漾笑著道:“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好哥哥,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人,怎么就成了奴才了呢?而且我做這么多是為了誰???你要不當這個皇帝,只是個尋常人家的貴公子,我自然就不用理這些了?!?/br> 左右是說不過他了。 周炎宗恨的牙根癢癢,一心只想著等晚間的時候,再好好討回來。 午后,兩人歇了個午覺。 韓清漾是在一陣濃郁的焦香味里醒來的。 多子和多福剛從炭盆里將烤熟的山芋還有栗子等掏出來,韓清漾就起來了。 多福笑著道:“主子,您起的正是時候呢,剛烤熟的,熱乎著呢?!?/br> 周炎宗從里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主仆三人正圍在一起,也不知說了什么,全都笑了起來,韓清漾更是笑的前仰后合,伸出烏黑的手指要往多子的臉上抹。 韓清漾見了他,便剝了一顆栗子送至他嘴邊。 “剛烤好的,可香了?!?/br> 周炎宗張口吃下。 韓清漾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之意,“你吃了我親手剝的一顆栗子,明兒可得還我十顆,必得是你親手剝的才行?!?/br> 周炎宗:“......” 不知不覺中又欠下一筆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