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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瞧著他的狼狽樣,輕笑一聲。 “美人不必慌張,這是本...我從西域帶回來的秘藥,于女子本身是無毒的?!?/br> 韓清漾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喂我吃這秘藥做什么?” 他可不信眼前這人的鬼話,難道此人冒死前來就是為了喂她吃下一顆跟糖豆似的藥丸? 韓清漾很不喜歡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感覺。 在出發來大周之前,晉王也就是他的父王見了他。 在韓清漾的記憶里,他跟晉王說過的話都屈指可數,更別提父子之情了。 對于他來說,晉王就是個外人。 那一晚,晉王端坐在王位上,仔細的端詳著他的臉。 “孤這些孩子里頭,獨你姿容最為俊俏,孤這一生見過無數美人,料想依著我兒的樣貌必能在大周謀得一番天地,常言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那個周炎宗再暴戾那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只要我兒稍稍使些手段,將來為妃為后也不是不可能?!?/br> 韓清漾冷眼看著座上那個陌生中年男子。 “父王,你可曾想過,若是事情敗露,兒臣會死?!?/br> 晉王沒有說話。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況且孤也不要求你去刺殺周王,你只管勾住他的心,保全自己。必要的時候為我們大晉吹上些枕頭風即可?!?/br> 韓清漾梗著脖子。 “我若是不去呢?” 晉王冷冷一笑。 “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難道也不在乎他們的嗎?” 殿外傳來了呼救聲。 “哥,哥,你救救我......” “哥,我還不想死......” 韓清漾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松垮了下來,他垂著眸子。 “好,我去?!?/br> 晉王的眼色從始至終都沒變過,他早就料到這樣的結局,又對著一旁的太監揮了揮手。 “這是給你保命用的?!?/br> 太監將托盤上的紫檀木盒子打開,里面是一顆龍眼大小的黑色藥丸,輔一打開,就有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 韓清漾沒有動。 晉王笑道:“我兒不必緊張,這可不是毒藥?!?/br> 韓清漾知道不管是不是毒藥,他都必須得吃。眼下他若是頑抗,接下來就會被侍衛們按著,強行逼他吃下,那又何必呢? 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將藥丸吃了下去。 韓清漾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像是個藥罐子似的,晉王喂他吃藥,大周太后給他喝避子藥,眼前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刺客也逼著他吃下了不知名的毒藥。 他心中忖度著,敢情他這輩子就是跟毒藥有緣? 男人的眼里有著不加掩飾的貪婪,他還沒得及開口,忽的聽到外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只匆忙說了一句,“我們會再見面的”然后便消失了。 ...... 暗箭射來的時候,周炎宗便抄起了放在床頭的長劍追了出去,連衣裳都沒來得及穿。 外面守衛森嚴,竟然有人能摸到他的營帳中來。 此事可不是簡單的刺客就可以說得過去的。 他寒著一張臉,周身泛著森冷的寒氣。 汪壽見他光著上身,便也可以想象事發之前,營帳里的周炎宗和韓清漾是何等的曖昧,何等的纏綿,何等的如膠似漆,如今卻被生生的打斷了,難過陛下要動怒。 整個營地都鬧開了,每一寸地方都搜了一遍。 侍衛統領躬身道:“啟稟陛下,共抓到刺客十三人.......”下面的話他可不敢說了。 周炎宗沉聲喝道,“一個活口也沒有?” 侍衛統領只覺如芒在背,喉嚨發緊。 “這些人似乎都是死士,一發現不對勁,甚至還未與屬下等交手便都自盡了,屬下懷疑,這些刺客此行乃是聲東擊西,他們似乎另有所圖?!?/br> 周炎宗薄唇緊抿,忽的又想到了什么,疾步往回走去。 剛一掀開簾子,就有一道身影沖了過來,他握著劍的手下意識就抬了起來,連身體也呈現了戒備的姿態,可那熟悉的味道和香軟的身體貼過來的時候,他又放松了下來。 “陛下......你可算回來了?!?/br> 嬌軟的聲音里帶著些哽咽之意。 周炎宗將劍扔到了一旁,輕輕的拍著韓清漾的背。 “可是嚇到了?” 韓清漾的眼睛里還有著水光,如一汪泉水般有著清澈明亮的光。 “沒有,臣妾只是擔心陛下?!?/br> 他的目光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周炎宗受傷的手臂上,男人光著精壯的上半身,傷口雖已不再流血,可傷口附近那暗黑的顏色,讓韓清漾的心又提了起來。 “箭上有毒。汪公公,快傳太醫?!?/br> 他慌了起來,連聲調都高了幾分。 周炎宗喜歡看他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唇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愛妃剛才是在為孤掉眼淚嗎?” 韓清漾吸了吸鼻子。 他的眼淚倒也不全是為周炎宗,一小部分是為他自己,但是大部分還都是為了他掉的。 在大晉時,他無時無刻都得護著弟弟韓清瑯,護著跟在他身邊的多子和多福,為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他要做的事實在太多了,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膽戰心驚。 猶記得那一年冬日,弟弟韓清瑯非得吵著要吃桃花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