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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裴鹿的第一反應是心驚膽戰??芍饾u地,這種不安越來越淡。 因為安子錫托著他腰的手臂,沉穩又有力。他下意識扶了一把,臂膀出奇的結實。 他身邊的人竟然有著極強的安全感。 秋日的氣溫不高,本就不厚的衣料浸水濕透后,竟然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隔著薄薄的濕衣,溫熱的體溫清晰地從對方身上傳來。在這矮矮的山洞里,仿佛連心跳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他的身后,安子錫的懷抱好暖,好舒服,裴鹿心道。 就是有點……太近了。 而且……他還壓著安子錫的大腿。 似乎是同樣意識到二人的距離太近,身后的安子錫松開裴鹿的腰,似乎在等待裴鹿自己挪開。 石礁很小,可以活動的空間不大。裴鹿不敢大幅度動作,只能慢慢地蹭。 可這慢慢地蹭,竟然讓他覺得格外地熱。于是忍不住右手撐著石礁,想一步到位??伤麆倓恿藙?,感覺腿下立馬又要失重。 腰上又是一緊,他整個人被往上提了提。裴鹿一驚,本能得回過身摟住了安子錫的脖子。 他的頭靠在安子錫的頸彎處,呼出的熱氣悉數噴在安子錫的脖頸間。 “那個……”裴鹿動了動唇,覺得嗓子有點難受,“不,不好意思?!?/br> 嘴上說著,他摟著安子錫脖子的力度更大了,心臟砰砰直跳,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管他姿勢是不是太曖·昧了,他是真的差點淹死,被冰冷的湖水淹怕了。 “你可以坐到旁邊?!卑沧渝a道,裴鹿的氣息噴在他脖頸間,癢得他心猿意馬,他有些沒好氣地說,“免費的豆腐就不要吃起來沒完吧?” 裴鹿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摸索、支撐,慢吞吞地挪動,盡量不要再搞出滑下去的烏龍。 好容易后背靠上墻壁,潮濕的石壁冰冷又難受。這洞里時不時還有冷風灌進來,裴鹿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溫熱的身軀突然挨了過來,他們兩個肩膀靠緊肩膀,安子錫沒有看他,只是說道:“兩個人挨著會不那么冷?!?/br> 裴鹿則是側著頭,眼睛眨啊眨,直直地注視著安子錫:“你怎么也?……” 裴鹿頓住,他可不會認為安子錫是下來陪他游泳的。 答案顯而易見。 非常意外,并且很感動。 “謝謝你,老同學?!?/br> 然后一點一點,他的臉緩緩靠近安子錫的臉。 安子錫:??? 安子錫不由身子向另一側傾,忍不住問:“你做什么,干嘛這樣看著我??” 裴鹿濕潤的臉靠得很近,濕發貼著鬢角,水珠沿著發梢滾落。他漂亮的眼睛漆黑如水洗過一般,卻是眼尾泛紅,有著潮濕曖·昧的水汽。 可他本人卻渾然不覺,鼻梁高挺,唇紅齒白。形狀優美,泛著水光潤澤的水紅色的唇一張一合,口干而舔了下下唇的動作有著致命的性感:“我就是覺得你好不真實?!?/br> 他記得當時就他自己一個人掉下來的。 怎么就這么倒霉,腳下踩的那塊地竟然塌了。 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真的嗎? 安子錫的心跳慢了半拍,而后故作鎮定:“那是因為你近視眼!” “的確?!迸崧灌?,“可是這樣才能看清楚你?!?/br> 此時兩人的距離只剩不到十厘米,裴鹿卻不知為什么,那么執著地近距離看他。眸子漆黑但有些迷離,纖長卷翹的睫毛還掛著水珠。 安子錫木了一瞬,快速偏過頭。 不戴眼鏡的裴鹿,真的是勾人于無形,誘人得要死。 裴鹿也收回伸出的脖子,揉了揉后頸:“你是特意下來救我的嗎?” 安子錫知道這個問題躲不過去,干脆就直接承認:“我當時離得最近,我可是全民偶像,怎么能以見死不救出名?” 裴鹿認同地用力點頭:“非常有道理?!?/br> 然后他繼續說:“可我完全不記得當時除了那個女助理,我的身邊還有任何人?!?/br> 安子錫繼續嘴硬:“你那種視力就別說話了,七百度大近視?!?/br> 裴鹿淡淡道:“現在兩只眼睛加起來已經一千度了?!?/br> 安子錫道:“十年漲了三百度,不算好也不算壞?!?/br> 兩個人一陣沉默,空氣里只剩流水的聲音。 以及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難以忽視的溫度。 “這種情形,是不是比較適合抽根煙?”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兩個人依偎地坐著的情形,讓裴鹿忍不住想到了抽煙應景。 這種場合竟然能沒來由說這一句話,把安子錫氣笑了:“你以為是事后煙呢?” 他短促地笑了一聲,語氣嘲諷:“別凈說這種曖昧的話,而且你不是不會抽煙?” “最近想學?!迸崧箍聪蚨赐馔募苯粎R的水流,波光粼粼的水面漂亮極了,“楚清這個角色,很會抽煙?!?/br> 安子錫的眸色沉了沉:“得了吧,我記得你視香煙為仇敵,連煙味兒都聞不了?!?/br> 他輕嗤一聲:“嬌氣得很?!?/br> 如果不是空間限制,可能裴鹿已經一腳踢過去了。 不過他斂了斂眉眼,安子錫說的沒錯,他聞到煙味就不得勁,從來沒抽過煙。而且為了唱歌保護嗓子,他從來不碰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