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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趙村之后,許松可沒少去小賣部買東西,早就記住那車的車牌。 “他們可能是想逃出去吧?!痹厘P聲音有些發沉,他剛才路過這輛車的時候看過車內,車內和踏板上有幾個帶血的腳印,一開始他以為是車主受傷后留下的,現在想想,也可能是車主在店內遇到人體自爆后匆忙上車留下的。 想要逃出去,卻又在路上遇到更大的危險,最后連自己的命都一并搭進去…… 之后的路途中,時不時就能看到幾輛被丟棄在路上的車子,更讓二人心驚不已的是,居然有一輛車,好像被什么東西踩過一腳似的,扁扁橫在路中央。 到底發生了什么? 看著路邊那濃密到夸張的植物,許松再次拿出舊手機,可上面卻依舊顯示無信號。 “別擔心,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家住在哪片兒?我先送你回去?!痹厘P見他又在看手機,知道他擔心家人。雖然自己也想盡快找到同事,將山上發生的事情交代清楚,卻總有些放心不下這個被莫名牽扯進這一連串詭異事件的人。 許松扯扯嘴角,沖他勉強笑笑:“我家住南城區,西河路上,挨著個家樂福?!?/br> 不知為什么,看見他這種勉強的笑,岳錚腦中卻冒出之前在古墓中時,那個灰頭土臉,笑得只能看清一口小白牙的傻臉,總覺得還是那樣的笑容更適合他。 “咱們正好從城南進去,先送你回去?!毙睦锎蚨ㄖ饕?,反正也是順路。 “你呢?你住在那一片?家里人都在市里么?”許松不想一味緊張,只好轉移話題和他聊聊天。 岳錚沉默了一會兒:“我住城北四安路,家里就我一個人?!?/br> 許松不解地看向他,岳錚解釋道:“我母親從我不記事時就去世了,父親在我上高中時因公犧牲?!?/br> “……對不起?!北鞠刖徑庖幌虑榫w,卻讓車內氣氛變得更糟,許松覺得自己真太會挑話題了! 這冷場天賦,太有才了。 岳錚笑笑,突然燃起聊天的欲望:“沒什么,他也算犧牲在最愛的工作崗位上,從小到大,我放學回家從沒見他在家等我一起吃飯,我上床睡覺后,他也未必能趕回家來。知道他死亡消息后我沒有哭,直到看見他的遺照,才想起,他原來長的是那個樣子?!?/br>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刑警?!?/br> 許松愣了下,轉頭看向他,堅毅的面孔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他的眼睛看向前方,卻能感覺出隨時警惕著四周的一切。許松忽然笑了:“你肯定和他很像?!?/br> “你怎么知道?”岳錚扭頭看他一眼,見他在笑,自己也勾勾嘴角。 “猜的?!痹S松也看向前面的公路,他就是覺得岳錚應該和他口中記不清相貌的父親很像,而且,他應該也很愛他的父親。 公路上的道路不再易行,到處都是鼓起的瀝青、碎石,淡綠色的雜草在龜裂的縫隙中冒出短短的尖。 前面散落在公路上空車更多了,看著不遠處的岔路口,許松指著那里:“我記得那條路是通向一個小縣城的?!?/br> 岳錚點頭:“嗯,這些車應該是從那個縣城里出來的?!?/br> “……這么說,縣城里應該也出事了吧?!敝暗牟聹y這會兒已經被印證了,連附近縣城都出事了,想必Y市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車子接近那邊路口時,遠遠竟然看到有少許車輛從縣城方向開出,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要攔下一輛車問問情況??赡切┸囎由系娜藚s像逃命似的,也不管路況如何,拼命踩著油門,朝北開去。 岳錚可以看清,車上的人大多神色驚恐,有些車廂內還有大包小包的行李物品。 “要不要找輛車問問?”這兩天二人連個活人都沒遇見,看到的不是詐尸的人就是變異的牲畜,難得看到車輛,許松十分想找人打聽打聽。 岳錚抿抿唇:“看起來不太好攔?!避嚿系娜嗣黠@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只怕自己就算上前攔車,他們也未必會理會。 搔搔頭發,許松忽然盯著車中前面板,抬手拍了下額頭:“岳哥!咱都傻了,收音機!收音機!” 電臺的工作原理與手機、電話不同,即使斷網斷電,電臺的信號或許還能收到! 岳錚也兩眼一亮,連忙打開開關,兩人之前只忙著趕路,又發現手機沒有信號,居然忘記電臺還有可能會收到信號的事。 嘈雜的聲音從收音機里傳出,吱吱咋咋吵得人頭疼,許松一點一點調節著頻道,心里默默祈禱著,好歹能收到個信號聽聽,也讓二人知道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一個、又一個波段的調試,好半天,才勉強調出一個可以聽清內容的頻道。 “……援助工作,受困群眾請盡量保持體力,尋找身邊可以發出聲響的物品敲擊。我們的救援人員聽到后會馬上進行搜救……脫困群眾請移動到個城、市、鄉鎮的安全避難所,那里會有救援人員會盡快趕到組織妥善安排……下面公布各個地區已經確定的安全避難所所在位置……” 兩人支起耳朵,聽著廣播里面公布的地區,越聽,越是驚訝。 “你調的是哪個頻道?!” 許松確認一下:“……應該是中X電臺?!?/br> 聽著一個又一個地名從嘈雜的廣播中傳出,兩人不約而同得覺得頭皮發麻,本以為出事的地方最多只涉及F省境內,卻沒想到,現在似乎全國范圍都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