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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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民兵立刻放下紅纓槍,沖擊磨坊,連推帶搡的把老謝家全部成員,三男一女,統統押了出來。 趙天龍跳下坐騎,揪住姓謝的老漢jian,劈手就是幾個大耳光。一邊打,一邊厲聲喝問:“綁匪從哪里來的,準備帶小吳去哪里?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老子給你個痛快!否則,你就別怪老子心狠!”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對普通百姓來說,入云龍的這個名號,可是遠遠比什么游擊隊的騎兵隊長更具備威懾力。姓謝得老漢jian被打得滿臉是血,卻不敢耽擱時間,立刻哭喊著求饒,“別打了,別打了,龍爺,我說,我說!他們是從新京過來的,這幾天一直住在我家里頭。我是怕牽連我們家閨女,才不得不接待得他們??!”(注1)“是他們,是他們拿槍逼著我們收留他們的!我們冤枉,冤枉??!”謝老漢jian的兒子和兒媳,也雙雙哭喊著求饒,fǎngfo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們已經想辦法向村委會送過信兒了,但是他們看得太緊,信沒能及時送出去。今晚傍晚他們看到吳干部哥在村子口練槍,說拿著小槍的都是大官兒。所以,所以就跟了過去,把吳干部給綁走了!” “別廢話,說重點,他們準備把吳組長綁到哪里去!”趙天龍抬起腳,給了老漢jian的兒子、兒媳每人一大腳,繼續厲聲喝問。 “我,我們不qingchu!”老漢家的兒子、兒媳猶豫了一下,繼續哭著解釋,“我們真的不qingchu??!他們口風緊,什么都不跟我們說,哎呀,別打,別打,我說,我說” 又挨了幾大腳之后,這對狗男女終于支撐不住,躺在地上,打著滾招供,“他們說要先去黑石寨,匯合了里邊的日本人,然后再押著吳干部去興安警備司令部慶功!他們,他們還說,黑石寨的日本人都干吃飯不干活,要替皇上辦事兒,還得依靠他們這些正經把本的旗人!” “狗漢jian!”趙天龍沖著地上的狗男女啐了一口,伸手向腰間摸槍。對于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向來不會手下留情。張松齡見狀,趕緊從馬背上探下一只胳膊,輕輕后拉了他一把,同時大聲問道:“有沒有其他同伙接應?!他們準備到哪里跟同伙匯合!” “沒有,沒聽說他們有同伙!他們綁了吳干部,就直接朝黑石寨那邊跑下去了!哎呀,饒命,龍爺,饒命??!我們真的是被逼得!” “救人要緊,把他們留給王隊發落!”張松齡又按了一下趙天龍的肩膀,防止他暴怒之下立刻拔槍殺人。 “先讓你們多活一晚上!”趙天龍想了想,知道自己現在身份已經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不能動不動就向看著不順眼的人開槍,強忍著殺戮的欲望罵了一句,轉身跳上坐騎。隨即,他又沖著戰戰兢兢的劉村長命令,“把這一窩子狗漢jian關起來,等過幾天公審。如果敢放跑了他們,你們全村,你們這個村子里,就別想再有任何作坊了!” “是!龍爺您放心,跑不了他們!”村委會成員們,除了一個暗中加入了地下黨的,其他全都大聲保證。作坊甭看規模不大,可也能給七八個壯漢開工錢。并且胖子隊長曾經說過,搟氈子作坊只是第一個,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作坊開起來。如果因為姓謝的一窩子王八蛋斷送了全村男人的‘錢途’,即便游擊隊能放過他們幾個村委委員,那些一到農閑時節就無所事事的大小伙子們,也得用二齒子在背后給他們幾個開了瓢。 還沒等他們做出更多承諾,趙天龍和張松齡兩個已經帶著騎兵去遠。沿著通往黑石寨的鄉間小路,星夜馳奔。后半夜在一處樹林旁,終于找到了幾堆新鮮的馬糞。然后又繼續跳上坐騎,緊追不舍。 憑借趙天龍行走江湖多年的jingyàn,第二天凌晨,他們在距離游擊隊營地一百多里的地方,終于咬住了偽滿洲國特務的尾巴。但敵人已經不只是五個,還有四十余名馬賊當了特務的幫兇,把電信組長小吳綁在隊伍中間的一匹黑色戰馬的背上,簇擁著一道前進。 “是黃胡子,大伙小心些。黃胡子又回來了!”隔著五六百米,趙天龍就認出了敵軍當中新加入者的身份,扭過頭,大聲示警。 “那就再殺他一回,看他到底有多少本錢!”整整騎在馬背上追了一宿,游擊隊員們都已經跑得精疲力竭。盡管如此,大伙還是紛紛從馬鞍后取出各自的步槍,一邊追趕,一邊將子彈壓進了槍膛。 “追近一些,瞄準了再打,注意別傷到小吳!”張松齡也從馬鞍后抄起一支中正式,迅速壓入五粒子彈。比起身后隊員們手中的三八大蓋兒來,他手里拿的中正式無疑更適合騎在馬背上開火。只是有效射程稍嫌短了些,彈道穩定性也不如鬼子手中的三八大蓋兒。(注2)跑在前面的馬賊和特務們,顯然也發現了追兵。仗著自己一邊人數多,留下兩名偽滿洲國特務帶著三名馬賊看管小吳,其他紛紛兜轉坐騎,叫囂著殺了過來。 雙方在奔馳中迅速靠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轉眼就從五百多米變成了二百米不到。黃胡子麾下的馬賊搶先開火,子彈嗖嗖嗖,貼著張松齡和趙天龍等人的耳畔急掠而過。游擊隊的騎兵們每天日常訓練項目中,就有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一個個陸續將身體藏到了戰馬身側,單手拎著槍,繼續向敵軍猛沖。 “唏咴咴”一匹戰馬被流彈擊中,悲鳴著摔倒。在坐騎跟地面接觸前的瞬間,手拎著步槍的游擊隊員向前用力縱身,脫離馬背。借著慣性在半空畫了一道弧線,團著身子落地。還沒等同伴們驚呼出聲,他已經一個翻滾從地面上蹲了起來,采用半跪的姿勢,沖著對面的敵人扣動了扳機。 “乒、乒、乒”比起顛簸起伏的馬背來,三八大蓋兒明顯更適合在地面上使用。三顆子彈射出,立刻將對面的一名滿洲國特務推下了坐騎。從沒經過嚴格騎術訓練特務,可不懂得如何主動消減身體與地面接觸時的力道,大頭朝下跟地面來了個全接觸,整個腦袋都栽進了腔子里。 就在此時,敵我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了一百五十米之內。趙天龍大喝了一聲“開火”,采用鐙里藏身的游擊隊員們迅速翻上馬背,瞄準對面的敵人,射出了一排炙熱的子彈。 “乒、乒、乒、乒、乒”雖然依舊受到馬背顛簸的影響,但排槍齊射的效果遠遠超過了無組織的胡亂開槍。登時,就有五名馬賊慘叫著栽了下去,一個個身上沾滿的鮮血,眼看著就進氣多,出氣兒少了。 張松齡的動作最快,第一槍打完之后,立刻瞄準了第二個目標。這回,他可沒再等著跟大伙來一次齊射,而是穩穩地用準星套住了七八十米之外,那顆越來越大的腦袋。 “乒!”中正式的優越性能終于徹底被他發揮了出來。子彈拖著尖利的嘯聲沖出槍膛,直接將對面那個黑衣特務的腦袋打了個粉碎。 “乒、乒、乒、乒、乒”趙天龍帶領著騎兵又來了一組排槍,再度放倒了五名馬賊。將對面的敵人隊伍從正中間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而他自己這邊在兩輪對射當中,卻只有一人被敵軍打中,倒在青草間,生死不知。 已經來不及再組織第三次齊射了,敵我雙方間的距離只剩下不到四十米?!鞍蔚?!”趙天龍把步槍向馬鞍后一掛,順勢抽出雪亮的馬刀。張松齡和身后的游擊隊員們也紛紛棄槍舉刀,在疾馳中匯聚成一個三角形密集陣列,沖著敵軍迎頭撞了過去。 “轟!”巨錘擊卵,血光四濺,人仰馬翻! 注1:新京,即長春。偽滿洲國以此地為‘國都’,更名為新京。 注2:中正式原設計便為騎步槍,槍身短,便于騎在馬上射擊。 第二章 逆流(五 中) 這一小隊騎兵都是游擊隊中的精銳,幾個月前在黑石城外,頂著機槍掃射照樣沖進鎮國公保力格的私兵當中,將對手砍了個人仰馬翻。如今又多經歷了數個月的嚴格訓練,彼此之間的配合已經熟練到了骨子里。跟馬賊們一接觸,高下立判。像鐵錘砸雞蛋一般,將敵人的隊伍從正中央砸了個蛋黃蛋清亂飛。 “先殺散他們,然后再去救小吳!”趙天龍用力一撥馬頭,在敵人的尸體上直接來了個大轉彎 。整個騎兵小隊跟著他,像一臺功率開到最大的殺人機器一般,“轟隆隆”地轉過身,毫無遲滯地朝敵軍的左翼碾壓了過去。 因為第一回合廝殺結束得太快的緣故,騎兵小隊恐怖的攻擊效果,還沒來得及在敵人心中擴散開。位于戰場右側的馬賊只是在兩軍接觸的瞬間,突然發現自家的隊伍從中央斷裂了,然后就把同伙的尸體和慘叫聲拋在了腦后。 憑著以往的戰斗習慣和對自家絕對人數優勢的依仗,戰場這一側的馬賊們紛紛放慢速度,兜轉坐騎,準備和另外一側的同伙給游擊隊來一個兩翼包抄。然而剛剛把戰馬方向調整到位,他們就發現戰場上情況的變化已經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本來至少應該在剛才的正面碰撞中減員過半兒游擊隊戰士,居然全都好好地端坐在馬背之上。并且正以極高的速度,向自己全力沖刺。而先前位于自家陣列中央的同伙,則全都掉在了地面上,或者已經變成了一具具血rou模糊的尸體,或者正在血泊中翻滾哀號,下場慘不堪言。 “趕緊加速啊,??!”一名追隨了黃胡子多年的馬賊老手嘴里發出怪異的慘叫,雙腿拼命磕打戰馬的小腹?,F在再想逃命,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列隊碾壓過來的騎兵小隊,根本不會給他們第二次轉身的時間。憑借已經沖起來的高速,隨便揮一下手中馬刀,就能從在他們的后背上抽出一條兩尺長的大口子,任何杏林高手都無法再將血止住。 唯一的活命機會就是抱成團跟***的騎兵對沖,雙方的人數差不多,只要馬賊們齊心協力,肯定能跟對方拼個兩敗俱傷。然后戰場另外一側的黃胡子帶領同伙們撲過來,就可以給游擊隊來個最后一擊。 他的想法很完美,然而現實卻冰冷無比。習慣了啃骨頭你上,捏軟柿子我來的馬賊們,豈肯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當即慘叫一聲,竟然紛紛將馬頭向兩側撥去。只留下積年老賊孤零零的一個,像只飛蛾撲火般迎向了“轟隆隆”碾壓過來的騎兵小隊。 “你們這幫家伙忒不講義氣”老馬賊瞪圓了眼睛,絕望地舉起馬刀?!爸灰銈兛细谖疑砗?,至少能活下” “當!”他手中的馬刀被趙天龍用刀身撥開,脖頸、胸口和大腿上半截全都暴露在了游擊隊員們的目光下,毫無遮擋。緊跟在趙天龍身側,wèizhi落后半個戰馬身體的一名游擊隊員看到便宜,立刻轉了下手腕,馬刀在高速移動中由豎轉斜,貼著積年老賊的肩膀向下抹過去,割開此人的胸肌、腹肌、腰肌,沿著腹股溝處掃出一團血霧。 “不講義氣”積年老賊松開握韁繩的手,本能地去捂身體的傷口。他的胳膊在半空中被另外一柄馬刀掃中,齊著肘部斷成了兩截。juliè的疼痛令他全身都抽搐了起來,慘叫著彎下腰,企圖用馬背對身體的擠壓,緩解那如潮而至的痛楚。位于三角形騎兵陣列第三層的游擊隊員從他身邊沖過,按照訓練中形成的習慣,奮力揮刀,砍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可攻擊目標。積年老賊的脖頸、右臂相繼中刀,血光飛濺…… “啊”已經完全失去抵抗力量的老賊厲聲慘嚎,失去雙臂的身體在馬鞍上縮卷成了一個血淋淋的rou團兒?!八麄兲珔柡α?,我不該回來”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悔意?!吧洗卧诤谑窍?,我好像曾經看到過這種戰術。沒有機槍的掩護,就不該” 又是一陣juliè的痛苦從背后傳來,打斷了他的臨終懺悔!縱向與第三層騎兵落后大約半個馬頭,橫向wèizhi卻只隔了不到三十厘米的最后一層騎兵高速殺到,按照多次訓練過的,幾乎刻進了骨頭里的戰斗習慣,將手中馬刀橫著伸了過去,從zuoyou兩側,在老賊的脊上拖出另外兩道巨大的傷口。 已經沒有多少鮮血可流的積年老馬賊徹底解脫,像一只漏光了氣的豬尿泡般,軟軟地從馬背上掉了下去。失去主人的坐騎兀自繼續前沖,直到又跑出了二十余米遠,才戀戀不舍地回轉頭,望著已經氣絕身亡的主**聲悲鳴。 “唏噓噓”戰馬悲鳴聲中,游擊隊的攻擊陣列從側面和后方,與另外幾名逃跑動作不夠果斷的馬賊發生接觸,將對手一個個從馬背上砍下來,變成血rou模糊的尸骸。 “我跟你們拼了!”一名身穿灰色大褂的年青馬賊嘴里發出絕望的大叫,在逃命的坐騎上轉過身,手中馬刀絕望地揮舞成一個光團。趙天龍將自己的寬背長刀迅速向前一遞,就從光團中硬塞了進去?!爱?!”灰大褂手中的馬刀砍在寬背長刀的邊緣,火星飛濺。二人的戰馬快速從一前一后變成了彼此并排,馬刀和寬背長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更多的火星迸射出來,照亮灰大褂馬賊絕望的眼睛。入云龍的黑刀貼著馬刀邊緣刺了進去,割斷他的喉嚨和頸部動脈。 “嘶嘶”氣球漏氣的聲音在馬蹄轟鳴聲中傳了出來,顯得格外的蕭殺。第二層騎兵憐憫地收起刀,跟著趙天龍撲向下一個目標。然后是第三層,第四層,當整個三角形攻擊陣列都疾馳而過,灰大褂馬賊的尸體依然沒有從馬鞍上栽下,像個孤獨的麥田守望者一般對著陽光張開雙臂,搖晃,搖晃,然后緩緩地墜落在馬腹左側,被受驚的坐騎拖曳著,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啊”沒有人再敢回頭抵抗,剩下兩名馬賊盡量偏轉坐騎,遠離入云龍的刀鋒。加速,加速,無所謂跑往哪個方向,只要不被入云龍追上就好?!捌?!乒!乒!”幾顆子彈從背后追上了他們倆,最早從馬上掉下來的那名游擊隊員端著三八槍,以半跪射擊姿勢,將兩個沒有抵抗力的家伙挨個點名。 “殺光他們!”已經殺起了性子的趙天龍大喝一聲,毫不猶豫地撥轉戰馬。帶領著身后士氣正旺的騎兵,撲向戰場另外一側的敵人。 戰場左側,黃胡子帶領著七名心腹也正在向游擊隊這邊撲來。只是他們胯下坐騎的速度卻不是很快,并且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明顯的猶豫。 以前不是沒接觸過游擊隊的騎兵,但是黃胡子等人卻萬萬沒有想到,經過趙天龍的親自訓練之后,游擊隊的騎兵居然變成了這般模樣。這已經不是一個個單獨的血rou之軀,而是一整個已經磨合到了最佳狀態的殺人機器。與這臺殺人機器相比,他手下那些平素以身手高明而自傲的馬賊,簡直就是一群穿著開襠褲玩騎馬打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