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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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不知常家想要續香火只能靠這兩兄弟,常廷昭和常廷恩這輩子已經不大可能留后,況且已經站在對立面,只要六皇子能登上大位,兩人必是一時。定國公為了常家血脈,自是不敢如何。 只可惜六皇子忘了,定國公雖然這些年沒有建樹頗為平庸,可從前也是大殺四方的大將軍,最恨的就是這樣的威脅。若之前有服軟之意,被這么要挾卻絕不會從。定國公之前還有些美好的幻想,六皇子這般作為反而激怒了沉睡的雄獅,讓他重新做出了選擇。 定國公面上并無異樣,甚至好像不知道自個的兒子被軟禁一般,就如同面上所說以為是被委以重任,還畢恭畢敬的奉承六皇子??伤降紫聟s另有所謀,便是有了后來之事。 “就這般放過常廷輝了?”趙清河頗為不忿道,這兩母子尚在,總讓他覺得如鯁在喉心里不舒坦。不是他狠絕,而是這兩母子作惡多端,若非常廷恩和常廷昭命大,早就死在兩人手中了,常廷恩這些年所受的苦楚可與兩母子有著極大的關系。 定國公投誠亦有條件,要保住常廷輝一命。 常廷輝明確投靠六皇子之后可是做了不少惡事,迫害了不少十一皇子一派的人。這也是六皇子的計策,讓常廷輝只能依附于他,忠誠于他沒有退路,否則就一個死字。 定國公的想要的團團圓圓、兄友弟恭完全經不起推敲,左右離不開偏心二字。若六皇子贏了,定國公用什么去換取常廷昭和常廷恩的性命?興許定國公心底早有計較,深知明帝打算,可趙清河卻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味。 常廷昭嘴角露出嘲諷,篤定道:“老爺子想要全家團圓,那也得看某些人是否愿意?!?/br> 趙清河微微詫異,“你的意思是常廷輝還會有什么幺蛾子?可如今六皇子垮臺,他還能翻出什么浪花?” 常廷輝雖然保住性命,卻不可能在朝中為官,也不能承爵,如同庶民一般??峙逻^些時日還會被發配到其他地方,永世不能回京。 “野心之人如何會甘心?若他老老實實我當他悔改也不為難,可若他還有其他心思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到時候父親也無法說道?!背M⒄蜒壑虚W過寒光,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趙清河想了想道:“就算常廷輝不甘心,還想著往刀口上撞,父親不會容許吧?” 常廷昭笑了起來,那笑容讓趙清河看著心里十分不舒服。 “父親也不允許那女人和常廷輝暗害我和哥哥,可最終如何?若非我和哥哥命大,如今早就成了冤魂。父親總以為自個能掌控,可實際又如何?我答應父親放過常廷輝不過也想讓父親看清楚,并非什么事都是他說的算,哪怕到了絕境,心腸惡毒的人依然會絞盡腦汁去害他人。貪婪的人心最是難以控制,你以為給的是最好是全部,可貪婪之人卻并不這么以為,他們永遠不知滿足?!?/br> “若這次真的怕了呢?” 常廷昭不以為然,“父親的一次次縱容,早已經讓他們養成了習慣,你瞧著吧就算是消停也不會消停多久。若真的消停了,那當我猜錯愿賭服輸?!?/br> 趙清河點了點頭,自我安慰道:“這樣的人不足為懼,沒必要花心思在他們身上。這些年他們過得順風順水,你和大哥一個身處腥風血雨,一個病怏怏的不成事,如今顛倒我就不信他們一點想法都沒有。就算不敢如何,讓他心底氣惱要死又無可奈何,也是一種懲罰?!?/br> 常廷昭笑道:“瞧你說這話不情不愿的,在我面前還用這般偽裝?” 趙清河被猜中心思倒也不覺得尷尬,他確實一想著兩母子好吃好喝活著心里就不高興,那些吃食折算成銀子不知道能扶助多少個貧寒子弟。嚴恪如今創辦了個慈善基金會,嚴晃時不時就來他這打秋風,雖說心甘情愿,可一想著這么多銀錢浪費在這種人身上,心里就十分不爽。捐給窮人也好啊,人家還能跟你道聲謝,自個也掙了功勞。 趙清河撇撇嘴,“我這不是心理暗示讓我兩心里舒坦些嗎?!?/br> 定國公這般護著,常廷昭又拿到了常家所有兵權,若是咄咄相逼必是會引來言官彈劾,說他不念兄弟之情,為人狠辣。如今常廷昭的風頭可比當年的定國公更勝,十三王爺上臺之后更是委以重任,成為這朝中頂梁柱之一。 這般做法也是讓嚴家安心。 常廷昭笑道:“無需如此,很快他們就沒法子平靜,故技重施?!?/br> 趙清河不明,連忙追問,常廷昭卻怎么也不說,直把趙清河惹得更加心癢癢。好容易把常廷昭伺候好了,這才知曉常廷昭的計謀。趙清河也不由期待了起來,是真的消停還是做個樣子,很快就能揭曉。 常廷輝沖到馮側夫人的院中,也不理會丫鬟的阻攔直接沖到馮側夫人念佛的小佛堂里,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娘,孩兒就要被父親送到山旮旯受苦去了!這可怎么辦?” 馮側夫人放下木魚,淡淡道:“什么話,你父親這般做是為你好?!?/br> 常廷輝臉撇到一邊,冷哼道:“為我好,為我好還讓我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受苦?那常廷昭現在手握兵權風光得很,就連要死不活的常廷恩都掌管那什么狗屁炸藥,人人巴結得厲害??纯次液湍?,就要分別不知何時才會見到,父親真是好狠的心!” 馮側夫人橫了他一眼,“這話讓你父親聽見,看不打斷你的腿!你瞧瞧京中與六皇子搭上邊的哪個能有好下場?就連六皇子都被賞了毒酒,咱們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容易?!?/br> 常廷輝撇撇嘴,“孩兒也是心里不忿,若非父親臨陣反水,現在風光的可就是我們母子兩,哪里有那兩個野種的事?!?/br> 馮側夫人微微蹙眉,“朝中的事莫要言語,過去的就過去了,再提起也是惹禍上身而已,重要的是看今后?!?/br> 常廷輝憤憤道:“咱們哪里還有以后???孩兒恐怕這輩子都只能窩在那窮山僻壤了,以后就是個粗鄙的村夫!” 馮側夫人笑了起來,“誰說的?不過是去避避風頭,很快就會回來?!?/br> 常廷輝一聽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上前將馮側夫人扶起,“娘親,您說的是真的?可瞧父親的模樣,好似是讓我永不回京?!?/br> 馮側夫人冷哼,“咱們家除了你其他人甭想有后,常家想要續香火,只能靠你。就算你不能繼承這爵位,卻也會落到穎哥兒的頭上。雖說今后咱們定國公府興許沒有從前光耀,可這么大個家業都是我們的,咱們啊也不算虧。到了那個時候,你想回京還不容易?” 穎哥兒是常廷輝的嫡長子。 常廷輝驚詫不已,“常廷昭和常廷恩那兩小子沒兒子我知道,一個好男風且發誓不再娶,另一個病秧子成不了事,可老三……” 馮側夫人冷哼,眼眸子閃過一絲狠戾,“那賤婢生的兒子也配給常家留后?我早就給他喂了藥,能不能像個男人站起來都說不準呢?!?/br> 常廷輝頓時大笑,豎起大拇指,“娘,您可真行!” 馮側夫人頗為得意道:“那兩人注定無后,百年之后也都是我們穎哥兒的。如今就讓他們囂張,掙得越多咱們穎哥兒以后拿得也越多。你如今就當他們是給穎哥兒掙前程,心里就好受了?!?/br> 常廷輝這般一想果然美得不行,可沒一會又暗淡下來,“可若他們收義子該如何?” 馮側夫人挑眉,“大男人怎么能帶好孩子?這些年若不是有老夫人盯著,那兩個兔崽子早死一萬次了。我已經派人盯著了,只要他們有這個盤算,那義子只能是我們的人?!?/br> 常廷輝聽此笑得更燦爛了,原本陰郁全都散去。 可沒過多久,出了一件令整個國公府都震驚的事。 常廷恩竟然有一子,如今已經兩歲多了! 這消息令許多人不敢相信,三年前常廷恩可還是病怏怏的,也沒聽見身邊有人,怎的就有了這么大個兒子?! 原來,三年前崔云嬋讓身邊的丫鬟芍藥服侍常廷恩,常廷恩十分不喜為此兩口子還吵了一架,沒多久芍藥就被打發出府,再無消息。 沒想到不過是一夜,這小丫頭竟然就有了身子。這丫頭也是離開京城很遠之后才發現的,火急火燎的想要回京尋常廷恩,可之前一直顛簸身子骨不好,大夫讓她要好生養著,否則這胎就保不住了。芍藥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開玩笑,便是沒敢動,只書信一封讓人傳到京中。哪曉得那些書信石沉大海,一直沒有人來接她。這年頭書信很容易遺失,所以芍藥并未因此放棄。 當初芍藥離府,常廷恩許了她不少銀子,因此芍藥雖然懷有身子卻也還過得不錯。后來誕下麟兒,雖然也想早些回京尋父親,可實在是孩子年紀小,身體虛也完全接了常廷恩,所以又耽擱了一年這才啟程。原本可以早早就到,偏途中遇到了小偷,將身上的銀錢偷了個精光,兩人一路乞討過來,又花了一年的時間才趕到了京城。 原本兩母子去拍定國公府的大門,哪曉得門房不認識他們以為是騙子把兩人轟了出去。后來才從別人嘴里聽到常廷恩早已離開了定國公府,芍藥帶著兒子尋著新地址找了過去,這才讓父子相認。 馮側夫人聽到消息,震驚不已。若真有這么個小崽子,這國公府哪里還有穎哥兒的份! 馮側夫人趕忙趕到老夫人那,老夫人也得了消息,整個人樂得不行。 “我也有嫡孫子了,好,真好!恩哥兒怎么還沒領著人過來???” 一旁的大丫鬟道:“回老夫人,那孩子這些年受了不少罪,一路奔波身上還帶著病得好好養著,怕給你過了病氣這才沒過來,二爺說了過兩日就接過來給您瞧?!?/br> 常老夫人頓時緊張不已,“沒什么事吧?可尋大夫瞧了?” “瞧了瞧了,神醫就住在那邊呢。這可是二爺第一個孩子,可是緊張了,聽說長得和二爺小時候一模一樣,一瞧啊就知道兩人是父子?!?/br> 常老夫人嘆道:“當初就不該分出去,想看看孫子曾孫子都沒法?!?/br> 大丫鬟意有所指道:“搬出去也不是沒有好處,否則還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看到小少爺呢?!?/br> 常老夫人一聽這話,眉頭皺得更深了,若非門房沒有讓兩母子進屋,也不會落得這病。 馮側夫人心中暗恨,當初穎哥兒生下來的時候老夫人可沒看到那么高興。不過是個野種,竟是這般重視。更恨門房當初沒把這當回事,若是早就知道,如何還會讓這兩母子留在人世。 馮側夫人心中雖然憤恨,可面上卻笑顏如花的走了進去,“恭喜老夫人,這下可是解了老夫人心中一塊心病?!?/br> 常老夫人滿臉藏不住的喜氣,微微收斂好似不經意道:“只要是我常家的血脈,我自然心疼,不管是穎哥兒還是這苦命的孩子?!?/br> 馮側夫人連忙應道:“老夫人最是和善,穎哥兒每日最惦記的就是老祖宗?!?/br> 常老夫人目光銳利,“穎哥兒聰慧,以后必是會有好前程,你這做祖母的莫要畫蛇添足,反而害了他?!?/br> 馮側夫人心中一凜,訕笑道:“有老夫人和公爺在,自是不會少了穎哥兒的?!?/br> 常老夫人點了點頭,又轉向那大丫鬟問那孩子的事。 馮側夫人心知此時不能觸霉頭,便是未再說其他,心中暗暗盤算。這個時候她不能急,靜觀其變而后動。 若這個孩子不是常家血脈,自然有人留不得;若是,更加留不得! ☆、第97章 “大家把活干仔細咯,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若是出了岔子觸霉頭,仔細你們的皮!”總管老嬤嬤尖利的聲音不時響起,指揮著一群奴仆。定國公府所有的奴仆這一天都不敢松懈,仔細做好分內的事。 今天二爺和四爺兩兄弟回來不說,二爺還帶了流落在外的親兒子,這可是國公爺的嫡孫子,雖然不是嫡子,卻也不一般。二爺身體虛一直無子,雖說現在恢復可這么多年用藥養著只怕身子骨也不大成了。原以為這一脈就要斷了,沒想到竟然又冒出個兒子,可是把常老夫人和國公爺給樂壞了。這可是大喜之兆,不僅表示二爺有后了,這也說明二爺身子骨沒毛??!庶子有了嫡子還會遠嗎!常老夫人自打知道小少爺要回來,就囑咐管事把整個定國公府里里外外好好收拾一番。 常廷輝看著忙得團團轉的奴仆以及張燈結彩好似要辦什么大喜事的國公府,面色暗沉,眼眸子中的狠戾讓人看得不寒而栗。 “娘!您瞧瞧,不過是個不知哪里來的野種就重視成這般模樣,以后這定國公府哪里還有我們穎哥兒立足之地?!?/br> 常廷輝的妻子盧氏也忍不住開口,“可不是,當初穎哥兒生下來的時候都沒這般。不管怎么說穎哥兒也是知根知底的,這半路上岔過來的,誰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弄錯了,這般大張旗鼓的,豈不是丟了我們整個國公府的臉面?!?/br> 馮側夫人閉著眼跪在軟墊上念經,對于外邊的紛擾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 常廷輝見此更加急了起來,“娘……” 馮側夫人開口打斷,橫了兩人一眼,“急什么!究竟怎么一回事還不知曉你們自個先慌了陣腳,能成什么大事?!?/br> 常廷輝連忙軟下音來,“娘,孩兒這也是擔心啊,過些時日孩兒就要離京,原以為不過是一小段時日,可這小子一出現,只怕孩兒永世都回不了京,而穎哥兒只怕以后比孩兒還艱難。孩兒這些年苦些就罷了,卻不能苦了穎哥兒。父親向來最是偏心,恨不得什么好的都給那兩位,穎哥兒在跟前就這般,以后離開哪可能還剩什么給他?!?/br> 常廷輝說到這些,終于忍不住打開話匣子抱怨起來。 “娘您這些年為這個家cao勞了這么多年,父親寧可讓夫人之位空著也未曾將您撫為正妻,都是因為父親偏心那兩人的緣故。明明一個是個病秧子要死不活的,還讓他繼承世子之位。而另一個從來桀驁不馴不知孝順,從小就喜歡在外頭跑,喜歡和父親對著干還喜歡男人,父親卻把兵權全都交給他。 而孩兒呢,半點光都沒沾上全憑借自己,在外頭別人都在恥笑孩兒有個國公爺父親跟沒有一樣。孩兒若非之前攀上六皇子,到死也不過是個守門的。偏父親到最后還擺了孩兒一道,所有一切功虧一簣。原本孩兒就要大有作為,結果呢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六皇子那些人都以為是孩兒作怪,恨不得將孩兒撕碎,害得孩兒晚上睡覺都做惡夢?,F在穎哥兒也要如同孩兒一般注定這輩子要遭罪了嗎?” 常廷輝越說越委屈,眼睛紅紅的坐到椅子上,盧氏站在一旁跟著拭淚。爭了這么多年,沒想到最后還是不如那兩人,明明他才是長子,卻什么都沒有得到! 馮側夫人原本淡然的神態漸漸散去,眼眸子幽黑,沉沉道:“沒出息的東西,不過是一個小東西,是不是常家的血脈都不知曉,就這般模樣,怪不得你父親說你沒有擔當成不了大事!” 常廷輝雖是心底不服氣,卻也低著頭未在言語。 馮側夫人從軟墊上站了起來,盧氏連忙上去攙扶,常廷輝殷勤的給馮側夫人倒茶。 馮側夫人抿了一口茶,淡淡開口,“人還未見慌什么,一切也等見到之后再說。為娘讓你命人去查,可是得了結果?” 常廷輝頗為難道:“咱們的人損了不少,想要查探清楚并不容易,目前傳出來的消息與咱們聽到的相差無幾?!?/br> 馮側夫人并不意外,“若這孩子有問題,就憑他們現在的實力想要查清楚并不難。若想欺瞞什么,也不是我們能查探得到的?!?/br> 常廷輝眼睛一亮,“娘,您的意思是……” 馮側夫人瞥了他一眼,冷哼道:“那病秧子這么些年身子骨早就空了,現在養好了也難有子嗣,更甭說三年前?!?/br> 常廷輝皺緊眉頭,狠狠的啐了一口,“這個病秧子怎么不趕緊去死!真是貪婪之極,也不怕常家列祖列宗半夜尋他。寧可把國公府讓野種繼承,也不愿意留給咱們穎哥兒,不管怎么說他可是穎哥兒的親叔叔!比那些來歷不明的野種要靠譜得多,他就是看不得我這當大哥的得了好,和那個常廷昭一樣是個黑心腸?!?/br> 盧氏也義正言辭道:“可不是,兩位叔叔未免也太狠心了,這事必須得告訴給老夫人和公爺,不能讓咱們國公府白白讓野種給占了!這可是我們常家的基業,若是讓給了外人,列祖列宗會怪罪的,外人知道也非要笑死不可,咱們常家可要毀在他們手上了?!?/br> 馮側夫人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他們既然敢這么做如何還會留下把柄,我不過與你們父親旁敲側擊一提,就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讓我不要管?!?/br> 常廷輝恨恨道:“父親真是偏心!那病秧子不管做什么都和他心意。我呢,這些年都是我在他身邊盡孝,卻半點好處都沾不上?!?/br> 馮側夫人嘲諷一笑,“你父親是何樣為娘早就看明白了,這些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起初是我門第太低,可后來有賀皇后扶持如何就配不上做個夫人?結果呢?賀皇后每次提起,你父親都給推了,將為娘置于何地?!那小兔崽子在家中頂撞我忤逆我,將我折騰個不行,還害得你弟弟都給掉了,當時都已經瞧得出是個男胎!你父親不過是一句‘孩子以后還會再有’輕飄飄就打發了。你那奶奶更是涼薄,甚至還說是我自己造的孽,反過來責怪我沒照顧好她的孫子!我造什么孽了,是那病秧子自個跳進冰冷的池塘里救那小混蛋,關我什么事,咳咳……” 馮側夫人激動得咳嗽,想起從前總總,尤其是想起那短命的孩子,眼中迸出令人發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