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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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河笑了起來,“想要我們死,哪有那么容易?!?/br> 嚴晃眨巴眼,頓時反應過來,“你們啥時候埋的地雷?” 趙清河斜了他一眼,“雖說炸彈只能埋地底下的?” 嚴晃不明,“咦,不都是這么傳的嗎?否則就得用專門的投石車才能炸起來,難道不是這樣?” 西戎大敗,這場轟轟烈烈的戰役很快就傳了出去,眾人皆知曉因為有了炸彈的緣故。這玩意前所未有,因此都不明白是何物,都以為是嚴晃所說的那般。就連賀監軍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知曉,況且那日打起來的時候也確實這般運用。因為對新事物的不解,所以都誤會了,這也是常廷昭故意為之的結果。 而且為了威力更大,每一個炸彈都十分巨大,所有人都以為炸彈就得那般大。 趙清河從掛在身上的袋子里掏出一個拳頭大的玩意,“這就是炸彈,一會拉開這個繩子往狼群一扔,轟隆一聲能把他們炸得血rou模糊?!?/br> 這炸彈威力并不是很大,若是在戰場上怕是得扔成雨點才會有效。不過對付狼群卻十分當用,只要他們像西戎一樣被炸暈,戰斗力會低上不少,那就是來一匹砍一匹,這些士兵和護衛可不是吃素的。 嚴晃這才發現,所有常家軍身上都掛著這么個大布袋,鼓鼓囊囊的,只怕裝了不少。 “竟然這么些個好東西你都沒告訴我!你太不夠意思了!”嚴晃嘟囔道,白讓他方才這般擔憂。 “軍機不可泄露,你沒瞧見咱們走的時候賀監軍那盯得緊嗎?就是防著呢?!壁w清河為了防止賀監軍故意為難,直接把這些炸彈讓常廷昭私底下分給親兵。每人背上一點并不起眼,躲過了賀監軍的眼睛,才好讓那些人沒有防備。 正說著,狼群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黑壓壓一片,那綠油油的眼睛讓人膽寒。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總覺得這些狼群有些癲狂和異常的振奮,令人不寒而栗。 嚴晃直接嚇得抱住嚴恪的胳膊,緊緊貼著他,牙齒都開始打架,“怎么那么多,快點扔炮仗啊?!?/br> 嚴恪拍拍他的手背,“不急,抓住我,別說話?!?/br> 常廷昭拿著刀一臉肅然,眼睛緊緊盯著狼群的動靜,身上散發出煞氣。心中盤算著時機,炸彈畢竟有限,而狼群數量不知到底數目幾何,這一群是主力還是試探不得而知,每一個炸彈都必須用在坎上。 趙清河雖然心中害怕,卻也不能像嚴晃一樣纏著常廷昭,他不能讓常廷昭有半點分心。趙清河手里捏著大刀,緊緊盯著那些狼群,如同其他人一般不敢露出半點膽怯。 狼也是欺軟怕硬的,若是露出膽怯,只會讓它們更加囂張。 狼群并沒有著急一擁而上,先是零星的幾匹狼迅速撲來,卻被一一砍傷。這些狼十分兇猛,速度又快,一刀下去很難斃命。 頓時血腥味彌漫,狼群sao動。 又一群狼撲上,比之前數量多了不少,又被護衛親兵砍死,這時已經有人反應不及被劃破的衣裳。 一直這般輪了幾回,一次比一次的數量要多,常廷昭依然未下令扔出炸彈,已經有人受了傷。 此時,狼群黑壓壓一片慢慢靠近,竟是比之前以為的還有多了不少。這些狼還真是狡詐,若是方才輕易扔了炸彈,那么彈盡之時現在再應對這些狼群,可真是難逃了。 狼群停止試探,蓄勢待發。 “扔!” 常廷昭大聲吼道,只是片刻,頓時山間轟隆隆如同山神怒吼,狼群哀嚎。 狼群一時被炸懵,可反應過來變得更加兇猛,僥幸逃過的狼、被炸了卻還能動彈的狼全都一擁而上。手持大刀的護衛們緊緊圍在一起拼殺著,血腥味彌漫天際,一片慘烈。 ☆、第79章 趙清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廝殺才結束,那些狼源源不斷的朝著人群沖過來,完全沒有被人群的砍刀駭住,哪怕殺了他們的頭狼,也未曾停止朝著人群撲來,直至最后一匹死去方才消停。 趙清河癱軟在地上,他雖然被包圍在中間,可也偶爾也會有漏網跳入,他也跟著砍了不少。雖說在軍中待了一年多,可他平日又不曾上戰場,在后方還是十分安全的,這一晚驚心動魄著實嚇到他了,只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太陽都升起來了,應該沒事了吧?”趙清河終于忍不住道。 雖然廝殺早已結束,可無人敢放松警惕,常廷昭依然命所有人圍在一起,外邊的人警衛,里邊的人休息,輪班守著以防暗中還有狼群??蛇@般情形誰有真的能睡著,全都睜大眼警醒著。 這些狼狡詐異常,他們昨日差點上了它們的當,以為已經把所有狼都消滅,結果消停了小半個時辰,竟是又突然襲擊,來勢洶洶比第一波還要狠戾兇猛。若非常廷昭依然警惕命所有人都圍在一起而不是回營帳休息,如今只怕損失慘重。 黑暗散去,之前的恐懼不似之前那邊濃重,而千里眼也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常廷昭四周探望,見無異樣這才宣布危機已過,只命幾人繼續站崗。 “怎么那么多狼!”嚴晃松懈下來之后才發現堆積如山的尸體,昨日雖然知道有許多狼襲擊,可是那時候哪有時間顧其他,現在回過神一看,那數目簡直嚇死人。 “娘的,這招真他娘的夠狠?!敝T葛如忍不住啐了一口,臉上還沾著血跡。 在場人都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卻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多的野狼,只怕整個大林子的狼都聚集在此地??梢肋@大林子快馬加鞭都得一天一夜才能走出去,平時狼群各占地盤,哪可能會這般聚集在一起,若其中無詭異,七歲小兒都不會信。 左護軍皺眉道:“只怕這山里的狼都在這了?!?/br> 嚴恪冷哼,眼眸子閃過一抹厲色,“若非你們多個心眼帶了炸彈,這次必死無疑?!?/br> 雖無人喪命,可幾乎都受了傷,嚴重的一人已經失去了一條胳膊。這些狼十分狡猾,知道炸彈威力之后不再抱團站攻擊,而炸彈有限,使得大家伙不敢輕易用之,只能來一匹砍一匹。這些狼十甚是兇猛,若非在場護衛和親兵都武藝高強,這些炸彈也難以救他們的命。 趙清河正在點數,悲哀的發現除了他身上還剩下的最后一個炸彈,竟是全都扔完了! “現在炸彈也沒有了,若是再來一次可怎么辦?” 雖說大家伙的傷都不重,可昨日耗盡體力一時半會難以恢復,再來一次只怕難以有昨日的戰斗力。這次是狼下次還指不定是什么呢,實在是太被動了。 常廷昭擰著眉頭道:“今日必是能走出這片林子,只有走到有人煙之地,就不必這般擔憂?!?/br> 嚴恪也道:“過了此地就會有我嚴家勢力?!?/br> 趙清河這才舒了口氣,隨即又蹙眉道:“咱們的馬被狼給咬傷了不少,有許多也不知去向,緊靠徒步能走出這林子嗎?” 昨日情況緊急,壓根沒時間顧那些馬兒,只是都松開韁繩讓他們自行逃命,依然有些來不及逃跑被咬傷,或是跑得不見蹤影,現在一匹當用的馬都沒有。 嚴恪道:“無妨,那些馬兒都識路,會自個尋來的?!?/br> 常廷昭對諸葛如使了個眼色,癱軟在地上的諸葛如連忙跳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短棍開始吹了起來,聲音響亮。 原本軟似一灘泥的嚴晃頓時精神起來,“竟是召馬令,不愧是軍馬,訓得真好?!?/br> 趙清河轉了一圈頓時笑不起來,昨日他們的營帳也都被糟蹋了,裝滿東西的馬車也一片狼藉,今天的吃食都沒著落呢。 “一會我們吃什么???我備的那些材料都被糟踐得差不多了,干糧也是,能吃的沒多少?!?/br> 嚴晃直接笑了起來,“清河,你可真是糊涂,這么多狼rou在這還問吃什么!” 趙清河這才反應,不由拍了拍腦袋,“瞧我,都忘記這茬了,真是被嚇得發蠢?!?/br> 常廷昭望著遍野尸首,不由冷哼道:“這么多狼皮正好做回京做禮?!?/br> 大家伙也沒閑著,趙清河與廚子們一起準備早飯,其他人則開始剝皮。因是不講究,剝皮速度很快,等早飯弄好的時候,基本上也都剝好了。只要不是被炸得太難看的,基本都被剝了下來。 趙清河無奈道:“這么多狼皮如何帶得動,咱們的馬都不夠了?!?/br> 常廷昭大手一揮,“兩人一匹,其他馬用來駝物?!?/br> 一行人便是這般出了山林,十來匹馬身上還馱著帶著血腥味的狼皮,招搖過市。 所經城鎮的百姓們老早就得了消息,大敗西戎的常將軍凱旋歸來,紛紛出門去瞧這少年英雄,結果一看到這陣仗全都嚇了一跳。 一老漢搓搓眼睛,“那馬背上是坨的可是狼皮?” “是,是狼皮,我的天啊,咋這么多狼皮啊,一二三……這么多匹馬馱著得有上千吧?” “瞧那樣子好似新剝下來的,莫非是常將軍一路打的?” “不會吧,常將軍這才多少人啊,那狼可兇猛著呢,就算常家軍再兇猛也打不來這么多吧?” “有啥不能的,常家軍是啥,天兵天將!你沒聽說打仗的時候還有雷公助陣呢?!?/br> “啥雷公助陣啊,明明就是大炮仗?!?/br> “哄誰啊,炮仗誰沒玩過啊,哪有這么大的動靜,聽說能炸死人呢?!?/br> “那是你沒見過世面,這炮仗可不是平時咱們玩的那些,可厲害著呢。據說是一個叫趙清河的獸醫發明的……” “獸醫?!他娘的,獸醫還能干這事?” 趙清河騎著馬與常廷昭并行,聽著百姓們的議論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一出大林子,在第一個城鎮的時候嚴家就準備了馬匹和馬車,足夠駝這些狼皮??沙M⒄哑挥媚邱R車,而是依然像之前一般用馬這般馱著,毫無遮蓋,只是每一匹馬駝得少了不少,分成幾十匹在駝,就怕其他人沒瞧見似的。 而一路上只要有人煙的地方,都會有百姓擁簇,一路走來都十分高調,就差沒敲鑼打鼓叫喚常廷昭在此了。趙清河起初還不明,后來看一路再無人sao擾頓時明了。這是故意顯眼,才好讓一些人不好下手。大佑人對西戎積怨很深,可謂世仇,如今竟是把西戎打得落花流水,百姓如何不興奮,皆把常廷昭奉之為英雄。若是英雄出了意外,必是會引起民憤。 而馬匹上的狼皮更是活生生打著某些人的眼,令其不敢動彈。最關鍵是已經入了嚴家地盤,想要做手腳沒那么容易。嚴家勢力遍布大佑,只要有人有鹽的地方就有嚴家。明帝為何忌憚嚴家,便是如此。 “這般張揚,會不會惹來禍端?”趙清河頗為憂慮道,一路上常廷昭被百姓擁簇,雖說自個心底也跟著驕傲,卻也不免擔憂這樣的事傳到上面會變成什么樣。功高震主的后果,可就是死路一條。 常廷昭一把將趙清河摟入懷中,“不管如何都會惹禍,倒不如張揚痛快一把。況且這般造勢,進了京想要動我也得先堵住悠悠之口?!?/br> 趙清河想想也是,如今都已經另有所謀,還有何可懼,眼瞧著就要到京城,不知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 “不知為何,我心里直打鼓?!?/br> 常廷昭親吻他的額頭,握住他的手,“別擔心,有我在?!?/br> 趙清河嘆了口氣,他倒不是擔心自己,“回了京只怕麻煩不比在要塞少,你家那爛攤子可如何收拾?你哥難以有子,只怕你父親一回來,六皇子就要發作了,世子之位必是難保。你又要娶我必是無法繼承世子之位,馮側室一派亦是不可能將世子之位傳給他,你們家可還有能信任的兄弟可接任?若是沒有,只怕六皇子也會借著這個由頭將常家兵權收回?!?/br> 常廷昭眼眸暗了暗,常家原應有七子,已經喪了兩個,除了常廷恩他皆不信任。他并不稀罕這世子之位,只是這怕這世子之位與常家兵權息息相關,若是棄了他雖不可惜這權勢,但是只怕以后處境更加危險。 “我們已經搭上十三王爺和嚴家這艘船,到底誰是世子已經不重要。只要在那之前握緊兵權,就無所畏懼。只是只怕不能這般快搬離國公府,若我獨立門戶,這兵權必是會被逼迫交出去。對不起,我食言了?!?/br> 趙清河笑了起來,佯怒道:“你我之前還需這般客氣?況且我也想瞧瞧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我就算嫁給你為妻那也不是婦人,在后宅能受什么委屈,你爹的女眷避都避不及。只要你別給我尋事納妾,咱們關著門過日子有何可擔憂的?!?/br> 常廷昭搖頭嘆道:“你若這般模樣,我倒是不敢將你娶進門了?!?/br> 趙清河不解,“為何?還怕我壞了你們家的規矩不成?” 常廷昭嘆道:“后宅腌臜事不比前朝簡單,里邊彎彎繞繞多著呢。你只要嫁給我為妻這些事就避不了,其他先不提,光我祖母就能讓你頭痛的?!?/br> 常老夫人出身平民,含辛茹苦將定國公拉扯大,性子剛烈倔強,對待兒子孫子那是打心眼的好,可對待兒媳和孫媳這便是不好說了。況且趙清河還是男妻,常老夫人必是更加看不順眼,必是會刁難。 定國公也是個戰場摸爬滾打出來的硬漢子,可在常老夫人面前都不敢粗喘一聲。當年定國公破壞了與定國公夫之前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契約,其中就有常老夫人的手筆。 當年常夫人是下嫁于定國公,那時候定國公不過是個小小的校尉,而常夫人卻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出身書香門第。當時定國公對于這個知書達理、貌美如花的妻子十分敬重和寵愛,哪怕幾年未有所出也不曾動搖要納妾,甚至拒絕了常老夫人安排的通房。 那個時候定國公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癡情種,不知多少婦人艷羨常夫人好眼光尋了個好夫君。實際上日子并不似外頭想的過得那般舒坦,常老夫人著急抱孫子,又因為瞧不慣常夫人那做派,平日甚為刁難。起初還罷了,后來定國公漸漸爬上高位,而常夫人娘家越發不顯,使得常老夫人瞧常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常老夫人甚至在定國公準備出征的時候十分強硬的將馮側室抬進了門,常老夫人的理由很簡單,那場仗十分兇險,很有可能會回不來,必須要給常家留個后。 當時情況緊急,常夫人雖是委屈,卻也無可奈何。當時常老夫人使了手段,定國公和常夫人得知的時候人都已經抬進來了,且當晚定國公就糊里糊涂的跟馮側夫人入了洞房。 具體當年如何,常廷昭已經很難查出來,只知道這祖母并非那些名門出來的貴婦人,行事難免沾染市井乖張。而馮側夫人的肚子十分爭氣,還真的給懷上了,雖然沒多久常夫人也發現懷上,那個時候馮側夫人已經站穩腳跟,加之當今皇后也被封為麗嬪,更是無法動彈。 雖說定國公后來陸續納妾,當初的‘情非得已’興許只是惺惺作態,其實心里早就樂意便順水推舟,可這一切的發生,也能瞧出常老夫人手段如何。 趙清河聽此不由皺眉,“你祖母不會故技重施吧?” 常廷昭苦笑,“為何我不愿意回家即是這般,每次回去總有‘驚喜’。我知道祖母也是為我著想,可這樣的疼愛讓我喘不過氣來。有時候甚至覺得這樣的疼愛好像不是因為我是他的孫子而疼我,而是因為我能將常家的血脈延續下去才疼我。這樣揣摩長輩雖然不敬,但是……哎?!?/br> 趙清河摟住常廷昭,“我可沒有你母親這般良善,被設計了就認了。我管那些人是與你有一夜情還是肚子里揣了一個,我都會毫不留情的處理掉。當然,這一切前提是你蠢得要死被下了藥,莫名其妙上了別人的床。啊,不行,我一想還是覺得惡心得慌!若是真那般,你這根玩意我都不想再用了。警告你,不許你那么蠢!” 原本還略微憂愁,聽了這話常廷昭頓時樂了起來,“我自是一心一意只想我這玩意埋進你這銷=魂處,但是你也得看住了,莫要讓他醉了暈了進錯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