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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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活了?”一旁的內侍瞪大眼顫抖道。內侍的聲音并不算大,可圍在院外的眾人卻聽得真切。 活的?!竟然是活的!這怎么可能,開膛破肚竟然沒死,取出異物又活了?這也太可怕太神奇了吧。雖是有侍從阻攔,卻依然無法控制眾人的激動,比方才還要熱鬧起來,眾人議論紛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非有侍從守著,公主又正在里邊,他們非要沖進去瞧瞧到底是真是假不可。這怎么可能,難道是華佗在世,否則如何有此神技。若真的活了,用在人身上…… 這下不僅僅是在場的獸醫,開膛破肚取物病畜未死還活著的消息在最短的時間傳了出去,就連不少人醫都沸騰了起來。 趙清河點了點頭,望向佩雅公主,“公主,一會麻藥過去小白就要醒過來,你若是想看它可以換身衣袍消毒了之后進去。不過不能太多人,它現在還在危險期,傷口很容易感染引發并發癥,若是這般那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br> 這個時候不應閑雜人等進去,雖然現在比在新湖縣的時候條件好上不好,可比起前世正規的手術室依然簡陋很多,應是全面清場才好??扇羰遣刂粗慌聲粦岩?,到時候引來有心人覬覦更是麻煩,所以只能放人進去。 佩雅公主濕漉漉的大眼睛睜得更大了,小臉紅撲撲的,激動的應下:“我,我可以去看看它?太好了,我會乖乖聽話的?!?/br> 嚴晃拉扯著趙清河的袖子,眼巴巴的望著他,那副模樣比那小白還要可憐。 趙清河無奈搖頭,“你也跟著進去吧,公主、你還有一個侍從只能三人,不能再多了。若是順利,三天后小白就可展于人前,不急這么一時半會兒?!?/br> 嚴晃頓時笑裂了嘴,手舞足蹈的一臉興奮。而公主那邊,原本打算領著一位專門伺候她的大宮女進去,卻被一個內侍攔住了,那內侍笑瞇瞇道:“公主,可否讓雜家前去瞧瞧?” 大宮女見到內侍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在佩雅公主耳邊叮嚀了幾句,最終換了這內侍一起進屋。趙清河見此心底也猜到了七=八分,面上不動聲色,開始安排后續之事。 這次手術不同之前剖腹產,這只小狗之前就有些虛弱,胃里邊有創傷,只怕抵抗力遠不如那匹母馬。這里房屋甚多,東西也齊全,趙清河決定留下來守著,幾位徒弟輪流坐班。 結果幾人全都嚷著要留下,不愿意錯過一時半刻。趙清河見此也沒阻攔,大不了輪流休息就是。這場手術尤其對于呂雙元和盧可來說,可謂是頭一招,讓他們回去怕也是睡不安穩。 呂雙元和盧可現在都還激動得微微顫抖,一回想他們方才經歷了什么,心里就耐不住的激動!雖說之前學習的時候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趙清河編寫的教程越發完善,他們已經看到以后要學習的內容,早就知道以后要學些什么,可親眼目睹依然忍不住激動,望向魏遠志的目光更是熱切。 魏遠志方才的表現他們可是看在眼里,不僅僅是縫針還有與趙清河在手術臺上的配合,兩人也不過才學了這么點時間,如今竟是能這般游刃有余。什么時候該塞紗布,什么時候清洗傷口,什么時候該下消炎藥,無需趙清河吩咐都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上朐诓痪玫膶?,兩人必是也能主刀! 趙清河于他們而言總是覺得與常人不同,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而魏遠志和周路卻與他們是一樣的,自個與他們并無太大差異。魏遠志和周路可以做到的,他們身心今后自個必是也能!這樣的美好前錦如何讓他們不激動,如此神技是多少人想求而求不來的。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遇著這么好的師父,真真是老天開眼。 佩雅公主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被包扎嚴實十分虛弱的小白惹得心疼不已,想想在肚子劃一個口子,這該有多疼??! “漂亮哥哥大夫,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小白,我會再來看它的?!迸逖殴鞒鰧m多時,必須要回去,雖是極其不愿,卻也沒任性,只是不停的叮囑趙清河。 這稱呼……趙清河失笑,這也是肯定他的表現吧。 趙清河認真道:“公主放心,我會努力讓它活下來,讓它在和公主一起玩耍。只是小白身上的毛發被剃了不少,公主到時候可不要嫌棄它哦?!?/br> 佩雅公主終于破涕而笑,猛的搖頭道:“我不會的,小白無論變成什么樣子都是我的小白?!?/br> 若非身份不妥,趙清河真想揉揉這小姑娘的腦袋,確實如同嚴晃所說的一般又可愛又懂事。雖然是公主,卻沒有驕縱之氣,興許是年幼也沒有太多的等級觀念,人長得又十分漂亮,著實令人喜歡。 佩雅公主依依不舍的離去,看到小白能睜開眼睛望著她,雖然十分虛弱,可她相信它的小白一定會好起來的。 “哎喲,你干嘛呢?!壁w清河突然被嚴晃捶了一下,忍不住瞪他一眼。 嚴晃的眼睛都快冒著崇拜的小星星了,“你太牛了,這樣都能治好?!?/br> “早著呢,還……” “還沒度過危險期?!眹阑螞]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打斷他,“你這人就是喜歡潑冷水,九成的事硬是說成一成,讓人白白擔心?!?/br> 趙清河笑著沒說話,這是職業習慣,作為醫生永遠不會說百分之百,總是會做最壞的打算?!斑@后邊的事還得靠你幫忙?!?/br> 嚴晃拍拍胸膛,“說吧,需要多少銀子。咱別的不多,就是錢多?!?/br> 趙清河嘴角抽抽,盡量讓自己平靜道:“這幾天天氣頗為炎熱,這樣更容易引起傷口發炎,需要從你家冰窖拿些病來鎮一鎮?!?/br> 嚴晃頗為失望,“就這???那還不簡單,想要多少拿就是了,若是不夠讓我jiejie從皇宮里拿都成?!?/br> “不用這么多,太多了潮濕反而更麻煩?!?nbsp;趙清河連忙拒絕,嚴晃家的冰窖他也去過,大得令人發指,真要都搬過來,他這地方要變成冰窟窿了。 嚴晃一聽更加失望了,想了想道:“你們今晚是要住這?這里也太過簡陋,連張舒坦的床都沒有。這樣吧,我命人收拾一番,要住得舒舒服服的才好干活?!?/br> 趙清河并未拒絕,若能住得舒舒服服的誰會不喜。這次若是能治好,名聲就會打出去,到時候類似的手術必然不少,以后住在這機會也會更多。而且現在他們需要進行的實驗很多,要是能住在這里邊也方便觀察。 有錢就是不一般,不過一會工夫,嚴晃就命人將這里的屋子布置得舒舒服服的,甚至還想塞幾個丫頭進來服侍,被趙清河拒絕了。 “你說什么?那條狗竟然沒死?”廖應淮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關會捋須瞇著眼睛道:“公主還親自進去瞧了,現在到處都傳得沸沸揚揚的?!?/br> 廖應淮癱軟在椅子上,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這怎么可能,開膛破肚如何還能活下來,難道這小子是華佗再世不成?” “他也配!”關會嗤笑一聲,又道:“能不能活還尚未可知,據說要等到三日后才能斷定。若是這狗真的活了下來,只怕常廷昭那邊更是不會信我們這些老東西了?!?/br> 軍馬最常受到的是外傷,若是趙清河有這開膛破肚的本事,那么那些外傷更是不在話下。常廷昭信任了趙清河的醫術,那么很可能備藥材的活兒就會落在趙清河的肩上。況且這是公主的狗,若是治好皇上也會曉得趙清河這個人。到了那時候不管他們身后的靠山多厲害,也無法起到作用。 常廷昭親自邀請趙清河去軍營看馬,卻不讓他們幾人前往,已經對他們十分不利,若是讓趙清河把名氣打了出去,那么趙清河接手這事就是板上釘釘了。 啪—— 廖應淮突然拍桌,惡狠狠道:“不能讓那只狗活下來,若這小子名氣打了出去,今后這牧馬監哪里還有我們說話的份!” 沒有靠山在牧馬監雖然難以生存,可是他們畢竟獸醫,醫術才是說話的根本。只要有過人的醫術才能真正在此地立足,才會有靠山。他們已經在這牧馬監稱霸這么多年,怎么可以讓個毛頭小子踩到腳下。 關會把玩著鐵珠子,“這事可不好辦,嚴二公子已經送了不少東西進去,據說還有那雕花木床,晚上必是有人守在那里?,F在外人都無法進入,所有人都被攔在外邊?!?/br> 廖應淮皺眉,“莫非就這么算了?眼睜睜看著他揚名立萬,以后這牧馬監都是由他說的算?” 關會頓了頓,半響才幽幽道:“若想要做文章也不是不行?!?/br> “怎么做?” “你附耳過來?!?/br> 兩人低著頭竊竊私語,聽罷,廖應淮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入夜,月亮高懸。 “師父,你先去休息吧,有我和盧可在這里,不會有問題的?!敝苈沸赜谐勺愕?。 盧可也一臉堅定道:“我們會仔細瞧著的,絕不辜負師父的信任?!?/br> 趙清河雖是不困完全能撐得住,不過也沒拒絕,讓幾人有鍛煉機會也好。反正他就在這,若有事也方便。 “好,你們輪流看著,不用太緊張一個時辰檢查一次就行?!?/br> “是?!?/br> 這只小犬恢復得還不錯,已經通氣可以灌藥,目前一切正常。若是能熬過今晚,生存的概率也會高上不少。 趙清河滅燈躺入床上,就被一個大手一抓滾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趙清河早就料到,這段日子兩人一直這般偷偷摸摸,如今無論遇到什么狀況都不會驚奇。今日這么大哥事,常廷昭必也得了消息,按照他的性子,晚上肯定會過來。 “你老是大半夜偷偷溜出來不會犯事?” 軍營里不是應該管得挺嚴,可感覺在常廷昭這里卻瞧不到。 常廷昭狠狠的親了他一口才道:“我是頭兒,這點權力還是有的。其他將領還去喝花酒,只要不耽誤事就無礙。只是訓練不是出征,并沒這般緊張?!?/br> 趙清河往他身上拱了拱,“你消息倒是靈通,竟是沒摸錯地方?!?/br> 常廷昭笑道:“老婆的去向做老公的哪能不知曉,況且嚴晃這小子動靜這么大,恐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今晚是要宿在這里?!?/br> 趙清河也笑了起來,“多虧他的福,否則我這連一張像樣的床都沒有?!?/br> 常廷昭十分滿意,揉搓著趙清河圓潤挺翹的臀,“倒是便宜了我?!?/br>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月光皎潔常廷昭瞧那小媚眼,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小兄弟直接立正站好。 趙清河被頂到,也跟著蕩漾起來,可依然保持清明道:“咱們先說會話?!?/br> “嗯?!背M⒄岩贿厬?,一邊在趙清河身上煽風點火。 趙清河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你這是要和我說話的樣子嗎?!?/br> “邊做邊說,互不耽誤?!背M⒄讶挛宄蛯②w清河身上扒了個干凈,趙清河被他撩撥得全身發軟,哪里還有工夫想其他,只能隨著他一同奔向那極樂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屋中才平靜下來,嚴晃送的床足夠結實,沒發出什么大聲響,無人得知兩人在這行茍且之事。 趙清河懶懶的躺在常廷昭胸口,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我新配出了消炎的藥,這藥比從前的藥效好上不少,也算這條狗運氣,我覺得應是能救回它一條命?!?/br> 常廷昭撫摸著他光滑的背脊,頓了頓道:“人可否能用?” 常廷昭經常聽趙清河說醫學上的事,加之身為武將最是容易負傷,對一些藥理也略知一二。因此很清楚受傷的時候,消炎對于治療外傷有多重要。 趙清河微微蹙眉,斟酌了片刻,“應是差不離,不過畢竟還是不同需要人醫辯證。我這藥應該還有改進的空間,再等些時候吧?!?/br> “嗯,那些藥材可否常見?” 雖說有軍費可以購買藥材,可是戰場上的傷亡實在慘重,藥材總是不夠的。而且總有發國難財的人,若是藥材相對珍貴很容易被一些商販刻意壟斷,提高價錢。若能降低成本,且藥方里為常見的藥材,就能多湊些藥材,戰場上才不會有這么多因為救助不利無辜死去或者殘廢的人和軍馬。 “牧畜為經濟作物,救助時都要注意控制成本,所以我的藥材大部分都為常見的。不過現在我為了提高藥效,所以里邊還是有不少藥材頗為昂貴,還得繼續研究。我盡量配出成本比較低的方子,只是恐怕難以趕在出征之前了?!?/br> 常廷昭親吻他的額頭,“盡力而為即可?!?/br> “嗯?!?/br> “這只小狗若是治好,我會在皇上面前提起開護士班一事,你要做好準備?!?/br> 趙清河怔了怔,“這事還要報告給皇上?他會為了這點小事召見我?” 常廷昭不贊同道:“此舉絕不是你口中的小事,軍中缺少醫者,兵士經常因為救治不及時導致傷亡慘重??扇羰怯辛四闼f的護士,至少能減少五成的傷者??纱罂尚?,皇上自是清楚?!?/br> 趙清河長這么大親眼見過最大的官,且說過話的怕只有他們鄉長,這一下跳躍到一個國家最高領導人,還是掌握生殺大權之人,不由心底犯怵,“皇帝兇不兇?” 常廷昭笑了起來,“莫要害怕,只要平常的樣子即可?!?/br> 趙清河摸摸鼻子,有些沒出息道:“不是都說伴君如伴虎,皇帝最是喜怒無常,我說話又沒個把門的,別說錯了話就倒霉了?!?/br> “你……” “哎喲,哪里來的這么多老鼠,大家快起來,快來打老鼠!”屋外突然傳來嘈雜聲,周路在院中高聲咆哮著。 常廷昭和趙清河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迅速穿好衣服,趙清河打開門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周路一臉焦急道:“師父,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堆老鼠?!?/br> 趙清河不由皺緊眉頭,“可是我們養的小白鼠?” “不是,我方才去瞧了,我們養的都好好關著呢,這些老鼠都是外邊來,個大還兇得很?!?/br> 趙清河更是急了,“守住病房,千萬不能讓老鼠竄入?!?/br> “是,我們幾個都守著呢?!敝苈啡滩蛔∑瓶诖罅R,“哪里來的老鼠,什么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br> 老鼠是最容易帶來病疫,小狗剛動完手術,身子骨最是虛弱,若是這時候被老鼠帶來什么疫病,那可就麻煩了。而且有的老鼠野得很,還會咬人咬畜牲,若這小狗被咬一口那可就難活了。 “怎么回事?” 趙清河走進屋子,常廷昭竄了出來問道。 趙清河與他說清楚,常廷昭也不由皺緊眉頭,兩人都覺得這事不簡單。他們平日雖未住在這里,可自打把這里當做實驗室就一直清理得十分干凈,根本不可能有老鼠。怎么現在突然冒出來不說,還是一群?這也太讓人懷疑了。 兩人正納悶,窗外傳來一個古怪的鳥叫聲。趙清河正詫異,哪里來的鳥,常廷昭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