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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一點,聞秋時是天宗長老!當年傷害南姑姑,被廢修為的那個聞長老!” “??” “那惡人不是仙君小徒弟,一個草包瘋子嗎?” “是他,就是他!” “......” 天宗。 幾名手持靈劍的弟子?剛出練武場,迎跑來一人,手里握著信件。 “符比半決結果出來了!” 天宗符術落寞,因?而宗內弟子?甚少有人關注符比,聽聞決賽名單出來,一群人興致乏乏。 “反正決賽沒天宗何事?!?/br> 打著哈欠的弟子?,揉眼隨口迎合了句,“南長老與誰?” “你絕對想不到!”那人將信件展開,興奮不已,“快看!快來看!” 揉眼弟子?望了眼,頗為驚訝,“誒,竟然不是柯柳?!?/br> 其他人聞聲,也湊來。 “我看看啊,靈宗南獨伊,天宗聞秋時,真不是柯柳??!” “這天宗聞......等等,天宗?!” “是不是寫錯來歷了,我天宗何時有這等符術高深之人?” “怎么偏偏姓聞,聽起來與咱們天宗之恥......” 低頭看信的幾個腦袋,突然一同僵住。 半晌,有人極為小聲的問:“禁足后山的那位,姓聞名秋時吧?” “是,前不久逃出宗,據說到攬月城參加符比了......” “???!” 景無涯放下玉簡,沉默良久。 奪舍他師弟的這人,倒是厲害,竟然到符比決賽了,不過,倒是方便了他去看望師父。 幽靜木屋里。 一個白緞遮眼的清俊男子,執筆在竹簡上寫字,雖目不能視,但?他落筆位置沒有一絲歪斜。 不一會兒,便寫了大半竹簡,字跡工整漂亮。 單看筆墨,沒人能想象到這是一個眼盲之人書寫。 景無涯收回視線,調整情緒,盡力讓語氣歡快些,“師父,小師弟要參加符道大比決賽了!” 他說完,室內一片寂靜,許久都未得到回應。 景無涯眸光落在白衣人臉上,看其神色未有絲毫變化,微皺了皺眉。 前天宗主,仙君盛澤靈。 也是他的師父,自十幾年前眼睛受傷后,開始閉關,隕星谷除魔之戰后,便徹底隱世?了。 景無涯身為大弟子?,擔下天宗主的責任后,未曾違背盛澤靈的意愿,一直沒讓任何人來打擾,也甚少與他說外界的事。 往年,景無涯不愿打擾其清幽,一年只見盛澤靈兩次。 但?近來,景無涯也不知道為何心有不安,總想找些理由來看望,即便成為不怒自威的天宗主多年,在盛澤靈面前,他仍是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弟子?。 “師父,”景無涯小心喚了聲,“小師弟進符比決賽了?!?/br> 白衣男子兀自沾了點墨,好似什么都沒聽見,繼續書寫。 景無涯心里不安逐漸放大,往常他交談時,盛澤靈有時會陷入沉默,然后岔開話題,景無涯只當師父不感興趣,也跟著說起其他事。 但?此時,他不得不懷疑起來。 盛澤靈一直認為對小徒弟聞秋時沒盡到師父的責任,很是愧疚,所以景無涯從來報喜不報憂。聞秋時被廢修為這類糟心事,他不曾與盛澤靈說,只有前不久,進半決賽他才?特意告知。 景無涯記得當時盛澤靈難得笑了,此時怎會表現得這般冷漠。 景無涯心里微沉,腦海冒起個可怕念頭:師父是不是偶爾會聽不到,才?總時不時的沉默不言。 “師父,你......” “今日天色不錯,” 盛澤靈輕聲開口,放下筆,將竹簡擺至一旁,“許久未見陽了,我出去看看?!?/br> 景無涯按捺下疑惑,伸出手讓他攙扶,白衣男子淡笑了聲,輕搖了搖頭,“我在此處待了十幾年,一花一草都很熟悉,無需相助?!?/br> 景無涯只好收回手,隨之出門。 “確實暖和,” 一只玉白的手浸在余暉中。 盛澤靈微微仰頭,遮眼的白緞長尾在風中飄蕩,他整個人立在檐下,全身上下唯有手探出感受落日溫度。 景無涯規矩的立在一旁,輕嗯了聲。 師徒倆都不是話多之人,又各有所思,在檐下一起沉默。 過了許久,最?后一縷余暉消失,盛澤靈收回手,隨后輕聲問:“那孩子?怎么樣了?” 景無涯愣了下,意識到是誰后,臉色變得難堪,片刻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垂頭嘆氣道:“我沒有師父這般胸襟,無法不遷怒與他?!?/br> “低頭做什么,” 盛澤靈伸手摸了下,“你已做得很好,勿要自責?!?/br> 景無涯難以開口,亦不知從何說起。 顧末澤是魔君夙夜之子?沒錯,但?他如此苛待顧末澤,還有其他原因?。夙夜死于圣劍后,眾人將森羅殿翻了個底朝天,都未發現半點伏魂珠的影子。 而在那不久,年幼的顧末澤出現在他面前,不過幾歲,景無涯便在他身上感受到令人恐懼的力量。 此子絕不可留,否則來日必成天下大劫! 景無涯當時只有這一念頭,但?他優柔寡斷,才?造成了如今局面。 “他與夙夜長得像嗎?” 盛澤靈指尖在額角輕點,嗓音極輕,“還有小炎,當北域主,是否有大哥當年風采,我如今......已有些記不清大哥與夙夜的模樣了。不過,即使這些后人長得像,我也看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