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sf.#8573;м 章51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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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宿華到了紫云丘,對宗主與幾位師叔行過禮后,便看到床鋪上的闕鶴。 少年臉色發黑,眉頭緊蹙,額頭是細密的汗珠,胸口到肩頭的地方有一團黑霧盤踞。 這團黑霧散發著陣陣陰氣,令人不適,我看了眼哭的眼眶通紅的趙渺渺,還未吭聲,對方先哽咽著喚我:“師姐…” 我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趙渺渺:“我也不知道…與師姐你們分別后,阿闕好像心情不太好,說要回山……我們本是一前一后走的,等我聽到聲音回頭的時候,他已經變成這樣了…” 我記得昨夜時,趙渺渺是說:「本來還好好的…我與阿闕在游船,他一直背對著我不說話,我以為他只是不開心……結果后來準備離船的時候我去叫他,才發現,才發現已經變成了這樣……」 易雀面色凝重:“這是心魔?!?/br> 我抿緊嘴,沒有接話。℉ǔщěйɡě.?οм(fuwenge.) 在原著中從來沒有過這一段,心魔這種修士進階時的標配絆腳石,在闕鶴身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從一開始便目標堅定,不斷歷練成長,直到遙登大道的時候,也未曾動搖過一次道心。 明道子摸著胡子,緩緩開口:“看樣子……應該是心魔姬,或許是當初九重天秘境時,那妖魔從這處傷口潛藏進去,養精蓄銳到今日,開始蠶食修士的軀體了?!?/br> 這處傷口是我當初的那一劍。 我以為心魔姬早就死在我的劍下,沒想到它竟然是順著我的劍藏進了闕鶴的身體里,借此從秘境中逃了出來。 現在一想,那時在我耳邊蠱惑我讓我殺死闕鶴的聲音,或許就是心魔姬… 鈺算子一揮袖,半世書從他袖口飛出,懸在闕鶴胸前,字符從書頁中飄出,將闕鶴整個人包裹?。骸安荒芊湃涡哪Ъ烈鈾M行,若它吞吃掉闕鶴,必然會實力大增,到時便不好處置了?!?/br> “鈺師叔,你有沒有辦法救救闕鶴!” 趙渺渺眼看又要哭出來:“都怪我,若是我能早些發現,就不會變成這樣……” 鈺算子略加思考:“辦法有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br> “師叔請說!不管什么辦法,只要我能幫上忙,一定全力以赴!” 我見趙渺渺堅定的模樣,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闕鶴會喜歡她了。 溫柔,勇敢,善良,漂亮,對于常年被趙寥寥嫌棄打壓的闕鶴而言,擁有這些品質的趙渺渺就好像從天而降拯救他的神女一樣,令人心生向往與愛慕。 那廂鈺算子掏出兩根刻著符文的箸,糾結了一瞬,才說道:“有一個辦法,進入到闕鶴的心魔中,喚醒他?!?/br> “只是…這件事很危險,很有可能你也會被拉扯進心魔中出不來,而且對方也不一定會因為你的呼喚醒來?!?/br> 趙渺渺看了眼闕鶴,眼中淚花盈盈,像是在對鈺算子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不怕,我已經失去過一次,不可以再失去他了……” 我與宿華站在人群外,看著鈺算子擺好九幽入夢陣,看著趙渺渺坐在床邊,一手緊捏符箸,一手握住闕鶴的手,做好了準備。 昨夜以為有趙渺渺在,闕鶴必然會被喚醒,所以我并未久留,過了些時候便回了翠染峰。 然后再一睜眼,就是今天。 陣法亮起,趙渺渺昏倒在床側,卻緊緊握著闕鶴的手。 明道子慢慢渡步到我身邊,安慰我道:“折春,不要擔心,那孩子是個心性堅定的,定會安然無事?!?/br> 我這才發現我表情苦悶,搖頭道:“我不擔心?!?/br> 宿華借著袖子的遮掩,悄悄地勾住我的手指,微微晃了晃,似乎在安慰我。 我勾勾嘴角,低下頭盯著裙擺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陣法突然暗淡了一瞬,然后趙渺渺猛地起身,一口血噴了出來! 屋子里瞬間亂做一團,易雀一把撈起趙渺渺,為她服了丹藥,又捏了法決,幫她注入靈力梳理被震亂的經脈。 床榻上的闕鶴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那團黑氣驟然變大,包圍了他半個身子。 趙渺渺失敗了。 這個世界的男主角依舊昏迷不醒,所以原本的故事無法繼續下去,只能不斷重復他昏迷前的這一天。 直到有人能夠打破這場輪回。 “不好,在反噬了!” 鈺算子低喝一聲:“只能采取強硬辦法了,將心魔姬逼退出來…可是這樣或許會損傷闕鶴的心脈靈根?!?/br> 說著,鈺算子看向我,似乎在征求我的同意。 我向前一步:“鈺師叔,麻煩你再擺一次九幽入夢陣,我去帶闕鶴出來?!?/br> “師尊!” 宿華拉住我的胳膊,眼中滿是不贊同。 鈺算子亦是如此,他道:“折意劍是被闕鶴本人排斥出來的,你經脈滯澀,萬一也像折意劍一般,遭受的痛楚可要比她厲害甚多?!?/br> “試試吧,萬一呢?解鈴還須系鈴人,那道傷是我刺的,若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被心魔纏身,所以我也得負起責任?!?/br> 我笑道:“再說這么多年的痛楚遭受的也挺多了,不怕這一次兩次的?!?/br> 腳下是溫熱的沙礫,軟軟的,暖暖的,踩在上面會微微下陷。 連綿不斷的沙丘一直到視線的盡頭,有一輪皓潔的明月從那里緩緩升起。 空氣中是干燥的夏日氣息,帶著角落的蟲鳴聲送到耳邊。 我身上穿的像是曾經蜃妖送我那套衣服,但卻更加繁復華麗一些。 脖頸,耳垂,雙手,指尖,腰間,足腕,都帶著叮叮當當的裝飾品。 我抬手觸向自己眉間,指下是墜子狀的抹額鏈,頭發束成一股松松的麻花辮,點綴著碎鉆。 這是闕鶴的心魔之中,順利進來了。 而我這樣的打扮……說明夢境的主人所想象的我就是這樣。 布靴踩在沙礫上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我猛地轉身看向聲源處,微微瞪大了眼睛。 ——是闕鶴,但也不是他。 不是十九歲的闕鶴,看起來年紀要更長一些,大概二十五六的模樣。 穿著劍修的圓領袍,下擺繡著青竹,外面套著一件大披,大披也是純色的,用金線滾了邊,低調又富麗。 腰間掛著訴意劍,換了把劍鞘,不是曾經那柄,現下這把是靛藍色,裝飾著明珠,有點趙渺渺的風格。 我目光落在他臉上,少年時他曾是蓬勃如青松的俊秀,現在卻像深冬時的雪松,孤傲又冷漠。 青年的闕鶴束了白玉制的發冠,有幾縷發絲垂在肩頭。 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瞧著我,目光卻又好像穿過我透到別處。 我終于反應過來他這樣模樣為何給我一股隱隱的眼熟,我上一世時曾經見過他的設定圖。 設定圖是他二十六的年紀,衍宗的大師兄,十九州的名劍修,趙渺渺的道侶。 我心中一跳,不知為何后背發冷,這究竟是夢境……還是原著的未來? “你又來了?!?/br> 闕鶴淡淡開口,似是有些疲累:“你要扮成她的模樣到什么時候?”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我一時無法分析理解,捏緊了法箸,沒有吭聲。 “……今天這樣對我不理不睬,倒是有點像她了?!?/br> 青年發出一聲嗤笑:“怎么,學會別的模仿法子了?” 突然間,箸上符文微微閃爍,我的衣擺無風自動,下一刻箸從我手中被擊飛,遠遠插進沙子里。 “……你是誰?” 話音剛落,我便被人捏住了下巴,對方手上力道很大,強迫我抬起頭直視他。 闕鶴滿眼懷疑,又帶著殺意:“那是什么?陣法?用來殺我?” 骨頭不堪重負地咯吱做響,我感覺再這樣下去,我的下巴就要被捏碎了。 這里是他的世界,一切外來者都要接受遵守他的規則,因此我現在甚至無法掙脫他,好不容易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艱難開口道:“痛…松手,闕鶴……” 闕鶴的眼睛閃了閃,有些詫異地看著我,手上力道也松了幾分,我忙掙開他后退幾步,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 可怕,這股殺意令我回想起夢中的那次,真是不寒而栗。 手腕上猛地便傳來禁錮的力道,闕鶴捏緊了我的手腕抓起,似不可置信,又似憤怒:“你到底是誰?!” 我反問他:“你覺得我會是誰?” 對方仔細打量著我,目光裸露,似乎是想剝開這層皮好好看看里面的真偽,最后冷笑一聲:“原來如此……是新的伎倆…不過,很有用?!?/br> 雙唇傳來刺痛感,我下意識張嘴,卻被一條舌頭堵住了呼痛聲。 闕鶴一手扣著我的后腦勺,一手掐在我腰間,強硬又粗暴地親吻我。 嘴皮被他咬破了,微甜的血腥味由嘴角傳遞到唇舌之間,被彼此的唾液稀釋,然后吞咽下肚。 ……??? 瘋了嗎?! 這是在做什么?。?! “唔…!放!放開……唔唔……??!” 這種場景簡直比他殺我還令人驚恐,我推搡著他胸口,努力掙扎著,卻如蜉蝣撼樹,對方根本紋絲不動。 鼻腔中的空氣越來越稀少,我無力地錘了一下青年的肩膀,心里罵娘。 早知道就不進來了,天天重復乞巧又如何,我大不了天天過乞巧… “是你…” 不知為何,闕鶴突然停止了親吻,似是不可置信,小心地觸碰我的臉頰,眼中如冰層破裂,涌出淚花。 “是你,寥寥…是你,是你?!?/br> 我從未見過他這種表情,又笑又悔,好像失而復得了什么寶物似的。 他將我擁入懷中,臉頰貼著我的發頂:“真的是你,不是假的,也不是做夢,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 作者的話: 50章重修了,從5000字修到7000字,以后再也不腦子不清醒的時候碼字了,50章后半部分我自己都沒看懂什么意思…腦子里和寫出來的不是一個意思,太可怕了 闕鶴心魔中的自己,是19歲的闕鶴,也是原著里某個世界的闕鶴(比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