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長成這樣的人還以才學聞名于世,他不做男神,真是天理不容,天誅地滅了。 同時,紀安稍稍的自卑了一把,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紀安好想罵罵老天爺,他本來想說既生瑜何生亮,可愣是沒好意思,實在是他們這差距也忒大了些。 瞧著紀安微微出神,崔玄并沒有不悅,而是笑了笑。紀安覺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丫的,他可是彎的,彎的,彎的。這樣明晃晃的對著他笑,真是太考驗他的自制力了。 好在紀安也不是真有那色心,只不過是抱著欣賞的態度看的。失神一會就回過神來,彎腰道:“師兄有禮了?!?/br> 崔玄溫聲道:“咱們是自家師兄弟,不用如此多禮。以后,我叫你阿安可好?!?/br> 紀安瞧著崔玄的笑臉,不爭氣的就跟著點頭了。崔玄看了,眼睛里閃過笑意,又一絲狡黠。對著紀安就說道:“阿安,師兄我也沒帶什么好東西,這玩意你拿過去玩吧?!闭f著,把手上的一串手珠給了紀安。 紀安沒反應過來,就被塞進一串手珠,入手光滑舒適,雖然沒有細看,但能被崔玄拿給他做見面禮肯定是差不了的。瞧著崔玄上下穿著,那暗紋,那質地,恐怕連他府上的紀老太太也沒能比得過。 王淵在旁邊笑著說道:“阿玄果然對著阿安與眾不同,連帶著手上不肯給人瞧的手珠都送出去了。這樣,我這個做師傅的可不能小氣了去。來,這是師傅給你的,你拿著吧?!?/br> 說著,就遞給了紀安一本古籍,紀安忙躬身謝了他們。 王淵既然收下了徒弟,自然不會不管的,立馬就choucha了紀安的功課。紀安才學不錯,可也只限于不錯而已。在王淵這個天下大儒面前就不夠看了,雖然王淵沒有明說,可看著王淵指著書桌上的那幾本厚厚的書,輕描淡寫的說道:“阿安,你沒事就把這些多看看,為師下個月要choucha?!?/br> 紀安瞧著那些厚厚的堆成一小堆的書,心里直打嘀咕,這學習的密度也太強了吧。果然嚴師出高徒,拜了師傅,他以前那種放牛吃草的學習法子恐怕是不行了。 倒是崔玄在旁邊說道:“阿安,過幾天我就來書院做講賓了。你如讀書中有了疑問盡可來問我。我這個師兄也不是叫著玩的,你可別臉皮薄,不好意思?!?/br> 能得到崔玄的指點,紀安是求之不得的,對著崔玄說道:“多謝師兄,等我遇到不會的,定會向師兄請教。到時,師兄可不許嫌棄我愚笨啊?!?/br> 崔玄但笑不語,可眼神中卻是對著紀安充滿了信任,好似紀安剛剛的話一定是謙詞一般。 第22章 疑惑 紀安心里陡然閃過以前懷疑崔玄為老鄉是事情,可這么近距離一觀察,紀安又更加的不確定了。這風度,這氣質,這品味,怎么也得浸yin于世家大族多年才能培養出來的。 要是如他這般半路出家的,就是外在如何形似,可內里總歸有幾分現代的影子。難道他是胎穿,還是投胎轉世?紀安迷糊了,心里不確定的同時更加謹慎,爭取讓自己行為合乎禮儀規范,萬萬不可露了現代的影子。 王淵收了徒弟,心情不錯,瞧著沒下完的棋盤擺在桌上,心里一動。似乎不禁意的問道紀安:“阿安,你可會圍棋???來陪為師下兩盤?!?/br> 紀安心里苦了一把,圍棋他也是近三年跟著紀老太太學了個皮毛。這一出手就輸,是不是太沒面子了,當然,要是說不會,就不是失面子,而是里子了。于是,紀安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弟子只學了皮買,不敢在師傅面前獻丑?!?/br> 王淵一聽,眼睛一亮,面上卻是一副嚴肅莫意思說道:“阿安,此話差矣。正因為下的不好,才要多下下,這樣才能知恥而后勇,厚積而薄發?!?/br> 好吧,自己輸給自己師傅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紀安還想在掙扎一下,試著讓崔玄頂上他的缺。沒想到他還未說,崔玄就開口道:“師傅說的有理,正好讓弟子為您泡壺好茶,讓您試試看弟子這泡茶的手藝是否可有長進?!?/br> 王淵點點頭,對著紀安說道:“能喝上你師兄泡的茶,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咱們可有口福了,來,你執白子,咱們下吧?!笨粗鴵u搖欲試的師傅,紀安只能跟著下了。 崔玄不知道從哪里之找了一套茶具出來,在小爐子上燒著,茶葉的清香慢慢的散發到紀安鼻下。紀安也多少知道些茶,聞著這味就知道崔玄茶藝十分了得。 而棋盤上,紀安被自己師傅殺的丟盔卸甲,一個不留,可臉上相當的淡定。因為早知道結果,紀安早破罐子破摔了,不存妄想自然就淡定從容了。落在王淵這個師傅眼里,卻是有些榮辱不驚的氣度,對著他不由的更滿意了幾分。 當然,王淵更高興的是他終于贏棋了,自從收了崔玄為徒之后,他都沒再嘗過贏棋的滋味了。真是太懷念了,果然,小徒弟收的好,收的妙,收的呱呱叫。 崔玄這個時候也煮好了茶,王淵是師傅毫不客氣的端了茶喝了起來。紀安面子薄,不好意思,崔玄很是善解人意的遞給他一杯,和聲道:“來,試試師兄的手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br> 紀安道謝端過茶,輕輕抿了一口,只覺口齒生香,茶香四溢,回味無窮。他突然有些舍不得喝了,這么好的茶,給他算是牛嚼牡丹了。 王淵也很滿意這茶,加上又贏了棋,心情更加舒暢。對著紀安說道:“阿安,你師兄是個雅人,這煮茶還得他來。你以后多和你師兄親近親近,好好跟他學學?!?/br> 王淵對著崔玄這個徒弟是樣樣滿意,可徒弟太能干了,待在他身邊的時間那是大大的縮水,像這樣的煮茶是一年難得一次。正好自己這能干的徒弟對著紀安很是欣賞,讓紀安跟著崔玄學學,得了崔玄的真傳,才不枉他這個做師傅的名頭。 紀安對著崔玄也正是有一肚子疑問的時候,聽著自己師傅這樣說,里面什么說道:“是,弟子知道了。以后還請師兄多多關照,指點我一二?!?/br> 崔玄溫聲的對著紀安說道:“好說,好說,你我同為師兄弟,本就是親如一家。阿安這樣說,可就見外了?!?/br> 紀安特別想知道心學那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裝作不懂道:“師兄,我瞧你的那致良知很是有趣,可惜我愚笨并不是太能瞧明白,師兄有時間可否指點我一下?!?/br> 紀安細細的盯著崔玄,不放過崔玄面部任何表情,可他失望了,崔玄有些驚訝的說道:“師弟之命,怎敢不從。我瞧著過幾天我就搬到書院來住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多多討論?!?/br> 喝了茶,王淵讓崔玄送送紀安,崔玄和紀安走在走廊上,紀安怪不自在的。他想著就是美男效應,自己有什么可不自在的,人家長得這么好看這么俊,在一起一定是自己占便宜了,自己怎么還別別扭扭的,太丟大男人的臉了。 崔玄瞧著紀安這副模樣,心中感慨,這樣的紀安他可從沒見過。一想到前世紀安的舌戰群儒的風采,再看眼前這樣傻乎乎,賣了都可能替人數錢的紀安。不得不感慨,何人不年少,何人沒傻樣啊。 想到這兒,崔玄眼睛中閃過笑意,終于讓師傅收下了紀安。他也不欠紀安師傅了,還好還好,他沒全搶走了紀安的運道。 至于欠紀安其他的,崔玄眼睛閃過一道暗光,他就以救命之恩還吧。 紀安可不知道崔玄在想什么,只不過想到顧詹,他試著開口道:“師兄,我有一同窗好友,特別崇拜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下次有空的時候,是否能指點他一二?!?/br> 崔玄一想,紀安的鐵黨,顧家郎顧詹?以后的北威侯,此人對著紀安倒是重情重義,也無怪乎紀安能如何護他。這么一想,崔玄抬頭對著紀安說道:“我過些天來書院,你可帶他去找我,指點談不上,可互相切磋一下倒是可以的?!?/br> 紀安總覺得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到底哪兒奇怪,遂也不再多想。笑著說道:“如此,就謝過師兄了?!?/br> 崔玄搖搖頭,說道:“阿安見外了。在如此見外,師兄可就生氣了?!闭f著還做出自己要生氣的姿態。 紀安被崔玄這么一鬧,倒是覺得崔玄也沒那么高大上,難以接近了。 崔玄把紀安送到了院子門口,紀安就讓崔玄止步,說道:“師兄,你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不然,和你一道在書院之中走一圈,我怕明日我就成了書院的名人了?!闭f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崔玄心里想到:你現在已經是名人了,從你踏入賢竹齋,成了師傅的弟子之時。不過,他也沒有勉強紀安,笑著說道:“那阿安自己回去,過些天師兄再去找你?!?/br> 紀安點點頭,和崔玄道別后,腳步輕快的往自己住所走。一路上,紀安覺得大伙看他的眼神有的不對,可他又怕是自己的錯覺。畢竟做賊心虛,不對,是剛剛拜師成功,自然是心理有些不同的。 等回到住所,正好遇上徐茂,他熱情的迎上了紀安,笑著說道:“紀賢弟,我剛得了一副畫作,知曉紀賢弟家學淵源,不知可否幫我鑒賞一下?!?/br> 紀安瞧著徐茂的熱情度上升的不止一個點,心中直覺得有問題。他和徐茂只是泛泛之交,除了一開始入學的時候,徐茂拉攏過他,瞧他不開竅,就放棄了。所以,見面他們也不過是點頭的交情,這一下要他鑒賞書畫,他們的感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紀安微笑而客氣是說道:“徐兄說笑了,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能去鑒賞啊。還是等我再多學幾年,喝夠了墨水,到時候才能給徐兄掌掌眼。不然,現在去也只會是貽笑大方,盡去獻丑了?!?/br> 徐茂瞧著紀安推辭,也沒強求,對著紀安說道:“紀賢弟不必如此自謙,瞧著紀賢弟剛從外面回來,肯定是乏了。你先去歇歇吧,等明日我們一道上課,也好做個伴?!?/br> 紀安剛剛回了徐茂的鑒賞,這個時候也不好再開口回絕了,只好點頭答應,這才打發了徐茂。 剛剛進屋,就瞧著顧詹在自己的羅漢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紀安氣不打一處來,壞心一起。拿了書中上的毛筆,沾了墨汁,輕手輕腳的走到顧詹面前,想在顧詹的嘴巴下面畫了幾道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