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晨“嗯”了一聲，“昨天打擾唐哥了?！?/br>
    “這有啥的，你們不也都叫我哥了么?！碧期A幫他拿了雙筷子，“也來吃點?！?/br>
    戚晨在他對面坐下，“本來還想中午請哥吃個飯的，看來是沒機會了?！?/br>
    唐赼笑，“這次沒機會就下次唄?！?/br>
    兩人吃得差不多，唐贏道：“怎么小裴還沒好？”

    “好像是有點慢?！逼莩克懔怂銜r間，“有快半個小時了吧?！?/br>
    他這個喝了酒的也就洗了十多分鐘而已，裴若延這半個小時著實有點超標，戚晨正準備回去問問情況，里間的房門便開了。

    裴若延出來，“看我做什么？”

    “看你怎么那么慢?！逼莩亢闷娴溃骸澳闶遣皇怯袧嶑?？”

    裴若延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要你管?！?/br>
    戚晨語氣奇怪，“我只是問一句，又沒有要管你?！?/br>
    裴若延：“……”

    其實他剛下意識答完那一句便有點后悔，覺得自己語氣太沖了，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只好僵著語氣解釋，“我吹頭發了?！?/br>
    戚晨看他神情不自在，干脆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們昨天見到人了嗎？”

    “那房子上半個月就已經被轉手了?！碧期A道：“新戶主給的聯系方式是個中介，我們打了電話，他們那邊說客戶的聯系方式屬于隱私，會幫我們轉達，但不能直接給我們?！?/br>
    這倒是跟原著里的劇情一樣，戚晨又看向裴若延，后者抿了抿唇，“我按唐哥給的號碼給他發了短信，希望能看到吧?！?/br>
    吃完飯，三人各留了聯系方式，戚晨便和裴若延啟程回M市。飛機定的下午三點，兩人到酒店取行李，再到機場，時間剛剛好。

    戚晨找好位置坐下，翻出眼罩想睡覺，便聽到旁邊的裴若延叫他，詢問道：“嗯？”

    “還沒跟你說?！迸崛粞觿e開目光看別處，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聲音輕得幾乎淹沒在機艙的嘈雜聲中，“……謝謝?！?/br>
    戚晨笑，故意逗他，“就謝謝？”

    裴若延：“……不然呢？”

    戚晨：“你不該叫我哥？”

    “……不叫?！迸崛粞右豢诨亟^，“你比我矮?！?/br>
    戚晨：“……不可能，你站起來！”

    裴若延：“誰要跟你比這個?！?/br>
    這會兒飛機還沒起飛，戚晨堅持要比，裴若延只好站起來。但他錯估了這里的空間，即便是頭等艙的座椅，兩個人站起來也幾乎把座椅間的空間占完了，中間的距離便幾乎只剩下一點。

    兩人面對面地挨在一起，戚晨抬手在頭頂比劃，嘴里還念念有詞，“也沒有多少啊，就這么一點，根本看不出來好么?！?/br>
    余光瞥見空乘似乎注意到他們這邊，戚晨嗖地一下坐回去，裴若延比他反應慢了一瞬，被空乘逮著好一頓教育。

    等空乘放過他離開，戚晨早已經把眼罩帶好，全副武裝，滿身寫滿勿cue。裴若延盯著他眼罩上張牙舞爪的貓咪頭像磨了磨牙，認命地坐回到位置上。

    飛機起飛，慣性力把人往位置上壓。裴若延抬手摸到自己的耳后，溫度燙得驚人。

    他閉上眼，腦中還是戚晨剛才湊到他面前的樣子，近在咫尺，連呼吸都糾纏在一起，甚至能讓他清楚地看到戚晨眼中自己的倒影。

    奇怪，他的心為什么跳得這樣快。

    ＊

    b市。

    卻說唐贏把戚晨二人送走后，摸出手機播了個號碼。對面很快接起，謝斂的聲音傳了出來，“喂？”

    “是我?！碧期A的語氣有些八卦，“我聽說你昨天……”

    “如果你是想問監控的事情的話，是我改的?！敝x斂道：“怎么，他去查了？”

    “沒?！碧期A道：“我看他是喝斷片了，壓根沒提這事，就小裴問了我一次，我說是服務生把他弄上去的?！?/br>
    謝斂無可無不可地應了一聲，“還行，省事了?！?/br>
    “不夠意思啊兄弟?！碧期A半開玩笑道：“我昨天帶著你哥圍著B市跑了一圈，結果你目標在后面這個？”

    “什么目標不目標的?！敝x斂道：“你說的跟我圖他什么一樣，你們出去的時候，我還沒確認主意是他出的好么?！?/br>
    經此一役，兩人間的關系也拉近不少，謝斂對他的態度也就更隨意了些，“你打電話來找我就問這事？”

    “我就好奇么?！碧期A問，“你到底對人家干啥了，都到改監控的地步了?！?/br>
    “我改監控是因為他以為是做夢，我順水推舟省點麻煩罷了?！敝x斂語氣微頓，“再說他畢竟算我半個法律意義上的哥哥，我能對他做什么？”

    “等會兒?！碧期A沒弄明白，“什么叫半個，還法律意義上，你哥不是小裴么？”

    “你就當他倆都是吧?！敝x斂道：“想不通就別想了?！?/br>
    “行吧?！碧期A聽出他不想說，便沒再問，“對了，你具體啥時候出國，我到時候去送你?！?/br>
    謝斂道：“不走了?！?/br>
    “嗯，那我到時候……嗯？？？”唐贏驚訝道：“為什么又不走了？”

    “你不是說我應該反抗一下么？”謝斂在電話里很輕地笑了一聲，“突然覺得你說的話有點道理?！?/br>
    唐赼：“？？？”

    “好了，不說了?！?/br>
    聽到房門被敲響，謝斂回頭看了一眼，“我這邊有事，先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