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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器店后門口,王元燿將一條編輯過的短信發送出去后,迅速刪除干凈。 差不多同一時間,何遠收到陌生號碼發送來的一張圖片,像素有些模糊,但能看清布景、也能認清照片里的兩個人,昏暗室內,依偎得很近的兩個人,氣氛旖旎曖昧,而傅嵊的眉眼柔和。 *** 凌晨五點,傅嵊帶著晨曦的水汽回來,發現何遠坐在沙發上一夜未睡,煙灰缸里全是煙頭,室內煙味濃重。 傅嵊打開空氣凈化器散味,拿走何遠指間燃到一半的煙熄滅后,掐著他的下頷看了一會兒才說:“去洗個澡,然后睡一覺?!?/br> 何遠:“你去哪了?” 傅嵊:“方高旻的玉器店出了點事,牽扯到傅家小輩,我去處理?!?/br> 何遠垂眸:“是嗎?” 傅嵊:“不信我?”他湊上前,本想親吻何遠的嘴唇,卻受不了過重的煙味而吻在唇角,“以后別抽煙,對身體不好?!?/br> 軍人要求體檢過關,所以傅嵊從不抽煙,但何遠抽得兇,后來喉管和肺部都出了點問題,傅嵊動怒,他才開始戒煙,到后來一天一兩根,然而看煙灰缸里的煙頭,估計抽了兩包。 這讓傅嵊很生氣,但思及和北嘉的存在,何遠必然不開心,所以此刻忍下怒氣,還算溫柔的勸說。 何遠:“我想抽煙,不抽骨頭縫癢?!?/br> 傅嵊皺眉:“別鬧?!?/br> 何遠:“我心情不好,你不讓,我可能會背著你繼續抽煙。反正身體是我的,我愛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br> 傅嵊盯著他半晌,有些疲憊的嘆氣:“何遠,你在生氣?!?/br> 何遠:“我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傅嵊:“和北嘉不會影響我們的關系,如果你害怕我忍不了他的信息素的勾引,我盡量不去見他?!?/br> 何遠略驚奇于傅嵊能說出這些話來,他說:“但你還是會用他的信息素,A會對O的信息素上癮?!?/br> “只要度過換屆這段時間,以后不會再跟他接觸,你把他當成信息素提取的工具不就行了?”傅嵊摸著何遠的臉說:“何遠,你像以前那樣乖一點行不行?” 何遠溫柔懂事,只有他在身邊,傅嵊才能輕松自在。 何遠低頭輕笑,在傅嵊執拗的目光下,低低應了一聲:“嗯?!?/br> 傅嵊緊皺的眉頭一松,托抱起何遠進浴室洗澡,結束后將人帶到床上相擁而眠。 半個小時后,睡在傅嵊懷里的何遠突然睜開眼,眼中毫無睡意,靜靜盯著墻上的電子管家。傅嵊平常六點準時起來,常年維持的生物鐘讓他即使在通宵一晚后,仍會在六點起來一次。 電子管家會在六點鐘啟動,開始工作,不過剛才上床時,傅嵊為讓何遠好好休息而調整指令,推遲兩個小時開啟。 何遠撥開傅嵊環在腰上的手,無聲無息地起身,敲下代碼輸入命令行,等執行結束自動粉碎代碼,追蹤不到任何痕跡。 然后他離開臥室,進入傅嵊的書房,在里面呆了一陣,查看過監控后才離開,回去臥室,將手機里所有跟陌生人聯系的痕跡全部刪除干凈。 何遠回頭看著傅嵊冷峻的面孔,指尖描摹他的臉部線條,目光依舊柔和:“我不信A能擺脫對O信息素的依賴,即便是你也一樣?!?/br> “傅嵊,我真喜歡你的?!?/br> 何遠親吻傅嵊的唇角,然后將自己埋入他懷里,而沉睡中的傅嵊習慣性摟緊他。 墻上的電子管家閃了閃,觸發指令,釋放出能讓人更好安眠的無害氣體,室內兩人很快進入深度睡眠。 *** 早上九點鐘是上班、上學時間,整個社會像一個巨型機器開始運作,每個人是機器里頭的螺絲釘,在自己的崗位活動,日復一日,平常普通,沒有新意。 然而這天對軍區大院的傅家、方家和賀家而言似平地一聲雷,‘轟’地炸得他們上下天搖地動。 連早就退休的傅老爺子都忍不住出來鎮場面,勉強穩住混亂的局面,環顧匯聚在傅家老宅的面孔一圈,沒發現本應該站在前頭的傅嵊,沉聲問:“傅嵊人呢?” 傅家期上前:“聯系不到堂哥?!?/br> 傅老爺子憤怒:“找到他,立刻押過來見我!”頓了頓,他說:“去何遠家里找他?!?/br> 傅家期:“已經派人過去了?!?/br> 華裳高級公寓,比預設的兩個小時還晚了一個小時起來的傅嵊終于收到傅家期的通訊,立刻起身穿衣。 何遠睡眼惺忪地問:“怎么了?” 傅嵊撈起他深吻:“沒事,你繼續睡?!?/br> 何遠便不搭理,繼續睡了。 傅嵊趕到傅家老宅,迎頭就是傅老爺子的龍頭拐杖,好險躲過去才不虞道:“爺爺,現在不是責怪我的時候,先處理正事要緊?!?/br> 說完不等傅老爺子反應,他回頭看向傅家期、傅家婧,以及站在各自長輩身后的賀星文、方高旻等人,面無表情的坐下來,點名傅家期詳細說說發生什么事。 傅家期事無巨細的描述,原來早上有一家本地電臺爆料昨晚玉石毛料的事,涉及邊疆兩條命,影響頗廣,新聞一瞬爬到當今最熱門社交平臺的首頁熱點。 當然早有準備的方高旻早做好澄清稿,佐有警方的通告。 可是沒過多久就有另一則新聞爆出,六年前來自軍區大院的幾個人為了搶奪首都一家酒吧而放火燒死了一對beta父子,那家酒吧的土地是beta家里祖傳的,在首都這地方寸土寸金,留在手里保值才是正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