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阿霧見楚懋在紫扇她們跟前一點兒也不避諱地跟自己親熱,很是有些不習慣,忙地道:“不是,就是天兒太熱了,不想用飯?!卑㈧F說著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直高興,對楚懋也就不如今早那樣冷臉了。 楚懋攬了阿霧的腰一起去了東次間坐下,屏退了一眾丫頭,將她摟在腿上,大掌貼在他腹部道:“小腹不舒服么?”楚懋是怕自己昨夜太用力傷著阿霧了。 “沒有?!卑㈧F實在不習慣和人這樣親近,屁、股不安地在楚懋腿上挪了挪,卻引來楚懋一聲悶哼,阿霧不解其意,只迷惘地看著楚懋,不知他是怎么了。 “還疼么?”楚懋又問。 阿霧慢了半刻才反應過來他是問那兒,紅著臉嬌嗔道:“自然是疼的?!逼鋵嵱昧怂幐嗪笠矝]那么疼了,但是阿霧深諳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只管嚷疼就是了。 “我再給你上一次藥?!背鲃菥鸵獊砹送拾㈧F的褻褲,將阿霧嚇得大驚失色。 “不,不,不用了?!卑㈧F一下從楚懋的腿上跳了下去,險些摔著,幸虧楚懋眼疾手快地將她撈了回去。 楚懋知道阿霧臉皮薄,也不逼她,想著晚上等她睡著了后在替她上藥也是一樣?!澳銢]用晚飯,想吃什么,不如我帶你去夜市逛逛,雖然都是些俚民小吃,不過別有滋味,你吃了指不定能開胃?!?/br> 阿霧對那些小販挑擔子賣的東西十分看不上眼,何況她這是害口,吃什么都不香,“不用,我已經叫紫墜送一碟鮮果子過來了?!?/br> “用一點兒可以,但是也不宜貪涼,叫她送再送一碗木瓜燕窩粥來?!背雎暦愿劳忸^的丫頭,言罷低頭替阿霧理了理鬢發,“今夏的確有些熱,過兩日我告了假帶你去秭香山別院住些時日避暑?!?/br> 阿霧沒將楚懋的話放在心上,讓他憂心勞神勞力的事情那么多,阿霧只當他是隨口安慰自己。一時紫墜送了櫻桃、枇杷來,正要上去伺候,卻見楚懋揮了揮手,便又退了下去。 阿霧挑了粒大的櫻桃放入嘴里,櫻紅的唇嚼著鮮紅欲滴的櫻桃,別有一番風味兒,楚懋看了喉頭一緊,低下頭替阿霧撕起枇杷的皮兒來。 阿 霧以手支頤,右手拇指食指緩緩拈著櫻桃梗送入嘴里,眼珠子卻隨著楚懋修長的手指而移動,不得不說,祈王殿下剝枇杷的動作還真是賞心悅目。阿霧心想,她這輩 子能讓正元帝替她剝過枇杷還真是不算虛度了,難怪崔氏一直說圓了房的夫妻才更親近,今番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的,以前阿霧可是想都沒想過有這種福氣可享的。 楚懋將枇杷的核剔掉,掰了一小半枇杷rou喂到阿霧的嘴邊,阿霧笑彎了眼睛地贊道:“真甜?!?/br> 楚懋將剩下的枇杷喂了阿霧,拿小幾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一把撈過阿霧禁錮在懷里,阿霧還沒來得及吞咽,就被楚懋含住了唇舌。枇杷甘甜的汁液在兩人嘴里流淌,楚懋吮吸得津津有味兒,可苦了阿霧,一個囫圇枇杷都沒吃到,又被楚懋霸道地拘著動彈不得。 是人都有三分脾氣,何況阿霧的脾氣更加不小,她想咬楚懋的舌頭,哪知他滑溜得比蛇還靈活,阿霧只得拼命地搶嘴里的枇杷,大力地想將枇杷汁吸光,以實際行動告訴楚懋,這些都是她的,她的,不許搶。 哪 知道阿霧一時幼稚的激憤,卻叫楚懋興奮得魂飛天外,雖說以往他和阿霧也有過唇舌交纏,但那都是他一人主動,阿霧被動地受著,哪像這回這樣主動,這等事兒有 了比較后,楚懋才明白“兩情相悅”帶來的滿足感可比獨角戲叫人更情不自禁,只覺得三魂七魄都被熨帖得舒舒服服的。 阿霧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只覺得楚懋的手越箍越緊,唇舌越發用力,就像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似的,阿霧只覺得嘴疼,又推不開楚懋,險些閉過氣去,只得奮力地扭動身子。 楚 懋本是練武之人,又是初嘗情、事的滋味兒,正是欲罷不能的時候,原本顧忌阿霧的身子又怕她有孕,所以打算過幾日弄了藥來,再一解相思的,哪里知道不過是蜻 蜓點水的一吻,最后卻弄得他丟不開手,心頭尋思,若是阿霧受孕也好,有個孩子于他二人都好,至于阿霧受得住受不住,楚懋只在心里安慰她,等會兒他輕些就是 了。 心頭的包袱一丟開,楚懋就越發熱切起來,三兩下就剝開了阿霧的衣裳,露出水煮蛋一般嫩白的肌膚來,阿霧發了狠地踢他、擰他、打他,可她的力道不過是給楚懋撓癢癢,別添情趣而已。 阿霧哪里經歷過這等陣仗,她昨夜才剛圓房,更是料不到楚懋居然在次間的榻上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欺負起她來,阿霧恨不能撓花楚懋的臉,心頭又擔心她的孩子,急急地道:“殿下,孩子,孩子?!?/br> 楚懋沒聽明白阿霧的意思,“什么孩子?” 阿霧見他停下,趕緊攏了攏衣襟,合攏雙腿,以手蓋在小腹上道:“說不定經過昨晚我肚子里已經有了呢?”其實毫無把握的事情以阿霧的性子她并不愿說,但眼下事態緊急,只求先打發了楚懋再說。 “哪有這么快?”楚懋笑道。 “怎么沒有,今天晚上我就聞不得飯菜味兒,心里直犯惡心,聽說婦人懷孕的前三個月都會害口,聞不得菜味兒?!卑㈧F正正經經地道。 楚懋笑出聲來,他完全沒有想到阿霧也有這種呆愣的時候,“你聽誰說的,便是有孕,反應也沒這么快?!?/br> 阿霧斜嗔楚懋一眼道:“殿下又不是女子,難道還能有我明白?”阿霧覺得人與人各有不同,怎么就不興她反應敏銳點兒了。 “這么想懷上?”楚懋笑著問道。 阿霧被楚懋的話羞了個滿臉通紅,“誰想了?”說罷攏了衣裳起身進了內室,喚紫扇幾個進去伺候她沐浴。 兩個人洗漱罷,阿霧先躲進薄被下頭,一時卻忘了腳那頭還擱著冬被,紫扇她們鋪床時也不知阿霧還用不用,便依舊放在了腳邊。 楚懋詫異地看了看那冬被,立時明白了緣由,上了床欺到阿霧眼前道:“這樣想懷上,光把腳擱在高處可不行,還得全靠我?!?/br> 阿霧的心事被戳穿,真正是惱羞成怒,猛地推了一把楚懋,哪知他紋絲不動,還借機壓了下來,嘴里輕輕地喚道:“阿霧,阿霧……” ☆、vip207 經歷了昨夜,阿霧如今可再非吳下阿蒙,況且楚懋的那處叫囂得實在厲害,阿霧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殿下——” 阿霧一出聲就后悔了,她不知道這樣嫵媚靡靡的聲音怎么會從自己的嘴里冒出來,她本來是要拒絕楚懋,可這聲音就是她自己聽來,都像是邀請。 “殿下,我還疼著呢?!卑㈧F為了彌補剛才的錯誤,趕緊急促而簡短地道,偏偏她的聲音天生帶著七分甜,這“呢”字帶上了點兒拖音,就成了欲拒還迎的撒嬌。偏偏她的疼痛卻是楚懋造成的,這更加造成了楚懋一絲畸異的滿足感,就跟干柴著了火似的,再也控制不住。 “阿霧,阿霧,別怕?!背穆曇舻统?、淙淙,像古琴奏出的古老樂章,帶著三分欺騙性的撫慰。 阿霧不怕才怪,瞅著空就往邊上竄,楚懋本是怕傷著她、壓著她,這才松了禁錮,哪知阿霧這般不配合,楚懋難免就來了勁兒,一把抓住阿霧的腿,見她拖到身下,“呲啦”一聲,阿霧的褻褲就裂成了兩半,露出粉嫩嫣紅的細處,在楚懋炙人的眼神下,兀自顫巍巍地抖動。 阿霧驚呼一聲,拉著楚懋的衣襟才能沒嚇得癱軟過去,她的腿被楚懋強硬地分開架在他的腰兩側,花瓣已經被他強勢地撥開。 “別……”阿霧帶著抽泣地細聲求饒。 “你別動,我就不進去?!背矒嵝缘赜H了親阿霧的額頭。 阿霧連忙點點頭,顫抖著的睫毛就像蝴蝶在風中振動的翅膀,巍巍欲墜,這樣的脆弱,越發讓人恨不能干脆徹底將她打碎了,重新和(huo)過。 雪白的褻衣松松垮垮地斜掛在阿霧的肩上,露出大半個雪白膩滑的肩膀和精致迷人的鎖骨,玉兔兒半遮面地躲在妃色金銀秀纏枝海棠的肚兜后,這幅艷麗的美景,灼得楚懋紅了眼,吞了吞口水,只是再眼熱也得忍著。 楚懋伏低身用鼻尖蹭開那礙眼的肚兜,裹了那甜滋滋的紅豆,手指卻探入了令人發狂之地,貝rou迅速合攏裹著他的指尖,緊澀得厲害,叫他寸步難移,只得耐心地在原地畫圈,輕輕揉捏著那嫩珠。 酥、麻的感覺從阿霧的腳尖一直傳遞到她的背脊上,阿霧使力地捶打了楚懋一下,她沒曾想到夫妻見的事情居然連最后的一絲遮羞布都不給人留,這樣直接、粗俗,必須將全部身子打開任他探索,這于阿霧來說,心理上實難承受,“你不是說你不……” “你知道我要進去的?!背涣羟槊娴刂贝贪㈧F的羞恥心。 阿霧氣得眼睛一瞪,抽腿去踢楚懋,卻被她捉著腳,干脆架在了肩頭,而他側了側臉,在阿霧的腳背上親了一口,明顯地覺察到阿霧的震動。 楚懋心頭一動,捧了阿霧的腳親親地細細啄起來,阿霧的腳生得嬌小圓白,五個腳趾頭像初春的桃花瓣一般,嫩弱可人,含在嘴里別有情趣,這件事當楚懋第一回見著阿霧裸、露的腳時,就想做了。 手指再探到細處,那兒已經有水潺潺。 阿霧被楚懋顛來倒去地將渾身上下親了個遍,也不知他在探索什么,到后頭阿霧自己也暈頭轉向的迷迷瞪瞪地就被人攻城掠地。 “輕點兒,輕點兒……”阿霧嬌滴滴地呢喃,那聲音又軟又甜,輕輕一壓就能擠出鮮甜的果汁來。楚懋愛極了阿霧的聲音,越發使出勁兒來,毫無章法地橫沖直撞,弄得阿霧一聲聲地嬌啼,像一灘被揉得滴紅垂艷的牡丹花瓣。 外頭侍夜的紫扇和紫宜兩個相視一眼,就趕緊掉開了頭,都面紅耳赤地,沒想到里頭的動勁兒那般的大。拔歩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響了又停,停了又響,伴隨著阿霧隱隱約約的啜泣聲,聽著好不可憐。 后來,紫扇和紫宜進去換床單,都不敢看那皺皺巴巴的被單。阿霧昏昏沉沉地被楚懋從凈房里抱到床上,挨著枕頭就睡了過去,對楚懋何時起身,何時出門的完全沒有知覺。 往后的好幾日阿霧都過得昏天黑地的,幸虧她不用打理府中內務,否則她這幾日起不了床,還不知道府里會積壓多少事。 這日楚懋從外頭回來,阿霧正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見他進來也懶得起身,連嘴都懶得張,只動了兩下眼皮子。 楚 懋換了衣裳從凈房里出來,便坐在床沿上,替阿霧揉起腰來。他既會武功,對人體xue位也精通,按捏起來讓人格外的舒服,這幾日若非有他揉腰,阿霧真是要懷疑自 己的腰還直不直得起來。楚懋就跟傳說中的饕餮一般,不知饜足,以至于阿霧見著他是又怕又煩,心里只恨他怎么不跟以前一樣,住他的冰雪林去,到她的玉瀾堂湊 什么熱鬧。 楚懋一邊替阿霧揉著腰,一頭心里卻在惦記凌裕今日送來的藥丸。據說是敬家的東西,敬家的女人惑主,全是寵冠六宮的妖 嬈,但是帝王身邊那么多女人,稍有個懈怠就是西風壓東風,是以為了能身侍帝王,敬氏女自然得避孕有方,而且還不能影響生育。這藥丸就是她們用的東西,一月 一粒。 楚懋原本和阿霧說過避孕之事,她口頭上雖應了,可瞧她前幾日犯的那傻,就知道她心頭還是惦記子嗣。這也難怪阿霧惦記,女人只有生了兒子在家里才能站得住腳,不過楚懋的心頭只認準了這么一個心尖尖,因而自認阿霧并不需要這一層憂慮。 楚懋想來想去,還是不知如何同阿霧提及藥丸的事,畢竟借口說得再好,里頭泰半的原因還是他舍不得那滋味,楚懋尋思著過幾月再說懷孕的事兒也不遲,反正阿霧年紀也還算小,便打定主意瞞下阿霧不說。 過幾日鄒銘善來請脈,早得了楚懋的吩咐,將藥丸子雜在其他養生丸里給了阿霧,吩咐她一月一粒。 阿 霧卻猶然不知,每天偷偷地拜菩薩,再沒有比這更心誠的了,只盼著能早些有孕,也好避開楚懋,她實在是怕了楚懋的需索無度,雖說后來也不怎么疼了,可她也還 是不能理解,楚懋怎么會那樣沉迷于這件事,除了累就還是累,阿霧只盼著趕緊懷孕,而且必須是個兒子,她就再也不用經歷這樣的折磨了。 這日宮里頭來內侍傳口諭,說是永和宮元淑妃壽辰,圣上在花月雙輝樓設家宴,各府皇子皇妃到那日都需去永和宮賀壽。 阿霧只聽說過皇后娘娘千秋節,命婦要朝賀的,可沒聽說過庶母壽辰,也要皇子皇妃去朝賀的。阿霧心里頭雖然膩味隆慶帝對元蓉夢的寵幸,同時也對元蓉夢更提高了三分警惕,短短時間就能得寵至此,雖說沾了她那張臉的光,但她的手段也可想而知。 阿霧不由納悶隆慶帝和孝貞后之間究竟有什么故事和心結,可以一邊讓他對孝貞后恨得不許她入土為安,又一邊將元蓉夢寵上天了。 楚懋回來時見阿霧正倚在窗邊發愣,就知道她在擔心明日進宮的事兒,他走過去將阿霧攬入懷里,放在腿上。 阿霧微微掙扎了一下,大熱天的摟著也不嫌熱。阿霧冰肌玉骨,楚懋摟著她只覺得舒服,而阿霧則跟倚著火爐似的,嬌氣地嚷了一聲,“熱?!?/br> 楚懋聽了倒好,也不將阿霧放下,只拿起手邊阿霧的團扇,替她搖起扇子來,“好點兒了沒有?” 阿霧形容不出楚懋的樣子,就跟得了肌膚饑渴癥似的,一回來就非要抱著摟著才好,半點兒不能離人。這會兒再回想以前他對人的疏離,簡直就像兩個人似的,阿霧只暗暗咋舌。 “殿下,明日去給淑妃娘娘賀壽,壽禮可打點好了?”阿霧問道,其實意不在壽禮上,只是想提起這個話題而已。 楚懋一手搖扇,一手替阿霧揉著腰,“你不必擔心淑妃為難你,面子上敬著她就是了?!?/br> 阿霧驚訝地望著楚懋,不知他緣何如此肯定,猜不透他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能叫元蓉夢順服,“殿下同她說什么了?” “還能說什么,替你賠不是唄?!背?。 阿霧也不多問,她感覺這背后的交易絕非什么好事兒,楚懋雖然有事兒需要元蓉夢給隆慶帝吹枕頭風,可說句難聽的,今上的壽辰有限,元蓉夢今后只有求著楚懋的。 這日晚上,楚懋難得地放過了阿霧,阿霧總算是睡了個囫圇覺,只是也不過癮,天還沒亮就起床按品大妝,穿了香色妝花紗曲裾,這還是大早晨的,動一動都嫌熱。 阿霧同楚懋先去了田皇后宮里問安,這才又去了永和宮。 元蓉夢端坐在紫檀浮雕蓮紋寶座上,頭戴金嵌寶九尾鳳釵,身著杏黃色八團云龍妝花紗袍,端莊嫻雅,見著阿霧時,嘴角微微上翹,帶著玳瑁甲套的手指在寶座的扶手上輕輕敲了敲。 ☆、vip208 “表哥、表嫂快起來吧?!痹貕舴€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只在空中虛扶了一把,她無師自通地將皇帝寵妃的架子擺得極好。小人物得志時難免會用擺架子這招來拔高自己的身份,結果反而透露出其內底的心虛來。 “替四皇子和皇子妃看座?!痹貕舴愿酪慌缘膶m人道。 阿霧坐了繡墩的三分之一,聽見元蓉夢道:“表嫂的身子可好些了,聽說你前陣子身患惡疾,去了莊子上,虧得上天垂憐,否則只怕就再見不著表嫂了。當初在王府時,多得表嫂照應,才有我的今日,我心里頭不知怎么感激表嫂呢?!痹貕糇鲃輷h了搵淚。 阿霧趕緊起身拜下,“不敢當淑母妃稱呼。托娘娘的福,妾身身子已經好多了?!?/br> 元蓉夢看也不看阿霧,只拿眼往楚懋瞥去,諷刺地笑了笑,祈王妃阿霧如今在她眼里就像螞蟻一樣,想對付她拇指食指合攏就捏死了她,只是她顧慮著楚懋,含怨帶嗔地瞪了那個冤家一眼,這才道:“快起來吧,到我這兒可不興動不動就跪啊跪的?!?/br> 阿霧這才起身歸坐。 元蓉夢見阿霧眼下一層青色,容顏也有些憔悴,知道她過得辛苦,她心里就好受多了,只可惜祈王府鐵桶一個,她留的人一點兒消息也傳不出來,否則知道內情豈不更解氣? “今日還早,天氣也不熱,不如咱們去御花園走走吧?”元蓉夢提議道,說罷就將手搭在一旁宮女伸出的手上,站起了身。 五月里頭,御花園中梔子、錦葵、合歡、鳶尾、芍藥、木香、月季正是開得艷麗的時候,綠蔭nongnong,芬芳沁沁,濾過的陽光灑在人身上,令人心曠神怡。 一行人登上疊翠閣,自有宮女、太監上來布置茶水、糕點,阿霧剛坐下,就見對面的元蓉夢拉了楚懋的袖子道:“表哥,咱們去那邊看看花吧,那樹合歡開得真好?!?/br> 周遭的宮女和太監都眼觀鼻,鼻觀心地垂著眼睛,仿佛什么也沒看到,只有阿霧能察覺出楚懋嘴角緊繃的紋路。 元蓉夢挑釁地回過頭看著阿霧,阿霧直覺就想笑,可忽然反應過來,她絕不能這樣表現。阿霧眨巴著委屈的大眼睛望向楚懋,心里頭卻在嘀咕,如今楚懋為了大位同元蓉夢虛以委蛇,他日一旦登基,還不知怎么同她清算呢,只可惜元蓉夢卻看不清形勢。 元蓉夢伺候過那么多男人,心里如何不知她如今倚勢要挾楚懋,他心中定然不快,不過元蓉夢對自己極有信心,再且她雖然應承楚懋絕不為難阿霧,可到最后的關鍵時機,她就不信她弄不死這位祈王妃。只要她一死,往日的恩愛就都煙消云散,哪里及得上眼前人。 阿霧和元蓉夢彼此算計著對方,都認為對方可笑可鄙,跟個傻子似的。只是表面的戲依然要演足。阿霧看著楚懋不挪眼,元蓉夢則又拉了拉楚懋的衣袖,嬌滴滴地喊了一聲,“表哥?!?/br> 阿霧心里不屑元蓉夢的不恥,倒底是野慣了的人,堂而皇之地行此無倫之事,還這般張揚。元蓉夢卻因阿霧陰沉著臉,心里就跟三伏天嚼冰一樣舒坦,她的確遵守約定沒為難阿霧,不過她自己氣不過可就怨不得人了。 元蓉夢極高興阿霧這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表哥,我有事兒同你說?!?/br> 楚懋面無表情地起身,元蓉夢回過頭沖阿霧一笑,趕緊跟了上去。 阿霧從宮女手里接過團扇,緩緩地一邊搖著一邊看戲。只見元蓉夢想依偎上楚懋的肩頭,卻被他舉手攔了攔,不知說了什么,元蓉夢這才嘟著嘴站好,同楚懋并肩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