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 小說下載盡在novel.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 《四季錦》 作者:明月珰 文案 前生娘是長公主,舅舅是皇帝老爺,康寧郡主阿霧表示她那過的就是讓人干什么別人就得干什么的生活。 今生爹是庶子,娘是庶女,國公府六姑娘阿霧表示她那過的就是節衣縮食別人讓干什么就得干什么的生活。 阿霧表示有些接受無能。不過好在這張臉還看得順眼,前輩子康寧郡主啥都有了就是缺一張美顏。 只是年紀越大這臉怎么就越。。。。。。 阿霧以為,這人可以漂亮、很漂亮、十分漂亮,但千萬別漂亮得閃瞎人的眼。 阿霧開始為這張臉感到前途堪憂了。 內容標簽:情有獨鐘 重生 天作之和 穿越時空 主角:阿霧 ┃ 配角: ┃ 其它:重生 晉江編輯評價 前生娘是長公主,舅舅是皇帝老爺,康寧郡主阿霧表示她過的是讓別人干啥就得干啥的生活。今生重生爹是庶子,娘是庶女,國公府六姑娘阿霧表示她過的是別人讓干啥就得干啥的生活。于是阿霧開始了斗祖母、斗伯母,保護母親的宅斗生活,也開始了尋找良人的童話之路。文筆優美、流暢,鋪墊合情合理,情節緊湊,但目前未見大高潮。 ☆、桃花灼灼花重燃 阿霧坐在妝鏡前認真愛惜地梳著那一頭烏黑柔亮的頭發。 剛打了洗臉水進來的紫扇忍不住眉毛一揚,問屋里伺候的紫硯:“還梳著呢,我這兒都打了三次水了?!?/br> 紫硯著急地對紫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屋里誰不知道六姑娘自打前兒病好了后,就養成了個怪癖,成日里只愛坐在妝鏡前發呆,因老太太可憐她身子弱,免了她這些時日晨昏定省,她就更是在鏡前坐一日也可。雖說也像以前一般不愛說話,但近身伺候的紫硯還是能體會出不同來。 就好比以前的六姑娘最是軟和的一個老好人,但凡有丫頭使個小性子的,她不僅不責怪,反而做主子的先低三下四地給丫頭賠不是。依著紫扇剛才說的話,換了她病前,六姑娘鐵定早來賠不是并緊趕著洗了臉,哪里會讓紫扇打這么多次水。 再瞧如今,紫扇上前勸六姑娘洗臉,她不過伸手拿指尖在盆里撥了撥,試了試水溫,旋即就蹙了蹙眉尖,收回了手。 紫扇端回盆,背過身同紫硯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走出門,及至山墻下紫扇忍不住發火道:“姑娘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不滿明著來就是了,何苦這樣子折騰人?!?/br> 紫硯壓了壓她的手示意紫扇小聲些。 紫扇甩開紫硯的手,朝六姑娘住的東梢間撇撇嘴,“當自己多尊貴的人呢,難道一場病好了就想同五姑娘比,也不想人五姑娘是大房嫡出老爺的閨女,又是咱上京有名的才女,就是五姑娘也沒她這般挑剔的?!?/br> 紫硯“哎喲”了一聲,“你這小蹄子這是怎么說話的,雖然咱們三爺是庶出,可六姑娘怎么說也是三爺、三太太的眼珠子,咱們太太雖說治不得別人,可咱們這一屋子的人還不都在她手上。我瞧著這回六姑娘病好了,行事章法也不同了,你可再不能像以前那般大大咧咧伺候了?!?/br> 紫扇“切”了一聲,不以為意,“什么行事章法不同,還不就是想學五姑娘的作派么,可笑整個兒一東施效什么來著,我忘了,上回倫少爺是怎么說六姑娘的來著?”紫扇撇嘴作笑。 紫硯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可笑,“你呀你就會嘴硬,要換了往日,你這話就敢直接捅到姑娘跟前兒去說,今日怎么反而拖了我出來嘀咕?!?/br> 紫扇聞言有些訕訕,“我提水去?!?/br> “哎,等等,你打了這許多次姑娘都不滿意,索性你也別偷懶,將那熱水壺提了來,到屋里再兌水,也免得你再跑?!弊铣幖奔弊分仙鹊?。 紫扇紫硯出門說小話的這當口,屋里的阿霧卻還在梳頭,望著鏡中的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夠。真不知這人怎可生得這般好,她就是瞧一輩子也瞧不厭這張臉的。雖然才不過六、七歲的小姑娘,這臉胚子卻早能看出未來的絕麗來。 如果不是為了這張臉,借尸還魂到了這種人家,這種低下的身份,她真是寧愿再死一次。 想她前世出身是極尊貴的,母親是當朝長公主,皇帝是她親舅舅,素來疼她。只可惜命薄福淺,自小就體弱多病,補藥跟流水似地進了她腹臟,也無濟于事。 至于那樣貌,雖然也不差,但也經不住這么長年累月的病,再好的洗頭花露,再鮮艷的胭脂膏子,也治不好那稀疏的頭發和發黃的皮膚。 就因為那張臉,她就算貴為皇帝舅舅親封的康寧郡主,才名遠揚,卻怎么也比不過空有一張臉的二堂姐。任她怎么努力怎么乖巧,所有人都還是喜歡她二堂姐——京城雙姝之一的顧惜惠。 想當初阿霧同顧惜惠一同戀慕上京第一才子,當朝太子少保文淵閣大學士唐晉山的二公子,唐大才子還不是第一眼就選了草包顧惜惠。 到最后貴為康寧郡主的她因身體弱不能嫁人,乏人問津,強撐到二十多歲就去了。 阿霧也萬沒料道自己如今居然會借了安國公榮府三房六姑娘的身子又重新活過來。 所以阿霧再也不是阿霧,而成了大名榮璇小字勿憂的榮府六姑娘。 對于這位六姑娘,阿霧實在不熟,上輩子簡直是聽都沒聽說過的存在,東拼西湊才知道她是安國公庶出子榮三爺的嫡女,榮三爺有兩子一女,榮勿憂居末。而紫扇口中的五姑娘上京才女榮琬,阿霧還是頗為熟悉的,她正是同顧惜惠比肩的京城雙姝的另一位。 阿霧望著鏡里的容顏,雖說才六、七歲,可那未來傾城絕世的容光即使是嫩稚的臉也擋不住,想來長大后就是比起顧惜惠的臉來也不遑多讓,阿霧想不通怎么這等人兒在整個上京仿佛聽也沒聽過。 及至紫硯進屋,阿霧才回過神,想起這屋里丫頭的沒規沒矩來,雖說是庶出子的女兒,可也好歹是安國公府的正經主子,這些丫頭j□j得如此粗憨,前身榮勿憂也不知怎么想的,虧她還叫勿憂,以阿霧看,叫多憂還差不離。 依阿霧的本性看到這些人早就該懲治,雷厲風行地打發了她幾個,換了新人來才好,奈何這幾日阿霧隱隱約約體會出,她那前身是個極懦弱可欺的爛好人,阿霧要是任性而為只怕沒幾日就得有道士上門為她驅邪了。 “你這是去哪兒了,想喝口水都沒人照應?!卑㈧F抱怨道。 紫硯暗惱自己怎么忘了這茬兒,六姑娘病好后就不再許小丫頭隨便進屋,內里一應伺候都是紫硯紫扇兩個人。 紫硯趕緊低頭俯身,“奴婢知錯了,這就給姑娘倒水去?!?/br> “拿薄荷水來?!卑㈧F補了一句,也不再追究先才的不是,這紫硯是個明白人,只是欠敲打而已,阿霧想著實在攆不走,也只好將就著自己調理調理,若實在是朽木不可雕,再想個法子弄走便是。 這回紫扇提了銅壺進門,在粉彩蝶戲牡丹瓷盆里兌了水,阿霧試了試,心下無奈地嘆息一聲,小家戶出來的婢女確實欠了些機靈,你要是不說透,三五日她都明白不了。 “再打一盆涼水來,尋個天青色瓷盆裝了,這熱水還要再熱些,今后就如這般提了水進屋兌,否則一路走來不知沾了多少塵氣。再有這洗臉的涼水最是要緊,今后都要東院那口井的水。西院家下洗衣洗菜的那口井水如何能用來洗臉?!?/br> 若問阿霧如何能知這些,全賴上京世家的格局和規矩都差不離,一般都有東西兩口井,各司其責。想來安國公府也不例外。 果不出阿霧所料,安國公府卻有這東西兩口井。西院的水用來洗衣洗菜,東院的水用來沏茶。 紫扇這才明白她打了這許多次水原來都沒摸透主子的心意。 紫扇耐著性子又去打了一盆涼水,因心下堵著氣,偏就提的是西院那口井的水。倒騰了半日才揀了個天青色浮雕獨秀一枝白梅的瓷盆裝了水來。 阿霧又用指尖撥拉了一下水,皺眉道:“這是西院的井水,你對主子若是這等陰奉陽違,還是趁早回了mama早些出去得好,省得以后鑄下大錯,到時牽連你一家子?!?/br> 紫扇心下一驚,只道六姑娘真是神了,同樣的井水,她就那么一觸,怎么就覺出是西院的水了。 “是奴婢糊涂弄錯了,奴婢這就重新取來?!弊仙仍俨桓谊柗铌庍`,匆匆另去取了水來。 卻說阿霧哪里就能真辨別出東院水、西院水來,不過是瞅準了紫扇的桀驁不馴,詐她一詐。 到紫扇重新取水回來,阿霧這才悠悠地道:“把那瓶太太送來的薔薇露滴幾滴到熱水里,取了澡豆面子來?!?/br> 紫硯依言去了,但心下越發奇怪,這大食來的薔薇露六姑娘通共就得了這么一瓶,素來舍不得用,怎么今日居然用到洗臉水里了。 紫扇這邊伺候阿霧在胸口墊了白棉布,為她挽好袖口,一旁有兩個小丫頭捧著巾帕同漱盂。阿霧這才低頭俯身,先用熱水就著澡豆面子凈了臉,又用涼水敷面,才算了事。 一時事畢,紫硯取來玉簪花粉。 阿霧嗅了嗅,“這粉哪兒得的?” “昨日從五姑娘處得的,聽琴音說是今年新制的?!睘榱诉@盒子粉,紫硯可是托了好大的人情,只因六姑娘嫌棄自己屋里的粉是外面買的,混有鉛粉。 阿霧用指尖撥弄了一點兒,食指和拇指將粉末揉弄開來,粉是好粉,只是不貼服肌膚,上了粉遠遠瞧著還好,近看都能瞧出那粉撲撲地掉,阿霧見過的榮五姑娘可不是用這等粉的人。 “別是五姑娘屋里的丫頭拿她自用的粉哄你?!卑㈧F嫌棄地把指尖上的粉彈掉,“我年紀還小也不用上粉?!卑㈧F美滋滋地看了看這張臉,端的是“卻嫌脂粉污顏色”的容光。 一時阿霧起身巡檢六姑娘的衣櫥,衣衫不多,大多是半舊家常裙,出門見客的衣衫則少得緊。 阿霧瞧著一件紫色暗金繡纏枝菊紋鑲金菊葉邊的上裳,心下覺得眼熟,垂眸片刻,才憶起,那日五姑娘來看自己,可不就穿的這樣的褙子。另一件碧色領口繡紫梅對襟裙,可不也是五姑娘穿過的樣式。 阿霧心下升起不好的預感,雖說是自家姐妹,又不是一胎雙胞,哪里有做一模一樣衣裙的道理。也不知這前身六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她這般相貌,用得著處處模仿榮五那半吊子才女? ☆、稚女心思別樣多 紫硯見阿霧看了那紫色褙子良久,以為她是揀了這件,便從另一個柜子里取了條白色泥金纏枝菊紋裙,捧到阿霧眼前。 這真活脫脫當日五姑娘的打扮了,阿霧見紫硯手腳如此熟練,想必不是第一朝做這等事了,心下更是覺得難堪。 “不用這件?!卑㈧F指了指柜子里另一條素粉輕紗裙,“就配那件?!?/br> 接著又選了件立領粉色中衣,阿霧讓紫硯替自己梳了花苞頭,榮勿憂的首飾不多,也沒什么珍貴的,阿霧現用兩條細細的金薔薇手鏈子將十幾枚豆大的珍珠或花瓣子耳釘串起來,纏在花苞,說不出的天真爛漫、玉嫩嬌憨。 一應打扮規整,紫扇將阿霧素日帶的金葵花八寶瓔珞長命鎖捧了來伺候她帶上,榮府的姑娘人人都有這樣一把長命鎖。 阿霧這一身打扮下來反而比往日前身學那五姑娘華麗端方更見小女娃的嬌態,也更符合她的年歲。 “今日我身子好多了,咱們去太太的屋里坐坐?!卑㈧F口中的太太是榮府的三太太崔氏。 崔氏剛從上房伺候了老太太回來,阿霧便起身去了崔氏的正房。 “太太可是剛從老祖宗屋里回來,老祖宗身子可好?”小丫頭打起軟綢簾子,崔氏只見阿霧笑盈盈立于門口。 饒是阿霧的親生母親,見著她也癡癡地看了片刻。崔氏見今日阿霧別有不同,往日她愛學榮五的打扮,華麗逼人,顯得老氣橫秋,就像是硬生生在牡丹上套了層金殼,反而少了韻致,今日這般嬌嬌憨憨,粉妝玉琢,可愛得讓人心底不知該怎么憐愛她是好,恨不能抱在懷里揉一揉才好。 年紀小小,舉止間就拖出一尾惑人的嬌俏裊娜的光華來。 崔氏將阿霧抱在懷里,極愛地親了一口,叫道:“可真是娘的心肝兒,你這還在怎么自己過來了,我才說過去看你?!贝奘蠍蹜z地看著阿霧,“阿勿身子可好些了,早晨都吃了什么,可克化得了?” 聽著那親切的阿勿兩個字,雖然同音不同字,但阿霧還是有些激動,想起真正疼愛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爹娘,也不知這一世他們可好。 只是今生阿霧已經成了阿勿。只為記述方便,今后我們也還稱阿霧。 阿霧瞧了瞧崔氏屋里這一堂花梨木家具,雖則也名貴,只是多為拼接木料,終是抵不上整塊大木裁制的家具來得貴重。一時阿霧不得不感嘆,老天爺果然是容不得人好過,這一世她雖得了前世夢寐以求的美貌,卻生在個不尷不尬位置。 前一世她心高氣傲不認命,處處同顧惜惠較量,終熬得心衰力竭,讓父母憂傷落淚,今世她須得好生惜福才是。 “都克化得動,特是有一疊紅棗餡兒的山藥糕最好吃?!彪m然不及公主府的點心師傅,但也勉強入口了,勿憂暗嘆。 “阿勿要是愛吃,明日娘再讓大廚房給你做?!贝奘蠎z愛地打量著阿勿,“身子可算是見好了,這臉上也有血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