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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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而言,君子非禮勿言。無論君少優品性如何,君少杰這種在人后非議的舉動,終究不妥。 辰時已到,所有考生魚貫進入考場。由國子監祭酒張明城親自擬出的考題被五名助教分發到學生手中。君少優拆開考題,只見薄薄幾頁紙,囊括墨義、貼經、策問、詩賦、經義五個方面。其中除詩賦、策論任憑考生自由發揮外,其余題目都不甚難,但對于基礎方面要求甚高??夹5氖菍W生基礎是否扎實,是否熟諳經典子集。 君少優微微一笑,提筆答題。 大褚建國十余載,沿襲前朝舊制,科舉考試依舊分為明經、進士兩個科目。其中明經較為簡單,進士科則注重考生在寫詩和作賦方面的造詣。 國子監作為大褚官方的最高學府,雖說其下統領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和算學六部,但最注重的依舊是研習儒學,走科舉仕途之路。因此在考校學生的時候,也更為偏愛才思敏捷,文章錦繡之人。 而對于君少優這個第一世以寫種馬小說忽悠萬千讀者為己任,第二世以親身經歷種馬攻略最終慘遭人道毀滅娛樂大眾的悲催男主來說,區區瑪麗蘇級別的吟詩作賦,當真不在話下。 不僅如此,飽讀詩書的君少優還在“默背”過一首經典七言律詩以及一篇辭藻優美,見解獨到的策論之后,正確無誤的回答了考卷上的每一個問題,十分sao包的展現了自己扎實的儒學功底。 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君少優已然答完所有的考題。細細檢查一遍再無疏漏,又爭得考官同意之后,君少優撂筆起身,退出考場。 看著君少優揮袖而去的灑脫背影,眾多考官回身便抽出君少優的考卷,只見上面洋洋灑灑不下萬言,一首詠菊的七言律詩辭藻精美,寓意深刻,發人深省。一篇議論實事的策論亦是朗朗上口,見解獨到,言之有物。就連注釋經義、默背子集方面的問題也回答的精準簡練,其扎實功底可見一斑。 而最讓諸多考官驚詫與追捧的,則是君少優特意用瘦金體書寫出來的華麗卷面。只見字字如刀,挺勁犀利,筆道瘦細峭硬而又腴潤灑脫,雖不是時下眾人所追捧的“顏筋柳骨”,但其運筆飄忽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rou,轉折處可見藏鋒,別有一番灑脫明快,氣韻脫俗。 觀字識人,永安王妃君少優之驚才艷艷,可見一斑。 國子監大考過后,在所有考官的競相追捧稱贊之下,君少優聲名鵲起,震動京都。一時間,多少豪門顯貴,人文墨客以拓印君少優之字跡為榮。在此情形下,君少優自然也如愿以償的進入國子學,成為三百學子之一。 為了今日一鳴驚人之舉,君少優曾歷練兩世,苦讀幾十載,又耗費一個月的時間揣摩國子學諸位考官之脾性嗜好,又熬夜溫習經書,默默準備多少詩詞美賦。此刻水到渠成,達成所愿,心中反而平靜如常,并不如何在意。反倒是莊麟欣喜若狂,洋洋得意,拉著君少優的手,滿口的夸耀不絕。 瞧著莊麟喜不自勝,口不擇言,暢然歡笑之態,君少優心中亦是莞爾,頷首應了莊麟要出外閑游以作慶祝之提議。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永安城內的楊柳已然被秋風鍍上一層淺淺的金黃,而曲江池上卻依然花卉環周,煙水明媚。 莊麟、君少優兩人只著常服,在曲江池上賃了一條游船,乘著波光粼粼,將游船泛于江心。趁君少優舉目四望眺看風景時,莊麟拉過撐船的船夫并另外幾名雜役,悄聲耳語幾句,又給了眾人一錠金餅。但見那船夫點了點頭,跳下水慢慢游回岸邊。君少優站在船頭瞠目結舌,只見一方游船上唯余莊麟與君少優兩人。江風徐徐,幽靜至極。極目遠眺,可見兩岸遍布行宮殿宇,有彩幄翠幬,匝于堤岸,鮮車健馬,簇簇而行。 十分無語的從船中掏出釣具,君少優手持魚竿靠在船頭,靜坐片刻,莊麟扯著一臉諂笑湊近跟前,柔聲問道:“少優可釣上魚來?” 君少優搖了搖頭,莊麟便接口說道:“我也沒釣上來。想必這兒的魚不多,咱們讓船再往上走走罷。上游人煙稀少,水也平靜一些?!?/br> 君少優啞然失笑,開口說道:“倘或王爺肯在鉤上放些魚餌,興許那魚會上鉤的快一些?!?/br> 莊麟無趣的摸了摸鼻子,胡攪蠻纏的辯解道:“我只覺得這附近人太多,車馬喧闐,才驚擾了魚兒不肯上鉤才是?!?/br> 言畢,用手指一下一下敲著君少優手中的魚竿,引得魚竿不住晃動,在平靜的水面蕩起一圈圈波紋。 君少優有些無奈的拍開莊麟使壞的手,開口道:“你別鬧,等會兒釣上魚來,我給你做魚湯?!?/br> 莊麟眼睛一亮,接口問道:“是少優親自動手給我做嗎?” “不然還是你給我做?”君少優挑眉反問,黑白分明的眼眸斜睨著莊麟,不經意露出的放松親昵叫莊麟心下暗喜。連忙在君少優身邊盤膝而坐,一手支撐著下巴,老老實實盯著君少優的臉。 猶如實質的灼熱目光看得君少優十分不自在,遂開口問道:“兩岸沿途風景無數,你總盯著我干什么?” “因為我沒見過比少優還引人注目的風景?!鼻f麟托著下巴,嘴里抹了蜜一般,下意識用肩膀蹭了蹭君少優的胳膊,低聲調笑道:“怎么辦,看著看著就拔不出來了?!?/br> 突然想到前世君少優對別的女人說過的話,莊麟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坐在船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站在旁邊看你?!?/br> 君少優聞言,惱羞成怒的瞪了莊麟一眼,開口斥道:“拾人牙慧,忒不要臉?!?/br> 莊麟朗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君少優笑道:“我笨嘴拙舌,縱然照本宣科也不及少優說的好聽。要不然我不說了,換你對我說也可?!?/br> “白日做夢?!熬賰灷浜咭宦?,收起魚竿起身坐到船尾。莊麟摸了摸鼻子,看著君少優白皙如玉般的耳垂染上了點點暈紅,莊麟心中偷笑,磨磨蹭蹭又挨近君少優而坐。 “少優自明日起就要入國子學念書,今后日日不見,我會想念少優的?!鼻f麟裝模作樣的吸了吸鼻子,一把將君少優摟入懷中,習慣性的把頭埋在他的頸窩兒里,悶悶說道:“少優也會想念我罷?!?/br> “幾個時辰而已,且你也得上朝聽宣,別說的跟生死離別一樣行不行。我不過是白日去國子監習學,晚間依舊回府安置。有你纏磨的時間,今兒就放過我罷?!本賰灧朔籽?,用力推開身后的莊麟,只覺得這人近幾日越發纏人,嘴碎的讓他頭疼。 “少優你不喜歡我了,你要對我始亂終棄嗎?”莊麟眼巴巴的看著君少優,哼哼唧唧說道:“國子監慣有些白面書生,巧舌如簧最會討人歡心。實則內里藏jian,口蜜腹劍。少優要警醒些,你要明白,只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的?!?/br> 言畢,伸手握住君少優握著魚竿的修長十指,再次把人禁錮在自己懷中,黏黏糊糊的說道:“少優,少優?!?/br> 君少優用力扎掙了兩下,莊麟紋絲不動。君少優冷笑一聲,扔下竹竿反手就要掰開莊麟禁錮自己腰側的手,卻被莊麟眼明手快的禁錮住雙手牢牢擁入懷中,一雙修長結實的大腿也死死壓住君少優的雙腿不讓他動彈。 君少優氣急,開口斥道:“放開我?!?/br> 莊麟好大一顆頭顱在君少優的頸窩兒處蹭了又蹭,悶悶說道:“少優考上國子學了,要獎勵?!?/br> 君少優再次翻了翻白眼,開口說道:“晚上給你黑火藥的配置方法,你先放開我?!?/br> “火藥的配置方法我知道了?!鼻f麟說著,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君少優的后頸上,熾熱的唇貪戀著柔滑細膩的肌膚,在耳垂與頸窩兒處流連忘返?!笆裁磿r候少優能不把你我分的這般清明,我便知足了?!?/br> 君少優身形一僵,旋即自暴自棄的放松脊背靠在莊麟的胸膛,郁悶說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也不怕旁人見了笑話?!?/br> 莊麟嘿嘿傻笑,默不作聲。只手上動作絲毫不放,將君少優消瘦的身子完全禁錮在懷中,聞著君少優身上的清幽氣息,莊麟好整以暇的挑眉說道:“今兒晚上在曲江邊上的天一閣吃罷。聽說他們那兒的全魚宴不錯。最要緊的是臨水而居,居高臨下,瞧著曲江池的風景,當真是秀色可餐?!?/br> 說到“秀色可餐”四字,莊麟刻意壓低了嗓音重重強調一番。炙熱的鼻息噴在君少優脖頸內,引的君少優瑟縮的縮了縮脖子。惱羞成怒的道:“有完沒完?!?/br> 莊麟砸吧砸吧嘴,留心關注君少優的神情。手下微微放松,君少優順勢掙脫莊麟的禁錮,挪回船頭而坐。 莊麟搖了搖頭,期期艾艾的蹭到旁邊,柔聲說道:“你還給我做魚嗎?” “做個屁?!本賰炛钢黄胁ü怍贼?,挑眉問道:“你把船夫都攆走了,等會兒誰引船歸岸?” “我跟船夫約定好了,叫他申時過來接船?!?/br> 君少優不可思議的指著一片碧水,挑眉問道:“游過來?” 莊麟無辜的點了點頭。 君少優:“……” 太極宮中,永乾帝看著御案之上被人競相追捧的考卷,神情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