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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將臉上的東西摘了下來,,拿在手中,隨意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叫郁燈徹底頓住了。 只見他手中拿著的赫然是一面純白的面具,熟悉無比,正是那渡生城主時常戴的那張面具。 郁燈蹙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著變成了一襲白衣。 不對勁 郁燈突然瞪大了眼,朝前看去。 那里躺著一個杏衣長袍的青年,眉目安然,清雋美好,手中還握著一枚瑩潤的棋子,此時正閉著雙眼,宛若睡著了一般。 青年的面容熟悉到讓郁燈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正是他自己的臉。 郁燈忍不住低頭看自己的雙手,修長白皙,中指一側有一顆小痣,骨節稍顯凸出,有一種優雅美好的感覺,好似生來便適合彈奏高雅的樂器。 這絕對不是他的手,他敢肯定。 郁燈只覺得腦子都有些發昏了,他強忍著那種暈眩感,抬手召出一面水鏡。 水鏡在空中緩緩展開,青年也徹底看清了鏡中的人究竟是誰。 清雅雋秀的面容,一雙眉如橫煙一般,眼尾稍稍拉長,顯得有些慵懶散漫,素白的臉側有一枚淺色的小痣,有一種雌雄莫辨的美好。 這不正是師姐? 郁燈一時間有些混亂了,眼眸愣愣地看著地面的白色面具,半晌回不來神。 一切都顯而易見了。 為什么原著中陰戾喜愛玩弄人類的大波ss會將他鎖在院中卻毫無其他舉動,為何師姐總是能夠輕易潛入小院與他私會,為何這汪湖泊并不排斥他,又為什么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金丹期修士能輕易進入這寒冰玉的密室。 所以,師姐一直都是那個原著中飄渺不定、喜好玩弄世人的渡生城主。 那些溫柔、心細、美好與善意,只怕也全然是他的偽裝。 郁燈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哪怕他之前知道師姐其實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溫柔美好也沒有這種感覺。 心中有種透不過來氣的感覺。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原著中作者對渡生城主的描述。 相貌精致溫雅,如月光,但性情惡劣,最愛捉弄欺騙人,挑弄人心,殺人誅心。 捉弄欺騙,挑弄人心。 所以,他也是被玩·弄的其中之一? 人面對自己所愛總是會忍不住思慮更多,以至于鉆入死胡同。 郁燈手指緩緩攥緊,他握緊了那張白色面具,嘴角劃開一道嘲諷的笑。 真可笑,他一直就這么被蒙在鼓里。 師姐一人扮做兩個角色,一面以師姐的身份與他表明心意,挑弄他的心意,一面又以渡生城主的身份故意來“捉jian”,用那些手段來懲罰他。 他心里很得意吧? 看自己被玩弄地團團轉,還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那等有一日他玩膩了,自己是不是就該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棄,或是煉成一具傀儡,永生永世供他戲耍? 郁燈眼眶微紅,雙手用的力氣幾乎要將手掌折斷。 作者有話要說: 虐也就虐一章,畢竟我是甜文選手嘛就站在燈燈的角度看,他也不知道師姐神魂分裂,很多事都不清楚,所以就以為師姐是個愛情騙子玩弄他的感情看給我們小處男燈燈氣的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耶!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九沉5瓶;江樹樹1瓶;嚶嚶嚶貼貼 第60章 拼刺刀的第六十天 郁燈只覺身體內升騰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陰翳念頭,血液似乎在血管中發燙,流淌過的地方都好似被灼燒了一般。 腿彎的地方生出一股劇烈的痛感,像是腿部被許多細密的刀刃割開,隨后,順著那傷口的地方,生長出許多堅硬的東西。 郁燈幾乎站不穩,這種細密的、逐漸增強的痛感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像是將人架在凌遲的刀架上。 他身體微晃,一手撐在桌案旁,面色素白似薄雪,那張臉分明是祝枝的,卻有著一股祝枝所沒有的病弱卻堅韌的柔美感。 郁燈手指不自覺地輕顫,牙關緊咬,臉部的肌rou繃緊,薄汗順著姣好的臉廓流淌而下。 他曲腰,輕輕掀開衣袍的一角,郁燈清晰地看見了那兩條筆直的長腿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鱗片,更叫人驚懼的是那腿彎似乎曾被鋒利的劍刃斬斷了一般,隱隱能看到幾分連接兩端的針線。 活似被拼湊的玩偶。 郁燈黑色的瞳孔收縮了幾分,唇色紅的驚人,只是看起來卻干裂非常,像是將將枯萎的玫瑰。 rou.體的痛苦逐漸遞增,已經不止是皮rou上的折磨了,郁燈甚至感覺有千萬只蟲蟻在啃噬這具身體的骨頭。 刺痛叫他的頭顱都開始發暈。 他下意識地聞到一股清透的香氣,像是蠱惑人的毒·品,郁燈感覺自己的視線逐漸被紅色侵占。 殺意與戾氣逐漸在身體內膨脹,他咬著牙,近乎本能地朝著那人走去。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就是你的藥。 郁燈若不是還有神魂之力在支撐著,只怕不過一瞬便會徹底失去理智,淪為殺戮的機器。 他跪坐在自己的身體旁,身體已經疼得開始痙攣起來,眼睛從墨色徹底轉為暗金色。 郁燈幾乎是下意識地抱起地上那具自己原本的身體,克制不住地磨蹭、他不知道自己處于什么情況,丹田處中肆虐著一股火焰,燒的他的理智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