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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他們,兩人沒一個受到影響,好像這大殿之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顏漠目光落在郁寧的臉上,停頓片刻,沒說話,轉過頭喝了一杯酒。 郁寧:“……?” “你說呀?!?/br> 顏漠還是沒說話,而且根本不看他。 郁寧伸手。 顏漠一僵,“你爸爸讓我照顧你?!?/br> 郁寧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衣角,他就說了。 郁寧手僵在那里,“我爸爸?” 顏漠:“席海?!?/br> 郁寧:“……” 這個姓氏聽著不簡單。 【???】 【??????】 天書上滿是問號。 他們更覺得不簡單。 他們覺得問題非常大! 天書上反應的激烈程度超乎郁寧的想象,他頓了一下,又問:“席海是誰???” 顏漠和天書同時給他答案。 顏漠:“你爸爸?!?/br> 【時空巨佬!】 【席廷的哥哥!】 郁寧:“……” 信息量過于大,對于郁寧來說,遠超過這個大典上所有消息的匯總。 接下來,他心思都沒放在大典上,一心想的是他怎么有個爸爸,這個爸爸還是席廷的哥哥? 這么多年下來,他當時知道什么是爸爸。 那席廷是他……叔叔? 郁寧呼吸一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他第一次喝酒,被嗆到還得忍著不咳嗽,忍得臉都紅了。 一心思考這個問題的他,等宴會快要結束,才想到顏漠是怎么跟席海聯系的,他是不是也有一個天書,那黑火|藥是席海告訴他的嗎。 顏漠沒在大殿上跟他說這些,大典結束后他就要離開晟都,走時當著百官的面,說:“如有困難,隨時找我?!?/br> 大殿上的人看到后,心里又是一番思索。 當天晚上郁寧入住東宮,他早早洗漱完等天書出現。 席廷一上線,就看到小孩正襟危坐,一副要跟他好好談談的架勢。 郁寧:“今天顏漠,就是墨衍,以北越新皇的身份出現,說是我爸爸要他照顧我的,我爸爸叫席海?!?/br> 席廷:“……” 他一時說不出話,調出光腦就要聯系席海,恰好,席海的緊急語音發了過來。 “快來救我!我被碧沙星人圍住了!” 席廷手指點著語音,不慌不忙地聽了三遍。 “我有重大研究進展,有望讓你去見崽崽!” 席廷眉目一凜:“發位置過來?!?/br> 郁寧張了張嘴,正要問他時,天書上冒出一句話。 【席海是發現你的人,是我哥哥,但我不是你有血緣關系的叔叔,你要是想叫叔叔也行?!俊驹琰c睡,我有點事要處理?!?/br> 天書立即消失了,郁寧輕輕叫了一聲,“叔叔?!?/br> 他撓了下臉,“好像叫哥哥更合適一點?!?/br> 聽了席廷的話后,郁寧沒多想,聽話地早早上床睡覺,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自立儲大典后,從后宮到百官對他的態度變得更為敬畏,這敬畏里還多了往日沒有的討好。 幾乎遮不住的討好,更甚于對皇上。 朝堂是幾乎認定他就是未來皇上。 而現任皇上,自立儲大典后,和之前相比像是兩個人。 看著極為疲憊,沒有一點精神氣,但格外敏感易怒。 他越是這樣,新太子黨的人越是精神,總覺得郁寧應該早日登上皇位,將大晟帶領進新的時代。 五天后的一件事,更是讓他們堅定了這個想法。 龍椅裂了。 大晟歷史上從未發生過這種事。 龍椅由紫檀木制框架,內嵌樺木板心,堅固無比,很難坐壞,即便上面曾坐過好幾代皇帝。 從朝臣到百姓,暗地里議論紛紛,都說這是上天的預警,現在皇上不該坐在皇位上了。 此時尤為敏感的皇上自然暴怒,他如困獸般怒罵內庫營造司,命他們立即修好,修不好全部斬首。 等人都走后,他一手扶桌角,一手捂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 整個大殿安靜得只能聽到他粗重又沉緩的喘息聲,扯著垂垂暮氣。 郁寧安靜地看著他,眼底情緒不明。 當大殿中徹底安靜下來后,移開視線。 “小七說,這皇位上不干凈?!贝舐暳R過人后,他嗓音嘶啞低沉,“看來是真的?!?/br> 之前皇上問郁寧想不想坐這個位置時,郁寧說不想,因為這上面不干凈。 郁寧口中的不干凈,和皇上理解的不干凈不是一回事。 郁寧沒解釋,也無法解釋。 皇上安靜下來,嘆了口氣,極輕,卻在大殿中回蕩,顯得綿長。 他說:“小七成太子了,告慰了祖先,卻還沒跟你母妃說?!?/br> “后天,我帶你去皇陵,我們去見見你母妃,告訴她一聲?!?/br> 郁寧猛地抬頭。 皇上笑了笑,“你母妃葬在皇陵,生同衾死同xue,我想著下輩子我們還能做夫妻?!?/br> 郁寧回東宮時,還想著皇上說這句話的樣子。 直到看到天書上的人問他。 【崽崽,龍椅是你弄的嗎,這個主意太絕了啊?!坑魧帗u頭,“不是?!?/br> 這次真不是他,即便他權傾朝野,也不敢毀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