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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有些難看,身體的緊繃泄露了他的緊張。 “這孽……” 郁寧一本正經道:“兒臣不知孽在何處,只知如不消除,孽力會越來越重,恐危自身?!?/br> 皇上怔然。 他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好久,他才問:“小七,你覺得誰適合做太子?” 郁寧彎腰拱手,絲毫不沾這件事,“請父皇自行決斷?!?/br> 誰做太子? 郁寧知道原本最適合接太子之位的是三皇子,可是三皇子被太子在朝堂百官面前指出他刺殺太子太傅,要皇上徹查。 皇上沒查清楚前,不能立三皇子為太子。 而且,郁寧覺得刺殺王妃這件事可能沒那么簡單。 太子確實最有動機,可就算是太子做的,這種事他必定確保萬無一失才會做,怎么那么簡單,還不到十天就找出足夠的證據。 不知皇上是否懷疑過。 除了三皇子,大皇子不良于行,四皇子從小按武將培養,五皇子是庸才,六皇子同樣有缺陷。 皇上閉上眼。 孽在哪兒,誰做太子,恐危自身。 他腦海里反復出現這句話,一直想到深夜。 第二天郁寧起床后,管家小聲在他耳邊說:“皇上昨晚做了一整夜噩夢?!?/br> 郁寧但笑不語。 他安靜的地等著,大晟這場皇位之爭可能快要落下帷幕了。 作者有話要說:席廷:已經耽誤十年了,不差剩下那點時間。 。 第62章 小皇子 沒過兩□□堂就開始催皇上立太子。 皇上問各位大臣的看法時,一多半說的是三皇子。 支持他的人多,反對的也多。 極力反對的大多是太子一脈的勢力,他們深知,要是三皇子登上皇位,他們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郁寧沒想到還有人提他,并且在提了他后朝堂安靜許多。 管家跟他說,提他的人是禮部尚書,是林老的學生。 隔天郁寧去找三皇子。 三皇子沒在飛霜殿,竟然躺在晚翠園的秋千椅上。 晚翠園時常有人打掃,干凈清爽,像是一直有人在住。 那榕樹越長越高,漫天的濃綠看著就讓人愉悅心安。 春日陽光正好,微風和煦。 三皇子穿一身紫色織金錦服,寬衣博帶,垂在椅子下的衣袍連接草地新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小七,我好傷心,你回來這么多天才來看我?!?/br> 郁寧剛走到他面前,就被他拉到搖椅上靠住。 “小沒良心的,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郁寧只好表示下關心,“三皇兄這兩年怎么樣?” “嗯,過得一點都不好?!比首釉谒鳖i間蹭了蹭,“沒有小七,不好?!?/br> 郁寧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干脆就不說了。 兩人不說話,安靜地坐在秋千椅上也不覺得尷尬,反倒是很輕松安寧。 過了不知道多久,郁寧在天書上看到周圍沒人時,問:“三皇兄,這件事是你做的嗎?” 不惜破壞對自身大有助益的聯姻,殺死自家人,專門選在大婚之日,設計好一切,只為將太子徹底拉下馬。 可能嗎? 三皇子輕笑一聲,沒回答。 他抱了抱郁寧,頭埋下他脖頸中,呼吸清淺,聲音顯得有些悶,“小七,我停不下來?!?/br> 停了一會兒,他說:“小七,你何必想那么多?!?/br> “你還記得我們聯手對付白妃時,我跟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郁寧點了頭,他想他應該知道是哪句話。 他說皇上不喜歡他,三皇子說下一個皇上一定非常喜歡他。 三皇子聲音輕了許多,“小七等著做一個被皇上偏寵的王爺不好嗎?” 郁寧沒說話。 三皇子也沒說話,他好像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松開箍在郁寧腰間的手,頭從郁寧肩膀上移開,坐直了身體。 他沒說話,郁寧卻感覺出這是另一個三皇兄。 三皇子壓力大情緒不穩定的階段,另一個三皇子出現的頻率較高。 郁寧記得有那么一段時間,他幾乎沒見到過這個三皇子。 此時,三皇子臉上無法展露出真實的笑。 有點焦頭爛額的疲憊。 郁寧從秋千椅上站起來,說:“皇兄,你多保重?!?/br> 兩個皇子,或者說三個皇子爭皇位,爭到最后,心態或許會有變化。 有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很想做皇上,成為大晟之主。 有人是不得不前行,因為他一旦倒下,身后整個家族和手下所有站過來的官員都會有慘重的下場。 這三個人中,郁寧更相信是那個傲嬌瘋癲的三皇子謀劃的刺殺。 相比于做皇上,或許他更想唱唱曲兒,做一個風流紈绔。 他只想把太子拉下來,即便這不是個好辦法,他可能自身損失慘重。 只要太子不坐上皇位,蘇家一脈至少不會是未來皇上死敵,就不會血流成河。 很莽撞很瘋癲,但是郁寧又能從中感受到一點不合常理的溫暖。 郁寧從晚翠園出來后,想去看看六皇子,感受到這皇宮之中緊張的氛圍,和無所不在的眼睛,又打消了這個注意。 他沒在皇宮多待,早早回了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