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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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哥兒看著湯汁表面浮著的一層晶瑩剔透的油花,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席云芝見她這樣,覺得她有些可憐,一副如果她再繼續說下去,她就要哭出來的委屈神情。 席云芝從她的床邊站了起來,在她頭頂摸了兩下,這才說道: “你知道嗎?步帥之所以想讓你嫁給步覃,是因為他覺得這個世上沒有其他男人能夠鎮得住你,可是,婚姻這種事情,并不是鎮得住就行的,這件事需要很大的勇氣,和不斷磨合感情歷程,如果單用武力來控制,那顯然是不行的?!?/br> 琴哥兒深吸一口氣,像是困頓的精神找到了突破口,只見她突然仰起頭來,故作驕傲的對席云芝說道: “我以為你怎會這樣好心來安慰我。原來不過是怕我再去纏著覃哥,怎么,你怕了,怕我搶了你主帥夫人的位置?” 面對琴哥兒這般尖銳的問題,席云芝淡定從容的笑了,站在腳踏上居高臨下看著琴哥兒,揚起了篤定的微笑: “你的心里肯定清楚,我的位置,就算再給你十年,二十年,你也是搶不去的。我跟你說這些的原因,不是因為怕,而是覺得你很可憐,希望你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不要沉浸在一些無謂的想象之中,從而錯過了最該相守的人罷了?!?/br> “……” 琴哥兒聽了席云芝的話,心口間像是有一股氣想要沖出來,可是卻在看到席云芝秀美絕倫的臉上那抹云淡風輕的微笑時,徹底瓦解。 席云芝見她不說話,便又把她手里的碗收了,然后又用一只干凈的碗從瓦罐里重新盛了一碗無骨雞湯放到她手里,微笑著說道: “湯很燙,慢些喝?!?/br> “……” 琴哥兒在那一瞬間終于明白了席云芝這個女人的精神強大,絕不是她這種天真的人可以擊敗的,這個女人有著自己堅定的信念,精神強大到根本無懼外界所有的風雨,萬念執著的守護著屬于她內心的凈土,不容任何人侵犯與玷污,任何時候,都冷靜的叫人害怕。 *** 十月初六,趙逸和如意如月的婚禮照常舉行。 韓峰是趙逸的好哥兒們,傷勢還未痊愈,卻依舊拄著拐杖前來參加。 婚禮由魯平主持,證婚人當仁不讓是席云芝和步覃,婚禮舉辦地點則是在主帥府中。 新人拜過了天地,兩位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官則被眾人拉下繼續喝酒,軍營里除了打仗時,大家都是生死兄弟,也難得在營地里有場喜慶的婚事,大家一時高興的忘了形,酒喝多了,在主帥院子里又唱又跳又叫。 步覃知道這天是也是難得,便下令大家可以放開肚皮喝,放手對新郎官兒鬧騰,趙逸應對的苦不堪言,大伙兒卻樂得前仰后翻。 趙逸被十幾個將領簇擁著往新房走去,他們說不能光鬧新郎官兒,新娘子也要鬧一鬧才算圓滿。 韓峰拄著拐杖,既不能給兄弟擋酒,又不能隨兄弟去鬧,跟小安坐在一起乖乖的吃飯吃菜,還不及小安隨時可以下地跑跳的自由,正有些苦悶,卻見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來,手上端著一只小杯,韓峰轉頭一看,只見雙頰有些酡紅的琴哥兒正醉眼朦朧的看著他,啥也不說,就把酒杯送到他面前。 韓峰正在吃rou,見狀不明所以,以為琴哥兒找錯人了,便也沒敢接酒杯,就那么看著她不說話。 張果從琴哥兒背后竄出來,一把抱住她,說道: “琴哥兒你喝醉了,韓峰正傷著呢,不能喝酒。你還是跟我們去喝吧?!?/br> 張果喜歡琴哥兒是整座軍營都知道的事情,別聽他的話說的像是冠冕堂皇,其實口氣酸著呢,就是不想琴哥兒跟韓峰待在一起,說什么也要把人給帶回去。 可是琴哥兒是誰,她做事又豈是張果能夠阻攔的,當場便將張果來了個過肩摔,然后又執著的重新倒了一杯酒遞到韓峰面前,酒氣熏天的說道: “韓峰,要把我當兄弟,就喝了它?!?/br> 韓峰有些為難的看著她,不知道這姑娘今兒發什么神經。 步覃在一旁看見了,正要上前勸阻,卻被席云芝拉住了胳膊,只見席云芝不動聲色的對步覃搖了搖頭,步覃這才停下了腳步,決定再觀望觀望。 琴哥兒見韓峰始終不接杯子,當即怒了,一腳踩在韓峰旁的空位上,匪氣十足的將杯子重重放在了韓峰面前,說道: “今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韓峰看著琴哥兒眨巴兩下眼睛,這才咽著口水,拿起了酒杯,卻是不喝,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這尊女閻王,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這酒可怎么喝呀。 “琴哥兒,若我韓峰哪里有得罪的地方,你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這酒我便干下了,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可好?” 韓峰畢竟也是經歷良多的,這種場面自問還撐的住,對琴哥兒說的那番話,在情在理,又不失風度,恰到好處的表現了自己的沉穩和大氣。 在琴哥兒刀鋒般的注視下,一口將酒飲盡,含在嘴里對琴哥兒比了比空了的酒杯,然后才將烈酒咽了下去。 琴哥兒看著韓峰的一舉一動,突然像是著魔了般,突然俯□子,捧住韓峰的臉就貼上了他的嘴…… 現場鴉雀無聲,韓峰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受驚過度,身子不自主往后仰去,因為行動不便,根本不能做到像從前那樣身手敏捷,而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將捧著他臉的琴哥兒也一同拉倒在地。 韓峰驟然呼吸到了新鮮空氣,正要反抗,卻見琴哥兒一抹嘴唇,燒紅了眸子,一不做二不休的就按住了韓峰欲起來反抗的雙臂,整個人如壁虎貼著墻壁般,把韓峰困得死死的,不顧對方嗚嗚抗拒,兀自強、吻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人們全都驚呆了,就連步覃也被嚇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他們倆久久不能說話。 席云芝則像是不知道被誰點了笑xue般,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張果和魯恒合力將琴哥兒從韓峰身上扒下來的時候,琴哥兒還是一臉的醉意,踢踏著腳,對韓峰喊道: “老子愛上你了,老子要娶你!趕快給老子回去洗趕緊了,老子晚上就去找你睡覺!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老子要跟他去親熱親熱,給我放開……放開……” 一場好好的婚宴現場,被這場額外的加戲鬧得簡直可以用‘沸騰’兩個字來形容了。 韓峰躺在地上,也沒人上前拉他一把,欲哭無淚的看著滿天星光,得,他這真可謂是一戰成名了,半生不鳴,一鳴驚人的典范! 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強……吻了? *** 步覃晚上看著看著書,竟然還能笑出來。 席云芝抬眼看了看他,也不禁勾起了嘴角,步覃放下書本,笑個不停,來到席云芝的軟榻旁半躺而下,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問道: “誒,你說他們倆是什么時候搭上的?” 席云芝一邊刺繡一邊橫了他一眼:“什么叫搭呀,夫君的用詞可真不好聽。我倒覺得這是琴哥兒想通了,誰才是她應該把握一生的良人?!?/br> 步覃將水果核吐了出來,還是有些不懂:“你說他們不就打一回仗嗎?從前也不見她對韓峰有意思,這……” 席云芝將最后一針收尾,將線咬斷之后,對他說道:“這就是緣分所謂的時機了。從前他們雖然認識,但是卻并無深刻交集,琴哥兒不知道原來在緊急關頭,韓峰竟是這般靠得住的,一時芳心暗動也是常理?!?/br> 步覃聽了席云芝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遂抓著她的手在唇邊輕吻幾下后,說道: “不錯,就算是再有緣的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還是取決于一個時機問題。就好像我和你……我若不是被貶洛陽,又怎會遇見你?” 席云芝反握住步覃的手:“是啊,若不是你被貶去洛陽守陵,你這身份,又豈是我可以高攀的,怕是連給你將軍府燒火,你還嫌我不夠機靈呢?!?/br> “……” 步覃想起剛娶席云芝那會兒,她面黃肌瘦,身上無半點顏色,當真是狼狽的很,當時他也確實腹誹過她的模樣,沒想到,竟差點錯過這樣一個女子。 將席云芝摟入懷中,輕輕的撫著她的后背:“你剛嫁進來的那幾天,我連想死的心都有,臉上沒有二兩rou,脖子絆著三根筋,身子全是骨頭,抱著都嫌咯手……” 席云芝從他懷中探出腦袋,戳著他的胸膛,嘟嘴道:“有這么夸張嗎?”斂眸一想,席云芝突然也笑了:“好像是呢。那時候我在席家一天只吃一頓飯,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做事,根本沒時間打理自己,倒讓夫君受驚了?!?/br> 聽席云芝提起婚前的事,步覃不禁將她摟的更緊,兩人貼面好一會兒后,他才又用沉穩的聲音說道: “原以為你是我的劫,沒想到,你卻是我的命?!?/br> “……”席云芝乍聽步覃說這種動人的情話,不覺濕潤了眼眶,雙手纏過他的腰肢,將頭埋進他的胸膛,悶悶的說道: “我也是。不過,我一開始就覺得,你是我命,窮極一生,不管多難,我都要粘著你,絕不放手的命?!?/br> 兩人相擁在一起,恩愛纏綿,此時無聲勝有聲。 *** 韓峰和琴哥兒的事跡儼然蓋過了趙逸齊人之福的艷羨,風頭一時無兩。 琴哥兒醉酒第二日醒來,發現整個軍營看她的眼光都變了,她捧著腦袋回想了一番昨日趙逸婚宴上的情形,只覺得五雷轟頂,炸的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能做出那樣的事情!簡直禽、獸!禽、獸不如哇! 這讓韓峰以后怎么看她,這讓步覃以后怎么看她,這讓她的假想情敵席云芝今后該怎么看她? 她竟然還說了那些話——我要娶你! 她對韓峰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說了那樣的話……這不是作死是什么?難得跟韓峰用生命建立起來的革命情誼,就這樣被她的奔放徹底打散了! 怎么辦,怎么辦? 琴哥兒在營帳里左轉右轉,最終終于下了一個決定,這件事的確是她做錯了,所以她必須承擔后果。 她要道歉,她要去跟韓峰道歉,就算他想把她千刀萬剮,她也要去道歉! 用行軍帽遮住了臉,琴哥兒特意挑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往韓峰的營帳走去,沒想到卻還是被認了出來,一隊巡邏的士兵看見她打招呼道: “步總領,你去韓副將那里呀?” “呃……不,不是……我去……” “哎呀,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我們都知道的,韓副將剛才出去了一趟,現在肯定回去了,你趕緊去找他啊?!?/br> “……我,不是的……我去尿尿!” 琴哥兒被一群熱情的士兵說的面紅耳赤,最后不得已用了尿遁這個方法,卻也難掩身后士兵們一副‘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曖、昧目光盯著她。 天啊,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事情,老天爺要這樣對她??! 行軍帽徹底蓋在臉上,琴哥兒順路摸回了自己的營帳,還未進門,就一頭撞到了一個人,行軍帽掉了下來,她一臉暴脾氣: “誰??!走路不長眼睛嗎?” “是我?!?/br> 熟悉的男聲讓撅著屁、股正在撿帽子的琴哥兒徹底僵住了,維持那個撿東西的造型,她轉身一看,只見韓峰拄著拐杖,一臉尷尬的看著她。 腳上像是裝了一副彈簧,琴哥兒警戒十足的彈了起來,原想用怒火來掩蓋內里的心虛,可是在看見韓峰那雙沉穩的雙眸時卻又意外的掩下了火氣,低下頭,用小綿羊般的聲音說道: “是你呀?!?/br> 韓峰輕咳兩聲,許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只見他走到琴哥兒面前,將一只玉佩交到了她的手上,說道: “只是昨兒掉我衣服上的,料想是你的,就給你送了過來?!?/br> 琴哥兒一摸衣襟,她爹送給她的那塊玉佩果然掉了,沒想到竟被他給撿到,想起這玉佩的預言,琴哥兒整個人都像是虛脫了般,心跳激烈,面紅耳赤,韓峰與她相比,也好不了多少,兩人間尷尬的氣氛像是能夾死一只飛過的鴻雁。 良久后,韓峰才又輕咳一聲,對一直低頭不語的琴哥兒點頭致意道: “那……韓某就先告辭了?!?/br> 琴哥兒紅著臉,像個小女生般微微點了點頭,對韓峰說了一句:“好,你慢走?!?/br> “……” 這句話一出,韓峰倒覺得還好,卻是把琴哥兒自己給雷的半死,若是半年前有誰跟她說,她在面對一個男人會發出這種類似小貓叫的聲音,她一定一掌將對方拍死在墻上,讓人扣都扣不下來,可是,如今這事兒確是發生了…… 看著韓峰離去的背影,琴哥兒的心怎么都不能平靜下來,看著手中的玉佩,扭捏的一跺腳,這才掀簾子入了營帳。 ☆、第125章 山總西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