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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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本人卻對這些并無感覺,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府務。 小安已經能下地走動,每天東跑西跑,一跑就摔,然后自己爬起來,拍拍手再跑。把兩個乳母弄得頭昏腦脹,焦頭爛額,府里卻充斥著他清脆快樂的笑聲。 步覃自從上回帶兵攻打犬戎之后,便就沒再被安排出征,皇上似乎對他有所防范,怕他擁兵自重,好幾回商議大事,都未傳他一并入閣商議。 步覃也樂得清閑,每天上完早朝便就回來陪伴妻兒。朝上有事,除非是皇帝親自開口問詢,否則他就不開口說話,許是濟王被流放的事情,讓他對這個朝廷失望至極,倒是比從前多了幾分收斂,他不怎么開口說話,而皇上也不敢真的分配什么大事讓他去做,那些言官,諫官們就是整日盯著他,也找不出什么可以諫言的地方。 同年十一月,平王突然暴斃家中,兇手據說是他的兩名舞姬,皇上勒令徹查,最終卻也沒查出什么所以然來,只好不了了之。 但這件事,步覃回來跟席云芝說過之后,席云芝就覺得平王暴斃這件事,定有蹊蹺,絕不是他的那兩名舞姬能夠做到的。 她想著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便就不難猜出一二。 皇室的四位皇子,一個被流放,一個暴斃而亡,如今只剩下太子和敬王,太子和敬王是兄弟,也是連襟,他們若想聯手鏟除誰,那其他皇子還有什么能力反擊呢? 十二月初,太子妃傳出懷了身孕,舉國歡騰,皇上說天賜麟兒,當場就要給這位遲來的太孫封號,被群臣諫言之后,才答應等太孫生出來之后再封。 席云芝搬到新的將軍府之后,便就將蘭馥園的宅子全都買下,做了她的商宅,買賣住宅的人手也從原來的不足十人,發展到了如今五六十人的隊伍。 每天都忙的不行,因為這里本質上還是私宅,席云芝不會常去鋪子里拋頭露面,但有空還是會到這里來看帳。 正在跟阿香姐對賬,張延鬼鬼祟祟的從外面走進來,席云芝見狀,便就叫住了他,張延這才停下腳步,無奈的轉過身,對著她訕笑。 “昨晚去哪兒了?聽說你一夜都沒回來?!?/br> 席云芝放下賬本,對他問道。 張延立刻變了臉色,支支吾吾起來:“沒……就和幾個朋友出去喝了點酒?!?/br> 席云芝又看了他一會兒,這才繼續對賬,張延低著頭回到了自己房間補覺。卻沒發覺,席云芝追著他背后的疑惑目光。 招來小黑盯著張延好多天,發現這人每天晚上都會去同一個地方。 東城燕子胡同的一所居宅,常年大門緊閉,席云芝曾經派小黑前去打聽過,但小黑也鎩羽而歸,只說那可能是某位達官貴人的私宅,戒備森嚴不輸任何官宅,他根本混不進去,平常也看不到人出來。 張延倒是能在那里隨意出入,每天準時戌時進,寅時出。 席云芝覺得十分奇怪,若說張延想做什么小動作,她倒是沒看出來,因為他最近不過是消極怠工,白天大多是在睡覺,下午醒來之后,混一混時間,然后戌時就趕去燕子胡同。 晚上她回到將軍府中,門房老陸告訴她,說將軍中午回來之后就一個人去了演武場,一直到現在還沒出來,也不見吃飯。 席云芝將披風解下來遞給如意,自己則去了將軍府南面的演武場,還沒進去,便能在外面聽見內里棍子揮得虎虎生風的聲音,席云芝推門而入,只見步覃一個人在校場上揮汗如雨,各路棍法打的十分激烈,像是在隱忍宣泄這什么似的。 席云芝兀自轉身去倒了一壺茶端進來,也不叫他,她就坐到了演武場邊上的那張石桌旁等他發泄完。 步覃早就看到席云芝走了進來,卻是又打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肯歇手,將棍子一扔,便就龍行虎步走到了石桌旁,拿起先前席云芝端來的茶壺就喝了起來。 一番豪飲之后,他將水壺放下,雙手撐在石桌邊緣喘氣。 席云芝這才從懷中掏出香帕,替他擦去了臉頰上的汗珠,步覃又喘了一會兒,便就恢復了,接過席云芝手中的帕子,兀自擦起汗來。 “可是朝中發生了什么?” 席云芝雖然這么問,但她心中敢肯定,定是朝中發生了什么令自家夫君無法紓解的大事,他卻無力更改,這才在這里生悶氣。 步覃大刀闊斧的坐在另一張石凳上,重重嘆了一口氣: “西北出現了叛亂,敬王舉薦王博沖上陣,王博沖是蒙驁的關門弟子,從未上陣殺過敵,此番皇上命他為主帥,將鎮守南寧的二十萬兵全都派給了他?!?/br> 席云芝不懂謀略與政治,但聽步覃這么說了,也知道這個王博沖是靠著定遠侯蒙驁的關系,這才當上了主帥,他從未打過仗,各方面經驗都不足,皇上卻讓步家鎮守南寧的二十萬兵派給他,難怪步覃會覺得生氣,無處發xiele。 席云芝見他如此,也不知如何安慰,便就問道: “那朝中其他大臣就沒有反對的嗎?敬王舉薦王博沖,那太子呢?太子可有舉薦什么人呢?” 步覃一聽席云芝提起太子,頓時就更生氣了,拍著桌子,邊走邊怒道: “太子,太子都接連一個月不上朝了?!?/br> “……” *** 這日席云芝正在蘭馥園的院子里陪小安玩,小黑跑進來說有事告訴她,席云芝便讓乳母陪著小安,自己走到外面去跟小黑說話。 “夫人,那宅子的來歷查出來了。你猜屋主是誰?” 席云芝見小黑一臉興奮,便也好奇的搖搖頭,讓他快說,小黑醞釀了一番,指著皇城的方向,興奮的說道: “那宅子竟然是當朝太子的私宅。我說怎么戒備那樣森嚴呢?!?/br> “……” 席云芝蹙眉不解:“太子的私宅?你如何知道的?” 小黑抓著頭嘿嘿一笑,說出了他的方法: “我在外頭盯了好幾天,發現這間府邸,每三天派車出門采購食材,我便跟過去看了看,誰知道,他們的車根本不是往集市的方向走,跟著跟著,就到了東城太子府的后門,他們裝了一大車的食材之后,就又回到了燕子胡同?!?/br> “……” 席云芝覺得更加的不解,昨日夫君才說太子已經一個月不上朝了,今日小黑便就打探出來太子很可能藏身在燕子胡同,但這些原本也不關她什么事,可是,這其中卻牽涉到了張延。 張延每天出入的府邸竟然是太子私宅,而且夫君說太子一個月沒有上朝,而張延是差不多一個多月前表現就有些奇怪,晚出早歸,很少見他在蘭馥園露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想從張延身上打聽出什么?若說太子想借由張延打探將軍府的事,但張延也沒有特意向她打探過什么呀。 難道他們倆從前是舊相識,張延說他曾經做過御廚,那是不是在他做御廚時候,跟太子有過交情? 可是席云芝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樣的交情才能令張延與太子這般密不可分的聚在一起呢? ☆、第68章 狗血的真相 席云芝雖然心中對張延和太子的關系表示疑惑。但始終沒打算插手去管,甚至連問都沒有去問過。 張延依舊我行我素,終于他就連白天都不回來了,席云芝派人去找他,卻都渺無音訊,他就像在京城中消失了一般。 這日,蘭馥園門前卻停了一頂奢華軟轎,園里的人全都出去圍觀,他們嘈雜的聲音將席云芝也引了出去,只見從那軟轎上走下一位姿容秀麗的女子,看穿著打扮,雖然華麗卻不像是什么千金小姐,只見她彬彬有禮的走到席云芝面前,對席云芝行了一個大禮,這才指著軟轎對席云芝說道: “夫人可是席云芝席掌柜?” 那女孩笑容滿面的問道。 席云芝點點頭,同樣客氣的回道:“正是,不知姑娘是……” “奴婢香如,特奉主子命令,前來請席掌柜過府一敘?!蹦枪媚锎蟠蠓椒降恼f出了邀請。 席云芝又問:“請問你家主人是誰?”她可不記得自己在京城還有什么大家朋友。 那姑娘似乎看出了席云芝的猶豫,便就又道:“我家主人說了,若是掌柜不放心,可以自帶護衛一同前行?!?/br> “……” 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若是席云芝還要推辭,那就顯得太沒膽色了,當即便帶著小黑等幾名護衛,便就坐上了對方的奢華軟轎,一路往東走去。 軟轎被抬入了一坐宅子,席云芝是到了之后才知道的,她一下轎,仆人便趕過來替她掀簾子,整理衣擺,席云芝從未受過這樣夸張的待遇,當即縮著身子對他們搖手說: “不,不敢勞煩,我自己來就好?!?/br> 仆人們退下之后,從宅子里走出一位看似管家般的人物,爽快一笑之后,便對席云芝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席云芝了然,既來之則安之,跟在那管家身后便就去了內宅。 席云芝被請進一間美輪美奐的房間,內里擺設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她正盯著一座古屏風看,就聽廊外傳來環佩叮咚的聲響。 她正襟危坐,保持警惕,只見門邊一道火紅色的衣裙走了進來,席云芝順著衣裙往上看去,只看到一張驚艷和陌生的臉龐。 這個女人長得十分漂亮,遠山眉之下,一雙清澈的仿佛能看出倒影的眸子如星光般璀璨,五官秀麗,令周圍美景失色,席云芝在腦中回想,卻怎么也想不出來,與這樣一位絕色美人什么時候見過面。 答案是,沒有。 席云芝謹慎的對她福了福身子,那女人似笑非笑的對她走過來,突然開口說道: “最近席掌柜可是城里在找一個叫張延的人?” 席云芝聽她提起張延,不禁愣了愣,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而后才斂目點頭: “沒錯,姑娘如何認識張延,他是我的朋友,這些天卻失蹤了,姑娘可知他現在人在何處?” 那女人聽了席云芝的話,盯著她看了好久,這才銀鈴般的笑聲脫口而出,換了一種語調之后,席云芝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就知道你這個朋友沒白交,還知道派人來找我?!?/br> “……” 席云芝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卻是十足的男聲,而且聽聲音,分明就是張延的。 “你……”有種念頭在席云芝腦中閃過,指著她想說卻說不出話來。 “我什么?我就是張延啊。我會易容術?!?/br> “……” 有那么一刻鐘的時間,席云芝的腦子是不夠用的。直到張延又說了一句: “我是女人,步將軍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所以才會放心你跟我交往的啊?!?/br> “……” 席云芝又是一陣神傷:“他……什么時候看出來的?他跟你見面也不過就兩三次吧?!?/br> 張延聳聳肩,披在肩頭的薄紗滑下,露出香、艷的姿態,席云芝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心中的張延是個永遠衣著邋遢,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的市井之徒,怎會……咦……等等。 太子? “你和太子是……” *** 席云芝從燕子胡同出來的時候,腦子里都是嗡嗡的,因為今天張延的事情,讓她徹底的見識了一回倫理人性道德的大逆轉。 張延原來叫做張嫣,是龍武年間的繡女,前朝御廚的第五代傳人,憑著出色的容貌和絕頂的廚藝,被皇上看中封了才人,住在錦繡宮中,誰知道,一次偶然的機會,那時仍舊住在宮中的太子對她一見鐘情,再難自拔,正巧那時后宮妃子嫉妒她身份低微,卻屢獲圣寵,她們便找了個機會將她打昏丟入了御花園的長清河,長清河通著護城河,她一路下漂,竟然漂出了宮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她,奇跡般的為太子所救。 兩人情到濃時,太子便將她養在了如今的燕子胡同中,怕人認出她的身份,太子便重金請來了一位易容高手,教張嫣易容之術,張嫣有一對巧手,將易容之術學的是爐火純青,直到太子被賜婚太子妃,張嫣大受打擊,于太子大婚之日,跑了,一跑便是多年。 在洛陽城混混度日,不想被人知道她的真是身份,直到席云芝的出現,才讓她又一次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決定用張延的身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沒想到席云芝來了京城,她終究是躲不開心中的期盼,也跟著回來了,然后,故地重游的時候,被太子抓個正著,然后,就有了后面的故事。 張嫣讓馬車直接把她送回了將軍府,老陸見她回來,趕緊跑到步覃的書房去回報,步覃大著步子趕出來,看見席云芝失魂落魄的走進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