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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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在后院留了一間房間,里面日常用具一應俱全,是她準備了專門讓乳母們帶小安的地方,這樣前后院的距離既方便了她做事,又可以讓小安多接觸外面的世界。 這日,她正坐在鋪子的后院給小安縫制冬衣,看著他坐在乳母身上自己吃手指吐泡泡玩,前頭鋪子的伙計突然敲門走了近來,對她說道: “掌柜的,代掌柜請您出去一趟,又有個客人,要買咱們的那條珍珠船,代掌柜說金額太大了,他一個人做不了主?!?/br> “珍珠船?” 就是席云芝擺放在店鋪正東面,用來做鎮店之寶的東西,不說那條船本身就是用金絲楠木雕刻而成,就是它周身鑲嵌的珍珠,每一粒都是價值不菲的,算是一個波斯商人寄放在她店中賣的,她還未付錢,那商人給定價二十萬兩,一分錢不能少,所以買了好幾年都沒賣出去。 席云芝將那船從洛陽總店搬來了京城,沒想到這才沒幾天,就陸續有人要來買,全都被拒絕了,只不知這回來的客人,是不是她盼望的那一位呢? 放下手里的針線,席云芝走到前院,一掀開簾子,便被一陣刺鼻的香粉味熏的打了個噴嚏,定睛一看,鋪子一旁的客座上,正坐著一位衣著暴、露,遮的沒有露的多的女人,五官美艷,不似中原女人,看著還有些面熟。 席云芝走到柜臺后之后,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之前買下朱雀街尾那套宅子的胡姬,她之前好奇尹大人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便在小黑賣出房子的時候,偷偷跟過去看了幾眼,這才認識她的。 “你就是掌柜?!焙в檬炀毜闹性拰ο浦柕?。 席云芝不動聲色,笑道:“是,這位夫人可是要買那條珍珠船?” 胡姬從客座上站起,妖嬈的扭著腰肢朝柜臺走來,一扭一扭的姿態看呆了店里的伙計,胡姬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身體被人看,扭得更加賣力,最后,干脆像得了軟骨病般,整個人趴在席云芝面前的柜臺上,身上的銅片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是啊,怎么你們這個東西,不賣嗎?” 胡姬一邊說話,一邊對席云芝身后的伙計拋了個媚眼,席云芝只當沒看到,面不改色的說道: “賣是賣的,既然開店,店里所有的東西只要錢夠了,都是可以賣的?!?/br> 胡姬讓一個同樣不像中原人的丫鬟拿出一只五彩綾羅的錦袋,從里面拿出一卷銀票,放在席云芝的柜臺上,然后直起身子,對席云芝說道: “這里有三十萬兩銀票,東西我可拿走了啊?!?/br> 鋪子里的伙計們都傻眼了,包括代掌柜臉上都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原來他們掌柜拒絕之前的客人,就是為了賺多一點,正要收錢,卻被席云芝按住了: “這位客官,且慢。東西我不能賣給你?!?/br> 胡姬停下了走向珍珠船的腳步,猛地回頭:“為什么不能?錢不夠嗎?” 席云芝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倒不是不夠,這條船的標價就是三十萬兩,但是,就在昨天,我答應了另外一位夫人,說要將這條船留給她做一位長輩的賀禮?!?/br> 胡姬蹙眉:“什么夫人?你可知我是誰,我的男人可是……” “左督御史夫人,就是這位夫人要我將東西留給她的?!?/br> 席云芝說著瞎話,面色不改,倒是成功將胡姬嚇住了,讓她到嘴的話又縮了回去,席云芝暗笑,席云箏再怎么說都是左督御史夫人,這個胡姬再得寵,也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妾。 “左督御史夫人?她也來過?”胡姬不相信的又出言確認。 席云芝笑著點頭道: “是,那位夫人說,她與夫君冰釋前嫌,所以想趁著家里某位長輩生辰的時候,再替夫君送一份大禮出去,這樣她的夫君高興了,她就可以讓家里的小妾滾蛋了,所以……對不起,這個東西對那夫人來說至關重要,我不能賣給你??腿丝梢钥纯次覀兊昶渌麞|西,一樣也很漂亮的?!?/br> 胡姬臉色青紅一片,咬著下唇暗自憤恨了好長時間,才氣沖沖的對貼身婢女指了指柜臺上的銀票,踩著急急的腳步,坐上了回府的轎子。 席云芝看著她離去,嘴唇微勾,代掌柜則不樂意了,覺得自家掌柜腦子是不是打結了,前幾日人家出十萬二十萬兩,她不賣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三十萬兩的大魚啊,她就這么放走了? 席云芝見代掌柜一副吃了蒼蠅的不痛快,便隨意笑笑,說道: “先把那東西收起來,改日我會讓她們用五十萬兩來買走?!?/br> “……”代掌柜用驚詫的目光看著席云芝篤定離去的背影,丈二摸不到頭腦。 其實席云芝早就猜到這些天會有人來買這尊珍珠船,因為十一月二十六,便是當今太后的生辰,文武百官哪一個都會削尖了腦袋把最好的東西送進宮里,給太后她老人家賀壽。 前幾天來的全都被她拒絕了,但今天這位總算是來對了,只希望那胡姬悟性不要太差,也不枉她特意等了這么些天。 *** 左督御史府中,尹大人帶了幾位同僚回來歌舞宴客。 大家效仿晉魏,席地而坐,中間搭起一座舞臺,尹大人叫胡姬先給眾人舞罷一曲,眾人對胡姬的美貌與身段,流下了大大的哈喇子,看向尹大人的眼神,就更加艷羨了。 有位大人干脆就直接說了出來: “哎呀呀,尹大人真是艷福不淺,有此絕色美人服侍在側,真是艷羨旁人,羨煞我等啊?!?/br> 尹大人最愛在同僚中顯示自己的品味,而那說話的大人又是他的頂頭上司,見他一雙老而渾濁的雙眼直在胡姬身上打轉,尹大人也不介意,拍拍胡姬的腰肢,叫她去給大人們斟酒。 胡姬提著酒壺,便妖嬈這身段,朝大人們走了過去,斟好酒之后,便又對著那說話大人的耳根吹起,風情萬種的說道: “大人有所不知,在這府中,真正的絕色可不是我?!?/br> 那大人被胡姬迷得神魂顛倒,只好順著她的話說,只希望她能在自己身邊多留一會兒。 胡姬話音一轉,便就說道: “我們家的夫人,那才真叫美人中的美人,絕色中的絕色,就連我這個女人看了不都不免心動?!?/br> 那大人一聽眼色放光,胡姬便趁勢伏在他的肩上,吐氣如蘭的說道: “何不讓尹大人將夫人請出來,為大家暢舞一曲,豈不妙哉?” 那大人忍不住就抓住胡姬的手在掌心摩挲,現在無論她說什么,他都會說對,根本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對對對,請出來暢舞一曲,要是能有美人這般絕色,那我等也就不枉此行了。尹大人,你說是不是?” 尹子健先是面上一愣,猶豫了一下,畢竟席云箏是他的正妻,怎么說都不是可以出來供人觀賞的,只是他宴會上喝了不少酒,又被頂頭上司這般直截了當的提了要求,而他自己也想起了席云箏的美貌,若是她能在這些大人們面前跳個舞,一定會讓這些人看的目瞪口呆,那樣他可就更有面子了。 打了一個酒嗝,對家丁招了招手,讓他去把夫人叫來。 席云箏莫名其妙被喊到他們的私席之上,聽了自家相公的要求之后,她簡直難以置信,當即便拉下臉,怒道: “相公,你喝醉了,妾身告退?!?/br> 她生硬的話語,叫宴會中徹底冷了場,大人們全都停下喝酒的動作,就那樣看著她和尹大人,尹大人覺得席云箏這樣大聲的拒絕他,就是不給他面子,再加上從前對她的冷漠與蠻橫積怨甚深,酒氣上頭,不管不顧上去就是一巴掌,接著便狂性大發,撕扯著她的衣衫,然后,將衣衫不整的席云箏推到了舞臺中央,大聲怒道: “給我跳,大人們既然要看你跳,那你就得跳,站起來,跳??!” 尹子健恍惚間,將席云箏憤怒的臉龐和死去的前妻重疊在一起,不禁心頭一慌,然后就又是一個巴掌打在席云箏臉上,大人們被他當眾打妻的舉動驚呆了,一個個面面相覷,酒醒了大半,紛紛站起身來,提出告辭。 席云箏被打的莫名,而最讓她寒心的還是自家相公的行為,他竟然逼她像一個祭女般當眾搔首弄姿,她是他的正妻啊,他竟絲毫都沒有尊重過她。 一場聚會就這樣不歡而散。 ☆、第62章 凱旋而歸 凱旋而歸 等待席云箏的遠不止這些糟心的事兒。 就在她被自家相公當眾出丑之后,原以為會等來相公酒醒之后的道歉之言,沒想到迎來的卻是更加糟心的事。 她早該想到那個胡姬就是一個禍害,她沒有今早解決她,現在反而被她突如其來擺了一道,不知她究竟對她相公說了什么話,她家相公竟然跑來找她,臉上笑開了花,問她為何私下買了那么貴重的東西,都不與他商量,不過看在她也是為了成全他對老太后的一片孝心的份上,也就不與她計較了,讓席云箏將寶貝擇日便搬回來。 席云箏不解:“老爺,我……沒買什么東西???” 她雖氣惱尹子健對自己下手太重,但她如今別無去路,只好依附著他過生活,因此,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席云箏說起話來就不敢那樣隨意了。 尹大人一副我早知道了的神情:“你就別瞞了。我都知道了,你用私房錢給我買了賀禮,從前我還以為你們席家落魄了,沒想到該出手的時候,倒是絲毫不見小氣,三十萬兩的珍珠船,一口氣竟然就買了下來?!?/br> 他一邊說,一邊搓手,憧憬自己的美好未來:“若是我將這寶貝送到老太后跟前兒,太后定會高興,太后高興了,皇上自然也就高興,總會記得我的好。若是因為這事兒我受提拔了,尹某就記你一功?!?/br> “……” 席云箏雖然大大的不解尹子健口中的珍珠船是什么東西,但聽他的話,顯然就是以為她在外面買了一個價值三十萬兩的珍珠船給他送到宮里做老太后壽辰的賀禮。她若交出來了,皆大歡喜,她若交不出來,那今生怕是就再也沒有機會,重獲自家相公的愛戴了。 一個主母在府里失了敬重,那今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隨便一個什么小妾就能爬到你頭上撒野,今天有個胡姬,明天再來一個舞姬,后天……如此周而復始,苦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思及此,席云箏便豁出一口氣,決定拼上一拼,不就是一條價值三十萬兩的珍珠船嗎?她就是借錢,也要將相公口中說的那條珍珠船真的買回來。 *** 當席云箏千回百轉,終于打聽到哪家店鋪賣那條傳說中的珍珠船之后,上門一看,就立刻傻眼了。 席云芝站在柜臺后頭,冷冰冰的看著她。 席云箏帶著丫鬟,一撇嘴便迎了上去,不情不愿的開口說道: “就是你的店里,賣的那個什么珍珠船?” 席云芝只看了她一眼,便就繼續低頭算賬,根本沒打算搭理她的感覺,席云箏一拍柜臺,發出巨響: “我跟你說話,沒聽見???” 席云芝將算盤清了零,冷冷的一句話便將席云箏堵死: “賣掉了?!?/br> 席云箏大怒:“什么?你賣給誰了?” 席云芝用指尖抓了抓眉頭,好笑的看著席云箏,雙手撐在柜臺上,冷靜的應答道: “這位客官,東西是我店里的,我愛賣給誰就賣給誰,不愿賣給誰,就不賣給誰,你以什么身份質問我?左督御史夫人?對不起,您家相公估計管不著這些,要不您去找京兆尹來試試?” “……” 席云箏若是再聽不明白席云芝的話,那就真的別混了,深吸一口氣,像是從牙縫里咬牙切齒的說: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賣?要錢?我帶來了!” 說著便就跟貼身丫鬟伸手,叫她拿出銀票來,席云芝的算盤又是一合,發出清脆的嘩啦啦的聲音,看著她掏出了幾十張最大面額的銀票,攤在她的柜臺上,說道: “三十萬,夠了嗎?” 席云芝笑著將她的銀票推了回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旁人買這個價足夠了,但是你買卻不行?!?/br> 席云箏臉色僵的很難看,要不是如今有求于她,她早就自己動手砸她店里的東西了。 “你要多少?” 席云芝這回也沒再賣關子,對她伸出一只張開的手掌,席云箏當即暴走: “五十萬?你瘋了吧?” 為了湊齊錢,她這回可算是在這個圈子里丟盡了臉面,但好歹錢是湊齊了,四十二萬,原本以為足夠了的,沒想到卻被席云芝這個女人坐地起價,委實可惡至極。 只見席云芝聳聳肩: “沒有的話,那就算了。我不賣了。德全啊,去朱雀街尾的那戶人家告訴那家主人,我把珍珠船賣給她,讓她帶錢過來取便是了?!?/br> 席云芝似模似樣的喊著代掌柜的名字,一副要他立刻去喊人般的神情,席云箏一聽朱雀街尾便知道她說的是哪戶人家,她還親自上門撒過潑的地方,她早該想到,這一切,都是胡姬那個女人給她下的套,卻沒想到最后會栽在席云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