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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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聽著并不是先前去府中迎她的那位,聽著聲音很是洪亮有力。 “我怎么叫瞎cao心呢?快快快,誰吹嗩吶,誰敲鑼,趕緊張羅起來,別叫新夫人等急了?!蹦抢蠞h又催促道。 “嗩吶誰會吹?鑼也沒有哇,鍋蓋兒行不,我再去找根樹柴。哎喲?!蹦贻p人說著話就一聲哀嚎,像是被人踢了一腳般。 “……” 席云芝耳中聽著這些毫無章法的話,心都涼了一片,她要嫁的夫家,未免也太不講究了吧。 外頭忙了大概有一盞茶的時間,然后才隱約聽到了些喜慶的聲響,一種類似于民間小曲的調子婉轉回蕩開來,夾雜著咚咚的敲擊聲,她的轎簾被掀了開來,一只蒼勁有力的大手覆上她蒼白冰涼的手,然后她只覺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扯了出去,她站不住腳,直接撞入了一個寬闊溫暖的胸懷中。 席云芝嚇得不敢說話,低頭看著喜服的下擺和一只行動不便,微微踮起的腳,心下了然,這便是她的夫君了。如此想著,她的心沒由來的撲通起來。 如烙鐵般滾熱的手掌付在她的臂膀上,席云芝心跳的厲害,腦中正想著要不要給夫君先福一福身子,滾熱的手掌卻拿開了,夫君傾斜著腳步向后退了退,像是要刻意與她保持距離般。 席云芝手中被塞入一根紅綢,在紅綢的帶領下,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只完成了一些簡單的禮儀后,就被送入了洞房。 沒有想象中三姑六婆的聒噪,沒有鄰里鄉親的喧鬧,就連房外杯盞交錯的聲音都很稀零,這也許是她所見過,所能想象的最冷清的一場婚禮了。 席云芝又饑又渴等了好長時間,終于撐不住昏昏欲睡,天人交戰之際,頭上的蓋頭被猛地掀開,燭光刺入雙眸,叫席云芝為之一震,慌忙張開雙眼抬首望去,逆光中,她的夫婿宛若大山般屹立在她面前,容貌若神祗般出色,舉手投足皆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這種貴氣應翱翔于天,應凌駕世人,這樣出色的他不該被困在這種地方,與她這樣平凡的女人成親。 席云芝感覺有些眩暈,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坐在床沿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這只是夢境,夢醒之后,她又將面對那慘淡無華的現實。 步覃雖面無表情,卻也看出了席云芝眼中的驚艷,冷硬的目光在她平凡無奇的臉上掃過兩眼便不再有興趣,轉過一邊,將床頭柜上擺放的酒壺拿起,倒了兩杯酒,一杯遞到席云芝面前,冷聲說道: “喝了,睡吧?!?/br> 席云芝自小看慣了臉色,怎會看不出她的夫婿神情語氣中的不耐,趕忙收回了失態的目光,接過合歡酒,謹慎的握在手中。 步覃沒心情跟她花前月下說情話,飛快的在她手中杯沿上碰了一下,便就喝下,而后不等席云芝動作,便將酒杯拋在一旁的瓷盤上,跛著腳轉身走到屏風后去換喜服。 席云芝難掩心頭失落,可也明白自己的姿色確實無甚亮點,也難怪夫婿會對她這般失望,將合歡酒喝下了肚,只覺得臉上和肚中都是一陣火辣辣的,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容貌感到了不忿,如果她再漂亮一些,也許她的夫君就會多看她兩眼吧。 將喝掉的酒杯也放入瓷盤,又順手將夫君的杯子扶好整齊的放在一旁,這才起身走到屏風后,步覃正在解喜服下顎處的扣子,席云芝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手,替他解開,步覃原本想躲開,卻在碰到她那雙依舊冰涼的雙手時稍稍猶豫了一下。 那雙手不像是一般大家閨秀的手,蒼白纖細,指節分明,食指指腹上有兩條很明顯的口子,應是傷的時間不長,再看她的臉,至多用秀氣兩個字來形容,薄薄的胭脂下,嘴角帶著些微青紫,就這樣的姿色,從前在他將軍府中,別說是當家主母了,就連燒火丫頭都輪不到她。 思及此,步覃不免心中更為不快。 席云芝替夫君除下了外衫,只覺得夫君那雙黑玉般的眸子盯著自己便足以令她忘記所有矜持,她已過二八年華,對夫妻之事多少有些耳聞,便也不再扭捏,低下頭,便將自己身上的喜服亦脫了下來,只著中衣站在那里。 “相公,休息去吧?!?/br> 步覃看著眼前這個可以用瘦弱來形容的女子,寬大的白色中衣之下,甚至看不出任何起伏,她就像個未完全發育的孩子,干凈的叫人很難對她產生欲望。 席云芝的一顆心已經緊張的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她顫顫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自家相公的衣袖,將之拉出了屏風。 能夠做到這一步,席云芝已然是紅霞滿面,再也不敢看身旁的男人一眼,生怕從他好看的黑眸中看到對她主動的鄙夷。 正為難之際,席云芝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整個人不知怎的竟往床鋪上倒去,還來不及驚呼,身上便被一道黑影覆上,嫻熟的手法將她制服在下不得動彈,席云芝瞪著一雙大眼盯著在她上方目色幽深的男子,臉上勉強扯出一抹微笑: “相公,讓妾身服侍……” 一個‘你’字還未出口,席云芝便被翻過身去,衣服自后背滑落,一舉挺進。 原本興致缺缺,可在看到那潔白如玉的后背與盈盈一握的腰身時,饒是步覃自制力再好,也敵不過男人本能的喧囂,盡他所能的攻城略地。 席云芝被壓在身下痛的驚呼出聲,卻未能令步覃停下動作,他像是宣泄著什么似的,步覃發出了猛烈攻勢,席云芝不堪重擊,想回頭叫他輕些,卻被他壓著腦袋,不許她回頭,她只好一邊承受著,一邊緊緊揪住被褥,發出嚶嚀。 步覃兀自爽快了好一陣子才肯松了鉗制,讓自己出來,倒在一旁喘息,席云芝早已渾身無力,步覃雖然釋放,但大手卻未從她的后腦處移開,一旦感覺席云芝想要回頭,他便施力壓制,這樣兩回之后,席云芝便知曉了,相公是不愿意看見她的臉,便也不再強求,干脆裹上被子整個人轉過身去,縮成一團,不再與他有所交集,帶著淚痕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席云芝是被揮舞的虎虎生風的棍棒聲吵醒的,透過窗牑一看日頭,心道不妙,相公不知何時已經起身,床上只她一人在睡,成親第一天,她沒有早起為大家做早飯,沒有前去給相公唯一的爺爺請安,這可如何是好。 驚驚慌慌的穿好了衣服,打開房門便被刺目的陽光照得瞇起了眼,昨日她進門時頭頂蓋頭,因此沒有看到夫家的屋舍,只知道地方不算大,人口不算多,可現下一看,相公家的地方不僅不算大,根本就是很小,一眼望去,便像是一戶農家,白墻黑瓦,四五間房間并在一排,前方是個大院子,院子的一側是一間屋脊上豎著煙囪的廚房。 籬笆墻的院子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倒是有幾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墩子,石墩子旁兩名青年正揮舞著棍棒,赫赫生風,掀起滿地黃土,塵沙漫天。 見到席云芝走出房間,兩名青年便停下了動作,個頭比較高的那個,黑黑瘦瘦的,盯著她直笑,個頭比較矮的那個,白白凈凈的,蹦跳著往她走過來,一聽聲音便知曉,這個是昨日去席府迎她的那個青年人。 “夫人你醒啦,怎么不多睡會兒?” 席云芝頭一次被人喚作‘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便靦腆一笑,只聽那活潑青年又道: “夫人,我叫趙逸,那個正傻笑的叫韓峰,我們是公子的貼身護衛,有事兒您隨意指使我們就好,隨叫隨到,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保證不含糊?!?/br> “啊,好,先多謝了?!毕浦ザ嗌儆行┚狡?,調整好后,便對趙逸和韓峰點了點頭,帶著羞怯之態,往廚房走去。 趙逸看著席云芝離開的背影,踱步到韓峰身旁,一邊摸下巴一邊嘀咕道: “夫人對咱是不是……太客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寫一家和樂融融的,希望不要寫殘!哈哈。 ps:這個夫君開頭看著有點渣,但是不會太久,等他愛上女主后就會很忠犬了。。。壓一箱黃瓜保證! ☆、好吃一家人 席云芝慌張的鉆入廚房,內里黑乎乎的,入門處有一張八仙桌,旁邊就是灶臺,燒火的柴火挺多,堆了南面一塊地,墻壁上掛著的都是山貨和風干的獵物,山雞,野鴨,排排掛,蘑菇,野菜,串串連…… 夫家這是要靠山吃山的節奏嗎? 壓下心頭疑問,席云芝也顧不上去管別的,她現在立刻要做的是燒水奉茶,夫君雖無父母,但上頭還有一位太爺,她應該一早起來,給夫君和爺爺做早飯,恪守新婦之道的。 如今時間晚了,便也來不及做太多復雜的東西,席云芝便打算水燒開了,給太爺泡一壺茶去,正燒火之際,門外走進來一位老者,席云芝認得他的長相,便是昨日去席府迎她的那一位,趕忙從灶臺后頭走出,老者見她在燒火,趕忙湊上來接過她手中的柴火,說道: “哎喲夫人,您怎么能干這種粗活兒呢,放著我來吧?!?/br> 席云芝見他不像作態,便羞怯的笑著說:“老人家,我起來晚了,不知相公和老太爺可有生氣,我這便去奉茶?!?/br> 老者捻須一笑:“夫人,老朽姓堰,他們都喚我做堰伯,老太爺知道您這些天累了,便叫我來煮些早飯給您送去,可沒生您的氣,至于少爺……他慣來起早,許是在山林里轉悠著,夫人不必擔心?!?/br> 席云芝趕忙點頭說道: “不不,早飯我來煮就好?!闭f著便要去搶堰伯手中的樹柴,卻被他靈巧的閃了過去,只見堰伯動作迅速的坐到了灶臺后去燒火,席云芝見狀也不好閑著,便就去揭開鍋蓋看看水燒的如何了。 堰伯在灶臺后偷偷的觀察了她好一會兒,這才半磕下眼皮,狀似無意般與席云芝嘮起了家常。 “夫人是席家的嫡長女?親家老爺可是叫席徵?” 席云芝驟然聽到父親的名字,手上動作頓了頓,這才點頭:“是,堰伯如何知道我父親的名字?” 堰伯躲在鍋堂后,看不見他的臉,但笑呵呵的聲音卻傳了出來:“哦,席老爺趕考那年,正巧在我府上躲雨,問他是哪里人士,他便說是洛陽席家,這才認識的?!?/br> “……” 聽了堰伯和父親的際遇,席云芝不知該如何作答,父親趕考……那是近十年前的事了,那時的他意氣風發,壯志待酬,一心想要考個狀元公回來光耀門楣,只可惜造化弄人,變成如今光景。 想來堰伯也聽說了父親后來的遭遇,便也不再對此多問,反而將如今步家的情況告知了些給席云芝聽,原來夫家姓步,相公叫做步覃,聽說從前是個將軍,只是打了敗仗,斷了腿,在京城無用武之地,被皇帝暗貶至此看守陵墓。 跟隨步家祖孫來到洛陽的除了一隊皇帝派來渾水摸魚的殘兵弱將,也就只有三人,堰伯,趙逸和韓峰,他們三人伴隨步家祖孫,住在這座院子里,幾個男人住在一起,沒有人打點衣食住行,他們便成日上山打獵,回來風干掛著,這也就是這間小小廚房內滿是山貨的原因了。 席云芝動作麻利的煮了一些米粥,切了些煮熟的rou丁加蘑菇絲撒在粥上,頓時香飄四溢,她精心盛了一碗放到木質托盤上,跟在堰伯身后,去到了老太爺步承宗住的后院。 規規矩矩給老太爺行過孫媳婦大禮后,便將自己親手煮的米粥奉上,步承宗也不知道是假奉承還是真夸獎,狼吞虎咽,邊吃邊對席云芝豎起大拇指,三口兩口就把一碗粥盡數喝下了肚,堰伯汗顏的遞上了干凈的帕子給他擦嘴,他還意猶未盡的巴咂了兩下嘴,洪亮有力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 “哎呀,好久都沒吃到這么好吃的粥了,覃兒有福,覃兒有福了啊,哈哈哈哈?!?/br> 席云芝跪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因為她不知道這位老太爺是在說真話,還是在說假話,就好像席家的老太太那樣,明明心里厭惡著你,可臉上偏要做出歡喜的樣子,叫你摸不著她的頭路。 步承宗見席云芝跪著拘謹,知道此刻無論他說什么,她都不會這么快卸下心房,便也不去強求,一拍腦殼,突然站起身,在屋子里亂轉,找著什么東西似的,堰伯也不懂這位要找什么,便湊過去問,步承宗捋了捋全白的胡子,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才做恍然大悟狀,往內間的床柜走去,風風火火的進去,火火風風的出來,大刀闊斧坐在席云芝對面的太師椅上,對她招了招手。 席云芝不明所以,卻也不敢起來,便就著膝蓋挪了兩步,步承宗見她這般,便也不在賣關子,將手里的一直紅色錦囊交到了她的手上,洪亮的聲音說道: “這是我們步家的傳家寶,一對鴛鴦玉佩,你一只,覃兒一只,回頭你給他戴上,得虧上回那幫孫子去府里搜刮的時候我藏得快,要不然步家的祖宗還不得半夜從墳地里爬出來找我訓話呀?!?/br> 席云芝將兩只通體雪白的玉佩從錦囊中拿了出來,雖然聽老太爺說的輕松,但也能明白他話中的重量,這玉佩代表的是步家的傳承,責任重大卻推辭不得,席云芝便謹慎的將東西收入襟中,對步承宗磕了個頭后說道: “是,孫媳婦定會好好保管?!?/br> 步承宗見她這般謹慎,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了些,站起身來,親自將席云芝從地上拉了起來,喜笑顏開的對她說道: “只是好好保管可不行,還要傳下去,傳給你們兒媳婦,孫媳婦,丫頭你很好,可要快些給我們步家生幾個胖娃娃才好啊,哈哈哈哈?!?/br> 席云芝面紅耳赤的站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卻聽步承宗拍著肚子又說道: “老堰啊,再去給我盛碗粥來,老子一輩子都沒覺得粥這么好喝,再吃你們煮的飯,老子遲早要給齁死?!?/br> 席云芝正愁無處躲藏,聽聞老太爺還要喝粥,便自告奮勇的說: “還是讓孫媳婦去吧?!?/br> 說著,便拿起步承宗喝光的粥碗,紅著臉,低著頭走出了院子。 堰伯見自家老爺盯著那丫頭離開的背影一動不動,不禁問道:“老爺,想什么呢?少夫人挺好的,守禮懂分寸?!?/br> 步承宗聽了堰伯的話,這才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巴咂著嘴說道:“性子挺好,就是太瘦了,看著不太好生養,得多補補才行?!?/br> “……” 堰伯絕倒在地,敢情老爺是在擔心這事兒,正要離開,卻又被步承宗叫?。?/br> “對了,你去把家里的賬本和剩下的銀錢全都交給孫媳婦,讓她去打理吧?!?/br> 堰伯有些遲疑:“可是老爺……咱家的帳和錢……”他做出一副尷尬的表情:“夫人初來乍到,這樣不太好吧?!?/br> 誰知步承宗卻鐵了心,揮手道:“就這么辦,沒什么好擔心的,這可是我親自挑中的孫媳婦?!?/br> 當初他可是花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刻意了解過這孫媳婦的脾性和能耐,應該錯不了的。 席云芝回到廚房,便看見趙逸和韓峰正圍在灶臺前喝粥,見她進來趕忙站到一邊,活潑點的趙逸忙對她說道: “夫人,這粥是您煮的,太好吃了?!?/br> “……” 席云芝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煮了一鍋白粥,竟然就得到了這么多的好評,當即甜甜笑道: “真的嗎?那你們多吃點……” 說著便從碗柜中又拿出一只碗,走到鍋前想去盛粥,可見到的卻是干干凈凈,一片黑黑的鍋底,她記得她煮的可是十人份的粥啊,不過盛了一碗給老太爺,怎么就沒了呢? 趙逸還在喝粥喝得震天響,韓峰比較識趣,放下粥碗,撓了撓后腦,不好意思的對席云芝笑道: “太好吃了,我們就多吃了幾碗?!闭娴闹皇菐淄搿?。 “……” 老太爺還等著喝粥呢,席云芝欲哭無淚。 正為難之際,卻見趙逸突然放下了粥碗,快步走出了廚房,對韓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