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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東唐再續在線閱讀 - 第147節

第147節

    中國古代自十六國至隋代,一直以“甲騎具裝”即人馬都披鎧甲的重騎兵為軍隊的主力,至唐初卻一變為以人披鎧甲,馬不披甲的輕騎兵為主力,個中原因何在,一般認為,隋末農民大起義和隨之而來的世族門閥的衰落是甲騎具裝衰落的原因,而事實恐怕并非如此。真正的原因,是由于隨著戰爭實踐的發展,逐漸發現了甲騎具裝的一些重大缺陷——主要是機動性差,以及殺傷兵器的發展和北方少數民族尤其是突厥輕騎兵的影響。

    公元7世紀前后,從西亞、北非到東亞,重騎兵都面臨輕騎兵的強勁挑戰,形成了以輕騎兵壓倒重騎兵的普遍趨勢。在西亞、北非,阿拉伯輕騎兵擊敗了波斯和拜占庭的重騎兵,輕騎兵代替重騎兵成為戰場上的王牌,在中亞,新興的突厥王國以輕騎兵擊敗了柔然的重騎兵,突厥代替柔然成為草原霸主。而在中原,新興的唐以輕騎兵擊敗了隋的甲騎具裝,輕騎兵代替甲騎具裝成為軍隊的主力。在西亞、北非和中亞,重裝騎兵的衰落顯然與農民大起義和世族門閥的衰落無關,而主要是與其機動性差有關。

    在中原,甲騎具裝的衰落也首先是由于其機動性差。沉重的具裝鎧甲雖然帶來了防護力的增強,卻減弱了機動性。據考古發現,一件完整的鐵具裝,約重40至50公斤,特制的重鎧可達100公斤。南宋初年,一領鐵甲的重量是45至50斤(約,26.86—29.84公斤)??梢?,戰馬馱載的人甲和馬具裝的重量至少有60—80公斤,最重者可達130公斤。重鎧增加了戰馬的負擔,使其難以持久戰斗,只有高大健壯而又穩重的馬匹才能充當甲騎具裝的坐騎,即使是這樣的高頭大馬也只能以小跑、慢跑沖鋒。

    騎兵是進攻型的兵種,機動性是騎兵作戰的基本特點,失去了快速機動能力,就等于改變了這一兵種的性質,就難以體現其優勢。早在先秦時期,孫子就提出,“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闭J為作戰時應以正面軍隊與敵交戰,而以側擊、迂回、包圍等取勝,很重視機動作戰的作用。但由于當時的軍隊以車兵和步兵混合編成,車兵受道路的限制很大,步兵靠雙腳步行,行動速度比較慢,二者的機動性都還很差,這一主張在實踐中受到不少限制。只有到西漢時期,以輕騎兵組成的騎兵大集團出現后,這一主張才得到較充分的實踐。騎兵大集團的出現使軍隊由注重力的對抗轉變為注重尋找和創造機會,其實質是通過機動、速度來體現軍隊的戰斗力。

    魏晉南北朝以降,騎兵發展為人馬都披鎧甲的甲騎具裝,防護力雖然提高了,機動性卻降低了。李耀認為機動性、突然性、翼側突擊和沖鋒的猛烈性這四項因素是古代騎兵戰術的基礎。而要真正發揮這些因素的潛在作用還需依仗馬匹的高度機動性。后世英國某軍事史學家也認為騎兵的“王牌為速度和時間而不是打擊力”。隨著戰爭實踐的發展,甲騎具裝的弱點逐漸暴露出來。甲騎具裝機動性差,雖然適于正面突擊,卻不適于實施機動戰術,不宜于穿插、迂回,出奇制勝沉重的具裝使其戰術簡單、行動遲緩。

    雖然甲騎具裝在對付裝備簡陋的步兵時具有明顯的優勢,但在對付機動靈活的輕騎兵和裝備精良的步兵時則往往力不從心,甚至處于不利地位。隋軍在與突厥作戰時“每慮胡騎奔突,皆以戎車步騎相參,輿鹿角為方陣,騎在其內?!边@說明隋軍的甲騎具裝很難單獨抵擋突厥輕騎兵機動靈活的進攻,需要與步兵配合作戰,方能與之抗衡。這和十字軍重騎兵與塞爾柱土耳其輕騎兵作戰的情況十分相似。由于行動迅速的塞爾柱輕騎兵經常避開笨重的十字軍重騎兵的正面進攻而迂回其側翼和背后,十字軍發展了一種步騎協同的戰術,即以步兵弓箭手組成牢固的掩護屏障,騎兵在其后,當騎兵要發起沖鋒時,步兵則讓開通路,以二者的協同來與塞爾柱輕騎兵對抗。隋義寧元年(617年),李淵在太原起兵,西取關中。九月,隋將“桑顯和率驍果精騎數千人”,夜襲唐軍,唐軍初戰不利,“諸軍多已奔退”。此時,率部眾隨唐軍出征的西突厥特勤史大柰“將數百騎出顯和后,掩其不備,擊大破之,諸軍復振”。隋軍騎兵是甲騎具裝而史大柰所部卻是輕騎兵。機動靈活的輕騎兵發揮速度優勢繞到隋軍陣后擊敗了防護力強但機動性差的甲騎具裝。

    隨著戰爭實踐的發展,尤其是與突厥等游牧民族的戰爭,人們逐漸認識到對騎兵來說,機動性比防護力更重要。隋唐之際,在軍事思想方面出現了一些新的變化,重視機動的思想代替了重視防護的思想。唐初名將李靖便曾特別強調指出,“用兵上神,戰貴其速”。

    新的軍事思想又需要新的主力兵種來實施。十六國南北朝時期,軍隊中除甲騎具裝外還有一定數量人披鎧甲,馬不披具裝的輕騎兵,后者作為輔助力量,與前者分別擔負不同的任務,如偵察、追擊等。由于戰爭實踐重新需要輕騎兵充當戰場上的主力,人們開始以輕騎兵代替甲騎具裝作為軍隊的主力。起初是增加了軍隊中輕騎兵的比例,減少了具裝騎兵后來逐漸以輕騎兵基本取代了具裝騎兵。

    在強調機動作戰和進攻的突然性的軍事思想指導下,唐初戰爭中經常使用行動迅速的輕騎兵進行出敵不意的遠程奔襲。名將李靖就非常善于使用輕騎兵進行突然襲擊常出敵不意,戰而勝之。貞觀四年(630年),他率軍進攻東·突厥,趁其不備,突然以三千騎兵“夜襲定襄”,大敗突厥。不久,又趁唐儉等前往突厥牙帳慰撫時,“選精騎一萬,赍二十日糧往襲之”,一舉殲滅突厥主力。

    事實上,唐初不少杰出將帥都善于使用輕騎兵,在戰場上實施高度機動戰術,相機破敵。如唐太宗李世民在戰斗中就非常注意尋找敵人的弱點,以己之強當敵之弱,不簡單地以硬碰斗力與敵人決勝負,而是以機動、速度來尋找和創造戰機。李世民曾說自己“每觀敵陣,則知其強弱,常以吾弱當其強,強當其弱,彼乘吾弱,逐奔不過數十百步,吾乘其弱,必出其陣后反擊之,無不潰敗?!?/br>
    他往往先以輕騎兵實施敵前偵察,尋找敵人的弱點,然后適時加以攻擊。如虎牢之戰中?!笆烂衩钗氖考皩⑷衮T經建德陣西馳而南上……賊若不動,爾宜引歸,動則引兵東出……士及至陣前,陣果動,世民曰,可擊矣?!彼炻瘦p騎兵猛撲竇建德軍的總指揮部。有時他以輕騎兵迂回敵軍陣后,攻其側背,配合正面形成夾攻,有時直接從敵軍薄弱部分突入,貫穿敵陣,然后從其背后再次沖入,反復沖殺,把敵陣攪得大亂,使敵軍指揮失靈,陷于崩潰,以局部勝利帶動全局勝利。如在擊敗竇建德的虎牢之戰中他就是親率輕騎直沖敵陣。其部下李道玄“挺身陷陣,直出其后,復突陣而歸,再入再出,飛矢集其身如猬毛”,李世民“給以副馬,使從己”,并親率史大柰、程知節、秦叔寶、宇文歆等,卷起旗幟貫穿敵陣,在竇軍陣后”張唐旗幟,建德將士顧見之,大潰”,竇建德也因傷被俘。這個戰術,也就是李曜在飛騰軍時代就開始為麾下諸將講解的“卷旗過營”,此次史建瑭就是模仿這一戰術。

    由于甲騎具裝的主要長處在于防護性和沖擊力,不在于速度,其主要作用是充當正兵突擊,不宜于出奇制勝,而輕騎兵才善于以速度表現戰斗力,所以,隨著戰爭實踐的發展,在重視機動的軍事思想占了主導地位之后,甲騎具裝在與輕騎兵的競爭中便處于不利地位,它必須讓位于輕騎兵。

    其次,是由于殺傷兵器的發展。綜觀軍事史,武器裝備總是在對抗中發展的“盾”的發展必然會帶來”矛”的進一步發展。自十六國時期,防護力很強的甲騎具裝大量出現在中原戰場之后,殺傷兵器也有了很大發展。弓弩、大斧、長槍等得到較大改進,隋唐之際還出現了由斬馬劍發展而來的陌刀。這些都對甲騎具裝產生了很大的威脅。

    兩晉南北朝時期,弓的發射力比前代有所增大,南北朝時的步弓可達10余石,馬弓可達6石。西晉時期出現了威力強大的神弩,東晉南朝時期,又有進一步發展,號稱”萬鈞神弩”,“所至莫不摧陷”。北朝也有用數頭牛才能絞軸張弦的床弩,用于守城和防御游牧民族騎兵的沖擊。唐代除一般的弩外,還有在晉代萬鈞神弩基礎上發展而來的車弩,一次可同時發射七支鐵羽箭,射程達700步。車弩可裝在兵車、戰船上使用,具有一定的機動性,可用于攻堅、守城,也可用于抗擊騎兵。唐代強弩的威力很大,具有相當的威懾力。唐德宗時,藩鎮叛亂,叛將“李希烈既陷汴州,乘勝東侵連陷陳留、雍邱,頓軍寧陵,期襲宋州。浙西節度使韓蟦命棲曜將強弩數千,夜入寧陵,希烈不之知。晨朝,弩矢及希烈坐幄,希烈驚曰,此江淮弩士入矣。遂不敢東去”。另外,唐代還有專用的射甲箭,而且是各種箭中裝備最多的。北朝后期至隋唐軍事上的重要對手突厥人使用的是射程、弓力和命中率都比古時完善的木、骨鑲拼而成的m型復合弓。突厥箭的侵徹力比唐箭更強。

    唐時,不僅弓弩的殺傷力增強,而且裝備的數量也有所增加。唐軍中裝備弓的比例是10分,即平均每個戰兵都裝備有弓,裝備弩的比例是2分,即20%,專職弓弩手的比例也比前代增多達戰兵的30%。當然如沙陀鐵騎這般以騎射為本的突厥等北方少數民族軍隊更是人人都是弓箭手。大量強弓勁弩對甲騎具裝造成了很大威脅。

    另外順便提一下,隋唐之際還出現了由漢代的斬馬劍發展而來的陌刀。陌刀兩面有刃,全長一丈,重15斤,砍殺效能相當高。陌刀是當時的常備兵器之一,軍中設有陌刀隊。據李筌《太白陰經》載,唐代一軍中戰兵為12500人,配備陌刀2500口占了戰兵人數的20%。不過那是盛唐時期,如今唐軍之中,包括沙陀軍,陌刀基本都已經只剩傳說了。

    隋唐時代,斧有較大的改進,刃部加寬,柄卻減短,依其式樣分為長柯斧和鳳頭斧,砍殺效能都相當高。具裝鎧的防護面積雖大,馬腿卻難以防護,雖然弓弩難以射中馬腿、陌刀、大斧卻正可以砍到。

    從漢到唐,長矛也得到了較大改進。晉代,出現了矛頭短而尖的改進型長矛,其頭部比傳統的矛頭要短,整體輕銳,使用靈便,刺殺效果更好,而且比較節省金屬,制作簡便,容易大量裝備,于是被廣泛地使用。唐代一般稱矛為槍,作為主要兵器,每個戰兵都配備一桿。唐代的槍比前代的矛更容易洞穿鎧甲,而突厥人使用的長矛,其棱上有一個專門用以刺穿鎧甲的窄翼。這些都使具裝的防護力相對下降,其必要性也相對下降。

    因此可以說,隋唐之際殺傷兵器的威力顯著增長,給行動遲緩的甲騎具裝帶來了很大威脅。在軍事史上,當殺傷兵器的威力顯著超過防護裝備時,有兩種可能的反應,一種是設法加強防護裝備,另一種則是取消防護裝備,以減輕負重,提高機動性。

    大唐決策層為此采取了部分取消防護裝備,即取消馬具裝的作法,改甲騎具裝為人披鎧甲,馬不披具裝的輕騎兵,以高速機動來規避并進而壓倒對方的殺傷兵器,取得了較好的效果。其實,早在南北朝時期,即已有人卸去具裝,沖鋒陷陣,只是還不普遍。

    到了唐朝,戰馬普遍卸去具裝,以高速機動的輕騎兵突擊敵陣的戰術得到了普遍應用。如前文所述,太宗皇帝在戰爭中就經常以其精銳的輕騎兵克敵制勝,或迂回敵軍陣后,攻其側背,配合正面形成夾攻,或直接從敵軍薄弱部分突入,貫穿敵陣,然后從其背后再次沖入,反復沖殺,把敵陣攪得大亂,使之陷于崩潰。

    一般來說,武器裝備決定戰術的樣式,而戰術又會反過來影響武器裝備的發展。魏晉南北朝以來殺傷兵器的發展,決定了以機動為主的戰術代替以沖擊、防護為主的戰術,而這一戰術的使用又影響了以輕騎兵代替甲騎具裝的歷史趨勢。

    隋唐之際對漢族影響力最大的少數民族是突厥,而突厥軍隊強調機動性,大量使用輕騎兵。突厥軍隊中披有馬衣的戰馬只是極少數,而且突厥的“馬衣”并非金屬具裝,而是皮革所制。沙陀人是突厥分支,他們也從來不讓鎧甲的重量妨礙戰馬的機動能力。是以剛才李曜的命令下達之后,輔兵才拿出戰馬所用的皮鎧,為之臨時裝備。

    因此李克用所部沙陀鐵騎,雖然名號“鐵騎”,但并不是普通意義理解上的裝甲重騎兵,而是典型的唐朝范、突厥風的輕騎兵。這支騎兵遠可射擊,近可沖陣,其威力從這二十余年的戰績中便可得知。

    騎兵在平時行走之時并不縱馬狂奔,電視劇里那種一動騎兵就是狂奔的基本都是扯淡,其實騎兵平時行進,基本上就是戰馬行走的速度,了不起比人走路略快……如果是人走路時略微加快腳步,速度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李曜今日算是不惜馬力,先前追趕之時就是一路馳馬小跑,此時披甲之后,也是小跑接近。等到以他的目力完全看得見情況之時,正看見一支數百人的開山軍騎兵在朱溫營中沖殺,朱溫的王旗大纛的確倒下了,不過奇怪的是汴軍尚未完全亂了陣腳。

    他再一細看,正好看到史建瑭與汴軍一名將領正在酣斗,不遠處史儼也正與一名汴軍將領大戰,其后不遠,咄爾與克失畢正沖殺過去。

    這時李嗣昭急道:“糟糕,國寶這怕是想卷旗過營,但被汴軍悍將纏住了,那與他斗汴將看來不過三旬,某卻未曾見過,不知是何人。不過,那與史儼交戰的,某卻認識,正是踏白將李思安!史儼雖勇,恐不能久戰……副都統,末將請戰!”

    李曜心中一緊,轉頭看李嗣昭一臉堅毅,忽的想起李嗣昭原先歷史上本就是個極其堅毅的悍將,當下點頭:“雖然軍旗未展,但我大軍出現敵后,效果也是一般。李嗣昭!”

    “末將在!”

    李曜目中殺機一閃:“你為前鋒出戰,只許勝,不許??!”

    李嗣昭猛一抱拳:“得令!”

    第209章 出鎮河中(廿七)

    “兀那敵將,倒是有些手段,且再吃某一槍!”

    史建瑭深知自己卷旗過營,關鍵便在神速,切忌戀戰,一旦被面前這使大鐵槍的黑臉汴將拖住,刀鋒一般的攻勢無法達到“破竹”一般的效果,這卷旗過營就算失敗。因此,他也顧不得思索汴軍之中怎的又忽然多了這么一員悍將,竟然比之前交手數合的李思安還要難纏,只得再不留手,大喝一聲:“流星亂墜!”

    只見得他單手持槍,以瞬間抖出十一朵槍花,當真如流星亂墜一般直罩那敵將身前。

    那汴營敵將大喝一聲:“來得好!”猛力揮舞鐵槍,那鐵槍恍如木質一般輕便,“當當當當”連響,竟然將史建瑭這一手絕招全部招架。他正要反擊,卻見史建瑭拔馬便走,一愣之下,立刻大笑:“白袍將史敬思之子,不過爾爾,你要走,且先問問我王彥章的鐵槍!”

    王彥章擋下史建瑭絕技,正要拔馬追趕,卻不料那胯下駿馬忽然雙膝一曲,直接將他甩了下來!王彥章何等手段,雖然這一下太過意外,卻也不至于叫他難堪,只見他鐵槍往地上斜斜一刺一挑,便將自己頂了起來,空中一個鷂子翻身,穩穩站定。

    不過他下意識朝那戰馬一看,心中便是一驚,原來那馬的馬頭竟然出現了碗口大一個血洞,其中鮮血、腦漿泊泊流出,這馬……竟然早已死了。

    王彥章心中一寒,這時才知,方才史建瑭那一手流星亂墜并非要置自己于死地,而是賣了個乖,假意取人,實則殺馬!如今失了朝夕相伴的戰馬,縱然換乘一匹追上,也決計不會是史建瑭的對手了——這般級數的武將,人馬心思合一,才能最大程度發揮戰斗力,若是換了一匹不熟悉主人心思的戰馬來,其配合必然大打折扣,倘若王彥章換馬去戰普通晉將,倒也無妨,可換匹新馬去對戰史建瑭,那必然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此人不愧是沙場驍將,果決異常,知道再去糾纏史建瑭已無意義,便再不遲疑,換乘了身邊牙兵的一匹駿馬,回身去戰。他看了一眼正和史儼交戰的李思安,知道李思安正處上風,便立刻轉頭朝咄爾與克失畢殺去。

    咄爾與克失畢都是沙陀五院出身,也是馬上悍將,剛才他二人跟隨史建瑭與史儼殺入汴營,所遇汴將哪里是這四人的對手?特別是有史建瑭這樣一個神將級數的領軍人物存在,在遇到王彥章和李思安之前,根本沒遇到一合之敵,而當李思安和王彥章殺出,也分別被史儼和史建瑭接過戰去,咄爾和克失畢則負責領兵擴大戰果,爭取殺出一條血路。

    此時他二人剛看見史建瑭縱馬奔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便聽見史建瑭大吼:“破陣!破陣!”他二人本就是開山軍高級將領,自然也曾聽李曜說過卷旗過營這一戰術的要點,知道此時必須一舉殺穿敵陣,展開戰旗才算勝利,要不然就是直接殺死或者俘虜敵軍主將,若是做不到這兩點,其余的一切戰果都只是曇花一現,自己這支精銳的孤軍,立刻就會被敵軍淹沒。因此,他們一聽便知道史建瑭這話其實是叫他們別管其他,立刻破陣!

    但克失畢卻猶豫了一下,一槍捅死一名汴軍,喊道:“只怕走了偷鍋賊!”

    原來剛才他們砍倒朱溫王旗大纛之后,看見中軍帥帳竄出幾人,其中一人王袍金甲,不是朱溫還能是誰?那人在一眾汴將的護衛下,已然匆匆溜走,不過距他逃走還不算太久,如果去追,也未必追不上。卷旗過營要勝利,透陣揚旗是一種,斬殺敵軍主帥也是一種,但相比之下,如今的敵人乃是朱溫,這可是大王的宿敵,如果將他斬殺或者俘虜,那該是多大的功勞?因此克失畢才會猶豫,才會有此一問。

    但史建瑭畢竟是杰出將才,比克失畢更沉著果決,他知道朱溫身邊牙兵環繞,還有眾將拱衛,絕不是那般輕易便能得手的。更何況,如果先前能夠勢如破竹直接殺進朱溫的中軍帥帳,或許還有機會將之斬殺當場,但天不遂人愿,他們正巧被巡營的李思安和王彥章撞上,一番龍爭虎斗之下,已然失去了奇襲的突然性,此時還妄圖斬殺、俘獲朱溫,不過是幻想而已。存這種僥幸心理作戰,可不是軍使所提倡的,也為他史建瑭所不取。在他看來,如今當務之急是迅速破陣,然后張光遠和劉河安順勢殺入,將渡河北上的這支汴軍所殘存的主力殺敗,然后再會同軍使趕來追擊的河東大軍拉網式搜索,或許還有點希望將朱溫抓獲。

    因此,他毫不猶豫再吼一聲:“破陣!”說罷也不遲疑,帶著親兵就往汴軍后軍沖殺。

    咄爾雖是猛將,卻不大動腦,見狀不禁朝克失畢望去,瞪大眼睛問道:“直娘賊,你們到底要朝哪邊殺?”

    克失畢雖然對朱溫的人頭很感興趣,但開山軍軍法嚴厲,史建瑭本身便是都虞候,平日掌管斥候與軍紀,此時又是軍使安排的主將,若是臨陣抗命,只怕就算真拿了朱溫的人頭,得了大王的獎賞,也要被軍使斬首示眾,已正軍法。他對于挑戰軍使的威嚴實在半點興趣也無,只好收起了去立這邀天大功的心思,道:“破陣吧!”

    咄爾見意見統一,大是滿意,拔過馬頭就要跟著史建瑭殺去,卻不料身后一聲怒吼:“東平王麾下,鐵槍王彥章在此,兀那敵將,還不獻上狗頭!”

    咄爾轉頭望去,便見王彥章黑著一張臉,挺起一桿槍,縱馬殺來。咄爾一看這話居然是沖他說的,當即大怒,回罵道:“放你娘的臭狗屁!你這破槍要有朱憨兒的鐵棒使得好,再他娘的沖你耶耶我叫喚不遲!”

    咄爾的武器卻不是制式長槍,而是一把長把直柄大刀,有些類似陌刀模樣,不過卻被改成方便馬戰的樣式。

    咄爾是個莽撞漢,聽得王彥章罵戰,哪里還記得破陣之事,拍馬拖刀就去迎戰。王彥章剛才被史建瑭略勝半籌,窩了一肚子火,正要找個人來發泄,當下迎頭便是一槍,直刺咄爾咽喉要害。

    咄爾冷哼一聲,長刀一豎,橫過去硬生生格擋。只聽得“鐺”地一聲巨響,兩人戰馬同時往后退了一步,咄爾只覺得雙手虎口一麻,心中就是一驚,暗中警醒:“直娘賊,這廝好強的膂力,這他娘的得換了朱憨兒來,才能跟他硬拼!”

    那邊王彥章卻似沒事人一樣,冷笑一聲:“還算不錯,有幾分力氣?!?/br>
    咄爾這種人,寧可吃虧不能丟臉,當時就反諷道:“就這點能耐,便開始吹了?說得跟他娘的天下無敵似的,我呸!就你這點能耐,莫說碰上存孝將軍,便是俺們軍使的牙將朱八戒,也能打得你筋骨寸斷!”

    王彥章冷笑一聲:“久聞李存孝大名,只是無緣領教,至于朱八戒,可是那號稱擎天一柱的?哼,跳梁小丑,不值一哂!”

    咄爾在軍中經常被憨娃兒拉去“陪練”,對憨娃兒的武力那是有著直觀認識的,平日里一直當做自己的目標,乃是榜樣一般的存在,這時聽王彥章這般說辭,頓時大怒,他娘的,朱憨兒都不值一提,那俺咄爾算什么了?

    當下一提長刀,挺身便上。旁邊的克失畢久經沙場,已然看出咄爾并非王彥章對手,怕他有所閃失,顧不得講什么單打獨斗,立刻挺槍上前助戰。

    史建瑭沖殺一陣,眼看要進汴軍后軍營盤,忽然發現咄爾和克失畢未曾跟來,轉頭一看,卻見他二人正與王彥章斗得難解難分,一邊是鐵槍縱橫、叱咤中原的豪雄,一邊是同袍多年、配合默契的好漢。王彥章雖勇,胯下戰馬卻難與他心意相通;咄爾和克失畢雖然配合默契,此前已經很是沖殺了一陣,精力未免不甚太足,這一戰真真是打得難解難分。

    史建瑭又怒又急,卻也無法可想,只能心中叫苦:“他們三人都被纏住,只剩我一人沖進,此番再欲破陣,難也!”

    他正被蜂擁而上的汴軍圍住,忽然聽得一個中氣雄厚的聲音吼道:“河東李嗣昭在此,當者領死!”

    史建瑭精神一振,抬頭一看,果見李嗣昭全身披甲,領著一支約莫千人的騎兵斜刺里沖殺出來,一下就將汴軍的重圍沖破,眼見得就要殺進來與史建瑭會合。

    要說史建瑭剛才也不過是心中叫苦,而且也只是覺得破陣恐怕無望,卻并非力不能支,這時一見李嗣昭,頓時便知李曜到了,當即便問:“嗣昭將軍,我家軍使何在?”

    李嗣昭還未曾答復,斜刺里又殺出一支奇兵,領頭之人魁梧異常,恍如一尊鐵塔,手中提著一條碗口粗細的漆黑鐵棒,哈哈笑道:“史國寶,俺老朱來也!軍使說了,他在山上觀戰,看你能不能戴罪立功!”

    史建瑭心中一松又一緊,一松是既然李曜到了,這場勝利必然是無疑的。在他心中,沒有軍使打不勝的仗!一緊是,憨娃兒不善言辭,但也絕不會胡說,他既然說軍使等他戴罪立功,那說明在軍使眼中,他不聽安排,自作主張將堵截朱溫的地點從解州之東換到解州之南,乃是違抗軍令……

    雖然,平時他史建瑭就是都虞候,執掌軍中綱紀,但他深深的知道,軍中的綱紀問題,是軍使最為關心的“紀律、待遇、訓練”三個問題之首,甚至曾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如今自己身為都虞候卻犯了這個錯,只怕后果更加不堪設想。

    但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說了,事是自己做的,怎么處置,只能看軍使如何想了。他心中安慰自己:“好歹軍使說了,看我如何戴罪立功,我史建瑭雖不畏死,卻不能死在這種事上,玷污大人(特指其父親史敬思)令譽!”

    就在史建瑭精神微微恍惚一下之時,忽聽得身后咄爾扯起嗓子大呼:“朱憨兒!這賊將說三合便能敗你!啊……他還說軍使壞話!”

    憨娃兒本要沖進后軍幫史建瑭徹底擊潰汴軍后軍,忽聽這一句,勃然大怒:“賊將作死!”

    這廝比咄爾還沖動,一聽對面汴將敢誹謗李曜,當下再不答話,猛然一夾馬腹就沖了過去,大吼一聲:“咄爾、克失畢,你們閃開!俺來看看,誰能三合敗我!”

    咄爾和克失畢心有靈犀,見憨娃兒挾盛怒而來,根本不用他喊,早就各自虛晃一槍,拔馬掉頭就走,連背后空門都不管了。

    王彥章大怒:“你這沙陀賊廝鳥,某何曾誹謗你家軍使!”話音剛落,忽聽得前方馬蹄急促,抬頭一看,只見一面色稍顯稚嫩的魁梧將領揮棒殺到,此人全身煞氣,仿佛是佛門護法金剛之忿怒像,一種武將獨有的直覺,讓他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警惕。但他畢竟是沙場豪雄,此時不退反進,猛然一夾馬腹,反而縱馬向前,手中鐵槍一抬,喝道:“王某槍下不收無名之鬼,來者可是朱八戒!”

    憨娃兒見王彥章不退反進,冷笑一聲:“撐過三招,才配問俺姓名!”話說間二人距離已然拉近,他忽然大喝一聲:“第一招!金烏天降!”當頭一棒,猛然砸下!

    第209章 出鎮河中(廿八)

    憨娃兒的這一招“金烏天降”,看起來并無什么精妙之處,就是倚仗蠻力當頭砸下。但他一身神力,這一棒下來速度太快,常人要是閃躲,絕來不及,更何況這騎戰之時,閃了上半身也沒用,倘若這樣一棒砸在腰間,鐵定脊骨粉碎,那更是必死無疑了。

    王彥章只看憨娃兒的氣勢便知這一招威力巨大無比,而且憨娃兒是主動出擊,這一招金烏天降占了空間上的上風,自己要去抵擋,只能由下往上去格擋,明顯吃虧。但憨娃兒的鐵棒雖重,在他手里施展出來卻是舉重若輕,這一招來得極快,根本來不及用其他類似圍魏救趙一般的招式去攻其必救來化解,只能將鐵槍橫著一抬,全身力道灌注兩支鐵臂,腰間則微微彎曲,以免僵直受力,萬一不敵,也不致震斷脊骨。

    金鐵相交,只聽得“鐺”地一聲巨響,王彥章悶哼一聲,硬生生擋下憨娃兒一棒!可惜胯下這匹馬兒卻受不住這天塌一般的重壓,悲嘶一聲,四膝曲地,竟被活活壓折了馬腿!

    王彥章心中驚怒之極,想他王某人過去十余年縱橫中原,雖未得封高官,但從小卒做起,若非征戰沙場,立功無數,焉能有今日地位?這十余年出生入死不知凡幾,還從未如此狼狽過,竟一連兩次被人打落馬下!

    在王彥章看來,史建瑭那是家學淵源也還罷了,老子英雄兒好漢,無甚可說,可這朱八戒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悍將?更糟糕的是,史建瑭當時將其戰馬刺死是為了脫身,不會趁勝來取自己性命,而眼前這敵將朱八戒,卻是含怒來戰,顯然不會留手。想到此人方才這一招的力量和速度,王彥章豈敢怠慢,連鷂子翻身都不敢使,直接一個懶驢打滾,滾至一圈時用左手在地面上猛然一撐,借力向后空翻站立,同時右手將鐵槍斜指,擺出一個防御起手式。

    哪料憨娃兒根本沒有趁機來攻,反而提韁勒馬,傲立原地,冷笑道:“身為騎將,騎術不精,明知俺這一招勢大力沉,卻只顧得上自己彎腰,不知用腳尖輕點馬腹,讓馬兒隨勢而動,化解大力……哼,就憑你這點手段,也敢說三招敗我?”

    王彥章心頭大怒,暗道:“你道我不知道該這般做?可這直娘賊的破馬根本不是我的坐騎,我腳尖點這馬腹點了數次,它仍不會做出反應,我有辦法?”

    但王彥章何許人也,雖然未曾讀書,但縱橫沙場多年,心氣也是極高,根本不做解釋,只是冷哼一聲:“三招未畢,呱噪個甚!”

    戰場之上的憨娃兒,歷來就不是平時那般憨傻模樣,聞言狂笑一聲,豪言道:“你既失了戰馬,俺不占你便宜,便來與你步戰!”

    王彥章掃視周圍一眼,只見咄爾和克失畢根本沒看他二人的“決斗”,而是直接領了憨娃兒帶來的開山軍牙兵去與包圍而來的汴軍周旋,但他二人雖然也稱悍將,比之憨娃兒這般神勇無匹畢竟不如,一時只能與汴軍殺個難解難分,卻暫無破陣之力。

    王彥章心中微微一松,冷然道:“你要打,便來打過!”

    憨娃兒翻身下馬,那戰馬與他心意相通,用馬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胸口,憨娃兒伸手拍拍馬脖子,道:“喏,去那邊等俺?!闭f著隨手朝旁邊一指,他這戰馬果然通靈,得得得小跑到那邊站定,打了個響鼻,乖乖看著憨娃兒。

    憨娃兒哈哈一笑,手中鐵棒隨意一撩,問道:“方才俺聽你自稱姓王,倒要問一句,可是王彥章?”

    王彥章冷笑道:“某自問并無什么名頭,倒不料朱將軍也曾得聞,倒是稀罕?!?/br>
    “你想岔了?!焙┩迌浩财沧欤骸鞍潮緛聿恢滥闶悄母[哪顆蒜,不過方才你和史國寶交手時,我家軍使在那小山坡上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就跟俺說:‘那與國寶交手之人,某料定是王彥章無疑,待會兒你與九兄一道出陣,由你去稱稱王彥章的斤兩?!园?,俺就知道你是王彥章了?!?/br>
    王彥章聞言,又驚又怒。驚的是李曜這位最年輕的河東名將怎會知道自己的名號,要知道在汴軍營中,只有數十名將領一齊與會之時,才會有他王彥章一席之地,其在汴營的地位著實不高。怒的是從李曜這話來看,他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隨便派一名牙將就說來稱稱自己的斤兩。不過……話說回來,這朱八戒據說也是河東少有的悍勇之將,且從剛才他那一招來看,此人之武力,確實極高,定是難纏之輩,自己若不小心應付,怕是真要被沙陀小瞧!

    他心中有了計較,當下便道:“久聞朱將軍也是河東有數的勇將,貴軍使命你來稱量某之強弱,倒叫某家好生感激!既然如此,便請朱將軍賜教!”

    憨娃兒哈哈一笑,氣勢頓變,手中鐵棍一擺,猛然前沖,大喝一聲:“怪蟒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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