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發酵
“蠱術?”秦懷瑾眨了眨眼,故作好奇地問:“若寧對流云國的蠱術也感興趣?” “只是隨便看看罷了?!睖厝魧幯鄣茁舆^一抹異色,很快隱去。 秦懷瑾看在眼里,心下懷疑更甚。她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低頭看向手中的醫書。書很厚,字體略小,一翻過扉頁,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就映入了眼簾,從常見到珍惜,編纂的很詳細。 秦懷瑾一看就入了神,表情隨著內容的變化而變化著,時而若有所思,時而又緊皺眉頭,看的溫若寧一陣好笑。 見她目光專注地盯著書籍半晌也沒有要挪窩的意思,溫若寧眼里的笑意化成無奈,右手微握成拳,抵在唇前重咳幾聲,把秦懷瑾的心神從醫書中喚了回來。 秦懷瑾抬眼,疑惑地看她。 溫若寧唇角微揚,笑著調侃,“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這里看?腳不疼?腿不酸?” “……” “咳咳?!鼻貞谚p咳了兩聲,假裝淡定地合起書,輕描淡寫地掠過尷尬話題,“這本醫書的觀點新穎又大膽,一時看入迷了?!睂嶋H上不知道已經心里罵了自己多少個蠢憨憨。 她的腿是真的有點酸。 反觀溫若寧,陪著秦懷瑾站了這么久,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 秦懷瑾注意到這點,心下疑惑更深。她一個習武之人,就算最近有些荒廢了,但也不至于還沒有一個深居簡出疏于鍛煉的人體力好吧? 她的視線從溫若寧手上掠過,心下惑意更濃。這雙手也不像個練武的手啊,白璧無瑕的,連個繭子都沒有。 看上去似乎也很軟的亞子。 一不留神,秦懷瑾的腦回路就歪了。說起來,直到現在她都沒摸過溫若寧的手呢,頂多就抓了抓手腕。 想摸。 [……]不務正業的變.態。 柳如眉臨時撂了挑子,藥草的剩余移植工作就落在了秦懷瑾身上。 秦懷瑾對藥草的了解程度比不上柳如眉,需對照著醫書按圖索驥,有些手忙腳亂,但漸漸的酒掌握了節奏,處理土壤,搭建防護,順序變的有條不紊。 認真做事的人,總是格外的有魅力。溫若寧側眸望著秦懷瑾專注看書搭配藥汁的模樣,心熱熱的,似乎有什么萌芽在發酵。 “阿瑾?!?/br> 秦懷瑾側眸看她,目光盛著疑惑。 “沒事?!睖厝魧幮σ饣_,“就喊喊你?!?/br> 全神貫注在醫書上的秦懷瑾腦子有些發懵,茫然的把頭轉回去,正想要繼續稱量藥材,就又聽見耳畔傳來了‘等等’聲,接著清香沁脾,身側的佳人忽的附身靠近自己,臉頰挨的很近,近到連肌膚上的細小紋理及極輕極淡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你的臉沾上泥了?!痹捯暨€未落,蔥白的指尖就碰觸到了臉頰,微熱,牽引著秦懷瑾的注意力集中在這輕微的碰觸上,微微一摩挲,熱度擴散,像打火石的擦碰,剎那間就點燃了心中藏起的那縷火焰,心臟隨之跳躍,咚咚,咚咚,像急躁的鼓點,雜亂卻有力量。 秦懷瑾目光怔怔地凝在溫若寧的臉上,感情不加遮掩的顯露。 似乎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什么,溫若寧的心陡然一顫。這種事在秦國司空見慣,是她所想的事嗎?秦懷瑾會否對她也是如此? 就似柳如眉對趙云傾那樣? 溫若寧想法開始變得貪婪。 “若寧?!卑肷?,秦懷瑾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的止住了。她移開視線,語氣不太自然,“我臉上還有灰嗎?” 溫若寧眼里掠過失望,若無其事的移開指尖,牽動唇角,笑道:“沒有了?!?/br> “那繼續吧?!闭f完,秦懷瑾就低下了頭,再不敢去看溫若寧,一副專注做事的模樣。只有系統知道,這顆掩藏在平靜下的心臟,演奏的曲目是怎樣的雜亂無章。 不知過了多久,秦懷瑾的心總算慢慢平復下來,她忍不住側眸去看身旁的溫若寧,卻正巧裝進一雙盈滿笑意的眸子,隱隱的似乎比之前多了些什么。 她不敢去分辨,快速地撤回視線,臉頰無端有些發熱,同時也有些懊惱。 秦懷瑾啊秦懷瑾,枉你自詡會撩,怎么真到了關鍵時候,卻慫成了這個鬼亞子。 溫若寧見狀,眼底笑意逐漸加深。還沒經歷過家國變遷的秦懷瑾,當真有趣多了,她微微垂眸,又在心里補上一句,也讓人無法割舍多了。 前世只有情義,今生卻多了幾分情意。 趙云燁,你我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不死不休。上一世被你得了逞,這一世,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溫若寧眼里透著些許冷意,轉瞬被笑意所掩蓋,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 幫著溫若寧移植完藥草,秦懷瑾照例在景寧宮用了膳,不知為何,明明是在重復以往單調的相處模式,但秦懷瑾卻感覺她與溫若寧之間變的有些不太一樣了。 秦懷瑾捉摸不透是哪個點發生了遷移,但這樣的變化她并不討厭。 …… “奴婢見過瑾妃娘娘?!眲偝鼍皩帉m不久,秦懷瑾就被一個陌生的宮女攔下了,“云妃娘娘有要事找娘娘相商,還請娘娘賞臉隨奴婢一見?!?/br> 云妃找她?秦懷瑾聞言眉尾止不住地跳動了幾下,心中隱隱生起了危機感。 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前面帶路?!?/br> 此間夜幕已然降臨,宮女手執燈盞在頭前帶路,昏黃的燭燈在微風中搖曳不定,或明或暗,只能隱隱地照亮腳底下那一下片石子路,照不清四周的環境。 秦懷瑾對趙宮的格局本就陌生的很,夜幕下更是難以分辨,但還是隱隱覺察到了這路并非通向云妃所住的宮殿。 秦懷瑾暗中提高警惕,時刻注意著宮女及四周的動向。 走了約莫一刻鐘,路越發的偏僻了,連巡邏的大內護衛都看不見了,秦懷瑾見狀,把警惕心提高到了臨界點,同時改變步伐邁動的姿勢與頻率,不動聲色的調整到了她的最佳防御姿勢。 突然,就聽得宮女驚呼了聲,踉蹌著摔倒在地。燭火暗了一瞬,但在她手忙腳亂的調整下勉強保住了火光。只是,這么一動,腳上的扭傷似乎更嚴重了些,手捂著腳踝倒吸了口冷氣。她顧不得等疼痛緩和,慌忙跪倒在地,惶恐地認錯,“奴婢該死,沖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彼坪跏桥聵O了,一連說了幾遍。 “無妨?!鼻貞谚獞岩蛇@是誘拐她上當的計謀,冷眼站在一旁,“你的腳還能站起來嗎?” 宮女謝了秦懷瑾不怪罪的恩,嘗試著站起,還沒站穩,就又踉蹌了下。眼見著她又要摔倒,秦懷瑾防備著伸手扶住了她,“你沒事吧?!?/br> “奴婢沒事?!睂m女誠惶誠恐地搖頭,微微一掙掙脫秦懷瑾的攙扶,咬著牙忍著頭,拿起燈盞上前帶路。沒有像秦懷瑾腦補的那樣,在攙扶的時候突然刺自己一道。 莫非是我多想了? 秦懷瑾暗忖,可警惕卻半分沒有減少。 宮女走的很艱難,一步三晃,身子總在四處傾倒,但卻不敢停下腳步,生怕秦懷瑾責怪下來,丟了小命。 “休息一下吧?!鼻貞谚行┛床幌氯チ?,再這樣走下去,她都懷疑這位宮女的腳會走廢。畢竟是社會主義紅旗下成長的青年,她沒有這個世界某些權貴那種把下人當做工具的陋習。 宮女是真的強撐到了極點,聞言提著的氣頓時一泄,腳都站不住了,跌坐在地。 秦懷瑾略彎下腰,剛想幫她看看傷勢,就見一刀寒光直刺而來,速度極快,直沖著秦懷瑾的面門。果然有詐,秦懷瑾眼神一凜,腳步極快地后撤,同時側身躲過宮女的攻擊,同時看準時機,握住宮女的手腕,用力一擰,匕首登時掉落在地。 宮女似乎知道秦懷瑾身負武功,被擋下一擊,沒有意外,直接借秦懷瑾的力一躍而起,那只假裝受傷的腳同時踢向秦懷瑾的腦袋。 秦懷瑾矮身躲過,同時身子一滾,躲過掉在地上的匕首,回身朝剛穩住身形的宮女刺去。宮女反應不及,只躲過了要害,匕首穩穩地刺進宮女的肩膀。 一擊刺中,還沒待秦懷瑾放松心神,就見宮女又朝她逼近一步,任由匕首刺穿她的肩膀,同時未受傷的左手飛快的自發髻上拔下一根發簪,握緊朝著秦懷瑾的心臟狠狠刺下。 秦懷瑾駭然,握住匕首的手快速變掌,重拍上匕柄,趁著宮女吃痛本能一滯,借力后撤。 宮女必殺之計落空,再無反擊之力,捂進受傷的肩膀,跌跪在地,額間不覺然間布滿了細汗。秦懷瑾神色一變,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匕首上竟然抹了毒,忙上前一步,封住了宮女的xue道,減緩毒素擴散速度。 “我們究竟有何仇怨,至于你下如此毒手刺殺于我?”秦懷瑾神色難看極了,剛剛若不是她反應迅速,只怕立刻就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真刀真劍的刺殺,可比下蠱什么的來的恐怖多了。 宮女緊咬著牙關,沒有回答。 與此同時,巡邏護衛也聞聲趕了過來。 “把這個宮女押解至景寧宮,本宮要同皇后娘娘一起審問?!壁w國后宮大小事都是由皇后全權負責的,包括行刺案件,處理完后才會上報給皇帝,由皇帝決斷。 這一點與秦國相差甚遠。 ※※※※※※※※※※※※※※※※※※※※ ·-·要不要猜猜宮女是誰派來的?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諾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