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更新的第五天!
金色的火焰猛的暴漲,在纖阿心中點燃,附著在他的身體上。 顧長庚問:“何為污濁?” “阻我道者,亂我心者,禍蒼生者,危天下者!”這一刻,纖阿的思維格外清明,往日的迷茫似乎在這一瞬間散盡,他注視著因時間遲緩而面容扭曲的趙晗,擲地有聲。 “前方,拔刀者!” 顧長庚的劍氣融入了金色火焰,凝聚成一柄巨大的火焰劍影,朝著趙晗狠狠斬下! 時間仿佛恢復了正常,趙晗兇厲的表情在劍影下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驚駭之色。 “不——” 手中刀寸寸化作飛灰,他目呲欲裂,極力的后退,卻無濟于事。 劍氣穿胸,火焰燃身。 “??!” 趙晗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嘶吼,便湮滅于天地間。 金色火焰凝成火線,再度回到纖阿掌心。 肩膀上的那只手也移開了,仿佛能戰天斗地的力量被抽離,纖阿只剩下深深的疲憊。 背后的虛影緩緩消散,纖阿只聽到那人說:“不管外界的傳言,我和明夷只知道,我們認識的厭火門少門主,是一個名叫纖阿的修士?!?/br> 纖阿眼睛滑落了一滴眼淚,“謝謝?!?/br> 第一次,有人認同他修士的身份。 顧長庚離開了,留下一群懵逼的觀眾。 纖阿的父親最先回過神了,大笑不止:“不愧是吾兒!” 一手散去陣法,這位一日之間遭遇了大起大落的老父親傳音給兒子,埋怨道:“你小子真是的,居然敢瞞自己老爹?” 纖阿哭笑不得,傳音回去:“非我之力,是有貴人相助?!?/br> 頓了頓,他又道:“父親,我改修劍法吧?!?/br> 門主詫異:“不折騰你的火種了?今天看起來還挺強大的?!?/br> 纖阿笑了笑:“強大的不是我的火焰,是他的劍?!?/br> 厭火門弟子的實力依靠火種不錯,但如果蘊養的火種真的很差勁,也可以重修其他,哪怕要散盡修為重新開始,也比真的當個廢人強。 之前纖阿一直對自己的火種抱有期待,不愿重修。 經此一役,他總算想通了。 火種,隨緣吧,不強求。 但劍,卻可以從現在開始執起,保宗門,護蒼生。 纖阿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殺了趙晗,少門主打算一走了之?不給我羅隱宗一個交代嗎?” 纖阿回頭,冷聲道:“這是生死局?!?/br> 邢月怒火沖天,“哪怕是生死局,少門主也未免太過狠厲了吧?” 八方閣的秀蕓輕笑一聲,“我有些好奇,少門主之前一直處于下風,怎的突然……莫不是動用了什么秘寶?” 她突然捂住紅唇,“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并無質疑少門主的意思,只是……這一場比試,少門主確實贏得有些匪夷所思?!?/br> 纖阿整理了一下衣著,云淡風輕道:“我便是動用秘寶了,又能如何?比斗前有說過不許嗎?” 秀蕓仙子眸子閃過不悅,“此舉是否有違公平?” 纖阿:“公平?這話倒是好笑,生死之間哪來的公平?” “莫不是日后秀蕓仙子與人廝殺,還得要求對方不能用秘寶,不能使秘術不成?” 纖阿掀唇一笑:“哪兒來的臉?” “你!”秀蕓仙子臉色鐵青,她自拜入八方閣閣主門下,就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邢月冷聲道:“厭火門如此行事,莫不是想與我羅隱宗為敵?” 纖阿想了想,剛要回復,就見自家老爹站起來了。 “便是為敵,又能如何?” “老夫身為門主,能代表厭火門上下,你一個晚輩,能代表整個羅隱宗嗎?” 邢月氣得胸悶,臉色變了又變,卻最終還是沒敢說自己能代表羅隱宗,只咬牙道:“今日之事,晚輩會一言不差的告知師尊!” 門主睥睨而視:“我怕他周百厲不成?!” 場上有看好戲的人竊竊私語,邢月難堪至極,化作一道遁光便離開了。 秀蕓仙子也吃了一肚子氣,勉強朝眾人行了個禮也告辭了。 厭火門弟子則是暢快不已。 “我就說少門主不可能那么弱!之前不過是逗那個小子玩呢!”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斃命!” “少門主不愧是我輩楷模!” 纖阿對宗門弟子的彩虹屁已經免疫了,耳不聞,心不煩。 他能想象的到,如果今日他輸了,這些師兄弟們雖然不至于看低他,但也會感到失望,不再如之前那般崇敬。 這就是修行界的基本定理—— 強者為尊。 …… “明夷?!?/br> 顧長庚自從比斗場上下來,就眼皮跳個不停。 他有些慌,飛快的趕回來,卻在外峰山腳頓住了。 謝明夷的氣息,消失了。 劍氣翻涌,雷霆炸響。 他眉眼間充滿了戾氣,氣勢節節高漲,引得狂風呼嘯,飛沙走石。 “道友!” 這里的異象引來了纖阿和他的父親。 顧長庚眼神冰冷,掃了纖阿一眼,嘴唇動了動,便失去了蹤跡。 纖阿有些不安,他收到了顧道友的傳音,說魏思淼三人拜入厭火門,讓他照顧一二。 很平常的囑托,但纖阿就是有種感覺,自己被遷怒了。 顧長庚確實有些遷怒。 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知道跟纖阿無關。 只是……明夷是在厭火門不見的! 因為針對禍斗的陰謀,明夷心神受損。 因為纖阿遭遇了困境,他留下明夷一人…… 這讓他如何不遷怒?! 如果明夷發生了不測,他想自己一定會瘋。 “明夷……” 顧長庚御劍飛行,運轉通玄劍意,神識不管不顧的搜索大地。 一座深山里,有元神修士感應到神識波動,跳出來擋在顧長庚面前,“何人?怎的不知禮數?竟敢肆意動用靈識窺視他人!” 顧長庚一劍削去山頂,目光沉沉:“滾!” 修行界要什么禮數? 他說的,他做的,便是禮數! 那道人脖子一縮,被這洶涌磅礴的劍意壓制的動彈不得,心里驚駭萬分,中域何時冒出這么個厲害的修士了? 又有點后悔,不就是靈識掃描一下嘛,又沒少塊rou,人家這一看就有要緊事,自己跳出來這不找死嗎? 不管道人如何想的,顧長庚倒沒有殺他的意思,只盯著他,道:“中域何處可擾亂因果,屏蔽天機?” 他的通玄劍意仿佛失靈了一般,根本找不到謝明夷的行蹤。 道人一聽,飛快點頭,生怕晚一秒,這位大佬就一劍斬了自己。 “有有有!” “晚輩知道,有三個地方!” 明明是元神境修士,卻自稱晚輩,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指不定多驚訝呢。 顧長庚掀了掀眼簾:“說?!?/br> 道人咽了口唾沫,老實交代:“第一個地方是劍崖,那里是中域的一處邊界,劍氣縱橫,天機混亂,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待在那兒超過一刻鐘!” “第二個地方就是幽谷,聽說那里是中域第一位占卜師隕落之地,群星隱蔽,一旦進入了幽谷,便會失去方向,十死無生!” “最后一個,就是圣靈教!” 顧長庚眉心跳了跳,語氣不明,“圣靈教?” “不錯,正是圣靈教?!钡廊伺逻@位大佬不信,急忙補充道:“圣靈教有圣人,圣人可屏蔽天機,阻隔因果?!?/br> 顧長庚沉默片刻,問:“圣靈教在何方?” 道人詫異的看了顧長庚一眼,指了個方向道:“往此處東行三千里,便可抵達圣靈教?!?/br> 顧長庚微微頷首:“多謝?!?/br> 便再次御劍離去。 留下道人劫后余生一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喃喃道:“倒也不是一點禮數都不懂?!?/br> 最起碼,人家會道謝,不是嗎? 顧長庚此刻心已經冷靜下來了,他一如上一世,一念之間,御劍三千里。 符合要求的地方有三個。 劍崖,幽谷,圣靈教。 劍崖和幽谷都是險地,前者是死地,后者也是有來無回之所。 都是不可能有人生存的地方。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圣靈教了。 擁有圣人的圣靈教。 顧長庚與圣靈教打的照面不算少。 先是天羅七,后是皇極一和上虞四,然后又是常伏八和離燭九。 圣靈教九個預先圣子,顧長庚認識了五個。 這次前來厭火門觀禮的是皇極一,那是不是意味著,明夷失蹤,與他有關呢? 顧長庚腦子里極力回憶觀火大典上皇極一的舉止,似乎并無不同。 后面纖阿比試…… 等等,纖阿比試的時候,他并未在場下見到皇極一! 那他人去哪兒了? 顧長庚目光冷凝,宛若刀霜。 全力催動靈力之下,不消片刻,便已抵達圣靈教。 圣靈教所占的地理位置很好,三峰聚頂擁簇主峰,呈三星望月之勢。 三座山峰各有萬道石階,猶如三條銀帶,環繞著山峰,外部更有九九八十一座攻防陣法,可抵御外敵。 主峰最頂端,布置有三十六座聚靈陣法,靈氣濃郁,幾乎要凝結成水。 更有四時陣法運轉,百花齊放,草木郁郁蔥蔥。 不過,顧長庚現在的狀態,肯定是無法欣賞圣靈教美景的。 顧長庚坐在劍上,注視著下方的圣靈教,輕描淡寫的勾勒出一柄無色小劍,彈了下去。 小劍觸及陣法的那一瞬間,整個圣靈教的陣法都復蘇了,陣紋亮起,密密麻麻,竟不少于當初的白槎城。 甚至有些陣紋的繁瑣程度,較之白槎城,更勝一二。 “何人竟敢襲擊圣靈教?!” 教內弟子長老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抬頭一看,便發現了不做掩飾的顧長庚,當即喝問。 “退下?!?/br> 突然,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 圣靈教眾人竟在瞬間恢復冷靜,恭敬退下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天邊云霞滾動,聚成一朵祥云,一只白色的巨獸站在上面。 顧長庚抬眸:“白澤?” 巨獸像人一般的朝顧長庚行禮,“見過顧道主?!?/br> 顧長庚勾起唇角,沖天的劍意突起,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直的壓下白澤,“明夷在哪?” 白澤呼吸困難,“道主,還請……” “我問你明夷在哪?”顧長庚漆黑的眼眸中,是化不去的暗色,“不要讓我問第三遍?!?/br> 看著強勢的劍修,白澤沉默了。 “你這人好生無理!誰知道你口中的明夷是何人?不管不顧的逼迫圣師,想以勢壓人嗎?!” 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人跳了出來,責問顧長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