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浪跡天涯去了
顧長庚的聘禮開箱了。 媒婆拿到聘禮單子,面容露出幾分不屑,高聲念道:“地契,良田五十畝! ” “噗哈哈~”有人偷笑。 “還是家底薄了點,比他堂兄少太多了?!庇腥藝@息。 “這可是侯府堂少爺啊,下聘就這么點?也太小家子氣了吧?侯府都不管的?”有人疑惑。 顧長庚撇嘴,要那么多土地干嘛?又不種田,又不準備當地主,還擔心沒飯吃咋滴? 謝明夷面不改色,繼續聽著。 “京城店鋪三間?!?/br> 孫氏淡淡開口道:“三間店鋪,也不錯了?!?/br> 京城里的鋪面還是很值錢的,就這三間店鋪,已經比前面的五十畝土地珍貴了。 “天蠶……布?一百二十匹?!?/br> 媒婆有點驚訝,天蠶布是什么東西? 十二個箱子打開,細膩無瑕,如玉似雪的布絹呈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什么布?” “沒聽過?!?/br> “感覺好順滑啊,不知道摸起來手感如何?” 顧長庚咳嗽幾聲,說道:“天蠶布,乃天蠶絲所織,輕如紗,薄如雪,柔如胰,不沾污垢,不惹塵埃?!?/br> 說著,他拿起一匹天蠶布,猛的抖開,輕柔的布匹如月光一般灑落下來,皎潔瀲滟,微風拂過,恰似水面漣漪。 在場的看客無不發出驚嘆,一些女子眼睛都直了。 就連孫氏魏氏,也避免不了女子愛美的天性,嘴巴張開,眼中透著渴望。 “顧家小郎君~儂這個天蠶布哪兒買的呀?銀錢幾何?” 王府外一個年輕女人探著腦袋,大聲問顧長庚。 顧長庚笑瞇瞇的回答,“這位jiejie,天蠶布大楚可是買不到的哦,至于價格,一絹少說也得千金吧?!?/br> “千金?” 眾人不免咋舌,世上有這么貴的布絹?相當于一家店鋪了。 “一絹千金?!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魏氏嘀咕道。 顧長庚把天蠶布卷好,放進箱子,“繼續?!?/br> 媒婆穩了穩心神,念道:“深海珍珠三百五十六顆?!?/br> 下人打開箱子,差點被里面的珠光寶氣閃瞎了眼。 一顆顆龍眼大的珍珠,圓潤飽滿,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這么大的珍珠?!” “我沒眼花?玲瓏閣的鎮店之寶也比不上啊?!?/br> “不是假的吧?” 場面一時有些控制不住,珠寶對女性的吸引力太大了。 “這……這不是真的珍珠……”魏氏捂住了胸口,她不相信顧長庚能有這般珍稀的珍珠,還一次性三百多顆?! 孫氏也心口痛,她倒是不覺得那是假的,這點眼光她還是有的,只是一想到這些珍珠都會歸謝明夷所有,她就如鯁在喉。 終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 以為是個一窮二白的農家子,卻不料是個大富翁啊。 沒關系,身份上終究差了一籌,沒有權勢地位,再多的錢也保不住。 孫氏安慰自己。 指不定,到時候謝明夷還要散盡家財買平安。 裝著珍珠的廉價箱子合上了,但此刻,再沒有人認為這個箱子廉價了。 單這一箱子,就已經超出顧長澤的百箱聘禮了。 顧長澤豎起大拇指:“堂弟大氣!” 要說顧長澤一點也不在意,也不可能,他一個侯府少爺,聘禮比不過人家,他不要面子的嗎? 但問題是,他窮啊,還指望著抱金大腿,共富貴呢。 因此,顧長澤只能捏著鼻子,強行淡定表示自己不在意。 顧長澤:可是我真的好在意。 要不是答應了三叔,不能查堂弟,顧長澤早就暗戳戳地把顧長庚這十四年的短暫人生摸得清清楚楚了。 不過,經此一事,父親應該會去調查。 顧長澤沉思。 算了,不想了,待會兒回去就催促堂弟盡早把商行建起來吧。 有了利益結合體,不管靖遠侯查到了什么,顧長庚都不會有麻煩。 媒婆繼續報單,“千年人參十株?!?/br> “古書三百卷?!?/br> “古畫四百二十六幅?!?/br> …… 一個個木箱打開,溫盛則靜靜地聽著,冷冷地看著,心里把這些聘禮換算成切實的價格,算完后表情有些繃不住。 這是,把國庫打劫了,也沒有這些聘禮多。 溫盛則緩緩吐出一口氣,目光暗沉。 不要緊,越多越好,都會是溫家的。 …… “婚服?少時……愿語?!泵狡磐蝗豢ち?。 在大楚,婚服不都是新嫁娘自己縫制的嗎?雖說有錢人家會請繡娘,然后待嫁女自己縫最后幾針。 但從未聽過,男方聘禮里出現婚服的。 “顧小公子,是不是弄錯了?”媒婆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長庚搖頭,走過去親手打開一個箱子,眾人這才發現這個箱子似乎與其他的箱子不同。 “是,沉香木?!” 有人識貨,尖叫出聲。 頓時,現場氣氛凝固了。 沉香木,指甲大的一小塊,其價值,就能比得上一棵百年紫檀樹了。 沉香木做箱子?簡直天方夜譚! 顧長庚不理會他人,珍重萬分地抱出一件疊好的婚衣,婚衣上面還放了一個小盒子,里面裝著銀針。 走到謝明夷面前,交給他。 顧長庚說:“明夷不是女子,不需要繡自己的婚服?!?/br> 轉而對謝明夷道:“該有的,我都準備好了,你只需要穿上它,與我成親?!?/br> 謝明夷鄭重接過,眸子倒映著顧長庚的身影,點頭道:“我一定會?!?/br> 與你成親。 “繼續念?!?/br> 媒婆舔了舔嘴唇,“天心頭冠一副?!?/br> “子衿掛飾十二件?!?/br> “萬年靈芝五株?!?/br> “紫砂茶具六套?!?/br> “錦繡成衣百件?!?/br> “……” 一樣樣價值千金的寶貝,還夾著不少不該出現在凡俗的珍品。 眾人由一開始的震驚,羨慕,嫉妒,到后面的淡定,冷靜,麻木。 “兒啊,你知道你堂弟這么有錢嗎?” 魏氏手指發白,顫悠悠地問道。 顧長澤面無表情,“我猜到他有錢,但沒猜到,他這么有錢?!?/br> 魏氏心里郁卒,咬著牙道:“那他這么有錢,咋不孝敬孝敬他大伯大伯娘呢?” “實在不行,孝敬一下老太太也行啊?!?/br> 顧長澤:…… 顧長澤安慰道:“咱們家也不缺錢?!?/br> “他還在侯府蹭吃蹭喝,白住幾個月,也沒見他交錢! ”魏氏滿臉不甘心。 顧長澤無語,“吃喝又要不了多少錢?” “問題是,他比咱們有錢! 有錢還白吃白喝?!”魏氏把“有錢”這兩個字念得格外重。 “三叔不也住在府里嗎?”顧長澤不理解他母親怎么這么斤斤計較。 魏氏更生氣了,“你以為你三叔不交錢的嗎?每個月俸祿,你三叔上交一半呢! ” 顧長澤下意識問:“那還有一半呢?” 魏氏似乎沒想到自己兒子這么問,愣了一下道:“當然給你三嬸啊?!?/br> 也就是說,三叔自己沒錢? 一時之間,顧長澤有些同情顧霖。 那邊媒婆已經念到了尾聲。 “最后,奇趣古玩一箱?!?/br> 眾人:什么時候,古玩也能當個逗趣的了? 結束了,顧長庚的三百六十五臺聘禮,已經全部清點驗查完畢。 魏氏有些不在狀態的跟孫氏寒暄了幾句,就為兩樁婚事定下了日期。 “我家長澤已經不小了,我的想法就是明年成婚,四月初二是個大吉之日?!?/br> “我看可以,就按顧夫人的意思吧?!?/br> “至于我這侄兒,他和謝公子的年紀不大,倒是可以延遲些日子?!?/br> “等他們滿十六歲,在舉辦婚事吧?!?/br> “那就先暫定后年的九月初十?!?/br> 幾人商量完畢。 顧長庚走到謝明夷身邊,勾了勾他的掌心。 謝明夷小聲說:“別鬧?!?/br> “我們已經四五天沒見面了?!鳖欓L庚挺委屈的,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謝明夷臉上無可奈何,心里卻喜滋滋的,還朝溫如夢丟了個挑釁的眼神。 溫如夢眼眶紅了,聘禮被他壓一籌就算了,現在還當著她的面秀恩愛。 溫如夢轉頭,期待的看向了一邊的顧長澤。 顧長澤嘴角抽了抽,看他干嘛? “母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鳖欓L澤朝魏氏喊了一聲。 溫如夢眼眶濕潤了。 這時,顧長庚突然走到院子中央,手中出現一疊符紙,一甩,符紙飛快準確的貼到了顧長庚裝聘禮的箱子上。 顧長澤不解,“堂弟,你這是?” 顧長庚笑瞇瞇道:“貼個封條,溫夫人還記得吧,這些等明夷與我成親,還要一文不少的帶走的?!?/br> 孫氏頂著溫盛則疑惑的目光,僵硬地點頭,“記……得?!?/br> “但時間畢竟太長了,我怕出什么意外,比如遭賊之類的?!鳖欓L庚無辜道,“以防萬一,我先給這些箱子貼個條兒?!?/br> “心懷不軌的人,千萬不能打開! ” “否則,后果自負哦! ” 顧長庚瞇起眼,掩去眼中的寒光。 明夷收集的符咒雖然不能發揮出它們本來的作用,但卻能作為材料,很好的承載他的劍氣。 一張符咒,封了一道劍氣,還附加了通玄劍意。 誰心懷不軌,誰靠近箱子,誰撕的符咒——他全能感知到。 ※※※※※※※※※※※※※※※※※※※※ 其實不太會寫這種打臉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