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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310節

第310節

    宋知畫用復雜的目光打量何當歸,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好心,最后忍不住問出口:“你相信我不會害你們?為什么?”從何當歸來做客的第一天,她們就結下梁子了吧。

    何當歸還沒恢復走路的力氣,拄著拐杖的樣子看著很遜,可說的話卻讓宋知畫一怔?!胺蛉烁覠o冤無仇,跟關白卻有仇,應該可以相信吧。至少我覺得,一個女人跟打過她的男人沒辦法再當夫妻,除非她傻了?!鄙洗卧诜宽斏峡?,關白完全是個表里不一的人,對宋知畫毫無尊重。

    宋知畫愣愣的,不知想到了什么。姝琴握緊了裝有蠱王的袋子,發出不屑的哼聲。

    “走吧?!焙萎敋w拄拐小步快走,把后面兩人遠遠甩下。

    姝琴追上去,宋知畫心里一陣猶豫,喊了聲“等等!”喊完又后悔了,她跟何當歸雖然沒仇,可姝琴活著,終究是個禍根……只要從這里出了關府,禍根就永遠拔掉了……

    “何事?”姝琴手里的刀寒光一閃。走在前面的何當歸也停下來。

    三名女子詭異地默默相對片刻,宋知畫從袖里取出一樣東西拋向何當歸,何當歸下意識地抬手抓住,一看,是一團黑漆漆的泥巴樣的東西,聞著有點臭。

    “這是茶露的解藥,吃下去就能立化藥性?!彼沃嬚f。

    何當歸沒多做研究,摘了一小塊放進嘴里,立馬被嗆鼻的味道熏皺了臉,忙梗著脖子咽下去。把剩余的泥巴收起來,她眉眼一彎,笑道:“夫人真不愧是茶藝大家的傳人,比我高明多了,不光能把茶露制成煙霧,還配出了相應的解藥,完成了我這么多年都完不成的事,我做的茶露比你差遠了。枉我從前還自詡茶藝無雙,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那……我偷師研究下你的解藥配方,你不會介意吧?”

    宋知畫又愣了愣,不是因為何當歸說要“偷師”,而是為她毫無芥蒂的相信那是解藥。

    何當歸轉轉手腕,力量還是很弱,沒像宋知畫說的“立化藥性”,也不多做計較?!瓣P府的景致比太子府還幽雅,人也熱情,”她一邊開走,一邊自言自語地感嘆,“但這是最后一次來了?!?/br>
    見她走了,姝琴連忙追上去,覺得與她一同行動更穩妥。

    兩人的身影快沒進夜幕里的時候,宋知畫又一次違心地喊出了聲:“服下解藥后,用氣打通少陽經才能完全恢復!還有……無人把守的門是往左走的一扇黑漆門?!焙巴昃突厣砼芰?。

    姝琴雙眼一瞪,回頭去找,哪里還有人在,不由氣得磨牙:“死女人,臨走還擺我一道,好一個歹心的宋知畫!”

    何當歸站定,用宋知畫說的辦法通了經脈,果然有效,剛才還跟棉花似的拳頭,現在有種能一拳打歪一棵大樹的雄心壯志了。目力也清晰了很多,穿過薄暮夜色望去,那一頭的黑漆門也找到了?;仡^喚姝琴:“還不快走?我可是郡主,能光明正大出府的人?!?/br>
    推門出去,外面什么動靜都沒有,姝琴松口氣,緊貼著何當歸走。兩人沉默地走出后巷,街上店鋪關張,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姝琴又警惕起來。偏頭看一眼身旁的精致側臉,還是一副風輕云淡的神情,讓人不自覺的火大。姝琴怒氣沖沖地指責對方:“都是你,讓我放了宋知畫,被她擺了一道,剛才若走了正面的門,這會兒就沒命在了!”

    何當歸納悶地回給她一眼,摸著鼻子反問:“可她最后又把左邊的門可以走告訴了我們,瞧,真的暢通無阻耶,你又生什么氣?”

    聞言,姝琴更火大地說:“不明白你真蠢還是裝傻,只差一點就走進陷阱了!都是你害的!”

    何當歸不打算再跟她吵,把手里的橡木拐杖往路邊一丟,伸個懶腰,瞇眼打著哈欠,自顧自地碎碎念:“拿到了蠱王,還有我從來配不出的茶露解藥,來關府真是賺到了……不知熠迢怎么樣了,我也不懂什么蠱啊毒的,看來還得請九姑來一趟……哦,我帶來的嬤嬤還在關府,庫房少了五斛珍珠,嬤嬤的鞋印又留在那里了,估計得等賠了錢才放人吧……”

    這樣走了半條街,還是平靜的。姝琴繃緊的弦松下來,斜眼瞥著何當歸,帶著幾分無奈說:“你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越來越看不透了?!?/br>
    “怪了,留在府外的十名隨扈呢,躲懶也有個限度吧……到現在都不來接本郡主,還好意思拿那么高的工錢,不敬業……”

    沒等何當歸抱怨完,迎面的風就裹著笑聲一起吹過來,疏風朗月的聲音是來自熟人的,“清園隨扈,哪有本公子靠得???還是讓本公子送郡主一程,對孟小七才能交代過去?!?/br>
    抬頭一看是風揚,何當歸“哦”了聲,轉回神兒又連忙問:“葛夫人呢,送回京城了?不可能這么快就回來吧?”

    風揚撓撓下巴,拿扇柄敲著高度只道他胸口的少女腦門,啪啪連敲數下,才沒好氣地教訓道:“難道你對本公子的能力有所懷疑?別忘了你的輕功是誰教的!連小淵和孟小七都趕不上本公子的腳程,全天下最不識貨的就是你這丫頭了!”

    “咝——”何當歸捂著痛處抽冷氣,這家伙手勁兒大,還來真的!不滿地回了一拳,正中俊臉的左眼眶,“我哪敢不識貨?風公子是上等貨,這一點無人質疑,我是怕你跑得太快,顛簸散了老人家的身子骨?!?/br>
    風揚左眼含淚,不復風流俊雅的形狀,苦著臉作出說明:“本公子把你放在府外的隨扈都調走了,快馬將葛夫人送到揚州界碑外,由隨扈負責剩下的路了。馬不停蹄地趕回來看你,卻受到這等對待……”

    何當歸毫無愧疚地打斷他的控訴,“來得正巧,從沒發現你這么有用——先找兩匹馬來,再把九姑接到清園,九姑會解蠱的對吧?”

    兩人互動了這一陣,姝琴插不上話,聽何當歸說找馬,冷冷提醒道:“街上店鋪都關門了,就算沒關門,想買馬也只能去東市,這里是南城,三小姐?!?/br>
    手指卷繞著鬢邊的發,何當歸道:“馬么,不一定買才有,搶也行行哪?!?/br>
    “搶?”風揚用頭一回見她的眼神盯著她看。

    “對,走累了,給本郡主搶兩匹馬來?!焙萎敋w戳一指風揚胸口的肋骨,示意他回頭看,“肥羊來了,一,二,三,正好夠咱們三個人用?!?/br>
    風揚看去,那肥羊穿著府衙衙役的白鑲邊藍官衣,從街的盡頭飛馬策來——“駕!駕!”頭里的那衙役用鞭把馬抽得飛快,遠遠喝罵道,“無知小民,把路給官爺讓開!駕!駕!滾開!”

    何當歸從善如流,扯著姝琴的衣袖退到路邊,信任地沖風揚頷首,“看你的了,大俠?!?/br>
    三匹飛馬疾馳而過,風揚嘆口氣,撩袍伸出一條腿,絆倒了第一匹駿馬的前腿;揮動扇柄,打在第二匹馬的馬屁股上。隨著前兩匹馬先后摔倒,第三匹馬剎不住馬蹄,眼看踏上同伴的時候,風揚的小指勾住了那馬長長的尾巴。

    一連串的動作流暢悅目,力道中可見美感,何當歸拍掌歡呼一聲,扯住韁繩,躍上棕紅色的馬背,回頭招呼姝琴:“去我家喝杯茶吧,商量商量蠱王怎么分?!?/br>
    姝琴早看呆了風揚奪馬的惡行,被叫回神,又深深看了白衣長袍的風揚一眼,默默翻身上了另一匹馬。

    “駕!駕!”

    何當歸沖風揚揮揮手,拜托道:“善后就交給你了,別忘了去羅家把九姑找來喲~~”

    摔趴在地上的衙役們發出痛苦的呻吟,掙扎著想爬起來,穿著彰顯身份的官衣,卻遭遇了攔路搶劫的強盜,這還是生平首次的經驗。連官差都敢搶,這世上還有王法沒有?

    風揚無奈地攤攤手,向他們表示歉意:“舍妹霸道慣了,連皇帝老子都敢搶,習慣就好了。我好像還帶了幾兩銀子,不如私了了吧?”

    “惡賊休得張狂!看刀!”其中一名官差徹底被激怒,張牙舞爪地撲上去。

    雖然他口稱“看刀”,其實刀才拔了一半。風揚怕刀被自己震碎,鬧出人命就不好了,只好從荷包里摸出一個杏仁扔出去,震麻了那小子的手腕。后面二人也前赴后繼地沖過來,絡繹不絕地倒下去。

    一陣夜風吹過,衣袂飄飄的風揚身姿仿若仙人,仰臉望著天上星,長呼一氣道:“真是個壞丫頭,她懂不懂王法?”

    ☆、第720章 茶樓里的過往

    騎馬到半路上,頭上兩個閃雷掠過,冰冷的大顆雨滴就砸下來,澆濕了路人的衣裳。何當歸覺得這種程度的雨不是問題,趕路第一,可姝琴“啊——”的一嗓子哭叫,迫使她勒住了韁繩,回頭詢問:“姝琴姑娘怎么了?”

    夜路里沒有燈火,一道閃電劃亮了兩張漂亮精致的臉,一個神情淡漠,一個卻一反常態的驚恐。何當歸凝目一瞧,發現姝琴雙目散亂,鼻孔翕張,不像是裝出來的,不由心生一點無奈,“喂,你該不會是……畏懼打雷吧?”

    剛問完,比閃電遲來半刻的雷聲“轟隆隆”砸下來,賽過年節時放的炮竹,姝琴又是一陣模糊的哭叫。

    何當歸腦門冒汗,打雷而已,有這么驚怖么。四下一望,前面的茶樓塌了一角,門也不見了,好像可以進去避避雨,就引著兩匹馬直接走進樓里了。馬栓好后,眼睛還沒完全適應黑暗,隨意往前走了幾步,腳底踩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那東西發出怪聲,何當歸收腳,拿出火折子,濕得不能用了,又用比較麻煩的火石。鼓搗了一陣子,火苗躥起來了,映亮一地的破碎桌椅腿、碎木渣。她不小心踩到的那樣軟東西卻不見了,是野貓還是誰家的狗?

    “嗚嗚,不要……別這樣……”姝琴縮在角落里,還是被雷聲困擾著,哭得很可憐的樣子。何當歸用碎木頭生起火堆,同時深感無力,那女人的慘叫聲也太讓人誤會了。大家都是女人,能不能少折磨她的耳朵。

    姝琴聽不到她的真實心聲,每響一聲雷,她就哭一聲。暖和的火堆燒得燦爛光明,卻照不亮何當歸頭上懸掛的黑線。

    “姝琴姑娘,雷在天上很遠的地方,一般情況下劈不到人,你當成炮仗聽就好了。心里害怕就哭,不是小孩子專門對長輩做的事嗎?”這里可沒有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存在。

    何當歸舔舔干燥的唇,試圖勸她冷靜一點。沒想到受驚的小野貓一下子就炸毛了,大吼道:“你說的輕巧,你不怕打雷很得意?你沒有害怕的東西?”

    表現這么激動,也就是不能勸嘍?何當歸索性不浪費口水,往后廚走了一趟,找回來一壺涼茶水,半罐蜜糖,一只拔了毛的生雞,還有一碟醬花生仁。整個茶樓像被土匪洗劫過一遍,完整的東西根本找不出幾樣,不過對又冷又餓又頭皮發麻的她,這些食物足夠好了。

    白嫩的雞被架上簡易的木烤架,涂上亮晶晶的蜜糖,來回翻動兩次,茲茲的油星爆起來,漸漸變得金黃而誘人。

    何當歸對著壺嘴,仰頭痛飲一口,折下一只快烤過頭的雞翅膀,回頭問角落里的姝琴:“要吃嗎?”姝琴點點頭,于是雞翅拋過去,正好落在她手里。

    吃東西的時候,兩人都沒說話,氣氛安靜得詭異。等一只烤雞被解決干凈,兩人用茶葉洗手的時候,姝琴忍不住先開口了:“我可沒害過那個熠迢,蠱毒是徐婆子下的,她奉的是關老夫人之命。我也中了關老夫人的計,白忙一場,連命都差點弄丟!你要為自己人討公道,應該去找關家人!”

    何當歸瞟一眼姝琴從始至終抓在手里的袋子,那里面裝了蠱王,淡淡開口問:“那日徐婆一死,你裝瘋上去拿走的東西,一疊紙人兒,不是為了好玩才拿的吧?”

    還沒問完,姝琴的臉色就變了,看向何當歸的眼神分外戒備。

    何當歸又說:“過去的事我不想追究,連關老夫人都不值得親自動手,更不會與你為難了。不如我們把蠱王、紙人拿出來分一分,該救人的救人,各取所需如何?等事情了了,你想遠走他鄉的話,銀子方面我可以幫一些?!?/br>
    姝琴哼了一聲,偏過頭說:“我信不過你,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那么好心。蠱王我不會交出來,你不是會武功嗎,有本事來搶呀。有銀子就可以了?關老夫人可比你財大氣粗得多!”

    不肯合作,那就難辦了。兩道遠山娥眉皺起來,談話陷入沉默。

    持續了一會兒,正當姝琴以為何當歸無話可說的時候,對面的少女忽然拆下發上的雙股銀釵,發髻滑開,黑緞鋪散滿肩頭,幽暗的花香立刻彌漫一室。她用手梳理著發,旁若無人地說開了自己的話:“小的時候,我住的那個莊子上男孩子居多,野蠻又不溫柔,找不到人跟我玩兒,我就走二里路去隔壁小傘莊上,看那兒的女孩子翻花繩、跳格子,心中很羨慕……我記得有一對漂亮的姐妹花,meimei比我大三四歲,頭發又黑又滑亮,那對姐妹感情極好?!?/br>
    小傘莊。這三個字讓姝琴的眉心一跳,何當歸想說什么?

    “頭一次去清園的時候,碰到一個名叫帛兒的丫鬟,據說是燕王送給孟家兄弟的‘禮物’?!焙萎敋w笑睨姝琴一眼,觀察她的反應,“挺有趣的一個丫鬟,就是辦的事不太光彩,拐帶了一批小孩子,喂得白胖浮腫,就跟……喂豬一樣。農戶喂豬是為了吃豬rou,姝琴你說,帛兒如法炮制的那般喂小孩子,是干嘛用的?”

    何當歸的嗓音像黑夜里的泉水,婉轉動聽,回繞在茶樓的狹小空間里。聽她說話,連外面的雷聲都顯得遙遠了,可是此刻,害怕打雷的姝琴卻寧可聽雷聲,也不想透析何當歸的話中之意了。因為,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沒人答話,何當歸卻講得津津有味:“本來我想,小孩子軟軟糯糯的,誰忍心去傷害?帛兒從人販子那里買了來,大概是閑著無聊,訓練一批忠仆、死士。所以當時發現了,只簡單的將事情交給官府處理,并未多想,呵呵?!?/br>
    笑聲讓姝琴一抖,終于忍不住開口質問:“你想繞什么圈子?什么帛兒、小孩子,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聽不懂,抑或是不想聽?”

    “何當歸,你夠了!信不信我放蠱王咬死你?”姝琴把手里的茶杯一摔,怒氣沖沖地站起來。

    何當歸不以為意地梳理著黑發,慢慢道:“后來嘛,我又回了揚州城,才知道城里失蹤童子童女的事每天都有,讓百姓人心惶惶。孟瑄也追查過一陣,踩了幾個拐子團伙,救出不少女子,可失蹤的孩子仍有超過三十名,像水珠一樣無聲無息的蒸干在太陽下。真可憐,養在自家院里的寶貝孩子沒了,找不回來了。姝琴你也有過一次孩子,那種孩子不見的心情,一定可以體會吧?”

    姝琴聽到這里,將臉偏到一邊,咬唇低低說:“關我何事,又不是我拐的?!?/br>
    “帛兒,是你meimei吧。你和帛兒,是小傘莊上的那對姐妹吧。帛兒效忠的人不是燕王,你們姐妹二人另有其他主人,對吧?!焙萎敋w用陳述口吻訴說著心里的猜測,并在對面女子的眼中加深肯定,事實就是如此。

    姝琴徹底呆住了,眼中醞釀著一場風暴。何當歸笑笑說:“這是剛猜出來的,我雖對小時候羨慕的一對姐妹花很有印象,但是單看你或帛兒時,都沒認出來。女大十八變,實在無法將你們跟村姑想到一處?;叵氩瘍?,再看看你,還真有幾分神似——”頓一頓問,“你是她jiejie,一定知道她拐帶小孩兒打算干什么?”

    “……不,我不知道?!辨僭G訥道。

    何當歸又是一聲讓人發毛的“呵呵”,如瀑的黑發挽成一條麻花,露齒笑問:“聽說過京城坊間傳聞的童謠嗎?東邊有個大魔頭,早上吃弟弟,晚上吃jiejie,不想被吃掉,在家莫哭鬧。誰敢相信,這不是騙小孩聽話的童謠,而是朗朗乾坤,太平盛世里的真實恐怖?!?/br>
    外面一道濕冷的風吹進來,姝琴縮了縮脖子。

    何當歸也緊緊領口,漆黑的眼瞳比深淵更讓人畏懼,唇邊卻還保留著笑意,解釋著童謠背后的含義:“所謂‘東邊’,指的就是東廠,那吃人的魔頭,就是那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曹鴻瑞曹公公。帛兒養的那一批‘小肥豬’,是專供東廠的吧?當時那些人就在揚州,曹鴻瑞的義子也有食童子的癖好,一切都能連上??墒?,你們真狠得下心呀,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就完全無所謂嗎……”

    “不,不是這樣!”姝琴慌亂地后退,發出刺耳的尖叫,打斷何當歸的話,“這些全是你胡猜的,都是假的!”

    “假的?那真實的原因是什么,我能知道嗎?”直視著那雙慌亂的眼睛,輕柔地發問,“你們姐妹效忠于誰,混進清園想辦的事,已經辦好了么?”

    姝琴又退兩步,腳下踩到又軟又厚的物什,她并不回頭看,只是頹然地垂著頭說:“meimei至今杳無音信,再談這些也沒用了。公公給我們的任務難于登天,永遠也找不到,等待我們姐妹二人的惟有一死?!?/br>
    何當歸不動聲色地站起來,然后向姝琴走去。姝琴緊張地喝止道:“別過來!我沒害過你,要為你侄子報仇,你也該去找公公,跟我們姐妹無干!”

    “公公?你是說曹鴻瑞?為侄子報仇?你說的是竹哥兒還是韋哥兒?”

    “……兩個?!?/br>
    ☆、第721章 風九姑的傳人

    “你的意思是,羅家的兩個小兒都遇害了?”何當歸懷疑地問。

    姝琴遲疑的點頭又搖頭,不等她說話,忽然感覺身后被重重扯了一下,手里的蠱王袋子也被抽走了。還來不及回頭看,后頸一痛,人就倒下去了。

    襲擊姝琴的是從黑暗里伸出的一雙手,何當歸感覺不到敵意,鎮靜地問:“何方高人,能否現身一見?我們只是過路人?!?/br>
    沒有人應聲,頓了頓,何當歸又說:“火還熱著,要過來烤烤嗎?”

    陰影里走出一個人,身形高出何當歸一頭,披著連頭的兜帽,完全遮住了臉,分辯不出是男是女。何當歸猜自己一進來踩到的就是這個人,她和姝琴的談話,大概也被聽去了,蠱王也落在這個人手里,不太好辦呢。

    那人默默烤著火,何當歸遞上水,他就喝水;遞上吃食,他就收起來。最后,見那人好像要離開的架勢,何當歸忙指著他手中的口袋問:“這個能給我嗎?”

    袋子下一刻落在何當歸手中,兜帽人的身影匆匆沒入雨中,然后“砰”的一聲,跟什么相撞。雨中傳來低喝聲,還有拳腳破風的摩擦聲,好像在打架。何當歸也顧不上理那么多,先打開袋子,用細木棍撥著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那顆會說話的夜明珠,失望涌上心頭。

    “清逸!沒事吧!”

    外面沖進來一人,全身都在滴水,是風揚。他找九姑回來的路上遇到伏擊,打了一場,感覺不大妙,才又回來找何當歸。

    何當歸把火堆燒得最旺的位置讓出來,搖搖頭問:“我很好,這么快就回來了,九姑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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