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錯覺
沈佳有時候不得不佩服無巧不成書這句話的正確性,這家超市雖然也算得上是大型超市吧,但是怎么沈佳恍恍惚惚感覺自己看到了兩個分外熟悉郎才女貌的人影? 沈佳心想著應該不是錯覺吧? 雖然是個背影,但是章羽娉這種氣場鮮明的人就算是身處在茫茫人海中,也是絕對一點紅杏那么艷麗突出的一抹。微微側身露出了一個側臉,沈佳覺得章羽娉已經泯然眾人矣了。 但是……章羽娉怎么就突然出現在了這里? 不是說章羽娉不應該出現在這里,而是說沈佳眼里的章羽娉完全就是給“濯清漣而不妖”那種性格的仙女,仙女大概就是完全是不需要動手做事的吧,怎么會出現章羽娉和溫瑯一起逛超市這種雖然看起來十分溫馨——幾乎已經開始冒起了粉紅泡泡,但是越看越不可思議的事情呢? 沈佳感覺自己都要吐槽力max了! 以前的自己大概從來就沒有這么閑適寧靜,事事一步三算,瞻前顧后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涩F在不同了,沈佳覺得自己全新地擁有了自由,有了自由之后,一切都自然而然擁有了更多選擇了。 所以沈佳下定決心,要讓自己過得更好,就要讓自己更加獨立,有更多自由選擇權,而不是固執地在一個小小的世界里相夫教子。 看到了更多更寬闊的世界之后,沈佳覺得那種真正做到經濟獨立精神獨立的女人才是沈佳的偶像。 比如說已經走過來的章羽娉。 章羽娉身后的溫瑯不同之前沈佳看到他的時候那樣的冷漠,不食人間煙火?,F在的溫瑯也是十分接地氣,直接是一身亞麻休閑居家服,居家服裝市場的細節上雖然說無不一一凸顯了自己的崇高地位,但是沈佳還是覺得溫瑯和章羽娉都像是光碟一樣,不僅僅有些ab兩面,而且兩面還都不一樣。 不同場合,不同的氣質。 沈佳頗有一種“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的挫敗感。 明明以為自己一躍而起,到達了些許頂峰,可是如今思忖回首,沈佳才驀然發現自己錯過了好多好多。 “學姐晚上好??!” 章羽娉真的極少笑的,可是她每每笑起來竟然像是一團火焰一般想要把那看到了她美艷容顏而心笙搖曳的人,燃燒致死??墒钦掠疰痴娴木褪悄菢忧宄旱男χ?,沒有絲毫的嬌媚誘惑。但是沒有人會拒絕章羽娉。 她倘若是笑了,就覺得她是萬物之主,任何人都甘愿俯首稱臣。 這和沈佳是真的不一樣的。 沈佳是自帶的青春純粹,不需要掩飾和加上些許修飾,沈佳就可以做到勾人心魄。沒有人會討厭陽光,沈佳給人的就是如浴春風的輕松感。 沒有人能拒絕沈佳,因為沈佳永遠不會作惡。沈佳就像是春光里那一縷縷被積攢的晨曦,帶給人的,都是光芒。 一行人第一個打破沉默的就是flora。 她的眉梢里躍動的都是喜悅和震驚。對flora而言,章羽娉就像是從那剛才經過的高檔專柜里走出來的時尚模特,那氣場,是flora垂涎已久的。 flora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梳妝打扮,大體上因為她的父親溫彥霖的“縱容”,溫彥霖教導flora,可以說是flora說的一切都是對的,只要不要越過某條邊界,那么flora可以做一切事,溫彥霖也會盡自己所能幫助flora達到自己的目標。 “jiejie,你真漂亮?!?/br> flora小小年紀,純潔無邪地直接講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在她眼里,章羽娉簡直就是好看的不行。 都說人是視覺動物,在flora這里可以說是表現得格外明顯了。 flora喜歡章羽娉,就單單只因為一點,聽起來既簡單又粗暴,但是聽了之后又沒有人可以反對的。 “jiejie你真的好好看啊,阿綾阿綾,你說是不是???” flora趕緊捏了捏曲綾的袖子,小孩子不太懂察言觀色簡直還不明白怎么氣氛突然就如此詭異起來了呢? 事情的緣由起源不是因為沈佳和章羽娉溫瑯在這里相遇,而且溫瑯淡淡掃了一眼坐在flora左手邊的溫彥霖。 溫瑯第一次失神,即使他之前遇到了章羽娉和自己親密一夜的事情,都沒有這樣的抵觸。 章羽娉感受到了溫瑯的不對勁,章羽娉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溫瑯,溫瑯擺擺手,若無其事提了提右手的滿載著購物勝利象征的購物袋。不甚在意地甚至可以說是很孩子氣地歪著頭,露出來自己的璀璨的鉆石耳釘,挑釁一般盯著那個睿智的如海般深沉的男人——溫彥霖。 “好久不見?!?/br> 語氣淡淡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四周喧嘩的人聲取而代之。 溫瑯沒有笑了,他突然收斂了笑意,像是回想起了當初的時候,那些稚嫩的童年往事,那些自己覺得悔不當初的幼稚舉動。 “哥哥?!?/br> 溫瑯如是回答著,甚至不想再去給溫彥霖一個正眼。他不想再去思考那些過去的往事,那些往事如煙,溫瑯以為時間里打磨一切,能將一切的決絕地結束掉。 可是時光飛逝,為什么溫瑯看到自己的親生哥哥,心是在一遍遍地反復鈍痛著。溫瑯曾經覺得一切都是可以被時間治愈的了的?但是如果是這樣的,為什么時間不能治愈著溫瑯一度被揭開的疤。 施害者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溫彥霖那個為了家族利益不顧一切的一人,幼時就沒有絲毫將溫瑯置于危險境地。 所以溫瑯在很早之前,時間境地的那端,曾經壓抑著自己所有的憤恨不甘,像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詢問著溫彥霖。 “你后悔過嗎?” “從未?!?/br> 溫家的后書房一直都是那樣的龐大,龐大到溫瑯在溫彥霖面前不堪一擊。 溫瑯不想去看到那個人,溫瑯也不在乎別人說他怯懦。 他是真真切切的厭惡這個人的存在。 打招呼,不過是禮貌疏離的掩飾而已。 溫瑯沒有興趣跟溫彥霖去假惺惺演著那兄弟情深的戲碼,溫彥霖也不會說自己對自己這個弟弟還心有虧欠。 這種虛情假意的東西早已經夭折在溫瑯出生的那一天。 溫家只能有一個繼承者,所以這場斗爭從溫瑯呱呱墜地的時候就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