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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一架升降機可以直達樓頂,樓頂有逃生的飛行器。 沒發跡之前,捷森特也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他是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 捷森特敏銳地察覺到危險,他用力拉過裴流明的領口,身體朝左邊劇烈一晃,避開了一發子彈。 那顆子彈射中升降機的銀色門板,留下一道彈痕。 捷森特一手掐著裴流明的后頸,一手拿槍抵著裴流明的后背,他躬身低頭,將自己完全藏匿在少年身后。 陸鹽皺了皺眉,裴流明擋在捷森特前面,導致他找不到射擊角度。 捷森特五指死死扣著裴流明后頸,以防少年突然低頭,暴露他最脆弱的地方。 “怎么說他也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親人了,鹽鹽,我知道你舍不得他死?!?/br> 捷森特邊說邊后退,他離升降機只有七八米的距離。 止痛劑早開始發揮作用,減輕了裴流明很多痛苦,那雙眼睛像被雨水沖刷過似的,朦朧著濕意。 看起來單純無辜,又格外鎮定。 他望著對面的陸鹽,臉上除了平靜什么情緒也沒有,不畏死亡的樣子像是在說‘你開槍吧’。 陸鹽用力抿了一下唇。 要是捷森特進了升降機,坐樓頂的飛行器離開,陸鹽不知道追回他的幾率有多大。 捷森特是現在唯一可以證明他父親清白的人,陸鹽不能讓他逃走。 “我是從加理理工學院帶走他的,能在這里上學的,智商都是拔尖的,看來他繼承你母親的……衣缽,你們華夏是有這樣一個詞吧?” “我猜把他送到加理理工學院,是你母親的遺愿,她真是一位很偉大的母親?!?/br> 捷森特很懂人性弱點,也懂陸鹽在意什么,所以不停地提陸鹽的母親。 捷森特不斷后退,眼看就要到升降機,陸鹽陰冷的聲音響起,“別再動,否則我開槍了?!?/br> “你不會的?!苯萆匦Φ?。 隨著捷森特的話音落下,槍響的爆破音在安全通道炸開,裴流明身體猛地震顫了一下,胸口洇出大量鮮血。 但開槍的人不是陸鹽,反而是捷森特。 陸鹽瞳仁顫了顫,一股鉆心的強烈電流從電子手銬攀上陸鹽的雙臂,搶脫離了痙攣的手指,掉到了地上。 捷森特笑了,他手里握著控制電子手銬的光卡. 其實他真正想要帶走的人是陸鹽,根本不是裴流明。 看著痛到雙眼渙散,彎下腰的omega,捷森特快步走到他面前,想要將omega帶走。 就在這時,陸鹽抬起頭,他的眼白爬滿了紅色的絲線,仿佛一只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陰森冷戾。 電光石火間,陸鹽用電子手銬的銬鏈,鎖住了捷森特的脖頸。 這種手銬是用來折磨犯人的,但鏈銬不帶電,鎖銬才通了電。 穿梭而過的強電流,讓陸鹽雙手臂痛到沒有知覺,他咬牙死死勒著捷森特的脖頸,額角青筋暴起。 心底的殺意讓陸鹽看起來猙獰狠戾,眼底漸漸充血。 捷森特大腦一片空白,越來越強烈的窒息感,讓他求生欲爆表。 捷森特雙手摳著鏈條,曲起雙膝猛然蹬向墻壁,仰身將陸鹽撞到了對面的墻壁。 陸鹽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氣,但仍舊沒有松開鎖鏈。 捷森特用手肘猛擊陸鹽的胸口。 陸鹽痛得冷汗直流,雙臂仿佛扎進無數尖銳的冰錐,電流讓他的手臂不自覺痙攣發顫。 但想起他的父母,陸鹽胸中的怒火燒得噼里啪啦,他仰頭嘶吼了一聲,憑著極大的意志力,用力地勒住捷森特。 赫淮聽到陸鹽的聲音趕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他憤怒到發抖。 上前拎起捷森特,赫淮一拳一拳地猛擊捷森特的面頰,拳頭混了他跟捷森特的血。 看著血rou模糊的捷森特,陸鹽開口,“別……打死他?!?/br> 陸鹽體力完全透支,站也站不穩順著墻滑了下去,赫淮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赫淮這才發現陸鹽的手臂在劇烈震顫,這種震顫非常不正常,赫淮摸了摸手銬,強電流刺入他的指肚。 赫淮粗重地喘息了一下,眼睛發著狠,他找到甩出去好幾米的電子光卡,連忙關了電擊模式。 看著面色疲憊蒼白的omega,赫淮心疼地將他垂在額前的碎發推到腦后,低頭不停吻陸鹽。 “我沒事?!标扄}啞聲說,“你……去看看裴流明,他受傷了?!?/br> 赫淮捏緊拳頭,只能起身去檢查裴流明的傷勢。 裴流明的左肩跟胸口各中了一槍,怕他失血過多,赫淮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陸鹽靠在墻壁上,閉著眼睛休息,現在他的手臂又麻又疼跟帶鉤的尖針扎似的。 一道陰影從陸鹽頭頂籠罩下來,這不是赫淮的氣息,他警惕地睜開眼睛。 那是個alpha,跟赫淮一樣穿著黑色的作戰服,肩章繡著青藤跟金色的盾牌,中間有兩杠兩星。 青藤跟盾牌是聯盟政府的軍徽,兩杠兩星則是中校的軍銜。 這人應該是跟赫淮一塊來救援的。 見不是敵人,陸鹽放松下來,又闔上了眼睛,但仍舊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七八秒后,陸鹽又重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瞬不瞬盯著他的人。 Alpha有著一頭極其罕見的白金頭發,眼眸下方綴著一顆黑色的小痣,鼻梁挺而窄,珠唇秀美。